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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绾拼尽所有的力气在一楼疯狂的跑着,对着那火光中的鬼魅人影,大喊:“爷是荣亲王的儿子!爷是保定帝的亲弟弟!爷是虎狼军的少主子!爷是,楚玉郎!东蛮贼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大火,烧起了那个纤细的身影,吞没了那张绝色的容颜!
在一声一声的悲怆嘶吼中,渐渐将那个昔日风华绝代的男子,彻底毁灭!
【玉郎!谢谢你把我这样的人当成好朋友!有你这样的朋友,黄泉路上,凤绾不会寂寞的!】
这厢!
猫儿拖着残断的腿吃力的跑动着,砰的一声摔倒,那就再爬起来!再摔倒,那就再爬起来!
他要救王爷!一定要救王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他又一次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眼皮却越来越重,为什么身体越来越沉,为什么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砰的一声!
猫儿在好不容易杵着木gun子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却又狠狠地、重重地摔倒在地!
嘴边的血渍,一点一点的流出来,耷拉下来的眼皮,几乎让他快要合眼!
不可以!不可以睡着,不可以闭上眼睛!王爷还藏在柜子里!王爷被火烧了,还需要救治!还有凤绾,那个嘴角带着和煦笑容的男子,他是不是也要死了!
太医!老王爷!虎狼军!王妃!莫雷!李总管!
快来呀——快来救救王爷!救救凤绾!
猫儿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喊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当他再抬起眼,看着眼前的夜色,舔着干涩的嘴唇在快要昏厥的最后一刻!
他好像看见一个身型很熟悉的人背着一块猪肉走过来!
那个人,身上挂着禁宫腰牌,腰上别着一把长剑,嘴角噙着一根狗尾巴草,散漫的笑容,出现在那张刚毅的脸颊上!
是李总管吗?好像是李总管!
李总管身上怎么背着一块猪肉?哦!李总管说他老爹是卖猪肉的,老娘是山大王的女儿!
是李总管吧!一定是李总管!
猫儿疯狂的喘息着,拼着最后的一口力气,看着那越来越走近的人,慢慢瞪大了眼睛,然后在那个人的脚步快要擦身而去的时候,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抱住那个人的脚,那个人许是没想到半夜会碰见了一个脏东西抱着他,吓得嗷幺幺的一声喊叫,在低下身看着那团脏东西的时候!
愣住了!
“猫儿?”
李廷峰睁大了眼睛!
猫儿紧紧地扒着李廷峰的靴子,抬起头,指着身后的火光,声音虚弱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柜子!”
☆、媳妇是禽兽 059:西凉女帝
落叶,悄悄飘散!
枯黄的大地,金色的稻谷,还有渐渐枯萎的小草,凋谢的花瓣,清凌的河水,铺在河床中的鹅卵石!
乔羽不知自己骑着刑风跑了多久,只是当她从马上跌下来,刑风累的横躺在草地上粗喘着气的时候,她也慢慢恢复平静。
时光,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起着快马冲出寒柳别庄,漫无目的的在雪地里飞奔,然后突然被冲面而来的松枝打落下马,翻了个跟头,一头栽在地面凸起的石块上,昏死过去!
那时,她稚嫩、幼小,听闻双亲去世的消息没有过大的悲痛,只是恐慌的孤独;可是,当她再次醒来,冒着风雪看见那掉在冰窟中,快要被冻死的小涵时,一瞬间,天地雪化,知觉慢慢恢复。
她哭着喊着将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抱着背着将他从大雪中带回别庄;然后给他承诺,今生她会保护他,会照顾他,会对他不离不弃。
只是,一切的承诺在楚玉郎的出现后,开始悄悄变质!
并不是她移情别恋,而是有缘相守,无缘相爱!
她曾经很傻,傻到认为自己将来会是唯一娶回小涵的人,所以,她呵护他十年,疼惜他十年,宠溺他十年!
她在江水之上对他缠绵相拥,在雪山之顶与他紧密相牵,在北海之处与他纵情高歌,在大漠之门与他深深凝望;她记住了他的一颦一笑,记住了他的一美一动!与他踏遍江湖每一处,不管是快意之时,还是危险之时,她都不曾放开他的手,而且还深深地坚信,这双手会被她牵一辈子。
她一直在等他,等他心甘情愿的对她说愿意的那一天;可是,当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起他可愿意跟着她在一起的时候。
他拒绝了!
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一种羞涩的伪装,但那句出自他口中的话还是让她心疼,让她惆怅,让她在微笑中,慢慢的放开了那双牵了有十年的手。
因为她相信,早晚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他真心真意的说出真心话;可是,就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相信,让她忽略了那个爱说谎话、爱有点小别扭的他已经用情至深!
那天他哭喊,抬起那双晶莹的眸子质问她,“你答应过要娶我为夫的!”
那时候,她的心,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小涵!如果我们都能坦白一些,那么,现在的我们会在哪里?
是在寒柳别庄里月下饮酒,还是在荒原草地上,燃起篝火,你在我怀中安心入睡!
过去了!一切好像就这样过去了!
青梅竹马的感情,十年惺惺相惜的陪伴,都只不过是让我们将来的回忆增加了一个可以诉说的话题;一场错别,让我们再也无法牵手,你的身边,不会再站着我,我的身边,也再也没有你的位置!偏离了人生的轨迹,我们选择各走各路,人海茫茫,没有彼此我们依然会好好地活着,只是心里偶尔的酸涩提醒着我们:那个十年,我们曾经一起走过!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一滴眼泪,从那个深邃的眼睛里淌出来,带着别离的诉语,看着繁星满空,呢喃着那个人的名字,浅浅的笑了!
