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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拍打之下,棺材板晃了晃,殷末璃揉揉眼睛,觉得自己刚才并没有看错,这口棺材似乎……相当的粗制滥造。
沅承冷哼道:“你与那因失心疯而死的人相识?”
罗言湛点点头,“我与魏东启相识不过短短几日,却是生平难得的知己。如今他客死异乡,作为朋友,至少为他准备口棺材以返回家乡。”
“死者是魏东启?!”沅承惊讶,之前他派侍卫去调查姓魏的底细,没想到这节骨眼上人却忽然发疯致死,未免也太巧合了。
罗言湛好奇的问:“沅承,你脸色有些不大对,怎么了?”
沅承没理会,而是对帝都府尹说道:“郑大人,本王与你一同去官衙。”
府尹大人怨念的瞅眼罗言湛,这个多嘴的家伙把瑞王给引过来,万一知道了举荐信的事情,就更麻烦了,这么样也得先让景王殿下知晓此事才行……
忽地一个激灵,他想起魏老尚书不正是……
再次看眼瑞王,府尹大人有一种在官场上混不下去的感觉。
多说一个字都是废话,瑞王命令帝都府尹赶紧上车,丢下罗言湛和殷末璃前往府衙。
怕再闹出事来,官兵将那名同乡考生安顿在后堂,由两个人看着。喝了一杯安神静心的茶,考生安静了许多,一边等着府尹大人回来一边整理思路,后悔起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冲动,人们常说“官官相护”,虽然经人指点府尹大人是万民爱戴的清官,但是万一这府尹大人与魏老尚书暗中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到时候死的人便是他自己了。
正不安着,外面传来脚步声,考生一惊,抬起头时看到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走在前面的男子年纪大概二十五六,相貌堂堂,仪态风流,自有一股贵不可言的气质,考生不由地站起身来,拘谨的偷偷看着他们。
帝都府尹看到考生,更加心神不宁,“他……他是死者的同乡。”
沅承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在主座上坐下,侍从赶忙将府衙内最好的茶水奉上。
正巧仵作来报,死者确实是因为突发的失心疯,导致心绪大乱,行为异常而死的。
“你真的确定吗?”瑞王不紧不慢的说道,“事情引起不小的骚动,必须给出一个最真实的定论。以本王之见,还是请刑部的仵作来验尸更为妥当。”
府尹大人不屑,他手下的仵作比起刑部的那群饭桶不知好多少,无奈官大一阶就能压死人,何况面对的是王爷,是刑部尚书。能怎么办呢?照着吩咐做呗!
“郑大人,本王听闻最近帝都内不是很太平,混乱的状况持续了很久,”沅承慢慢的说,言词语气虽然平淡,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府尹大人袭来,“皇上多少也有所耳闻,你这个帝都府尹做的似乎有些不太称职。”
“呃……”府尹大人暗中骂着,恨不得将泄露风声的人碎尸万段,“本官正在尽力的追查之中,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沅承见他面露迟疑担忧之色,冷笑道:“果然被本王猜中了。”
“王,王爷!”帝都府尹失态叫起来,原来瑞王殿下什么都不知道,是在故意套话,全怪自己为各种事情忧心,才上了这么白痴的当。
瑞王咄咄逼人之势,让他无力招架,不禁回头看看大门口——为什么自家的主子没来!
“郑大人,”沅承继续强势的逼压,今天他的心情越来越糟糕,一路到了城门口没见到罗老大人,郁郁的往回走,看到街上挺乱的,正好抓了景王的这只走狗来泄泄气,“你身为京畿长官,连一点小小的麻烦都处理不当,叫本王担忧的夜不能眠,食不能咽,不禁更忧心起皇上的安危来。郑大人,你难辞其咎啊!”
帝都府尹缩成一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王爷,下官已经在尽力处理当中,城中很快便能安宁,不会影响到皇上和王爷您的。”
沅承喝口茶,道:“郑大人,本王不知该不该相信你。”
府尹大人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就正好撞在六王爷的靶子上了,如果这时候有谁能拖走瑞王殿下,他感谢谁八辈子祖宗。
“蹬蹬蹬”,外面脚步声再次响起,踏地有力,让人呼吸为之一滞。
“郑大人在吗?”来人说话中气十足,震慑之力不下于瑞王。
府尹大人真的老泪纵横了,终于有自己人来救场了,乃是威名响彻整个京畿地区、大小官员无不畏惧的监察御史——王文锡王大人!
“在,在!”郑大人喊道,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尽管对方比自己的官品小了许多,但现如今无疑是救星最大。
门“吱呀”一声开了,夕阳余晖一股脑的倾泻进来,人高马大、气势不凡的监察御史大人闪亮登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额头青筋暴起,怒目圆睁,蓄着浓密的络腮胡子,面容好似府衙门口的石狮子,霸气!
