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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步我怎么都要付上一部分的责任,就当是为我积福吧,我的身上已经背负太多的人命了……”
离影定定地看着濯疏言,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缓缓收了自己的剑。裴月泠看着这一切心中震动。离影一直都是泽湮墨的影卫中最特别的一个,他从不会被谁影响改变。就连泽湮墨都不行。可眼下他却因为濯疏言而放弃了要杀自己的念头。
呵呵,有趣…….原来就连离影都难逃濯疏言的魅力吗?这女人究竟是人还是鬼?为什么她魅惑人心的功夫如此厉害!为什么她周围的人都向着她!
裴隐对濯疏言微微一笑。
“谢谢你疏言…你先去帮小泽看看吧,如今镜孤云和夜竹溪都不在。”
复又看向地上的裴月泠。
“从此时此刻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妹妹!我裴隐以后再不会理裴月泠的死活,今次分别后,你若再做了什么伤害他人的恶毒之事被人追杀,我也再不会管!这次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就当作是,为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妹情分做个了断…”
裴隐转身,濯疏言跟了上去,她知道他有的多么疼爱自己的妹妹,可如今……
“哥!你当真如此绝情?为了这么个妖孽宁愿不要自己的妹妹?呵呵……濯疏言,不要以为今天你替我求情我就会感激你!假仁假义!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做戏!今天你不杀我,将来你一定会后悔!你以为你遇到的那些人真的都那么伟大吗,你以为他们都宁愿牺牲自己?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是没有圣人的!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到了最后他们都会只为自己着想!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你是世界上最笨的人!你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有事瞒着你,我真的很期待,期待着当你发现你身边的人都在骗你的时候你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我一定会留着我这条命等着那一天!”
裴月泠站起,提气纵身,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濯疏言顿了顿,淡淡垂眼,身边的人都在欺骗自己吗?呵呵……或许真是如此吧……
离影蹙了蹙眉,真后悔自己刚刚放走了裴月泠!
房间里,濯疏言坐在床边替泽湮墨把脉,离影在一边帮她拿着油灯。取出银针为泽湮墨针灸,片刻之后收了针起身研墨。
“他的内力横冲直撞,我无法用「九天」为他下针,眼下只能是辅以药物。这个方子给你,苗疆这里的村落都比较偏僻,买办药材也需费时不少,看来要连夜去买。”濯疏言一边将刚刚开好的方子交给离影,一边收拾东西。
“那,关于刚刚裴月泠说的那件事,爷被封住的记忆是真的又回来了?”离影担心的看了看那还在昏迷之中的泽湮墨。
濯疏言摇了摇头。
“我不能确定……但他体内的盅还在。”
第一百三十阙、只能在我身边!
离影皱眉。
“任何的蛊都不可能保证一定有效……就像很多人若意志很坚定的话,对他下蛊就不一定成功,我不知道刚刚裴月泠是已经彻底将他的记忆唤醒,还是只是暂时让他迷惑……现在也只能等到他醒来后才知道了……不过我得赶紧走了,若他醒来时并没有想起一切的话,我在这里只能坏事……”
濯疏言说着转身。离影却叫住了她。
“为什么非要让爷忘记一切不可?难道有什么事不能一起面对吗?就算爷因为白帝城一事而失去求生的意志,可那只是暂时的,以我对爷的了解,在事情还没解决前他不可能自暴自弃。为什么你偏偏要选择这种方法?这样你和爷都不可能开心的。”
濯疏言摇了摇头轻叹。
“你没听裴月泠刚刚说了什么得……其实她说很对,我已经不确定我身边到底有多少人都有事瞒着我……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那么巧合?现在回想起和泽湮墨在一起的种种,从相遇开始,一步一步就好像被设计好了!一起去江南,而后我被人掳走。抓走我的人不想要我的命,他只是想引泽湮墨前去而已,至于为什么那么做,或许是为了让泽湮墨发现对我的心意,又或者是让我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不管是哪种,效果都一样……之后我们回来就遇到了裴月泠,她恨我抢走泽湮墨,利用小鱼儿给我下药,让我知道原来我的体内一直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可以产生幻象,十殿图,烟翠湖的水鬼,相依蛊……这一切都给我指明了一个方向,苗疆……去极枢城里饮宴,让我见到泽湮墨和裴月泠在月下拥吻,自此以后我开始明白自己对泽湮墨的心……所以这一路上来,我和泽湮墨两情相悦,也对彼此许下承诺。就在我们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时候,我却在凤来山青鸾峰上见到了那神秘的敷巫族,见到了他们在举行仪式前那特殊的手好……因为那手势,我心中某处被遗忘的记忆被勾起,我一定见过那个手势!”
濯疏言说到这里停顿片测,长久以来一直积,压在心里的那些事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暂时被施放了出来,离影看着濯疏言此刻那显得极之无助的背影,愣愣的伸出手想要揽住她的肩,却又堪堪停住。
深深吸了几口气,濯疏言稳住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
“可我想不起究竟在哪见过那个手势……因为我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在拒绝某些真相……我想,或许那真相是我曾经了解过的,因为知道自己承受不了,所以才会本能的排斥……又或者我其实和泽湮墨一样,体内除了相依蛊也存有可以封住我某段记忆的东西……我想不起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在白帝城我才答应马上成亲,因为我害怕最终还是会失去他。可尽管如此,变故还是发生……我必须离开,但我又太了解他,他不会放手的……如果我不封了他的记忆,我们之间只会有更多的痛苦……我不想要被人操纵我的命运,就如残雪姐姐所说,自己的路一定要自己去走!自己的命运也要自己去掌握,就像当年我娘一样……她也是因为不想沦为被人利用的工具才离开天阑村的。残雪姐姐让我小心泽天行,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他搞出来的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情我可以确定!那就是不管真相为何,泽湮墨若跟我一起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濯疏言疲倦的闭上眼,预感这种东西当然不能作为证据,可濯疏言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预感,强烈到她根本就无法忽略!她感觉到泽湮墨和自己是注定要对立的,若现在他们不分开,以后就要连累更多的人!
