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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或者……被千里给杀了会更好吧……让他在人前建下威望,以后他的地位就会更加的牢不可破……”
离影眉头一蹙。
“胡说什么!你别忘记今天你我的命都是我们的兄弟牺牲了自己为我们换来的。再说碎痕楼从来没有完成不了的买卖。二十多年前老楼主接到你娘的委托,要保证你一世性命无忧,五年前我接到无轻公子的委托,要一生陪伴你。我碎痕楼几百年基业,你想我因为你一个人就会给毁了?”
濯疏言有些无力的一笑。“泽湮墨……他…………”
离影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男人,他的轻功天下第一,这个小小山崖又怎么会难得倒他?况且他的样子不是受伤,倒像是中毒……
濯疏言还没能继续说下去,一阵草木悉索之声传来,离影脸色一变,来人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动作却很快。濯疏言此刻脑子昏昏沉沉,还有一个昏迷不醒人事不知的泽湮墨,其他影卫的武功又略逊一筹此刻还没到,离影即使动作再快也没能够在那人出现之前立刻将两人给带走!
用刀分开荆棘野草而出现在几人面前的男子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气盛,那意气风发的模样让离影勾起一抹冷笑。原来是子轩修意新封的一批文武百官,不错,确实年轻有朝气。现在的天歌也的确需要这样的少年人去改变那有些腐朽的气息。只是人虽有冲劲,不过脑子却还不是很灵光。
“来人啊!他们在这里!”
蓝光一闪,离影手中的幽冥剑尖已经抵在了来人的喉间。
“圣意难测,将军蒙受圣宠固然是前途无限,将军想立功也是自然,但将军还是考虑清楚的比较好,这万一圣意猜得不对,可是随时要掉脑袋的!”
离影眼中的寒意让那年轻的将军顿时气息不稳,这两人之间的气场相差太大,那小将军觉得如芒在背也是正常。不过虽然知道彼此间的实力悬殊过巨,但缺乏历练的性子还是让他强作镇定。
“本将军很清楚怎么做才是为了皇上好为了天歌好!天歌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惊天变故!实在是容不下任何的危险和威胁了!若再出什么变故,天歌将亡!本将军从小就立誓要效忠于国家,最敬佩的就是天歌的战神裴隐裴大元帅!本将军一定要会力辅佐皇上!建立天歌的太平盛世!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天歌战神裴隐裴大元帅?我想若是小隐知道有你这样的追随者,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哭,……”
这一年,那年轻将军陆仲棋刚满十七,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日后真的可以一偿夙愿向裴隐靠齐,虽然裴隐无人可以超越,但这陆仲棋最后还是得了个“铁血将军”之名。而陆仲棋他朝百年归老时依旧会想起这一个夜晚,在这黑漆漆的山崖下,那个脸色苍白,眼中透着死寂和疲惫的女子……
这个只有一面之缘,以后再也无缘相见的女子……这个传说里有着邪恶血液,随便动动手指就可能让整个人间都被覆灭的女子……这个相传是让战神裴隐一辈子唯一为其动过心的女子……这个即使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却依旧在坊间让无数百姓津津乐道的传奇女子……却给自己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也就是这唯一的一面,让他突然顿悟,在官场之上,表面的东西永远都只是表面,即使它演绎的多么真实也都只是表面……
崖底一丛丛的荆棘和乱草,遮挡住了所有的月光。难道是因为自己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的关系?明明应该什么都看不清是……却为何觉得那女子的样子是如此清晰……
那女子怀中抱着的忠义侯泽湮墨不省人事,她静静的坐着只是微微抬起了眼看着自己,她的表情淡漠,眼里波澜不惊,根本就已经是将生死都看透了的模样……这样的一个人会是那些大臣们口中十恶不赦绝不能留下的妖女?
“你这妖女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小隐是独一无二的。这位将军既然将小隐当作偶像,相信也一定有颗赤胆忠心。可难怪武将们总是被文官们讽刺为头脑简单的莽夫,若真想要辅佐皇帝开创天歌的太平盛世,除了忠心之外,脑子才是最重要。若是连别人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什么时候是找替死鬼,什么时候是把别人推出去送死都分不清楚的,别说你那什么宏愿了,恐怕就连保命都成问题。你将小隐当成自己的目标?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的好。小隐是什么样的人物?绝不是你这等人可比,还是莫要侮辱他了罢。”
濯疏言的语气虽然如古井无波,但陆仲棋却觉刺耳,登时脸就涨的通红,不过不是因为濯疏言话中的讽刺,只是突然惊觉到了什么。
就在此时,泽湮墨的其他几个影卫已经赶来,金萱楼众也从天而降围到濯疏言的身边将她重重护在了中间,而因为刚刚陆仲棋的那一声喊叫,子轩修意和其他人也都被引来,聚集在此处。
濯疏言轻轻叹了口气,本不想惊动金萱楼,却不想他们还是收到了消息……有些疲惫的闭上眼,濯疏言抱紧了怀中的泽湮墨……此刻不管是生是死,其实都无所谓了……
子轩修意看着毫无生机的濯疏言和昏迷不醒的泽湮墨,心头突的一跳。难道当真要自己亲手杀了他们吗……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是大理寺卿楚御青,他恭敬在子轩修意的身前跪下。“皇上,濯疏言到底是紫薇帝的义妹,和金萱楼,焚琴岛,白帝城,葬心谷,梨雪江湖楼等门派都有极深厚的关系。这濯疏言固然是死不足惜,但万一因此而引起了什么冲突,如今的天歌可真的是承受不起了啊……”
子轩修意的唇边勾起了笑意,可表面上还是故意露出了一丝疑惑。
“可是……”
楚御青立刻再接再厉。“皇上此前封了濯疏言一品诰命夫人,又是皇上的……姑姑……虽说皇上若是想要掩盖什么是决计不可能做不到的……可是这悠悠之口也不得不防啊……皇上如今四海归心民心所向,这个时候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比如说,被坊间的百姓诟病,称皇上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徒的话……”
子轩修意立刻摸着下巴点头。“有理!那爱卿觉得应该如何防范呢?”
