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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弄错!”濯疏言看着泽湮墨手中的指天剑。
“我亲眼看见他用这把剑在我面前杀光了所有人!指天剑一旦认主,除非主人身死……不然就绝不会有第二人可以驾驭它!我就在那柴房里看得清清楚楚!小离,是你救我出去的,你还不信我刚刚就在场吗!”
离影看了看泽湮墨,“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没有误会!泽湮墨,你以为杀了我所有的亲人我就只能回到你的身边?你错了!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你,我不想再见到你!”
沉默了片刻,泽湮墨却突然仰起脸笑得凄然。
“泽湮墨啊泽湮墨,你做人怎么如此失败?”
看向濯疏言,泽湮墨在她的身前缓缓单膝跪下。
“言儿,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无轻,他就那么让你放不下吗?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他?他和你之间有十几年共同的回忆,可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你在他面前可以毫不顾忌的说出你的所有要求,你不喜欢黑色?我知道!可你为什么不像对无轻要求的那样也要求我?他穿紫色是因为你喜欢,可若你对我要求,我也一样会为你而改变!言儿,为什么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你面对我时永远都只是说出你的决定,而不是对我的要求?!!你知道吗?我有多期待你开口要求我为你做些什么,你是我最心爱的人,你有这个权利,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是啊,泽湮墨此刻多么希望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这样濯疏言就永远不会忘记他了……
濯疏言看着泽湮墨,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好,我告诉你。轻穿紫色,的确是因为我喜欢,我喜欢看他穿紫色的衣服,因为我觉得这个颜色最适合他。我的确不喜欢黑色,但我却真的从未想过要你改变。为什么呢?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可在刚刚我明白了……钟离大哥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一番话。因为轻一直在我的身边,所以我觉得他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这不是真正的爱,而是一种习惯。但是面对你,我之所以从未想过让你为我改变,那是因为我早就已经不知不觉的改变了自己去适应你,配合你,迎向你……所以,轻和你是不同的……只有真正爱一个人,才会不知不觉的为他付出,所以我早就变了,变得不再讨厌黑色,而是喜欢黑色……可是,这一切都到此为止……”
泽湮墨看着濯疏言的背影融入黑夜,疲惫的抬眼看着漆黑的夜空,无星亦无月,只余那让人窒息的黑……
“为什么你不告诉她实情?为什么你要让她这样误会你?为什么你不让她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在保护着她不让她面对所有的真实?”
泽湮墨看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沉默不语的裴隐,凄然一笑。
“或许,在我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天地间便只余她一人……比起今日她所误会的,真相会更让她生不如死……我只是选择了一条让她的痛苦会少一些的路……”
裴隐叹了口气。
“若知道今天会面对这样的局面,当初我们从江南回来以后,你还会那样选择吗?”
泽湮墨淡淡的笑了。
“会……还是那句话,如果我注定是修罗恶鬼,我也一定要扯上她和我一起坠入地狱……即使最终独留我一人,我也绝不后悔……因为我不愿违背自己的心……”
绝不后悔……这四个字很简单,却又无比的沉重,不是没想过要放弃,最终却还是敌不过心里对她的思念……
江南……鱼凫……焚琴岛……那些彻底改变了他和濯疏言命运的地方,那些曾经让自己不愿再回想起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心底最珍贵的回忆……那用以对抗自己所谓宿命的,那用以支撑自己独自面对无边孤寂的,珍贵的回忆……
第八十四阙、牵线(3453字)
濯疏言在突然的一阵颠簸中缓缓睁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摇晃著的蓝色马车牛项。
睁着一双眼有些茫然的静静看著,濯疏言的视线仿若穿过了马车的车顶而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刚刚地上有个坑,都没事吧?”裴隐掀开了马牛牛帘询问马车里的两人。
无轻微微摇头。
“我和言言都没事,有心了。”
裴隐看了看躺在一边的濯疏言,一个纵身跳了上来在她的身边蹲下,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濯疏言已经病了几天,脸色苍白的她看上去无比的脆弱,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裴隐总觉得濯候言好像一夜之间攻变了……她的眼里总是夹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人不忍“你累不累?要不要停下让你休息一会儿?”裴隐的声音低沉温柔,害怕稍微大了些就会惊扰了眼前的人。
濯疏言坐起身,对着裴隐微微一笑。
“没关系,我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不过每次的病来得快也去得快,不要因为我而耽误时间,我也很担心玉寒姐,她的身子本就不适合有孕,若这几天出了什么岔子后果会很严重。”
裴隐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蹙眉。此时的濯疏言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简单,清灵,清澈。但裴隐知道,自己的感觉不是幻觉,濯疏言是真的变了,是为了什么?是因为即将嫁作人妇?还是为了自己没有选择的那个人?
“好吧”若你觉得气闷就出去坐坐,外边的天气正是很好的。还有小鱼儿,你可得想个办法好好哄哄。
濯疏言点了点头微笑。
裴隐掀开车帘一个纵身跃回了自己的马背上,濯疏言看了看对面的无轻。好奇怪,眼前的人虽然还是那个和自己青梅竹马的无轻,可在他即将真正成为自己丈夫的时候。却让濯疏言下意识的想要保持距离。心中有些什么事总是顶着让她很不舒服,但是又说不出究竟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这几天太匆忙的赶路所以生了病的关系?
