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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我不知道。”莫离殇的眼坚定地看着沧海明月,那眼如海水般湛蓝,清澈无波,让沧海明月差点沉溺进去。
半晌她才缓缓地叹了口气,道:“如果在没有碰到南宫溪时,有人说我会对除你之外的男人假以辞色,我定会笑他胡言乱语,可是见到南宫溪后,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没来由的疼惜他,看到他受伤的眼神,我心疼;看到他身上的伤痕累累,我心疼;看到他春寒乍暖的眼神,我还是心疼;我不知道为什么,哪怕他不快乐我都会心疼,可是明月,我知道这不是爱,我不是爱上了他,我只是纯粹的疼他,把他当作弟弟一样的疼!”
“弟弟?”沧海明月听了不自觉地咀嚼了莫离殇的话。
莫离殇突然觉得眼神一亮,她激动而期待地抓住了沧海明月的手道:“你说,南宫溪会不会就是我那被杜诗诗扔掉的弟弟?是不是因为血缘的关系让我忍不住地要亲近他?听说双胞胎是有感应的,难道这就是感应?”
沧海明月见莫离殇这么兴奋不忍心沷她冷水,可是事实总是事实,南宫溪作为南国的皇子无论如何不会是莫离殇的弟弟,因为普通人家还有可能捡个孩子来养,可是皇宫里怎么可能?皇室血脉不容混乱,而要想在深宫里换个孩子更是千难万难,谁会冒这个危险,而且当初莲妃可是自己怀了孩子的,这可是有据可查的。
看着沧海明月沉默以待,莫离殇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她苦涩一笑道:“我真是昏了头,怎么会这么认为呢?以杜诗诗的心狠手辣,怎么会让我那可怜的弟弟留下一条小命呢?我真是痴人说梦了!再说了这大昭与南宫相距千里之远,就算捡也不能上大昭捡孩子啊,难道说杜诗诗会这么好心,花钱花力将弟弟送到南国么?”
沧海明月叹了口气,将莫离殇的身体轻轻的揽入怀中道:“你莫着急,虽然南宫溪不可能是你弟弟,但我相信吉人自有天向,你那弟弟定是在哪处好好的生活着呢,也许有一天会团聚的。”
莫离殇将脸紧紧的贴着沧海明月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馨香,顿时觉得仿佛有了依靠般,心顿时沉淀下来,她肯定道:“你说的对,我那弟弟定是好好活着呢,双胞胎是有感觉的,我能感觉到他活得很好!”
“你能如此想就好了。”沧海明月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道:“不过,你不能这么惯着南宫溪了,他毕竟不是你的弟弟,他亦不是一个善良之辈,你莫要被他骗了。”
“嗯,我以后会注意的,会注意自己与他的距离,不会让他有可趁之机的”莫离殇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作这个决定时,心头总是有一种难以驱散的阴霾!
“各位贵客,驿站到了。”外面传来一人响亮恭敬地声音。
沧海明月一跃而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莫离殇下了车。
这时前方佟夜冥亦正好下车,他偶一回头看到了莫离殇,微微一愣,傻傻地看着莫离殇那熟悉的背影,这个背影曾多少次在他的梦里出现,而他之所以这么熟悉,熟到仿佛自己的身体般,只是因为在他的梦里,她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他,留给他的永远只是一个背影,那是绝决的背影,那凄美的背影,那让他爱恋深深的背影…。
除此之处唯有一句让他每回梦里都痛到醒来的话:但愿来生…生生世世不与你相遇!
生生世世永不相遇!这是多么绝情的话!让他痛彻心扉!如果不爱,那么就不会痛,可是偏偏造化弄人他爱上了,爱得失魂落魄,爱得无法自拔,爱得如堕深渊,爱得千疮百孔,爱得死去活来,爱得每次从梦中痛醒…。
甚至每次看到妃子,他都仿佛入了魔般透过妃子看到的是莫离殇,甚至每夜里醒来他惊叫出声的还是莫离殇的名!
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是许多东西一旦失去就永远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怪不得人说覆水难收,情亦是如此。
他自已都不知道他正慢慢地走向了莫离殇,每走一步都带着激动与期待。
众人都面面相觑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失态地走向一个侍女,唯有知情的几个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离儿…。”快到莫离殇的身边时,他再也禁不住地伸出了手,伸向了莫离殇。
“冥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沧海明月一把拂过了他的手,怒斥道:“莫儿虽然是侍女,但却也是有尊严的,你们一个个自以为是皇子,自以为是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随着沧海明月的斥责,莫离殇转过了头,她神情淡漠地看了眼佟夜冥道:“冥太子,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离儿,我叫莫儿!”
“莫儿?”佟夜冥失望地看着莫离殇的脸,这不是莫离殇,与他认识的莫离殇完全不一样,虽然这个莫儿很美,美得近乎于妖艳,美得邪气,美得让人窒息,美得仿佛一片片洁白莲片挥洒荷间的贵气纯然,可是她不是他的离儿,她只是莫儿,她的声音也不是莫离殇那种清澈冷漠的干净,却带着慵懒与妩媚,仿佛猫儿般妖娆得引人瑕想……。
他苦涩地一笑,他终究是奢望了,竟然奢望此次沧海明月能来,莫离殇能来,他忘了此次是来做什么的了!
这是北国招驸马盛宴,沧海明月已然佳人在怀,怎么还可能来这里呢?再说了以沧海明月这般的人儿又怎么会看上北宫美这样的淫浪之女呢?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他此时忘了称本太子,也许他潜意识里不愿当着莫离殇的面强调自己太子的身份,只是不愿意与她遥遥相距。
他的心认出了她,可是他的眼却没有认出她,所以他注定是他与她是错过的,是永远不会有交集的。
他慢慢地转过了身,走得如此绝决,如此潇洒,如此干脆,如此的轻忽,可是他知道,他的心却如此的痛,他听到了心在一片片的碎裂,原来没有她存在的时候,他的心总是在不停的破碎,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没有心的人!