楚御青勾起笑容。“臣认为,不如就诏告天下,说泽湮墨和濯疏言在初宇之乱中已是身受重伤,这段日子下来终是不治身亡,皇上宏恩浩荡,赐两人风光厚葬,迁入皇陵。”
子轩修意仰起头笑。“好!这办法好!两个已经死了的人当然再不可能出现于人前,若是出砚了那也是个冒名的!若真有人冒充侯爷和一品诘命夫人之名到处招摇撞骗或者做出什么大逆不道有损天歌国体之事,当然是罪无可赦!”
子轩修意负手而立,虽然他没有看着自己,可陆仲棋已是一阵阵的心生寒意,背脊也渗出了层层冷汗。果然……自己是被人给煽动利用了吗?原本以为替皇上捉拿两人是忠心的表现,但看皇上此刻的言行,他根本就有意放走两人……原来自己是真的猜错了圣意,差点就被别人利用,做了他人的工具了!
抬眼看了看濯疏言,后者依旧闭着眼无知无觉的模样……此刻的陆仲棋立刻心怀感激!她刚刚那一席话真真是给了自己忠告……自己果真是个蠢蛋!若今天真的因为其他人的煽动将此二人斩于刀下,恐怕回到京城后皇上第一个就要找自己算账!这还谈什么为国为民?还谈什么精忠报国?濯疏言说得对……自己果然不配做裴隐的追随者……
“皇上三思啊!若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呀!”还有些傻子依旧在妄想着挑战子轩修意的忍耐力。
陆仲棋立刻上前和楚御青并肩跪在子轩修意面前。
“皇上!臣办事不力!让乱党给逃脱!请皇上治臣之罪!”
楚御青有些惊讶的看向陆仲棋,离影眼露赞许,不错不错,孺子可教。虽然年纪并不大,但很聪明,一点就通。加以时日必成大器,虽然裴隐不在了,但他日后应该也可以替代裴隐的位置,和子轩修意一起守护着天歌吧。
濯疏言抬眼看着那年轻将军的背影,这一次若不是天歌极缺人才去填补空缺,相信子轩修意不会选用那么年轻的人来当将军之职。不过若这些年轻官员可以迅速成长起来挑起大梁,那对子轩修意,对天歌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是吗?陆将军追捕不力确实是罪无可恕,不过朕也是亲眼见到陆将军为追捕犯人不惜以身犯险,带头冲下了山崖。天歌正值用人之际,需要的就是此等为了家国不惜牺牲所有的忠臣良将。回去后就停俸禄一年小惩大诫吧。”
陆仲棋立刻拜首谢恩,可某些人依旧是不依不饶。
“皇上!难道祖宗法典都不要了吗!皇上!初宇之乱还历历在目!怎么可以任由这等乱党离去而不管呐皇上!”
兑影佩服的就差拍手了,原以为自己耍赖的功夫算是不错的了,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厉害!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子轩修意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楚御青不禁为那个至今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表示同情,不过还没等到子轩修意发话,那人就突然直挺挺的向前裁倒,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就已经是咽了气。
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就如鬼魅一般从天而降,手中的匕首还滴着鲜血,他的动作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周围一片抽气声,血魅公子沉消!他的身法诡秘莫测,就如黑夜里的鬼魅,让人心惊胆战。
“这种不怀好意的人直接杀了不是最简单吗?是不是啊阅微?”
原来君阅微也来了?那些跟着子轩修意来追捕几人,稍微年长些的官员们立刻有些瑟缩,君阅微和沉消可真不是好惹的主啊……原本他们推了很多年轻小辈出去站在风口浪尖上,他们自己则一直躲在后头观望,不过眼下看来是不得不另作打算了。
“识时务是什么意思不懂?”君阅微淡淡开口,声音冷的可怕。
“如果不懂的,我不介意教教大家。还是说,大家更宁愿以后不断的受到金萱楼,焚琴岛,白帝城,葬心谷,梨雪江湖楼等等江湖中人的滋扰?那种滋味也是不错的。”
在场中人无不打了个寒烦,生不如死的感觉谁都不愿去品尝……
子轩修意转身。“乱党逃匿,踪迹全无,众位爱卿有谁见到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纷纷摇头。“没有……臣无能……什么都没有发现……”
子轩修意点头。“很好!既如此,全部都给朕回去!”
即使还有人心中怨愤,碍于形势也只能作罢。子轩修意在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濯疏言依旧带着死寂静静的坐在那里……痴痴望着她心中最深爱的那个男子……若泽湮墨真的就此离去,她也不可能活下去了吧……
第二百三十二阙、换一个承诺
一路走来,一步步的就像是一个个的环扣,到了如今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谁在掌握着谁的命运……
莫名就想起了那两句话。赢得人,未必就赢得过成事在天,而输的人,也未必就输得一败涂地……
不管今时今日,表面看来是谁输谁赢,个中的得失也都只有各人的心中才最是清楚……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众人才惊觉原来转瞬间就已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劫后余生……日升月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