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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成为大小姐与杜姨娘之间斗争地牺牲品!”夏晚荷凄厉地大叫。
寒香眼一冷道:“荷姨娘你这话却是错了,大小姐与杜姨娘是有争斗,但你的下场却是你自找的,你要不是心怀不轨,又怎么会被杜姨娘利用呢?大小姐只是旁观而已,并未出手相害于你,你又何来大小姐利用你之说?”
夏晚荷讥嘲一笑,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惨然道:“没有利用么?没有利用她何必把我送入将军府?没有利用,她怎么会坐视我与杜姨娘的争斗?没有利用,怎么明知道我这次在劫难逃却袖手旁观?没在利用,你又在我身边是做什么?”
寒香淡淡道:“当初进将军府是你心甘情愿的,你既然同意入府就该知道有女人之处就有争斗,又何来利用?就算是有利用,你也是心甘情愿的,是你不能拒绝荣华富贵明知是火坑却义无反顾地跳了进来。你与杜姨娘之间的争斗又岂是我家小姐能控制的,那都是你自己的私心在作祟,是你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卷入了这场是非,如果你安份守已的话,你根本不必要会为此付出生命!至于你说袖手旁观,那么我倒要问你,我家小姐有什么理由要加以援手,对一个虎视眈眈于她母亲位置的人以德报怨么?我想任何人都做不到!”
听了寒香的话,夏晚荷脸如死灰,她苦笑道:“这世上有什么人能接受得了这样诱惑呢?”
看了眼身下的襦裙,那下半身已然浸在了血水当中,突然她痛得大叫一声,一股力量冲出了她的体内,她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东西流了出去。
“救救我的孩子。”头发都湿润地沾在了脸上,身体在血里蠕动着,用尽最后的力量,她挣扎着抬起了上身,企求地看着寒香,把希望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寒香想了想,才道:“这孩子估计也是死的。”
“不!”夏晚荷大叫一声,咬破了嘴唇,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撕破了下裙,那孩子一下露了出来,眼紧紧地闭着,没有一丝的气息。
她颓然地倒了下去,一下如抽去了血液般,睁着狰狞的眼,瞪着帐顶不再说话。
寒香将那孩子捧了起来,放在了她的身边,叹息道:“这孩子活着未必是幸福,就让他陪着你吧。”
听到了寒香的话,如死人般的夏晚荷微微一动,用微弱地声音道:“求大小姐为我报仇!我死了都为大小姐祈福!”
“你的仇会报的,不过大小姐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她自己。”
“好!好!好!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杜诗诗死无葬生之地!”她咬牙切齿用尽最后的力量大吼了声,终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头一歪,从此告别人世。
寒香看着这具年轻的尸体,眼中有些悲悯,虽然说她见惯了生死,但都是刀枪剑戟中直来直去,这种大宅之中杀人不见血的争斗,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让她不禁恶心于高门大宅的肮脏。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往日秘辛
莫问看着死去的夏晚荷与她身边早已没了气息的男婴,先是一愣,唇颤抖着,不敢置信地站在床边,他呆呆地看着,看着那粉红的如剥了皮的老鼠般幼小的婴儿,那腿间男孩子特有的象征,一下面如死灰,如丧考妣,他没有想到,他盼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的儿子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毫无息地躺在那里……
这一刻他真是心痛如绞,这是他一辈子第一次为别人而伤心,可是再怎么伤心都无法挽回曾经的惨烈。。
“为什么?”他先是从喉间发出低喃声,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随后他势如疯虎般怒吼道:“是谁?是谁害了我的儿!”
满院的丫环婆子都吓得匍匐在地,战战兢兢气不敢出,生怕呼吸声稍响了一点让莫问抓了个现行。
莫问目色凄厉地看着满院的丫环婆子,恨不得将她们都剥皮剜肉才解心头之恨,他抵制着内心的狂怒,沉声道:“夏姨娘产子时你们都去哪里了?”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呯”莫问勃然大怒,一拳打碎了梨花八仙桌,吼道:“不说是么?不说,你们都给小少爷陪葬!”
这时管事嬷嬷立刻磕着头急道:“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奴婢们都奉了夏姨娘的命令去找瑾儿了。当时只有寒香在夏姨娘身边,将军想知道什么情况问寒香姑娘吧。”
“寒香……”莫问威仪的目光扫向了众人。
寒香慢慢地站了起来,抬起了头,道:“将军。”
莫问看了眼寒香,见此女不卑不亢,并不显得多么惊慌,沉着冷静,不禁心中一惊,心底浮起了淡淡的疑云,但失子之痛让他考虑不到更多别的,他狠声道:“你说怎么回事?”
“禀将军,昨夜夏姨娘肚子突然阵痛,然后就让奴婢去找稳婆,奴婢先去找了钱管家要稳婆,钱管家说稳婆在杜姨娘那里,奴婢无法央着钱管家帮忙外找一个,可是钱管家说了将军有令府上姨娘生产只能由府里的稳婆接生,拒绝了奴婢,奴婢无法曾去飘香院中……。”
说到这里,寒香抬头看向了莫问,轻道:“以后的事,将军应该知道了。”
莫问听了一下呆滞了,原来亲手送了自己儿子命的人就是他自己,他以为是夏晚荷又恃宠而骄,弄出个借口想让他去荷园,偏偏他想借此敲打一下夏晚荷,免得将军她生了儿子就忘了根本,没想到一念之差却断了儿子的命。
他悔得连肠都青了,恨不得捶胸以解心头之恨,他呆愣着一言不发,眼紧紧地盯着床上小小的尸体,突然间他想大笑,原来老天真的不帮他,想让他绝了后,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竟然这么轻易地失去了。
忽然他脑间灵光一现,厉声道:“贱婢,你敢胡说八道!夏姨娘明明是下个月才生,怎么会昨日生产呢?你说?你到底是谁,受了谁的指使来害夏姨娘,害得本将军失了子嗣?”