有官员私下里曾说过,王大人的这副面容更适合去占山为王。
“下官见过六王爷,见过郑大人。”行礼不卑不亢,不愧是任职五年内,手掐亲王、脚踏侍郎,踢翻十几名贪官污吏的监察御史。
“请坐吧。”沅承看眼右下手的位子。
“谢六王爷好意,下官有要事!”王文锡绝不多说废话,直入正题,“下官刚刚接到消息,称有人向府尹大人揭发本届科考有人舞弊,特意来一探虚实。”
“没错没错,是这个人上交一封举荐信!”府尹大人赶忙将包袱丢给御史,“揭发原吏部尚书魏泰写信给主考官,代为照顾一名叫魏东启的考生。信在这里,您仔细看看吧。”
考生被府尹大人狠狠一推,踉跄几步,差点扑倒王文锡,惊恐的看着他们。
“什么!”沅承拍案而起,想抢过帝都府尹手中的信。
王文锡抢先一步拿在手中,淡淡的对他说道:“王爷,调查官员的行为乃是下官职责,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您无权过问调查之事,请您不要让下官感到为难……”
扑空的手紧握成拳,沅承眯起眼睛瞧着那薄薄的纸张,责问道:“郑大人,你为何不将这件事情告知本王?!”
“王爷,您一直在盘问下官魏东启的死因和帝都内治安的问题……下官插不了话啊。”
王文锡已将举荐信仔仔细细的看完,收好后对那考生说:“你跟我回御史台,我要详细调查!郑大人,麻烦您也跟下官走一趟。”
“本王也必须去一趟!”沅承阴沉着脸。
“王爷,下官刚才说过了,”王文锡说:“为了能够公正的处理各类事务,没有皇上的允许,谁也无权过问御史台的事情。”
府尹大人偷笑,这次该轮到瑞王殿下窘迫了——如果此事当真,将直接影响到瑞王在蜀中一带的势力。
沅承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人离开府衙。
“哼!”一甩袖,他倒要好好的与这场局的设计者对弈一番,不到最后,永远不会知道鹿死谁手。
景王门下第一走狗
一封举荐信,导致朝廷局势波涛汹涌,市井里流言不断,帝都里一片别样的“热闹”。
罗言湛悠然自得的走进祯元楼的大门,季麟斜靠在门柱上,幽幽的盯着他。
“小麟麟,你怎么了?”罗言湛嬉皮笑脸的上前搂住他,“是不是我好几天没来,你生气了?哎呀呀,我爹住在楼上,我不敢多来啊,小麟麟,你不希望我被我爹打吧?”
“打死你这个祸害,人间就清平了。”季麟推开他,转身往楼上走。
罗言湛见他生气了,赶忙追上来,哄着:“小麟麟,我知道错了,就算以后会被打死,我也要冒着危险来看你。”
“算了,我知道你贵人事多。”季麟的别扭劲又上来了,加快了脚步,使得罗言湛压根就追不上自己,“我带你去罗老大人住的客房。”
罗言湛跟在季麟身后,左拐右绕的走过无数道房门,感觉自己都快要迷路了。一个微微的失神,季麟的身影在前面一晃就不见了,他“咦”了一声,左右看看。
“祯元楼什么时候改建成迷宫了?”他自言自语着,随手推开旁边的房门。
展现在眼前的房间虽然不大,但自有一种小巧别致的格调。袅袅轻烟自香炉内溢出,满室馨香令人心旷神怡,纯白色的纱幔上绣着精致清丽的莲纹,清风吹起纱幔,那些莲花好似活了一般,随风摇曳,自在非凡。
细微的水声从房间的角落传来,罗言湛寻声望去,只见重重纱幔后,隐约可见一道身影。
罗言湛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道身影,眨也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很快他的鼻子有些刺痛,好像有东西要流出来了。在他忙着使劲揉鼻子的时候,一个柔若春风的声音响起:“罗言湛罗大少爷,您看够了吗?”
一个“没”字脱口而出,罗言湛脸上微微发烫,却依然言行一致的盯着人家看。
那人一声轻笑,听不出是喜是怒,旁若无人的继续沐浴。
门外进来一名少年,见房内有陌生人,怒喝道:“大胆淫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看我家公子沐浴!”
面前的少年好像炸毛的公鸡,斗志昂扬,罗言湛不由地笑道:“你家公子知道我在看,也愿意给我看,你情我愿,何来偷看一说?”
待少年看清罗言湛的面容,却是一愣,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来。
“小万,过来。”琴师唤道。
小万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罗言湛,那目光好似见到了人世间最可怕的大怪物一样……“砰”,小侍从撞在椅子上,一头栽倒在地。
纱幔后的人无奈的叹声气,“唉——”
罗言湛捂着嘴巴,幸灾乐祸。
小万幽怨的看他一眼,揉着额头,走到纱幔后面,为公子披上衣服。衣服穿好了,人却没有丝毫从纱幔后面走出来,露出真容的打算,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茶。
罗言湛站在原地,也不准备走过去掀帘子。
喝了半杯茶,琴师说道:“小万,该去喊罗老大人起身了。”
“啊?”罗言湛张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只鸡蛋,目光落向垂着幔帐的床,难道父亲大人在那张床上?难道难道……
一向喜欢不着边际、不计后果胡思乱想的罗言湛,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想象下去。
“是,公子。”对别人凶恶如虎,对自家主子恭敬有加的小侍从快步走过去。
在他掀开帘子,露出床上之人时,罗言湛感叹一声,其中滋味百般,他人不得而知。
罗老大人和衣而卧,不似罗言湛原本预想的那般猥琐,看样子似乎是因为一时有些困乏才躺下来小憩片刻的。
罗老大人睁开眼睛,看到自个儿的亲儿子,平淡的说道:“言湛,过来。”
罗言湛撇撇嘴,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恭顺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