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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即位,临妃一族瞬间强大,从此外戚横行,民不聊生,造成当时李杨之乱,差点连周朝被颠覆了。前唐150年顺帝死,十五岁的唐文帝即位,其母封为唐太后。太后长兄唐勇一跃成了军机大臣,掌唐国实权,因着手中权势日益增大,竟然生了狼子野心,杀死了自己的亲甥,唐文帝死,唐勇立当时才五岁的武帝。武帝虽少但却聪慧异常,知道唐勇骄横,对群臣说:”此跋扈将军也“话才出口,晚上即被唐勇毒死。唐勇又把文帝另一子扶上位,就是当时的允帝,允帝是年二岁,从此,唐勇专权日甚,大小政事一切独断。皇宫近侍皆其亲信,皇帝一言一行,他都”纤微必知“。在唐勇专权数十年,外戚的势力发展到顶峰。唐家前后十人封侯,二人做皇后,还有八个贵人,四个大将军,女眷中更有十人食邑称君。族中还有五人娶公主为妻,各级将官多至数百之人。官吏升迁调动,要先到唐家谢恩,然后才敢到尚书台办手续。从此前唐一蹶不振,一步步地走向了亡国之路。”
说完,莫问又磕了个响头,大声道:“臣该死,臣该死!”
佟帛云久久不作声,良久才叹了口气道:“爱卿起来吧,爱卿是肺腑之言,哪里该死啊!这些臣子见朕宠爱淑妃,只会锦上添花,一味的拥立冥儿,哪知道这后面的隐患啊!”
他颓然地坐在硕大的龙椅之中,满是疲色,伸手拧了拧眉道:“这立寒儿不行,立冥儿也不行,到底立谁呢?”
“皇上,西秦曾亦有过与皇上一样的难题,当时西秦的国主沧海澜宠爱敏贵妃,更是钟爱敏贵妃所生之子沧海凌,但敏贵妃亦是家族势力庞大。后来……”
佟帛云浑身一震,双目射出精光,寒光凛凛地瞪着莫问道:“你…你是说…。”
“皇上,当时沧海澜死时下旨令敏贵妃殉葬,而后沧海凌继位,沧海凌继位后大刀阔斧整肃朝纲,对外攘交,对内发展,充分显示了他的雄才大略,一度开创了西秦盛世。”
听了莫问的话,佟帛云仿佛老了十岁,他睁着混浊的眼看向了远方,喃喃道:“淑妃与朕情深意重,对朕更是忠心不已,朕怎么忍心……。”
“皇上,臣亦不是说现在就送娘娘殡天,皇上龙体安康,尚可仙福永享,与娘娘自是可以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呵呵,朕亦想,但是朕的身体朕知道,唉……。”佟帛云叹了口气,疲惫道:“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莫要让第三人知道。”
“是,臣遵旨。”莫问恭敬地磕了个头,退了数步,才转身离开。
佟帛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波涛汹涌,其实莫问说的这些他都考虑过,只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今天莫问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这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却是如此的心痛,想到他要亲口下旨杀了他最爱的女人,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可是想到他的国家,他下不去手,亦要下手。
他轻轻的摊开了面前圣旨,颤抖地伸出枯干的指,从砚上取过一枝狼毫,蘸了蘸墨后,慢慢地移到了圣旨之上,看着明晃晃的纸,他心痛如绞,第一次他下笔这么艰难,他点了点,又停下,点了点又停下,如此来回数次,神情痛楚不堪……。
正在他下定决心欲下笔时,太监张公公在外面道:“皇上,淑妃娘娘炖了些汤来看皇上了。”
他猛得全身一震,将笔放下,缓缓道:“宣。”
“皇上”淑妃端着一盅汤款款而来。
