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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的话让长孙炎笑眯起眼,醇厚的笑声回荡在卧室里,不仅非常好听,也增加了暧昧的氛围,“我不习惯穿着衣服做爱,所以,现在给你衣服,不是多余?”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喂,我、我……是个伤患耶!”装可怜还有效吗?可不可以从虎口下逃生?
“我会很小心,以我的经验,不至于会让你难受。”
他说的是什么话?好像他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莫名地,朱咏真的心口酸呛得难受。
“如果你想对一个伤患来硬的,我又能多说什么?”
“来硬的?”她的话无法顺利的让他打退堂鼓,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我说过,我会在七天内让你彻彻底底变成我的女人,今天是第五天。”
“我才不管是第几天,你说过不会强迫女人的。”朱咏真将脸转开,不敢再与他对视,因为他的双瞳仿佛在昭告,他下一秒就要吞噬了她一样。
“我是不强迫女人。”在完全看透了她的心意之后,他肯定,她会接纳他。
“你不强迫女人?那,你以为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将脸转过来,她气愤地瞪他。
“做我一直想对你做的事。”他显露出难得的俊美笑容,“我们试试看,就会知道到底是不是强迫了。”
语毕,他低下了脸,吻上她。
接下来的呜呜嗯嗯问,仅偶尔传来朱咏真微弱又似轻喘的抗议。
“我会恨你、恨死你,我要告你,告你强暴……”
炽烈的温度渐渐降温,浓得化不开的情欲氛围渐渐平息,他翻身离开身下的女子,在她身旁躺平,用无限温柔的一手,将她给揽抱在怀中。
朱咏真红着脸,只要想起方才自己激烈的反应,与毫无保留地热情回应他似永无止尽的索取,她就再也寻不到一丝勇气与他对望。
长孙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手在她的颈背、发梢轻轻抚触。
他并没开口说话,更没笑她“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强迫你的吗”,这是属于他特有的温柔方式。
安静笼罩着两人,他们分享彼此的体温,也感受彼此渐渐和缓的呼吸。
然后,朱咏真的眼皮渐渐地重了。
进入梦乡前,她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长孙炎。”
“嗯?”他声音柔缓,一如游走于她背脊上的抚触。
“你能不能跟你的朋友贝威廉说一下,让他放过我的好友庞子夜?”仍没勇气看他,但在心里,朱咏真是感谢他的。
他的安静、他的无语,为她保留了该有的尊严。
“你的好友?”长孙炎想了下,嘴角微勾,绽开一抹淡淡的笑。“跟威廉在一起的那个女干员?”
“嗯。”她轻点了下脑袋。
“我没办法答应你。”直觉告诉他,威廉跟那个女干员肯定会牵扯不清。
“你不肯帮忙?”睡意刷地消失,她从他身旁爬起。
“有些事不是说帮忙就能帮忙的,更何况这事若牵扯到男女情感……”就更不该插手介入。
“什么?”
“不懂?”他将她重新拉回怀中,压在身下。“既然你睡意没了,长夜漫漫,我们还有许多事可以做,不用去管别人的闲事。”
他一低头,吻上了她。
贝威廉跟庞子夜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是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的单纯,恐怕……就像他们现在的状况一样。
日子又过了两天,由于特制药粉的关系,朱咏真肩窝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可以下床自由走动。
这两天来,表面上炎门里的情况并无不同,一切作息依旧,但其实却是暗潮汹涌,不仅集团和总部,就连分散在各地的堂口,都高度警戒。
这种情况,朱咏真也感觉到了,因为,长孙炎派了两个身强体健的护卫,二十四小时紧盯着她,除了她在卧房里的时间之外,他们几乎与她寸步不离。
像现在,她走在一整排矮小的扶桑步道上,欣赏着炎门里仿中国古建筑的雕梁画栋、庭台楼阁,两个护卫虽没上前来打扰,却与她保持着约一步的距离。
走出扶桑步道,朱咏真转了个弯,正想开口要求他们别再跟着她时,却见到阿权陪着一个中年男人,由相思林那边走了过来。
炎门里的人太多,朱咏真认得的没几个,阿权是其中之一,因为他是长孙炎的秘书,最重要的是她已见过他好多次。
不久,阿权跟那男人走近,一见到朱咏真,阿权先开口打招呼:
“朱律师,伤口好点了吗?”
贴近长孙炎的人都知道,他待朱咏真确实不同,更明确的说法是,大家都知道她是门主的女人,而且曾救过门主,所以他们也对她敬爱三分。
“好很多了,谢谢你的关心。”朱咏真对着阿权点了下脑袋,很客气的回以淡淡一笑,目光随即移开,望向阿权身旁的人。
下一秒,她整个人僵住。这人不是昨晚还在电视新闻里出现那个警界最高阶的人物吗?
“阿权,他是……”朱咏真惊讶得嘴半张。他们怎么会搅和在一起?黑白两道不是壁垒分明的吗?
