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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殇无言地看着他,眼中微酸,她一直以为她已经很不幸了,没想到北宫清他们身为皇子更不幸,他们本是天之骄子,却摊上了禽兽不如的父亲后,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人们只看到了他们人前的光鲜,哪知道他们人后付出的血泪?
“我其实很羡慕那些寻常百姓,虽然过得穷苦,可是父慈母爱,兄友弟恭,虽然苦亦有乐,哪像这皇宫中肮脏不堪,千疮百孔,臭不可闻?所以我想让百姓这种单纯的快乐能得以延续下去,不为我自己,因为我只是行尸走肉,此身肮脏不堪,已然麻木不仁,不会有丝毫的乐趣可言了。可是唯有心底一点的追求支持着我,那是唯一的净土了,只是希望百姓能过得更好一点,能让所有的人老吾老之人之老,幼吾幼之人之幼。而我亦未曾让一个妃子生下孩子,只是想把北国所有的孩子都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
沧海明月听了微微沉默,过了一会道:“二皇子,你很让我敬佩。”
北宫清并无一般人的受宠若惊,只是淡淡笑道:“肮脏之身不敢让太子言敬佩二字!”
“二皇子,我想送一句话给你,希望能对你有所启示!”
北宫清立刻恭敬道:“请赐教!”
“有人死了,可是他还活着;有人活着他却死了!”
“有人死了可是他还活着;有人活着他却死了…。”北宫清皱着眉轻轻地咀嚼着这句话,一连说了数遍后,他突然眼睛一亮,本来灰败的眼神中仿佛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瞬间获得了新生般的透着希望的色彩。
他感激地拱手道:“多谢太子金玉良言,让清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你能明白,果然不枉我一番心思。走吧。”沧海明月笑了笑,伸出了手。
“哪去?”北宫清微微一愣。
“去给北宫山治病,虽然不能救他性命,但却能保他一月不死,我只能为你争取到一个月的时间,希望这一个月里你能不负所望!”
“多谢太子,太子妃,清代北国的百姓给你磕头了。”说着北宫清就要跪下去。
沧海明月一股劲风将他托住,笑道:“我只是给你机会,成不成在于你自己。”
“是!”北宫清亦不坚持,就势而起,神情激动的站在那里。
莫离殇的医术是举世无双的,尤其对于毒,她更是驾轻就熟,虽然说北宫山的毒已然深入脏腑,但对于莫离殇来说延他一年性命却是无碍的,可是她只是延了他一个月的性命,但是她亦不是善男信女,对于北宫山这样的人她不亲手取他性命已然是手下留情了,只是为了北宫清,为了北国的百姓她才救他的,所以她暗下黑手,让这北宫山虽然白天毫无异样,可是每晚却受到万针噬骨之痛。
而蛊其实根本不用治,一旦毒解了,北宫山自然就能吃能喝了,那母蛊自然不会再啃食北宫山的**了。
不过北宫山每夜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北宫美亦不会好过,因为北宫山在痛苦之时会影响母蛊的休息,母蛊折腾的话,子蛊是有感应的,所以北宫美亦会感同身受。
这也算莫离殇暗中帮了一把北宫清,因为毕竟一个人在每夜生不如死的痛楚后,白天会比较颓废,会精神痿顿,就无法兴风作浪了。
所以北宫清只要将北宫临与北宫林两人摆平了,那么北国将迎来新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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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夜空下,莫离殇纤纤素手抚琴于垂柳之下,沧海明月则月下挥剑,风随剑起,迎万千落叶缤纷。
如水月夜之下,伴溪水潺潺,人影花影相映成辉,琴声清婉悠扬,随着剑气所至,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缓缠绵,时而大疏大密,时而起起落落,人与剑一体,她与琴合一,唯有清风徐徐而过,泛一湖涟漪,幽深意意。
她喻情于琴,缠绵悱恻,他喻情于剑,豪情万丈。
两人仿佛人间仙侣,又若绝世画卷,让人不忍有丝毫的亵渎。
可是偏偏有人就这么不知趣,只见远处匆匆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竟然如此之快,只一眨眼之时就到了眼前。
“什么事?”沧海明月敛住了怒意,收起了剑,而琴声亦戛然而止!
“十三皇子被北宫林囚禁了。”
“什么?”莫离殇一惊,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急道:“你可知道为了什么事?”
“听说北宫林请南宫溪前去皇宫的锦绣园喝酒赏月,没想到途中南宫溪出去小解,北宫林左等右等都未曾等到他回来,于是派人出去找,结果…。结果…。”得意楼的下属看了眼莫离殇,有些迟疑。
“可是在女人的床上发现了南宫溪?”这时莫离殇倒平静下来了,她眯起了眼,唇间勾起了冷寒的笑意。
那人微微一惊,才道:“正如太子妃所料。”
“哼,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份定然不同凡响,可是北宫山的妃子?”
“太子妃真是料事如神!”那人钦佩的看着莫离殇,替他们的主子庆幸。
“这个南宫溪真是个惹祸的胚子,在东国遭暗算受了伤也就罢了,到了北国还是上了别人的当,真是不让人省心!”沧海明月听了脸色一沉。
“那你说怎么办?”
沧海明月轻哼道:“怎么办?这明摆着是冲着咱们来的!”