……
京城花街柳巷,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火,燃起了熊熊的红光;烈焰冲天,烟气弥漫;将那繁华一时的柳色馆瞬时夷为平地!
只有地上闪动的火星,和烧黑的木gun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微弱的提醒着刚才发生在这里的惨烈状况!
荣亲王一身戎装,黑色的披风在秋风中翻着,瞪大的眼睛,黑色的胡须,彪悍的身体,还有那扛在肩上的金色大刀,敛紧的瞳目一点一点的收缩,看着已经焦黑的柳色馆,低哑的嗓音让人听不出半点情绪:
“猫儿说小王爷就在这柳色馆二楼的柜子里吗?”
李廷峰已经穿上了银色的铠甲,第一次这么近看一朝战将的他还是有些小小的胆怯,咽了口口水,拿着长剑走上前:“是的王爷!猫儿在昏倒之前说小王爷被柳色馆当家藏在二楼的柜子里!”
“可是柜子呢——!”
荣亲王大喝一声,暴突的眼睛突然变的血红;长大的嘴巴宛若野兽吞食,让站在两边的虎狼军都吓得朝后退了几步,嗯哼哼的面露惧色。
李廷峰也是惊慌的看着眼前已经化为废墟的柳色馆,现在莫说找一个柜子,就算是一间完整的房间都找不出来!
发冷的汗水,从李廷峰的额头上滴下来!
谁会想到小王爷会在柳色馆中出了事,又有会想到,东蛮武士会通过重重关卡来到京师,在天子脚下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莫雷也是一脸紧绷,银色的铠甲被将士们手中高举的火把烧的有些泛光,紧缩的眉心和咬紧的牙关让他现在看起来狰狞无比;黑色的大筒靴走在还泛着火星的地面上,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在废墟中挑了挑:没有被火化的瓷器碎片,带着黑滋的金银铜器,还有被火烧的不成人形的焦尸……
如此惨烈的情况,发生在上京,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转过身,常年跟随在老王爷身边的莫雷知道王爷此刻心中的痛苦,看着那在战场上面对残忍嗜血的敌人时都不曾有过半点情绪波动的老王爷,此时双眼猩红,鼻息猛烈地张合,倒竖的粗眉就跟烧焦的木gun一样倒挂在脸上,此情此景,老王爷这般,应是怒急!气急!痛极!恨极!
双手抱拳,莫雷跪在地上:“王爷,还是要属下带兵出去寻找吧,指不定那些东蛮人抓了小王爷,想要从中捞得利益,拿小王爷要挟您!”李廷峰听了这话,也忙跪在地上:“是啊王爷!小王爷已经烧伤了,他本就是副鹌鹑身子,经不起折腾,我们还是赶快派人寻找,万万不可耗下去!”
荣亲王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攥着金刀的大手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猩红的眸子越张越大,然后,在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员大将时,吸了口气,压住快要爆破出胸口的怒意,道:
“第一,告诉巡城御史,要他封锁消息,百姓若是好奇,就告诉他们是柳色馆走水只是一场意外;第二,虎狼军全城搜捕,莫雷带骠骑营出城寻找,方圆百里连只老鼠都给老子查出是公是母;第三,李廷峰带着帝皇军将皇城团团围住,京城自今晚开始,只准进,不准出;没有老子的令牌,有人敢硬闯,就算天王老子也照样砍了,出了事,老子扛着!第四,差人去定北宫将那混蛋崽子从龙床上拉下来,御林军要寸步不离的贴身保护,没有特殊情况,不准皇上出定北宫;还有那些妃子贵妃,谁都不许随便前去打扰!”
众人一惊,皆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俨然已经是暴怒的荣亲王!
控制京师,调动大周两支最强大、战斗力最强悍的军队,而且还要软禁皇帝!
这老王爷,发起火来,真的是连皇上都要陪着散气,谁敢说个不字,相信老王爷手里的那把金刀,定会金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李廷峰忙领命下去,带着帝皇军匆匆部署;眼神中的狠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意识到情况的紧张。
莫雷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兄弟们!干活!”
虎狼军骠骑营的将士们就跟吃了禁药一般生龙活虎的攀上马;烈风阵阵!喊声涛涛!几乎震碎了沉睡中的苍空。
“你说,小王爷真的没事吗?”
“不知道!李总管带着人灭火的时候,柳色馆都烧得差不多了!”
“我是听说,从里面无法逃出来的人,没有一个生寰啊!”
“小王爷命薄,嫖个兔爷儿都招来横祸!”
“听说当时小王爷已经被烧伤了,浑身发红,昏迷不醒;我还听说,小王爷浑身布满大火,大喊着老王爷的名字,在东蛮人面前香消玉殒了!”
“东蛮人恨咱们王爷,恐怕……,小王爷……,唉!”
一声声的讨论,轻轻地在虎狼军嘴里传起来!
楚如风看着眼前被化为灰烬的废墟,只感觉双腿发软,浑身只凭着一股子气挺着!
眼眶中,没有泪!只有恨!
玉郎啊!应该很疼吧!你这小混蛋小的时候不小心被你娘拿着的绣花针扎了一下都哭了好半天,父王又是学鸟叫,又是当马骑才让你笑起来啊!
应该很疼吧!玉郎啊!我的儿!我的儿啊!
楚如风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的朝着废墟走;突然感觉脚底下一咯,移开脚面,就看见一个白玉腰佩分外眼熟;躬身捡起来,一张布满粗茧的大手轻轻地一擦,一个铁画银勾的“楚”字清楚的印在楚如风的眼里!
粗壮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然后,再紧紧地包在掌心中;楚如风仰望着天,逼回眼眶中的泪!
……
上京,西城
一间普通的农房中,一个身着淡紫色长裙的女子斜斜的靠在垫着吊睛白虎皮的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