既然想不明白,濯疏言便决定不再去想。动了动手脚,睡了一觉后感觉精神了些,冲着对面的无轻扬起一抹微笑,起身。
“我看看小鱼儿。”
“小心些。”无轻点了点头,看着濯疏言掀开车帘。这个女子永远都看不到自己微笑背后的叹息,不过他不会后悔之前的决定。要他放开濯疏言他做不到,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便可全部放下。
离开焚琴岛已经三天了,在这三天里小鱼儿一直不搭理濯疏言。不是被泽湮墨抱着一起骑马,就是和影卫一起坐在赶车的位置。濯疏言知道小鱼儿这次气得不轻,若是换作平时,自己生了病他肯定会一直黏在自己身边的。
在小鱼儿的身边坐下,濯疏言看着他支著小手托着腮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明明都看到自己了却假装没看到。从怀里摸出一包糖果在小鱼儿的眼前晃了晃。
“要不要吃?”
很有骨气的一甩头,小鱼儿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濯疏言也不强求,自己捏了一颗放进嘴里,小孩子发脾气坚持不了多久的,更何况小鱼儿那么喜欢自己。
濯疏言突然蹙眉,捂着心口咳嗽,小鱼儿听到果然立刻回过头来看,濯疏言将他眼里的担心全部看在眼里。再接再厉,濯疏言咳得更大声。身边赶车的离影微微勾起唇角,这小鱼儿虽然人小鬼大,不过到底还是小孩,过下肯定要憋不住了。
果然,小鱼儿犹豫了一会,还是伸出了小手帮濯疏言拍后背。濯疏言抓紧机会一把将小鱼儿抱在怀里,塞了一颗糖在他嘴里。
小鱼儿见濯疏言笑得开心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濯濯是坏蛋!濯濯是骗子!”
“好好好,我是坏蛋我是骗子,小鱼儿不生气了好不好?濯濯最喜欢小鱼儿了,若是没有小鱼儿在身边,濯濯病都好得慢啦。”濯疏言帮小鱼儿将被风吹乱的头发用手指梳理整齐。
“濯濯喜欢小鱼儿,可是濯濯却不喜欢爹爹!”小鱼儿扁嘴,都怪爹爹!为什么不让人家把礼物给濯濯嘛,现在好了吧?濯濯被轻轻抢走了。
濯疏言无奈耸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小鱼儿这种复杂的问题,况且就连她自己也理不清思绪的东西,要怎么跟别人解释?
小鱼儿仰起脸看濯疏言,张开双臂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濯疏言的胸口闷声闷气的说话。
“反正濯濯最后还是会嫁给爹爹的!小鱼儿知道!”
濯疏言无奈的笑笑,这小鬼头还记挂着这件事呢,看来真是想要娘亲想得紧了,看了看前边泽湮墨骑着跃云的背影,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可等自己彻底医好他的脸,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喜欢他的。
回去的时候不像来时那般的悠闲,毕竟大家心里都记挂玉寒。白天赶路,晚上在野外过夜也是常事。濯疏言已经拟出了一张让自己满意的方子,对于消除泽湮墨脸上的疤痕很有信心。
来时路上走了半个月,全力赶路回到京城却只用了七天。一路上大家风尘仆仆,自然就都有些疲惫的没有余暇去思考别的问题。泽湮墨依旧很少说话,濯疏言也自动忽略那些让她迷惑的种种问题。
没有回去神医府,濯疏言直接跟着泽湮墨去了郡马府。他们此次的江南之行前后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可泽天行已经将京城的郡马府收拾干净,那种急切和迅速让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的渴望回到这个地方。
为玉寒把了脉。濯疏言亲自为她煎药。情况虽然很凶险,不过所幸及时赶了回来。玉琴可能会早产!因此濯疏言决定留在郡马府照顾地,直到她平安生产为止。
裴隐回了自己的家,钟离云初是个甩手掌拒,自然还是跟着濯疏言。京城的郡马府比商霖的那个还要大上很多,可在濯疏言见到那一盆盆沐华郡主生前亲手种的花草时,又觉得自己依旧身处在商霖。似乎之前的江南之行只是一个梦……喂玉寒吃药,看著她睡下,濯疏言轻轻出了玉寒的房间。
小鱼儿正在院子里发呆,钟离云初见状戳了戳他软嘟嘟的腮帮子。
小手一挥。小鱼儿不满的瞪了一眼钟离云初。
“不要吵我啦钟钟!我正在想事情。”
“你个小鬼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钟离云初抱过他。
“当然是为了爹爹啦!爹爹是笨笨!都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肯说,濯濯才要嫁给轻轻的,濯濯都不知道爹爹很喜欢很喜欢她,当然不会和爹爹在一起了!如果爹爹对濯濯说出他的心意,濯濯肯定不会跟轻轻在一起。”小鱼儿郑重其事。
“嗯,说得也是……”钟离云初眯眼,这泽湮墨虽然是慢了无轻一步。可确实是没有对濯疏言坦白过他的感情。作为一个大男人,在听到自己所爱的人选择了别人时当然放不下自尊去表白,之后他们便急急的在回赶,濯疏言还生了场病。一路上也没什么机会让两人单独相处。
“所以咯,小鱼儿要帮爹爹牵线!爹爹明明很爱濯濯的,还为他用银色的丝丝编了一个放药药的袋袋给濯濯呢。听白白说,那种银色的丝丝很珍贵的!”
嗯,这倒是,泽湮墨用的是流霞蚕丝,这种丝刀抢不入水火不侵,一般是编成软甲贴身穿着的。可泽湮墨竟然用那么珍贵之物为濯疏言编了一个小包让她挂在身上放些随身携带的救急药品。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泽湮墨实在有些暴殄天物,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也没什么值不值得之说,人家泽湮墨愿意,他们这些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