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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齐人手,众人各揣心思往沉湘院走去,所幸罗府极大,各个院子间都有些距离,一路上发出的声音又低,加上众人忙碌了好几日,在行完礼后就都去睡了,所以没惊动到府里其他人。
害怕惊动院内的人,侍卫们不敢点起火把,只能借着月光观察四周动静,看到罗家家主前来,立即恭敬的行礼,等待罗老大人的命令。
明月夜幕下,小小的院门前悄无声息的站着数不清的人,莫名紧张的气氛在宁静中悄然蔓延。皇上驾临的第一天, 本应该守卫森严到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的罗府,居然莫名其妙的闯进来不明的人物,躲藏在上了锁的罗家嫡长子的屋子里……
不管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消息一旦泄露出去,罗家颜面无存,多年来积累的名望也随之受到严重的影响。
罗正卿万万不能掉以轻心,但是偏偏管家一时多嘴告知两位王爷,只怕……
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罗正卿将这些没用的思绪统统丢掉,神情严肃的望着明灭的烛光。
侍卫都是跟随在罗老大人身边的,只是简单的一个手势,侍卫们动作迅速而敏捷的向两边跑去,靴子踏在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居然没有一丝的响声,犹如幽灵一般静悄悄的取代了原本的护院,将院子团团包围,手握住剑柄,微弱的寒光时隐时现,刀锋随时会因院内的变动而出鞘。
管家微微颤抖的双手奉上一把钥匙,罗正卿拿起,走过去亲自开门。
院门打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响,众人屏气凝神,屋内却没有半点声音。
两名身手最好的侍卫飞身来到屋门前,一左一右站定,确定房门没有锁上后,其中一人从怀里摸出一只镂空花纹的圆球,手指一按机关,圆球随即从中间打开,里面盛着一团粘稠状的黑乎乎的东西。另一人用手中蜡烛点燃那团东西,在白烟即将冒出来的同时,将圆球合上并且从门缝扔进去。
袅袅白烟自小球的花纹间扩散而出,带着淡淡的幽香。
屋内,依然一片寂静,如同无人一般。
罗正卿与二位王爷一道,在侍卫与护院的簇拥下来到房门前。
迷香的药力应该已经发挥作用,门口的两名侍卫同时伸手一点点的推开房门,微风拂过,轻烟消散,桌上的烛台火光兀自摇曳,一只酒坛翻倒在桌脚边,浓厚的酒香扑鼻而来。
室内空无一人,除了……
众人看向迎面的巨大屏风,上面描绘的夏日荷塘栩栩如生,几乎能够以假乱真,它不仅起了装饰的作用,更大的用处是隔出内室。
沉湘院究竟有没有外人闯入,真相就在这后面了……
罗言湛只是闭着眼睛,压根没有睡着,这些日子他睡得极浅,稍稍的一点动静就能将他吵醒。当听见什么东西在地上弹掉的声音时,他便睁开眼睛,看着一丝丝的白烟飘入内室。
香气他记得,是迷药。
罗言湛抓起枕边的折扇,一手捂住龚笑笑的口鼻,一手用力扇去白烟。
龚笑笑正熟睡,被这么一捂给惊醒了,挣扎着想爬起来,但罗言湛手上用力极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起身子,脸上粘着的假胡子也掉下来大半。
“你这是干嘛,想捂死我?”龚笑笑瞪他。
“你若是想变成死猪,尽快不听我的。”罗言湛轻声回敬他一句。
龚笑笑瞟见那渐渐散开的白烟,傻兮兮的深深嗅了嗅,头脑立时发晕,暗叫一声“不好”,心知中了迷药的毒性。
罗言湛恨不得直接把他丢出去。
紧着,房门开了,屏风上映出纷乱的人影向内室走来。
罗言湛转头看龚笑笑,这才发现假胡子松了,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让他再仔细的贴好,想也不想,直接抱住龚笑笑,让他的背对着来人,脸靠着自己的肩膀。
于是,当一大帮子人踏进内室的时候,看到的是罗大少爷半露肩膀,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面对来人,罗大少爷的神色还颇为一本正经。
沅承挑眉,看向一旁的景王。
“六弟,”景王冷冷的发话了,眼底带着冰冷的光,“深更半夜,你就是带本王来看这个的?”言下之意,便是要表明瑞王一早就猜到屋内是何人。
沅承一脸诧异之色 ,“皇兄,我也是为父皇安危而担忧,您多虑了。”
罗正卿静静的听着两位王爷的话,神色仍是淡定从容,挥退侍卫后,向王爷们拱拱手,“老臣管教不严,让二位王爷受到惊扰,实在过意不去。”
“罗老多人千万别自责,”沅承不在意的摆摆手,笑得亲切,“想必是府上管家一时疏忽,忘了将院门打开,言湛为了休息只能翻墙入内,没想到惹出这样的误会。现在真相大白,众人也不必担忧了,只是……”他看向背对三人的龚笑笑,瞅着那一身衙役的衣服,“本王倒是很好奇言湛怀中的这位。”
罗正卿微微皱眉,难道是在放任在外面太久,变得越来越放肆妄为,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的坐在床上,给人当笑话看?
罗言湛没看到父亲大人的眼神,拍拍龚笑笑的后背,说道:“这是我的朋友,难得回一趟惠河郡,自然想要和他把酒言欢,秉烛夜谈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你们进来之前,他忽然就昏睡过去,怎么叫都不醒,我生怕他出意外,正想抱着他去看大夫。”
“你抱着他出去看大夫?”沅承想笑。
“是,没错。”罗言湛点点头,很认真的看着沅承,继续流露出一抹悲伤的神色,轻轻说道:“沅承,你都不吃醋的吗?”