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在梦里,他从来也没有看到过她的脸!在现实里,他将永远看不到她!
这辈子注定了他的孤单,注定了他在高位上的孤独,也许他天生是王者,因为只有王者永远不需要感情,也许是老天让他永远得不到真情,那么他才能冷情绝性地开辟一片自己的天地。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琵琶声声如流水叮咚,月华之中,那仙乐飘飘越来越近,众人极目望去,却见一体态纤瘦得宜的女子,云鬓如墨,摇曳生姿,广袖长带,衣袂飘飘,如从月中走来,她步步生莲,款款生姿,妖娆无比,一手抱着琵琶,半遮透面,让人如雾里看花越看越花。
这是北国宴请各国皇子的晚宴,因着北宫山身体不适,久病在床,一切交由大皇子北宫临主持。
北宫临别出心裁,让众人在御花园中赏月观舞共贺,此次来这的还有二皇子北宫清,三皇子北宫林,公主北宫美。
北宫清是一个外表儒雅的男子,二十岁上下的模样,长相亦是十分英俊,宽洁的额头,弧线优美的桃花眼,那桃花眼边笑纹微露,一下祥和了他这张颠倒众生的脸。莫离殇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慈善,可是就是这个慈善让莫离殇心中泛着了警惕,皇室中人可以有任何品质却决不会有慈善这一特质,可是偏偏北宫清却让人有这种感觉,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北宫清十分的厉害,厉害到将他所有的锋芒都掩饰怠尽,甚至让人只看到他的表相。
北宫林看起来还比较年轻,约摸十七岁的样子,皇室出品肯定都是美男子,这已然不用置疑,则让所有人对北宫林记忆深刻的莫过于他额间的一颗美人痣,那美人痣颜色如朱,仿佛一朵盛开的玫瑰,一下让他刚硬的脸变得柔媚异常,带着雌雄莫辩的美态,加上他眉眼中总是表露着嬉笑之意,他就像一个未曾长大的孩子,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只专注于吃喝玩乐。
看到这里,莫离殇不禁微微冷笑,她将唇凑到沧海明月身边道:“这两个皇子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简单,北宫临跟他们相比,就是一个草包!”
“呵呵,你错了,最不简单的是北宫美,这个北国国君最宠爱的公主!”沧海明月听了微微一笑,从案上剥了个桔子递到了莫离殇的唇间。
莫离殇娇嗔的看了他一眼,道:“这是他国的国宴,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沧海明月却笑着回过了头,变本加厉地将唇划过了莫离殇的耳边,轻笑道:“你又错了,别忘了我现在可是神医,这世上但凡有些才气的人哪个不是恃才傲物,做事十分荒唐?”
“扑哧”莫离殇不禁笑着白了他一眼,啐道:“你这话说得可是打击了所有的才子了。”
“难道我说得不对么?那些有些小才的人总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希望借着另类的举措来显示自己的高人一等,我也乐得借此好好跟你亲近,哈哈。”
莫离殇笑了笑,吃下了他剥的桔子道:“那北宫美怎么就厉害了?”
美目却看向了北宫美,打量着她,那北宫美今日穿着正装,打扮得庄重典雅,她虽是正襟危坐却透着云卷云舒般的惬意,一双玉臂如夏柳般轻盈无骨,那发上不知道擦了些什么东西仿佛如烟般笼罩,让高耸的云鬂显得云山雾蔼,透着烟雨朦胧的诗意。
夜风吹过,卷起缕缕青丝,飘过她美玉般精雕细琢的脸,却是三分邪魅七分妖娆。
那眉修得细长,弧线夸张却不失高贵,那眼竟然是紫色的,如浓得化不开的紫玉,妖气横生。
她菱角般红润的唇轻轻淡淡淡勾起温柔到极至的笑容,就好像微风拂过,落一地的缤纷,如梦如幻。
怪不得能勾得天下男人尽折腰,果然是媚骨天生,莫说别人,就算是莫离殇见了都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当然这只是在没有看到她偶一流转眼神时,透出的无限冷意与冰寒杀机时。
“美人啊!”莫离殇轻赞了一声,又惋惜道:“可惜却是杀人的毒药,剜骨的钢刀!”
“你看出来了?”沧海明月轻蔑地看了眼北宫美后笑问道。
“呵呵,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却毕竟年幼,总是不自觉得流露出了一丝端倪。”
“那是因为你,要是男人早就神魂颠倒了,哪还能看得到她的本质!”
莫离殇听了眼轻轻睨向了沧海明月道:“那么你呢?”
“扑哧”沧海明月忍不住笑了,他亲昵地捏了捏莫离殇的脸,道:“怎么你吃醋了?”
“哪有…。”莫离殇脸一红,被他说中心事的微赧,虽然明知道沧海明月不会被北宫美所诱惑,可是看到北宫美这般绝色,连身为女人的她在未识破她真面目时都忍不住心跳加速,她就不信沧海明月会没有一点的心动。
沧海明月却开心了,他宠溺地刮了刮莫离殇的小瑶鼻道:“傻瓜,红粉骷髅,这种女人看看就行了,却万不敢触碰的,何况在我眼里除了你,我看别的女人仿佛都一个相貌,并不能打动我。”
莫离殇听了心中开心,却假装嗔怒掩饰内心的欣喜,啐道:“什么红粉骷髅,难道我亦是么?”
“你当然例外,再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