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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云澜半低着头,慢慢的皱起眉心,景木侧过头,问:“怎么,你不愿意?”
“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性子应该不适合这样的任务。”云澜坦言。
“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麻烦,只是你们年龄相仿,如果你能够身先士卒,所带动的积极效应会翻几倍。”景木现在也是没有办法,音司局没有一天没有回应,他就要尽力做好一天的打算。
云澜回想起白天纷乱的情景,缓缓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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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器一架接着一架的停落,又一架接着一架起飞。不断有人乐医和医生被送进来,又不断有伤员被送走。
巷子交纵相交,因为一半处于贫民区,街道不仅破烂脏乱,而且狭小阴暗,来来往往的人不断踩在凹凸不平的街面之上,凌乱的脚步夹杂着匆匆的身影。
刚接手这群学生军不久,她就将她们分成若干个队伍,由老乐医带领,去一家一户的上门查询,如果有浮躁迹象的兽人,都会留有一位学生进行音沐。
同时,为了保证这些学生的安全,每个人都会有一名军人跟着身边保护她们。
云澜自己队伍里,除了她和一名经验丰富的张乐医之外,还有其他12个学生。
一个整队里,所有人的通讯器都相通,每当她们音沐完成,就可以通过通讯器继续和大部队集合。
这样一来,在相对而言较为充足人手的情况下,云澜进行了地毯式的排除和音沐,希望能从根本上解除暴动人数不断增加的现象。
一行人在前半段在平民区还好,无论队里的学生是平民还是大小姐,都会服从命令,迅速的进行音沐,随后迅速的集合。
这种情况云澜自然乐见其成,只是,还没有等云澜松了口气,到了贫民区,一群人的表情就变了……
恶臭阵阵,鼠蚁乱窜,偶尔还扑上来穿着打扮脏兮兮的醉鬼,被护卫的士兵眼疾手快的扔了出去。
军校的教育毕竟比其他一些学校要出色的多,但是即使这样,一群姑娘也有慌乱的尖叫什么的,被云澜一眼扫过来后,才继续一片安静。
就在他们踏入贫民区半个小时后,云澜和自己队里的人,遇到了今天第十个暴动的人员。
她站在一旁,不远不近的看到。
两个军人强制控制着已经化为兽型的人,眼睛依旧生生化为两口岩浆,仿佛多一秒就会喷涌出来,十指的指甲已经脱落,蜿蜒着流出鲜血。
云澜精神力比手快,琴还没有架起来,精神力已经渗进了他的身体血脉中。
几秒钟后,云澜将手放了下来,琴和弓都垂在了身侧。
地上那人,从内脏到血脉,都已经被暴动毁坏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为数不多的最后生命力,似乎都想留最后爆体的那一刻……别说现在根本压制不住血脉的暴动,即使压制住了,他身体的损耗也代表着他活不了几个小时。
她向上面辛苦压制着的军人摇摇头,对面两人似是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叹了一口气,示意云澜将学生带走。
然后拿起身侧的的枪支,对着身下压制的不能动弹的兽人脑袋瞄准……
就在此时,“住手!”有人高声喝止。
所有人的视线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扎着一个马尾辫,圆圆的脸上挂着难以置信。
云澜没有开口,等待这个女孩的下文。
“这是第几个了?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践踏生命,他们虽然暴动级别高,但是不救怎么知道不能救呢?我们现在应该尽我们的努力拖住他的情况,防止恶化,然后等待高阶乐医的到来,你们现在……和草芥人命没有什么两样!”
很义正言辞的指责,云澜若是再年轻个几岁,说不定还会欣赏这样的性格。
但是现在,无畏和捣乱很多时候划等号。
“爆体的特征都白学了吗?如果你是我的学生,我绝对让你回炉重造。”张乐医嗤笑了一声,倒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绝对碍眼。
这么多年,张乐医见多了这样的新人,冲动总走在自己职业前面,平白的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澜干脆没有理会她,和张乐医一对视,同时点头,命令着停下脚步的人继续前行。
只有那个女生呆立在原地,没有跟上队伍,而是走上前去,想要去阻止军人。
跟着云澜走的人只有堪堪不到一半,剩下的学生走了几步,看着地上的人,面露同情,似是很支持女生的观点,但是却也敬畏云澜的名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云澜深吸一口气,朝着一旁原本护卫的军人说:“给我把她们拉走!”
年轻人总以为世界都是围绕着他们意志转动的,因为经历的太少,所以太过无知
在敬畏的生命面前,她不是在践踏,而是在守护。
第二天。
“所以说,你们给我的答案就是现在不干了,想回去了?”云澜气急反笑,看着眼前一群人低头说着原因,支支吾吾词不达意。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原因,她走到女生面前,说:“你叫顾莲是吧。”
“是。”一副完全不知道错在哪里的摸样。
“你以为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云澜冷笑一声,“军校出生的你,到底有没有学过军令如山!我说一你做二,一不如你意,你就要罢医回去?”
顾莲一僵,僵直着脖子没有说话。
“你看起来很有意见?”云澜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问。
“是的,我很有意见,我们是乐医,不是侩子手!”
