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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站在街头中心,朝着左右张望;就在这时,不远处吴有才穿着一个缎青色的长衫跑过来。
吴有才气喘吁吁,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蜜色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一项梳洗的一丝不苟的盘发也有些松散,“大哥,你可回来了!”
乔羽愣了愣,问:“怎么了?我刚才看见几个眼熟的兄弟穿着便服转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吴有才左右张望了两下,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后,拉住乔羽的手腕就拐到一个巷子里,然后低下头,在乔羽的耳边说了悄悄说了几句;顿时,乔羽眼睛瞪大,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愕。
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乔羽瞪大眼睛看着还在不停张嘴说着话的吴有才,但是她现在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脑海中只是不断盘旋着楚玉郎被火烧的情报!
“大哥,昨夜小王爷去柳色馆玩,碰见了潜进大周的东蛮武士,听猫儿回报王爷被烧伤了,只是当我们的人赶过去的时候,整个柳色馆已经变成废墟,王爷行踪不明……!”
行踪不明?行踪不明是什么意思?
是凭空消失了,还是被人掳走了?
乔羽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脑子混乱;一把抓住吴有才的手臂,狠狠地掐下去,眼瞳猩红如血,极尽咬牙切齿:“是东蛮人动的手吗?”
吴有才被乔羽这模样吓了一跳,哆嗦着回答:“是东蛮人!猫儿说那几个人的胳膊上都有苍鹰的图腾,而且,他们还说了自己部族语言!”
乔羽不安了,满心的自责和愧疚就像江水一样不断地涌现;紊乱的呼吸,还有楚玉郎那一张张欢乐地笑脸,就跟西洋镜似的不停地往脑子里塞。
啐了一口,一眼的狠厉:“东蛮!又是东蛮!”
吴有才看出乔羽是要发火,想到那晚在幽云州别院看见的惨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忙走上前,安抚:“大哥,老王爷已经要人彻底寻找小王爷,那些人若是劫走小王爷,定会想办法联系我们提出要求,老王爷说我们现在不能着急,敌不动我不动,拖死那群耗子!”
乔羽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吴有才的脑袋瓜子上,眼神一横:“鬼的敌不动我不动!玉郎被烧伤了,万一他们再想办法折磨他那该怎么办?东蛮人恨极了老王爷,万一在他身上施刑又该怎么办?一群混蛋,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出城找我?为什么不在小王爷出事的时候派人通知我!”
吴有才委屈的揉着发懵的后脑勺,眼里含着泪,道:“大哥!莫老大派人找你了,可是找不找你啊!”
乔羽一听,有些清醒;刑风的脚程本来就比一般的马儿快,她昨天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跑,莫雷他们找不到也是常理。
想带这里,乔羽就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瓜子,啐了一口,吐出一丝血渍,看的吴有才目瞪口呆,半天不敢吭声。
乔羽不理会吴有才脸上的惊愕,跨上马就朝着巷子外奔去。
想来父王是担心东蛮人潜入大周的消息被传送出去,怕引起民众的混乱,所以才会要虎狼军低调寻找楚玉郎的下落,只是,若是按照这样的找法,那岂不是大海捞针?