寒香见冷冷一笑道:“将军果然聪明,一下就通透了!”
看到寒香的表情,莫问怒不可揭,一跃而起,便欲将寒香立毙掌下,没想到寒香如泥鳅般的滑溜,只一下就躲过了莫问的致命一击。
莫问大惊失色,要知道他的大悲手是传自少林高僧,自成名以来死于他掌下之人无数,没想到将军府一个小小的丫环竟然轻易地躲了过去,这下他更坚定了寒香是敌人的奸细,来害他的。
于是他戾气顿现,再也不手下留情了,掌掌如风,攻人要害。
而寒香却左躲右闪,若轻柳扶风,总是在他堪堪要逼近时躲了过去。
“噌”他拔出了青龙剑,那剑寒光闪闪,沁人骨血,一招一式凌厉之极,剑风过处,残垣断壁。
“将军果然好威风,却不想着给自己的儿子报仇,倒对付起一个微不足道地丫环来了。”寒香一面躲一面冷声讥嘲道。
“贱婢,你还敢狡辩,分明是你杀了本将军的儿子,还敢狡赖不成?”
“将军,如果是奴婢做的,奴婢又为何不逃跑,还等在这里让将军杀么?”
莫问听了手上稍稍一缓,随即恶声恶气道:“定是你还有些不可告人目的!”
“将军,您认为奴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么?奴婢入府以来一直谨守本份,可曾有过一分错误?”
“正是因为你没有一点错误才是最可疑的。”
“呵呵,真是好笑,亏大小姐还让奴婢在这里保护将军府,看来大小姐真是白担了心,既然如此,奴婢从此离去。”说完,寒香身形微动,纤腰一扭欲腾身而去。
“等等”听到寒香的话,莫问一愣,收住了剑势,叫道:“你说你是离儿的人?”
“是的,大小姐虽然被罚去了皇恩痷,可是她却一直担心着将军府的事,她知道上次冷姨娘被人陷害失了子嗣就留了些心思,让奴婢一直陪在了夏姨娘的身边,以保护夏姨娘的安全,希望将军府能添子添丁,可是没想到就算是千般小心万般防备却依然着了他人的道,让好好一个小少爷命丧黄泉!”
莫问听了顿时发了疯般叫道:“你说,到底是谁?是谁要害我的儿子?”
“将军,这就叫问瑾儿了,当时奴婢听夏姨娘疯了似地要找瑾儿,想必这关键之人就是瑾儿!”
“来人,将瑾儿这个贱婢给本将军找出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给本将军把她给扒出来!”莫问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是”
所有的人都开始找瑾儿了,不到一刻钟,钱管家匆匆跑了进来,低声道:“禀将军,瑾儿找到了。”
“说!”莫问斜着眼看向了钱管家,那眼中的戾色让钱管家心头直跳。
他硬着头皮道:“瑾儿已经死了,在后院的废井里发现的!”
“废物,连一个丫环死了你都不知道,要你这个管家何用?”莫问了听了勃然大怒,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入了他的心窝。
钱管家连反应都没有一下被踢得口吐鲜血,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下飞了出去,“呯”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却眼见着活不了了。
所有人的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不明白不过死了一个丫环怎么将军就把心腹钱管家给踢死了?
莫问冷笑了声,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留着何用?想到那枉死的儿子,莫问恨不得把这满院的人都杀了陪葬,可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这大昭人会用口水淹死他,他还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来人,带本将军去瑾儿的屋子。”他淡淡地吩咐了声。
“将军请随奴婢来。”寒香带着莫问往瑾儿的屋里走去。
“搜!”
一声令下,奴仆们开始搜了起来,不一会在床边暗格里搜出了一包药和一张千两的银票。
“将军”副总管**胆战心惊地将药与银票递给了莫问,生怕莫问再一个不高兴把他也踢死了。
莫问却看也不没看他一眼,接过了药,放在鼻间闻了闻后,道:“叫稳婆来。”
然后拿着那张银票放在手中,仔细地看了起来,看一会,他突然脸色一变,如狼般阴毒,额上青筋一下冒了出来,手猛得收紧,抵制着杀人的冲动。
“将军…”张稳婆怯怯地站在莫问身前,不安地看着莫问。
莫问眼微阖,淡淡道:“这是什么药?”
稳婆连忙接过药,打开看了看,又仔细的闻了闻,才道:“禀将军,这是催产药。”
“对母体有可害?”
“禀将军,无害!”
“嗯?无害?”莫问的眼猛得张开,锐利地盯着稳婆,稳婆见子立刻磕头道:“如果少量自是无害,可是多了就说不准了!”
“多的话会死人么?”
张稳婆迟疑了一下才道:“多的话,产妇会崩血而死,而且胎儿亦会在母体内受到过大的挤压而窒息而死。”
“嗯”莫问点了点头,对张稳婆道:“你去夏姨娘屋里看看,回来告诉本将军你所看到的一切。”
“是”张稳婆恭恭敬敬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传来张稳婆地一声惨叫,随后,听到张稳婆踉踉跄跄地脚步声。
她回到屋中扑通一下跪在了莫问的面前,面色煞白道:“将军,这夏姨娘是吃了过量的催产药引起了血崩啊!”
“呯”莫问一掌击向了身边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