单单昨天一天,这位年轻的指挥默认安乐死的就不下3个人,整片东区,虽然暴动的人数已经渐渐压制了下来,但是之前就开始暴动的人,死亡率几乎呈直线上升。
虽然被拉开没有亲眼看见死亡的人,但是,夜里,她们依旧会被留在脑海里那些狰狞的面孔所惊醒。
虽然她也知道即使拖下去,那些人最终也摆脱不了一个死字。
只是年轻指挥的表情太过平淡,平淡到让她害怕,她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面对死亡麻木不仁的人。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云澜“腾”的从座椅之上站了起来。
她一把抓着顾莲的领子,半拖着她往窗台走去。顾莲步重心不稳,履踉跄的跟着云澜向前冲了几步,差点一头撞在了玻璃窗上。
外面,军部的人正在进行短暂的仪式,告别在这里死去的军人的遗体。
他们以庄严的国旗为被,静静的躺在那里,表情安详,却令人莫名的感到心酸。
“这是被暴动的人重伤后,来不及医治就失去生命的人。爆体的前兆你总学过,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原本他们是让我不要告诉你们的……”云澜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中却慢慢的爬上了讽刺——
“你以为,你多拖一秒就能出现奇迹?你以为,你成全了自己的恻隐之心之后无关大局?你以为,我们都是麻木冷冰冰的机器吗?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外面!”
“他们在用生命守护着你,你将他们置于何地?”
一连串的质问后,云澜似乎并不打算停止:“正是因为要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们才更要直面那些必需面对的死亡,想要守护你们想要的,首先你们要学会舍弃那些必须要舍弃的。!”
一群还没有踏出校门,对未来抱有很大的憧憬的学生们呆滞了。
这和她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给你们半天的考虑时间,要留的可以继续留下,想走的打给报告后,我可以让你们走,但是我奉劝那些依旧要离开的人,你可以考虑除却乐医的其他职业。”
说完,云澜拂袖而去,留下一行人,寂静无声。
云澜从门里面出来,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侧眼便看到景木倚在走廊之上,半低着头,走廊上微弱的灯光投了下来,景木表情隐在帽檐的看不清楚。
看见云澜出来,他直起身体,和云澜并肩一起走。
云澜看着景木不说话,也没有说什么,两人走到楼道的时候,景木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我以为,你对他们的死并没有触动。”
从云澜大一进团开始,她始终没有参与过军部的送葬仪式,他一直认为是云澜性子清冷的原因,但是刚刚云澜的那番话,那异于平常的语气……
“我只是不害怕死亡,但是并不代表我不讨厌。”云澜的语气已经从刚刚的激动恢复了平静,像是想到什么,她轻笑了一声,“刚刚那小丫头,和我当年一样,自以为是,胆小弱懦……不下重药,根本蜕变不了。”
若是重回以前,他倒是希望云澜不要这么快蜕变。
云澜跟着他,在一个月之间经历逃亡,求生,杀戮……
心智在短时间内被迫成熟,但是那样留下的后遗症,却经过了整整三年,才勉强才算得上恢复了大半了。
心理虽是是这么想,但是面上,他有些好笑的揉揉云澜的头发:“你的年龄和她们没有差多少,叫什么人家小丫头。”
云澜难得撇撇嘴,不去争辩。
她实际年龄绝对不比景木小就是了。
似是想到什么,景木说:“云涛刚刚到了,现在在会客室……”
“你怎么不早说?”云澜连忙打断景木的话,转过身,朝会客室的方向走去,因为步伐看起来很快,看起来竟像是在小跑。
☆、92景木,珍惜。
所谓的会客室;不过只是临时空出来的一间空房,因为陈年破败的原因,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腐朽的味道。
云涛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白开水,低着头翻阅着文件。
刚毅的五官,黝黑的肤色;和云澜几分相似的脸上,那双眼睛中溢满了更多的坚定。
和几年前那个外表看起来还是大男孩的云涛,更像是脱胎换骨。
听到云澜推门而进的动静,云涛抬起头来,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站起来走上前去;对着云澜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来来来……给哥哥看看。”嘴上嚷嚷着,云涛的刚毅的脸上洋溢起宠溺的笑容,扶着云澜的肩膀,将云澜推开半步,装模作样的打量起来。
“有什么好看的。”云澜扭开头,有些无奈,刚刚脱胎换骨什么的一定是她的错觉。
云涛可以说完全成长成一个独挡一面的大人了,但是只要是碰上她,就会瞬间变得没有原则起来,嬉笑打闹耍宝……怎么开心怎么来。
“别动!”云涛将云澜的脸板正过来,看着她脸上的倦怠和黑眼圈,慢慢的收敛了笑意“还是睡不好吗?”
云澜倒也不隐瞒,目光瞟了窗外一眼,说:“这种环境下,能睡的好吗?你去街上看看,大家都这样。”
不过为了避免云涛担心,云澜撑起一个笑容,开玩笑到:“我又不是纸做的,吹一下就会破,哥你再瞎操心,担心会比我们家隔壁的五婆更加唠叨。”
“反了,都敢打趣道自己哥哥身上来了……”云涛看着云澜的还有精神开玩笑,心底的担心慢慢的放下了一些,他抬起大手将云澜的头发揉成一团糟,看着云澜无可奈何的皱着脸,开心的笑了起来,“真是的,年龄不大,天天板着个脸做什么。”
云澜盯着云涛,眼睛突然放大,两只手拉着云涛的脸,左右的拉扯,装作咬牙切齿的说:“你年纪倒是不小了,为什么天天欺负你家老妹身上。”
兄妹两人肆无忌惮的嬉闹了一会,房间里的氛围顿时变得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