乔羽越想越急,不免忍不住狠狠地抽了刑风一鞭子,马儿身上一疼,撒开四蹄就开始狂奔,一路上吓退了不少人。
就在乔羽漫天漫地的寻找着楚玉郎的身影时,突然,感觉前方一个银色的光点朝着她渐渐靠近,凭着多年的江湖经验,乔羽飞身而起,在空中几个利落的起跳打滚,单手一抓,就将那银光尽数握在掌心中;刑风正好赶上,乔羽双腿翻动,瞬时又坐回在马背上。
街上行人被乔羽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连连叫好,不明情况的几个少女干脆捂着嘴巴尖叫,连连失声与乔羽俊朗的外表下。
乔羽打开手掌,就看见是一个包着纸条的铁质飞镖;细细的打开卷纸,看见上面的字眼后,乔羽嘴角带着一点笑,大喝一声,便朝着城西边奔去。
城西
小小农房四合院中
楚玉郎半躺在软榻上跟战国女帝下着围棋,院中铺满了晒在地上的谷子,几块青色板石落成的桌子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一棵弯着腰的杏树上挂着黄橙橙的小香杏,一阵秋风拂过,吹掉了几片黄色的落叶。
乔羽骑着快马出现在纸条上所讲的院落时,看见的就是楚玉郎怀抱一只听话的小白貂,眉头深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青白的脸颊上虽然带着虚弱,但眼睛里的晶亮却是灼灼夺目。
楚玉郎手里拿着白玉棋子,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就看见媳妇一身风尘仆仆的站在院门口,沾了些灰尘的薄衫看上去有些脏了,高高梳起的长发有一缕落下来垂在细白的脖颈上,深邃的眼眶里布满了血丝,微微张启的嘴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但是张了张,却没有说出口。
战国听说过延平王楚玉郎娶了一只母老虎,但是她一直未曾见过,现今看见一身男儿打扮的乔羽出现在这里,以为是荣王府寻找到此处的亲兵,笑了笑,放下手里的黑子,道:“没想到你父王的能力还挺强,这么快就找到你了!”说到这里,战国顿了顿,对着乔羽招了招手,随和的一笑,说:“小哥,进来坐坐!寡人已派遣属下去请延平王妃,等会儿王妃一到,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楚玉郎好不容易看见媳妇,本是欢喜雀跃,但是一听见战国的话,好好地心情,彻底败坏,横了一眼身边这个这个可恶的女人,楚玉郎将怀里的小白貂毫不客气的扔到一边,恶狠狠地说:“她就是我媳妇!”
战国没想到听了这么一句话,刚拿在手里的黑棋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转过那张好奇的脸,指着乔羽,一眼的难以置信:“玉郎!没想到你好这一口!”
☆、媳妇是禽兽 061:不当王爷了
战国听着楚玉郎的话,深深地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乔羽。
乔羽自一小院就发现了那个跟小白兔一起下棋的女子,高贵典雅,端的是一方浑厚霸气。
直接忽略陌生女人的眼神,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当她终于走到楚玉郎身边,蹲下身,仰起头看着一夜未见,神色却不如前的楚玉郎,心一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愤恨的一咬嘴唇,直接恶言泄火:
“那群混蛋,我找到他们,也把他们架在火堆上烤一烤!”
楚玉郎看着媳妇紧攥着他的手,这一刻,他才觉得心放下来!
昨夜虽然睡的很熟,今早虽然有战国陪着他聊天,可是,他一直静不下心,只有将软榻搬出院子,借着下棋之际不停地回头望门口。
他为自己这宛若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举动不齿,为自己心里的惴惴不安困惑;可是,直到那个身影出现的时候,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提得起放得下的誓言,什么是爷们就要左拥右抱、百花围绕的豪言壮语,这个时候都比不上他的阿羽一个牵手,一个拥抱。
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在看见自家婆娘的时候,滚滚而落。
不是楚玉郎矫情,而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太过于依赖乔羽!
嘴巴一瘪,指着跟粽子似的长腿,哭诉:“媳妇!我现在走不了路了!”
乔羽心疼,擦掉楚玉郎白嫩的脸上挂着的泪珠:“没事!我可以抱着你!”
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接着说:“那群人特别坏,先要调戏我,还要欺负我,最后还放火烧我;我差点就成了烤兔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于楚玉郎对自己的形容,乔羽颇为苟同的点头,是啊!她的小白兔差点成了烤兔子,瞧这一身伤痕累累的模样,心里一横,眼里露出狠色:“不怕!我让他们再也见不到你!”
楚玉郎嗯了一声,乖乖的点头:“要父王打他们军gun,然后你再帮着老子割了这群混蛋的兄弟,折磨死他!”
