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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窗外长长一叹,自然是知道这一些是红袖相帮;只是,如此一来是她们欠了红袖的,而不再是红袖欠她的一份情了:女儿,要怎么办?
楚夫人做不出那见不得人的事来,最后只能对着观音像去诵经,求菩萨能保佑女儿早些明白过来,不要再做糊涂事情了。
楚夫人到了晚上打发人来谢过了红袖,然后把她要走的日子又提前了两日:说是家中有事儿,实在是不能再逗留了。
沈妙歌听了之后,摇头:“看来二婶娘所做的事情并不小,不然楚夫人不会在你助了她之后,不留下来反而走得这么急。”
红袖叹息了一番,什么也没有说;看来怜星的亲事,是谈不成了,就是有些对不住沈四爷。
不过也不算是坏事儿,至少去了一半儿的心病;只要顾着沈五老爷这一边就成了。
第二日,二夫人过来亲自谢过了红袖,带着一份极厚的礼来;红袖并没有收下那礼,和二夫人说笑一番后,送了二夫人回去。
红袖知道二夫人其实并不是想谢自己,她现在是恼了自己才是真;不看其他人,只看三夫人今天看到红袖之后,一脸的锅底色便知。
楚夫人和怜星、怜月收拾行李,不过府中各人的宴请总还是推托不掉的。今天,是三夫人的宴请,楚夫人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想到长房的人相请都去了,轮到三夫人便不去也不好。
便带着怜星等人去赴了宴,三夫人请了六夫人和七夫人过来相陪;七夫人不耐久坐,坐了一会儿便到一旁的软榻上去歪着了,自有人把小几放到榻边上,摆好了饭菜任她取用。
三夫人的宴请,让红袖和沈妙歌多少有些戒备,所以沈妙歌把沈四爷叫出府去应酬:没有了沈四爷,就算是三夫人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是白想。
六夫人和七夫人是一起相请楚夫人的,因为七夫人身体不好不能单独宴请,所以让楚夫人多多见谅:席面上也有了补偿的意思,和长房的席面有得一拼了。
楚夫人并不看重这些俗礼,她倒是巴不得无人相请,悄无声息的走了更好;能少一房的应酬,她正求之不得,当然不会对七夫人有什么想法。
钱夫人和姜夫人虽然有些不和,不过表面上还是亲亲热热的;而楚夫人后天也就要走了,所以这最后一次的宴请,她也放松了不少的心情:明天,她就可以清净的呆在房里收拾收拾,后天就可以离开沈府。
因为酒菜实在是太多,所以二夫人便问过六夫人之后,让人送了几个菜给宝湘、月桂,及怜星二人。
沈家的姑娘们对怜星二人十分的喜欢,也摆了席面请她们过来一聚:当然不会少了宝湘和月桂。
梦琪让妈妈取来了一小坛女儿红过来,姑娘们也多多少少吃了一些酒;宝湘并没有多用,月桂倒是酒到杯干,十分善饮的样子。
直吃到妈妈们来说:夫人们都散了,姑娘也回去吧;梦琪这才放人,她拉着怜星的手道:“就算见不着面儿,信要记得常写。”
怜星眼圈微红,轻轻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众位姑娘又各自送了怜星、怜月东西,这才一齐出来送她们两个,及宝湘和月桂回去。
楚夫人因为吃酒吃得有些多,回来之后吃了一碗醒酒汤便睡下了;而二夫人伺候母亲睡下,又等她睡着之后,看着母亲的熟睡的面孔好久之后,才轻轻叹息了一声儿,吹熄了烛火转身出去。
今天,无月。沈府熄灯之后,天上到地下都是一片的漆黑。
红袖和沈妙歌的房里早早熄了灯,连日来他们夫妻睡得都早:也是因为沈二爷的事情,折腾得他们夫妻实在是筋疲力尽。
虽然夜如此黑,但沈府中依然有人的院门打开又合上,只是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到了次日一早,三夫人穿戴整齐的带着人来到了四爷的院子里,她担心昨天晚上吃醉酒的儿子,再起不来床误了差事。
三夫人先敲了敲门,便听到房里有响动,然后就是四爷的声音:“咦,你怎么在这里?!”三夫人的脸上有了笑意。
她却又拍了两下门:“四哥儿,开门了;不要误了差事,你天天说要正经做事儿的,怎么还不起来?”
就听屋里的响动更大,连丫头都听到了,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房里出了什么事情。
“就来,就来!母亲,你千万不要进来啊。”屋里传出来了沈四爷的声音。
三夫人听到这句话简直可以说是心花怒放,她并没有立时应声而是伏在门上仔细听屋里的说话声。
“你也不穿个衣服,这像什么样子;唉,让人看到,不定说出什么话来呢。”这是四爷的声音:“快起来吧,你怎么还不动,有人来了,快些起来啦。”
没有人应声,接下来还是四爷唤人起来的声音。
三夫人听到这里心里那是百分百的安稳了:“我不能进去?我怎么不能进去了?你就是年纪再大些,也是我儿子;现如今你屋里又没有妻室,有什么我不能进去的。”
她大力又拍了两下门:“你再不出来开门,我可就自己进去了。”
听到三夫人的话,屋里一阵大的响动,同时传来沈四爷的声音:“母亲,你稍等,我马上就来就来。”
三夫人又拍了两下门儿:“快些。”她伏在门上继续听。
就听到儿子道:“咦,我的中衣呢?哎呀,我的腰带呢?昨天晚上是哪个伺候我水下的?我的天,你不要睡了,快些起来;我母亲看到也不好的,起来快起来。你不要赖了成不,算我求你了。”
三夫人心中暗笑:被我看到有什么不好?就算是你们穿上衣服,一起自屋里出来我看到就好了?现在天没有亮,你就是穿两套衣服出来,这事儿也说不清了。
她立时又拍门叫门,直到她琢磨着两个人应该都穿上衣服时,她才装作不耐烦的让人把门撞开,她带着贴身的两个丫头向里间走去。
一面走,三夫人一面说:“让你快些,你怎么磨蹭到现在?”