“胡闹!”一直平静的罗正卿再也容不下儿子这般任性,大步上前,一手推开龚笑笑,一手揪起罗言湛的衣服,想把他拎起来,别看老大人年岁不小了,但是动气怒来那是有力拔山河的气势。
“嘶——”衣服承受不住拉扯,发出危险的声音,罗言湛不得不乖乖的从床上滚下来,眼角稍稍瞟向龚笑笑,那家伙顺势面朝里躺下了,胡子似乎也重新粘回去了,暗中舒口气,抬头笑嘻嘻的望着严厉的父亲。
“变得一点规矩都没有了!”罗正卿怒喝道,痛心疾首的攥紧拳头,“以后叫我如何将罗家交予你!”
蓦地,衣襟被丢开,罗言湛踉跄几步撞在床柱上,痛得龇牙咧嘴,跳来跳去的活像只猴子,沅承觉着罗老大人估计要气炸了。
衣带经不住折腾,慢慢的松开,衣襟滑向一边,露出缠绕在身上的厚厚几层的纱布。
罗正卿神色微微一怔,但很快被怒色掩盖,“今天非要好好的教训你一顿,才知道礼义廉耻!省得你今后在皇上面前丢人现眼,污了罗家的颜面!”他转身再次向二位王爷拱拱手,“老臣教子无方,让二位王爷见笑了!时候不早了,请王爷早些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繁琐之事,莫要因为犬子浪费精神误了事儿。至于今日之事,请不要让皇上操心了。”
“罗老大人,言湛一向心底善良就是稍稍鲁莽了些,”沅承温和的说道,笑眼看向站在床边揉着胸口的罗言湛,“适可而止便好。”
“老臣明白。”
“皇兄,我们回去吧。”沅承叫道,但身边的景王似是在想别的事情,没有应声。他连叫了几声,才见景王转头看着自己,眼中是让人发憷的冰冷。
沅承不以为然的又说道:“皇兄,我们回去吧。”
两位王爷走后,罗正卿拎着长子一路气冲冲的回到自个儿的房间,像是丢什么物件似的将儿子扔进房内,重重的关上房门,管家缩着脑袋远远的站着,知道老爷定然是要大发雷霆的狠狠教训大少爷了,这种时候若想不引火上身,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开。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罗正卿的怒意从脸上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忧心。
“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忽然改道来惠河郡,”他看着低头整理衣服的儿子,问道:“甚至要求住在罗府?”
罗言湛抬起头,笑笑:“我还真没猜出皇上真正的用意。若是想表达对罗家的厚爱,未免也太简单了些,更何况皇上心里急着去越州。”
罗正卿无声的叹口气,从暗格中取出那只明黄色的卷轴,丢到儿子手里。
“看看吧。”
“嗯?”罗言湛瞧着明黄色锦布上的字迹,咧开嘴巴笑的很欢乐,“世袭的侯位?进入理政院的资格,以及丰厚的俸禄与每年的赏赐……啧啧,这可是罗家世代梦寐以求的……皇上莫不是想求您什么事儿吧?”
罗正卿定定的看着罗言湛,一字一句道:“皇上要我一心一意的辅佐宣王。”
“那个已经死掉的嫡皇子?”罗言湛卷好皇上的密旨,带着一丝不屑,“看来他已经派人先去越州调查过了。”双手将卷轴抛来抛去的玩,“父亲打算如何做呢?”
罗正卿看看那明晃晃的黄色,又注视着儿子,“为父想知道你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加快脚步迈向完结=v=~~~
后天过生日诶(扯小花)又要老一岁= =真讨厌,求虎摸
弟弟
罗言湛从父亲的院子出来,遥远的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微弱的光亮从遥远的地方蔓延过来,明暗之间能依稀分辨出墙边忽然多出来的那些一动不动的黑影,是罗府的侍卫。
尽管之前不过虚惊一场,但疏漏之处让人不敢掉以轻心,加派了侍卫,将整个府邸严密的包围起来。
这一次,才是真正的连只耗子也别想溜进来。
罗言湛打开折扇,趁着最后的月色与即将到来的晨曦迈着小步子,往沉湘院去。
除了细碎的脚步声,四周寂静无声,夏夜的风待着凉意拂面而来,吹起发丝,舒服极了。这样惬意的感觉让他不由地放慢脚步。
“嗯?”他眨眨眼,手顿住一下,很快又悠哉悠哉的摇着扇子继续往前走。
走到半路,罗言湛收起折扇敲着自个儿的脑袋,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看天。
“诶呀诶呀,你这个样子小心被侍卫当作可疑人物乱刀砍死哟。”说着,他回过头,笑意盈盈的瞅着一人多高,修剪整齐的小树丛。
树丛后面传来“沙沙”的响声,然后又没有了动静。
罗言湛笑笑,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似是自言自语道:“好像很可疑的样子,为了皇上,为了罗家的颜面,看来我得找个侍卫说说。”
看罗言湛认真的架势,树丛后面的人终于沉不住气,正准备跳出来,却见路上来了一个人,吓得蹲在原地没敢动。
皇上驾临,全家出去迎接行礼的时候,他看到过那人,一直跟随在皇上身后,看穿着气度应是一名王爷。
“言湛,”来人宠溺的喊道,牵起罗言湛的手,“罗老大人没为难你吧?”
罗言湛注视着他那双饱含温柔的眼睛,“不过是嘴上说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