“门主在相思林那边,如果朱律师要找他,现在他刚好没客人。”阿权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免她好奇,问出不该问的话,他赶紧转个话题,顺便向一旁的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
两个护卫上前一步,挡去了朱咏真的视线,让她不得不移动脚步,朝着相思树林的方向前进。
阿权的用意已太明显,摆明了不希望她多说话,她不是个白目的人,更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所以便顺着他的意,在步道上漫步了起来,目标,最远方的相思林。
她不知道相思林后方是个靶场。
看着站在射击线上的男人,拿着一把弓箭,咻的一声箭飞出,与之前的几枝羽箭一样,没有丝毫偏差的落在人形靶上的心脏位置,朱咏真浑身窜过一记寒颤。
对她来说,枪或箭并没有差别,同样能在数步之外取人性命。
射击线上的男人放下弓来,转过身刚好对上她的双眼。
“过来。”一见到她,长孙炎朝着她挥挥手。
朱咏真踌躇了下,还是踩着细碎的步伐走向他。至于原先紧跟在她身旁的两个护卫,早在她进入靶场时,全都不见了。
“要不要玩玩看?”两人距离还差一两步,他即倾身伸过手来拉她,微微使力,她就落人他的怀中。
他由身后紧紧地掌着她的腰肢,将她抱转了半个圈,他胸腔温暖的体温,经由她背部的肌肤,熨烫着她的身心。
“我不会,而且我也不喜欢。”朱咏真还是不大习惯他的贴近,“何况,我的肩伤还没好。”
她最后的话,顺利的让长孙炎打消了教她射箭的念头。
不过,他的一双大掌却没打算松开她,仍霸着她的纤腰不放。
“算了,等你肩伤好一点,我再教你。”他空出一手来,将弓往一旁随性一放,拉着她,往林间走去,“那,陪我散散步,总可以吧?”
他松开了钳在她腰上的手,改牵起她的手,这样不那么?昧的肢体接触,她比较不会不自在。
他的手很大,朱咏真无法否认,被他的手握着,有一股说不出的安全感。
“炎门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社团?”说社团对吗?没有选错名词吧?
“你终于感兴趣了?是因为我的关系吗?”举起被他紧握着的手,长孙炎送到嘴边,轻轻一啄。
那一啄不用怀疑,带着电流,让朱咏真很不自然地将脸摆向另一方。“你、你别瞎猜了,其实我是无聊才……”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出言打断,知道她又在说言不由衷的话。
“有时候看事情不能仅看一面,黑道也有黑道所遵循的道义。我们讲理,也重义,将义理视为处世的准则,自成风格、不受世俗的约束和规范。对于处事,谨守着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分际,只要是有违义理的事情,就绝不碰触,违反者视为叛逆,绝不宽贷。或许我们的手段有时是激进残酷了些,但为了约束帮众,让理和义的观念代代传承下去,所以,遵循的法则一天也不能变。”
长孙炎的一席话说得她震惊万分。
很长一段时间,朱咏真仅是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着,脑中一遍一遍想着他的话,直到他停下脚步,两人站在相思树林间,她才仰起头来看着他。
“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是个危险的男人,这无庸置疑,甚圣方才他谈论着炎门的精神时,有一?那,她似乎在他背上见到一对黑色羽翼。
他就像西洋宗教里的撒旦、恶魔,不受世俗眼光、法治所约束,自成一格,既危险却也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这样一个男人,到底喜欢她什么?她不认为自己有何魅力可以吸引他!
“我有说过我喜欢你吗?”他背对着太阳,为她遮去了大部分的光线,也因此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然而,他的话却明显伤人。
不喜欢她,却占有了她?对他来说,她难道仅是一个挑战,得手了、“过关”了,就挥挥手,对她说声珍重再见?
“算了,当我没问!”朱咏真感到挫败,甩脱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长孙炎当然不会让她如愿,不疾不徐的拉住她,一扯一扣间,将她揽进怀中。
“想不到你真没耐心。”长孙炎很少笑着说话。
好吧,他承认在他心中,她真的不同,与其他拥有过的女人都不同。但,过往他也从没对说过什么喜不喜欢的话,她们不也乖乖地留在他身边,直到他厌烦,赶她们离开?
“这种事情,跟我的耐心没有关系。”朱咏真气愤地扭动挣扎。
看着她气红了眼,长孙炎首次让步,“好吧,如果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你呢?”
她蓦地一怔,随即更生气了起来,“仅是一点点喜欢我,你就、你就、你就……”
“我就占有了你,让你变成了我的女人。”他替她把话说完。
朱咏真一听,脸红了,但气愤难当地瞪着他,“长孙炎,如果以后我还让你碰我的话,我就是猪!”
使尽了全身的气力,她在他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用力推开他,转身就走。
“喂,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的正是你的不驯呢?”他忽然开口喊住她,低头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手,突然觉得孤单了起来。
他对她的喜欢,恐怕不是仅有一点点,从他肯输血给她,从她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动开始,他就该知道,今生恐怕很难与她分开来。
那间似让雷给劈中,朱咏真定住了脚步,动也不能动。
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她的感情不是单方面的,不是没有交流的,而一直是双向的!
她僵住身子,感觉他一步步走近,心头有股暖流流淌,甜滋滋的似蜜一般让人陶醉其中。
“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你是绝无仅有的第一人,所以,你的不驯怎能不引起我的注意、不让我喜欢呢?”
他来到她的身后,紧紧地抱住她,然后将她给翻转了过来,灼烈的吻不由分说的烙上了她的唇。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液、有着我的印记,所以永远也别想摆脱我。”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