沈四爷却大叫:“母亲,你在外面奉茶;儿子还没有穿好衣服,穿好之后马上给母亲请安。”
三夫人心中要笑翻了:还没穿好衣服?这都多半天了,是不是因为穿好衣服也不好见人,所以才不让自己进去?儿子也真是的,我是你的母亲天大的事儿不也要向着你,还能让你吃了亏不成。
她不听沈四爷的话,径直向屋里走去:“奉茶,奉什么茶!看你还吃不吃酒了,说了你多少次就是不听,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你祖父和伯父早已经上朝出门了。”
“你五弟也早就出门了,这就是你给我说的要好好努力,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沈家人?你啊,依我看就要成一个堂堂正正的酒鬼了。”三夫人做着戏,踏进了卧房的外间。
就听屋里一阵碰倒东西的响动:“我的天,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我母亲也不行啊!还不藏起来,就算是你藏到棉被里也成啊,快写啊,不要愣着了。”
三夫人听到这话几乎没有笑出来:这个傻儿子,居然要把人藏到了棉被里——那里面能藏得住人吗?
嘴里却假装喝道:“你屋里有人?是什么人?”她一面说一面做戏急行:“我说这半日不开门呢,你不是弄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吧,小心你祖母知道后打断你的腿。”
听到沈四爷那句话,两个丫头很知趣的没有跟上来,只是对视一眼各自垂首站好:怎么这么倒霉呢。
三夫人的话说完人也到了门前,她一伸手就挑开了帘子,然后她立时惊讶之极的道:“怎么是你?!”话中全是不相信和震惊。
……
正文 一百零五章 糊涂中的二夫人
不相信?震惊?跟着三夫人进来的两个丫头忍不住又对视一眼:夫人这话好奇怪啊,她看到房里的人是谁,又以为房里的应该是谁呢?
不是两个丫头多想,而是按着三夫人的惊呼,她好像事先知道房里的人是谁一样;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说是那样的一句话来。
但是两个丫头都很聪明的再次低下头垂首静立,她们决定在眼下这个时候,要把自己当成是聋子和哑巴,以免日后会有什么麻烦。
沈四爷却急道:“母亲,你放下帘子吧,这个样子怎么好见人。”
三夫人却没有听到儿子的话,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床上的沈妙歌,完全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不管她在床上看到谁,也不会像现在看到沈妙歌一样吃惊。
不过看沈妙歌的肩头,好像他并没有穿一点儿衣服:现在沈四爷用被子包住了他,两个人一起看着三夫人。
三夫人不可遏止又叫了一声儿:“怎么会、会是你在这里?!”
沈妙歌现在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他睡眼朦胧的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沈四爷,又看了看门边的三夫人,好像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沈四爷真想狠狠敲五弟一下,看他能不能醒过来:也不知道五弟昨天晚上吃了多少酒,他叫了半天硬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这并没有什么,兄弟二人睡在一起也不能被人说三道四的;但是,如果两个大男人,脱得一丝不挂睡在一张床上,不管是谁看到也难保不会想左了。
所以他才会惊慌失措,就是不让三夫人进来;再说了,虽然沈妙歌是三夫人的晚辈,但他已经成年了,光着身子也不能见三夫人——三夫人绝对不可以欣赏自己侄儿的光洁溜溜的身材啊。
沈妙歌听到三夫人再一次的喝问,好像终于醒了过来;他立时就要跳起来,一面跳还一面大喊:“四哥,你怎么能到我们夫妻的卧房来?!袖儿呢?!”
如果不是沈四爷下死力抱住他,他就要“春光乍泄”了。
沈四爷听到沈妙歌的话哭笑不得:“五弟,你看看清楚,这是谁的卧房?还有,你别再用力了,不然你挣出来丢人可不要怪我。”
沈妙歌好像这时才真正清醒过来,他先看了看四周,然后沈四爷感觉他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再接下来,沈妙歌看向了三夫人:“咳,三婶娘,能不能请您回避回避?等侄儿我那个穿个衣服,再给您请安。”
沈四爷也看向三夫人:“母亲,我不明白你的话;什么叫‘怎么是你’?不是五弟能是谁?不,不!我都乱了,我都不知道五弟怎么到了我房里。”
沈妙歌一脸的无辜:“我也不清楚啊,我明明记得我进了我的卧房。”他看向三夫人:“婶娘,您以为这房里是谁?莫不是四哥你……”他又看向了沈四爷。
沈四爷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下:“都是被你害得,你还敢问我?”
三夫人的脸要多青有多青,可是她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看到眼前兄弟两个人什么事儿也没有的样子,她心里堵得直想上前给沈妙歌一个大嘴巴。
沈妙歌一定是什么都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出现在儿子的床上;但是儿子是什么也不知道,还和人家兄友弟恭——真是傻到家了!
她气得摔下帘子,也不理会沈妙歌和沈四爷的话,自己转身气呼呼的就想回到厅上;忽然看到两个丫头立在面前,她想也不想一人给了两个耳光:“你们敢胡说一个字,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
也不理会两个丫头说什么,她一个人气冲冲的到了厅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盏就砸到了地上:她实在是太生气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昨天晚上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