“噢?你为什么这么认为?”莫离殇眼波一闪。
“这一路上南宫溪一直与咱们相处和睦,北国自然把他归于咱们一伙的,而且到了北国后,南宫溪虽然言语上对你冷嘲热讽,可是事实上却总是不着痕迹的维护于你,只要稍加用心的人自然能看出其中的诀窍。而目前南宫溪是最孤立无援的,打压了他就是为了杀鸡儆猴,为了敲打咱们。”
莫离殇瞳孔一收,遥看向天边,这时一股乌云蔽了过来,遮住了刚才还清亮无比的月光,暗沉的气息一下席卷了她,她阴阴笑道:“既然敌人都欺到咱们头上来了,咱们还等什么?”
“离儿,救是一定要救的,可是他们此招不可谓不毒,不管怎么说,色令智昏,淫人贵妃,说到哪去都是辱及他国国体,就算是说到天边去,也是死罪难逃,所有咱们一定要有万全之策才行。”
“嗯。”莫离殇皱着眉点了点头,想了想才道:“你说这是谁设的局?是北宫山还是北宫林!”
这时沧海明月若有所思道:“不管是北宫山还是北宫林,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人肯定是与南国有勾结,而且知道南宫溪在南国的真实处境,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对南宫溪下手!”
莫离殇眉心一跳,突然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南宫霸与北宫山勾结,要想在北国置南宫溪于死地?”
沧海明月沉吟了会后,才道:“你所说的亦有可能。可是现在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先救出南宫溪再说别的事。”
莫离殇猛得一狠道:“即使是死,也由不得北国的人处置,南宫溪好歹也是南国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我就不信北宫山敢真的下手,而南宫霸就会为了除去南宫溪而冒被天下人耻笑谩骂的危险!”
沧海明月却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南宫霸与北宫山都是疯狂加变态的人,这一切很难说。”
莫离殇听了顿时心一紧,猛得感觉一阵绞痛,她急道:“如此说来,咱们快去救人吧!”
“走!”沧海明月看了眼莫离殇,下定决心地点了点。
马车飞快地行走在官道之上,这时刚才还是月明星稀的朗朗夜空,却突然云翻云涌,墨色晕染了。
“对不起,我又让你为难了。”莫离殇听着单调急促的车轱辘声,伸出纤纤素手抓住了沧海明月的手。
“傻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江湖之人的本色!”沧海明月听了宠溺的反握着她的手,作着豪气冲天之状。
莫离殇被他逗得一笑,随即却叹道:“可是你却不仅仅是江湖中人,你还是西秦的太子!他们此次将南宫溪作文章,自以为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其实咱们只要善加利用,反而是对西秦有百利而地一害的。”
沧海明月眼波一闪,轻笑道:“什么百利而无一害,我怎么不知道啊?”
莫离殇娇嗔的笑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西秦的智囊,我都能看出来的事你会不知道?”
沧海明月十分无辜地耸了耸肩,柔声道:“我还真不知道!”
“你啊!你真会把我宠坏了,宠到明知道这是块大肥肉却为了我放弃了。”
“什么肥肉不肥肉的?我怕腻。”沧海明月听了更是不正经的调笑起来了。
“讨厌!”莫离殇白了他一眼后,才偎在了他的怀里,轻道:“其实我们只要等北国下黑手杀了南宫溪后,我们再找出事实真相,还南宫溪一个清白的话,到时就能利用天下百姓悠悠众口逼着南宫霸与北国交战,谁让南宫霸一直以爱南宫溪到深而自居呢?到时南宫霸肯定骑虎难下,不战也得战了!而南国与咱们西秦却是比领而居的,只要趁着南国与北国交战之际,我们趁火打劫一下,南国就会腹背受敌,到时南国的半壁江山就会成为咱们西秦的囊中之物。你却为了我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反而要去救南宫溪,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
“咦,这么好的计划,我怎么没想到呢?”沧海明月听了猛得一拍大腿,笑着看向了莫离殇。
莫离殇见沧海明月戏谑不正经的样子,顿时娇嗔地捏着他的腰肉,惹得他左躲右闪,忙不迭的求饶:“好了,夫人,快快放手,相公我知道错了。”
莫离殇才转嗔为喜,松开了手,笑骂道:“就会跟我装。”
“呵呵。”沧海明月憨憨地一笑,抓着她的柔夷亲道:“这争霸天下的机会随时会有,可是人与人那点缘份却不是经常会遇到的。虽然南宫溪这小子长得不怎么样,又十分讨人厌,可是看着他落入人的圈套,我要不伸手救却是于心不忍的。所以想来想去,我想还是救了他吧,不过我也不会吃亏,等把他救出来,非得让他割些地给我才行!”
“扑哧”莫离殇忍不住笑了起来,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得美,他这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人,你想要他的彊土,无异于与虎谋皮!”
“呸!这小子这般可恶么?”沧海明月作出气愤状。
莫离殇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好像是的。”
“唉!”沧海明月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才悠悠道:“那算了,就当本太子日行一善吧。”
莫离殇唇间含笑,拉下了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柔情万丈道:“谢谢你。”
沧海明月眼波轻闪,笑着捧住了她的脸,轻喃道:“这样谢可不够!”说完将唇紧紧的压在了她的唇上,舌一遍遍地勾勒着她的唇线,慢慢诱哄她张开如花瓣般的樱唇后,才将温润的舌尖轻轻的挑逗着她的舌,邀约着她与之共舞。
直到两人情动不已,他才慢慢地放开了她,平息一下激动的心情后,才悠悠道:“你家还有什么人被人算计了?快快报上来!”
“啊?”莫离殇不解的眨了眨眼。
他笑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