离影沉默,他无法强迫濯疏言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可又不想见到两个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人那么快就要分开……想起泽湮墨的情况,若没有了濯疏言,他想起一切又或者是彻底忘记根本就没区别……因为他迟早都会因为心中的焦躁痛苦导致真气逆行静脉尽断而死!
濯疏言收拾心情推开门,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泽湮墨却突然说话。
“我说过!这个世界上你除了我的身边哪里都不能去!即使我是恶鬼,即使我只能待在地狱,我也要扯上你跟我一起!”
大惊,濯疏言和离影回头,一直在外边的裴隐和钟离云初听到动静也立刻走了过来。
“我说过!你可以选择别人!但你既然选择了我,你就别再妄想可以逃开!我会让你知道你无处可逃!”
床榻上,泽湮墨大睁着双眼,却又仿若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一般。
“爷?”离影探身过去,泽湮墨的样子有些奇怪。
“他没醒,应该只是在做梦。”钟离云初下了结论。
濯疏言长出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回去,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去面对清醒后的泽湮墨。
“我们回去吧。”拽了拽钟离云初的袖子,后者点头,两人告别了其他几人,骑上赤火又赶回天阑村。
钟离云初搂紧了身前的濯疏言,因为他感觉到她的悲伤。
“相见……争如不见……”
虽然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可是钟离云初还是听清了濯疏言小声的吐出这句话……
是啊,相见争如不见,他钟离云初又怎么会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两个人若无法在一起,见面只是徒增愁绪。但是自己的情况和濯疏言完全不同,夜竹溪并不爱自己,所以他不得不离开,可濯疏言和泽湮墨之间的感情岂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他们对彼此的牵挂都太深,迟早都还会继续纠缠在一起……
远远的,天阑村的村口站着一个人,是无轻!濯疏言下意识的往钟离云初的怀里缩了缩,毕竟无轻之前才对自己坦白过心意,而自己一转脸就去找另一个男人……这怎么都会让对方痛苦的吧?
无轻看到两人立刻迎了上来,神色凝重,手中捏着一个竹筒。
“收到了传书,是给言言的。”
好在无轻没有提自己半夜偷溜的事……濯疏言接过了那竹筒。钟离云初摸出一颗夜明珠为濯疏言照亮。
“是玉琴姐!”濯疏言雀跃!当初玉琴留书出走说要报仇,可在那之前还不忘要替自己来南疆打探体内那怪异的东西。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濯疏言也很着急。
“信上说她最近在宁穆村找到一位老巫祝知道十殿图和相依蛊的事,玉琴姐说若我们方便的话,明天就去宁穆村找那个巫祝。”濯疏言看完信后对钟离云初和无轻说。
无轻点头。“我随时都可以的,那小鱼儿他们呢?”
钟离云初从怀里拿出一个羊皮卷展开,那是之前镜孤云给他们的苗疆地形图,上面详细的绘制了苗疆所有村落的分布。
“宁穆村在距离天阑以西八百里外,若骑马的话不需要花太多时间,不过这途中要绕过一座扶碧山,当天来回是肯定不可能的了,小鱼儿见不到泽湮墨已经很不高兴,若是再离开疏言恐怕不妥,还是带着一起走吧。”
濯疏言点了点头,多亏了玉琴了,自己这段时间沉浸在私事里,完全没心思去查正事。这样也好,就让她看看那十殿图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能惹出那么多的恩怨吧!
翌日,众人上路,镜孤云在之前送了濯疏言一匹马,同样是雪白的颜色,濯疏言叫它雪割。
小鱼儿被北海执夏抱在怀里。这几天他基本都和北海执夏在一起,虽然他的心情很不好,但是北海执夏哄人的本事也确实很大,所以小鱼儿经常被他逗得呵呵直笑。
濯疏言知道北海执夏在寻找自己的弟弟,算起来和小鱼儿的年纪也差不多,看来他是将小鱼儿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疼了吧。濯疏言很感激他,虽然他对自己表白过心意,可此后却一次也没再提过,完全没有给自己压力。书寒潇是不敢这个时候回去京城的,他这样公然逃婚,回去后肯定要面对一场暴风雨,这槐寻郡主如今嫁杏无期,这万一要是撒泼……真是想想都让人颤抖……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去宁穆村,不像去探查消息,倒像是在郊游。众人骑马大约走了大半日,刻有宁穆村三个字的路碑终是出现在众人眼前。
下了马,濯疏言有些郁闷的揉了揉自己的腰,她学会骑马还没多久时间,每次都颠得她腰酸背疼,真不知道那些个策马狂奔动不动就一整天的人是怎么忍下来的……
濯疏言牵着马和众人一起进了村。
刚刚进村就立刘感觉到不对劲,宁穆宁穆,虽然这个村子的名字是宁静安详的意思,可是这里未免也太安静了一些吧?
玉琴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