乔羽托起楚玉郎的手,翻过手心,看着柔嫩的肌肤,忍不住低头轻吻,眼眸连连,看是一汪深情,但口气却阴冷如铁:“军gun?老子要他们滚钉板!”
站在一边的战国从来没看见过这幅光景;先才还惴惴不安的楚玉郎现在就跟一只听话温顺的兔子,身上的骄傲气顿时消失无踪便也罢了,居然还对着他媳妇撒娇?
不过在看他媳妇,那一张过于阳刚的脸让她看上去破坏了脸上原有的女人之气,俊朗的面颊上,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出彩;这个女人就是涵涵嘴里喊着最爱的女人吗?
战国哧了一口,喝下一口香茶,故意捣乱这对夫妻大难之后的相逢,“看见媳妇就掉眼泪,楚玉郎,你长志气了!”
乔羽冷眼睨着坐在一边优雅喝茶的女子。
楚玉郎的眼神从媳妇身上移开,看着战国,冷飕飕的抬了抬眉毛,阴森森的说:“在大周,爷最大!纵然你身份特殊,但私自潜入邻国,小混蛋,你有没有想过能平安出去?”
战国呼吸一滞,看着楚玉郎那张带着邪气的嘴角;站起身,朝着房间走去:“楚玉郎,你他妈真是好样的!寡人你也敢要挟!”
楚玉郎嘿嘿一笑,道:“你也胆子不小,敢当着本王的面整这些幺蛾子,不担心我在我媳妇耳边说你坏话,让你带不走御天涵吗?”
提到御天涵,乔羽立刻站起身,看着背对着她朝着房间走去的女子;快走几步,瞬时就拦住了战国的去向。
“小涵,在你这里?”
战国抬起眼,看着乔羽,咬了咬牙:“是!”
“你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一个不会让他再伤心的地方!”
乔羽蹙眉,藏在宽袖下的手已经慢慢收紧:“我不答应!小涵必须回寒柳别庄。”
战国嗤笑,看着乔羽那副高高在上态度,眼神一凛,与她杠上了:“乔羽,几个月前你若说这句话,寡人会乖乖的滚回去,但是现在……”战国看了看楚玉郎,接着说:“你好像没这个资格了!”
乔羽看出战国眼里的敌意,她不清楚小涵何时认识了一个这个的人,不管是仪态还是气度,绝非等闲之辈;而且她自称寡人,难道是……?
张了张嘴,乔羽的口气放缓,本是岔开拦住战国的手臂也慢慢放下,深吸一口气,和缓的说:“小涵身体不好,寒柳别庄清新淡雅,与世无争,他应该多多静养,不能随意奔波。”
看乔羽有松口的意思,战国也不会伸手打笑脸人:“这你放心!寡人会很疼他,这一点你夫君也可以为寡人作保证!”
楚玉郎看战国将自己拉下水,忙摇着手,心急撇开:“喂!咱俩认识还没两天,你少在这里跟爷套近乎;战国,对与你嘴里说的话,爷还真不敢多加承让,毕竟你母皇留下的影响太深,爷绝对不会给你做这个保证!”
战国看着楚玉郎那副害怕骚狐狸染上他的模样,嘿嘿一笑,就转身走进房间;将不大的院落留给楚玉郎和乔羽。
……
经过一番折腾,虎狼军在乔羽的安排下驾着马车将楚玉郎接回延平王府;至于西凉女帝在此的消息,也被楚玉郎刻意压下来;就如同楚玉郎所说,身为一国之君偷偷潜入他国,若此事被查实,恐怕又会闹出很多麻烦;现在东蛮武士的事情已经闹得虎狼军和帝皇军焦头烂额,现在能少一事是一事,解决了眼前的困境,再收拾那个大胆无畏的女帝战国!
枫院中
荣王妃哭的脸上精致的妆容都花了,一直住在小院里的贵妾也闻风赶来,个个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