她莲步轻移,如仙袂飘飘,衣袖微扬间闻麝兰之馥郁;下裙如荷轻泛烟浪,环佩叮铛余音袅袅,她笑面如三月春桃,透着嫣然,墨发如云,袅袅绕绕,唇绽樱颗,榴齿含香。一行一止间,纤腰楚楚,若风廻雪舞,真是一个绝世美人,看她这样怎么也看不出是近四十的女人,反倒像二十出头,却比那二十岁的女子更多了份风韵与风情。
怪不得能得到佟帛云的盛宠不哀。
“梓童。”他宠溺地笑着,伸出了大手迎向了她。
她听到他的称呼后微微一震,将洁白的手伸入他的大手中后,才娇嗔道:“皇上这般称呼让皇后听了去,臣妾又要被人说道了。”
“哼,她已然是得了名份了,难道连个称呼也要计较么?这样心胸狭窄之人如何为后?你放心,有朕帮着你,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佟帛云听了眼一寒,不屑地哼出了声。
“皇上的爱惜之心臣妾铭感于心,但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愿为了这些无谓的小事令皇上忧心。”淑妃说着,站在了佟帛云的身后,保养得当的小手摁上了他的太阳穴,帮他慢慢的按摩起来。
佟帛云惬意地闭上眼,靠在椅上享受着,唇间含着笑道:“这后宫嫔妃中就数你最得朕心。”
“皇上谬赞了。”淑妃微微一笑,手变得更轻柔,而佟帛云似乎舒服地睡着了。
御书房里一片宁静,唯有温馨的气氛流转其中。
莫离殇见已然没有什么可看的,就欲离去。
这时佟帛云突然道:“要是朕能年轻十岁,就能带着你逛逛大昭的山山水水,看遍咱们大昭的风景如画了”
“皇上说这话臣妾不爱听了,皇上现在亦不老,亦是能带臣妾去的。”淑妃假装嗔怒的瞪了眼佟帛云,才放下了手,端起汤盅,试了试温度后,举起勺子喂向了佟帛云。
佟帛云含笑凑上抿了一口赞道:“好汤,味道不错。”
“皇上喜欢就好,以后臣妾天天熬。”
“呵呵。”佟帛云笑了笑,随即叹道:“还说不老,朕现在老得要你喂了。”
“皇上是取笑臣妾么?这明明是臣妾心疼皇上,皇上疼爱臣妾的亲昵之举嘛。”淑妃撒娇依地将勺子放到了佟帛云的手里,笑道:“如此臣妾得让皇上喂我了。”
“哈哈哈,好,朕来喂你,喂朕最疼爱的小梓童。”说罢真的拿起了勺子喂向了淑妃的唇间。
淑妃微微一愣,眼突然温润了,她含着泪张开了唇,将汤水吃了进去,然后呆呆地看着佟帛云又舀了一勺喂向了她。
于是一勺接着一勺,那汤一会就被她吃干净了。
一直到吃完,她都未曾回过神来,虽然她与佟帛云平时恩爱异常,她刚才也是随口而言,只是为了让佟帛云不要介意年老之事,没想到佟帛云真的喂她了,还这么温柔,这么有耐心的喂光了,这时候的佟帛云一点不象帝王更象平常百姓家的夫君。
看着她呆傻的样子,佟帛云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了龙帕轻轻的掖了掖她唇间的汤汁,取笑道:“梓童可是困了?竟然睁着眼睛睡着了?”
“皇上…。”淑妃感动地泪流满面,将身体靠在他怀里道:“平日里皇上爱臣妾,怜臣妾,臣妾亦是把皇上当作天,当作神般爱,但那是敬重,爱戴,祟拜,可是今夜里皇上这么温柔,这么细腻,倒让臣妾感觉皇上真正是臣妾的夫君般,有时候臣妾真是羡慕寻常百姓,可以放开心怀去爱夫君,而不是如臣妾这般先是把您当成君王去爱,其次才是夫妻之爱。”
“对不起,朕亏欠你了。”佟帛云听了大为心疼,想到他要她为他殉葬的决定,又开始动摇了,他怎么舍得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儿为了他而香消玉殒啊?那些外戚专权毕竟只是少数…。
“皇上说什么话?皇上给了臣妾这天下最富贵的生活,给了臣妾无限的宠爱,臣妾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的话让佟帛云心头一动,试探道:“可是朕却老了,你还年青,朕不能照顾你一辈子的。”
“皇上,臣妾不爱听这话,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之时,何来言老?再说了,退一万步说,皇上若有什么不测,臣妾亦不独活。”她的言语坚决让佟帛云心跳加速,他猛得推开了她,眼眯了眯厉声道:“你可知道什么?”
“皇上?”淑妃措不及防差点被推倒在地,她惊疑地看着面色狠戾的佟帛云,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柔情蜜意却突然变得这么狰狞。
佟帛云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确实是毫不知情的样子,那一对小鹿般的眼睛正惊惶的眨着。
顿时亦觉得可能是他太多心了,于是拉起了淑妃安慰道:“最近朕总是心神不宁,造成脾气不稳,梓童勿怪罪朕。”
淑妃更是愣了,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向她道歉,她忙不迭道:“皇上千万不要这般说,这可是折煞了臣妾了,眼下正是秋季,秋干物燥容易引起肝火虚旺,臣妾明日就让御厨做些清凉的菜肴。”
“嗯,让梓童费心了。”佟帛云笑了笑,随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淑妃脸微微一红,将头埋入了他的怀里,柔声道:“皇上,这般于礼不合。”
“哈哈,朕就是礼”佟帛云嚣张地大笑,笑过后才柔声道:“你刚才所说可是真的?你真愿意在朕百年之后随朕而去?”
听到了佟帛云的试探,淑妃眼中一冷,心不自禁的痛楚:原来,皇上真是这么想的,原来这就是帝王的爱,如此的凉薄,可是她不是明知道却义无反顾的进了宫么?
但她盛宠不衰最重要的就是她能让佟帛云舒服,舒心,所以她毫不犹豫道:“这是自然,皇上就是臣妾的天,没有了皇上,臣妾活着亦没有意义,只是……”
“只是什么?”佟帛云听了心中冷笑,原来那往日的甜言蜜语都是虚情假意,这关键时刻,她真是退缩了,这倒好,省得他再心疼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他亦不用太过怜惜了。
“只是咱们的孩儿尚小,臣妾十分的担忧,所以臣妾愿皇上身体安康,福寿绵绵,到冥儿长大成人后,皇上要去哪里,臣妾当然紧随其后,从此不分不离。”
原来她是舍不得冥儿,想到这里佟帛云又心态平和了,这母亲舍不得幼子是人之常情,既然这样,他亦不会亏了她,让她放心亦好。
“傻瓜,冥儿总是要长大的,哪有天天承欢膝下的?将来朕的万里河山亦是要托付于他的,这孩子该是要成长的时候了。”
“皇上,您是说…。”淑妃惊喜地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佟帛云。
“嗯”佟帛云点了点头,坚决道:“你放心吧,朕的皇位只会传来咱们的冥儿。”
“谢皇上”淑妃欲跪下谢恩,却一把被佟帛云抓住,搂在了怀里,道:“不用谢朕,冥儿是朕的孩儿。”
“是,皇上。”淑妃泪流满面,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可是心底却涌起一阵悲哀,她明白这个皇位是她用命换来的。怪不得今天的皇上这么奇怪,能这么温柔的喂她喝汤,这么温情的与她喁喁细语,原来只是因为他要她殉葬,原来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定的就是这事。
不过她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归宿反倒释然了,不管怎么说,她的儿子总是能够顺利上位了,想这深宫中,吃了多少女人的性命,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比比皆是,她能到今天一步已然十分幸运了,帝王的爱本来就是如此,女人于他们的眼里只是一个玩具。
但聪明的她决不会恃宠而骄,亦不会表现出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因为皇上喜怒无常,所做的决定随时会改变,唯有她的殉葬是不会更改的,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出一点的错误,不允许自己的牺牲是浪费的,她要做得更好,表现的更好,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