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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季舒玄闻言,轻轻地蹙紧了眉头,好一个口舌刁钻的女子!但没由来的,季舒玄并不讨厌,甚至是心下竟然生出一分欣赏来。
季舒玄将云洛洛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她一身夜行衣下紧裹的身段凹凸有致,配着一张精致的容颜,带着一种绝美的风韵,令他有些移不开眼,嗓子在一瞬间便感到有种干渴的感觉。1
情急之下,季舒玄急忙移开了视线,他稍稍低了低头,佯装镇定,不疾不徐地道:“诡辩之理!”
云洛洛闻言,冷笑出声,徐徐从地上站了起来,妖娆地走到季舒玄的面前,望着季舒玄道:“诡辩之理?那麻烦季公子给在下说说看,若是你被困于此,你会如何做才好?”
霎时,季舒玄被云洛洛问得有些哑口无言,面色稍稍沉了几分,他深深地朝云洛洛忘了一眼,不疾不徐地转了话题道:“昨晚,我武当弟子房的那把火应该是姑娘所为吧!”
季舒玄虽然是在问话,但口气中尽是肯定之意,云洛洛聪明,自然听得出来。这个时候,若是否认就显得太矫情了一些,既然都已经是笼中鸟了,何不如痛快地应承下来?
于是,云洛洛娇笑出声,口气中带着几分洋洋自得道:“正是!如何?季公子,那把火烧得还算有技术吧?”
“有技术?”季舒玄霎时眯了眼眸,声音再次沉了几分:“我武当的弟子房连城一片,一毁俱毁!如此大的损失,看你要如何负责!”
云洛洛闻言,轻轻抬了抬眉峰,水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被一抹笑颜给掩饰住了:“季公子,你应该庆幸的是你武当的弟子没有人员伤亡才是!当初,我可是只放了一把火,没想到竟然烧了你武当所有的弟子房啊!不过也好,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好你武当可以重建弟子房。我想,那些弟子定然会对我感激不尽的!”
云洛洛这番强词夺理的外力谬论听入季舒玄的耳中,顿然勾起他一腔的怒意,只听他沉声喝道:“住口!白洛,你火烧我武当,又乘机潜入我藏书楼,若是让掌门知道,定不会让你好过!所以,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来我武当究竟有何目的!”
云洛洛一听这话,心下顿时落了几分,虽然不知道季舒玄处于什么原因没有将她的事告知邱全子,但只要邱全子一日不知,她就多了一日的机会!
“目的?昨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云洛洛自然不会将实情告知,此刻装傻充愣是最好的办法。
季舒玄听闻当即眯了眼眸,视线紧锁在云洛洛的身上,企图将这女子看透,却又发现,这女人似乎就是一个谜团!
“白姑娘也是行走江湖之人,不会不知道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理!在下劝告白姑娘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出你的目的,否则,若是将白姑娘交到掌门师父那里,怕是就要为难姑娘了!”季舒玄一边好言相劝,一边出声威胁,在他看来,云洛洛这番道武当偷师学艺的话压根就是一个荒唐的借口。其目的是什么,季舒玄隐约猜到一些,但却有不敢肯定,确切地说是想让云洛洛自己开口,这样,他才可以问出更多的消息。
然而,云洛洛如此聪明之人,又如何会随了他的意?
只见她娇俏的眉峰轻轻往上一挑,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轻笑出声道:“季公子,您这是在怀疑什么?本姑娘确实是来武当偷师学艺来着,说了您又不相信,难不成你们武当的藏书楼还存着什么宝贝,生怕给人偷了去?不若,说来听听?”
云洛洛这话似试探,也是责问,听入季舒玄的耳中,令他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云洛洛自是将他的神情瞧进了眼底的,她心下冷笑,更加肯定了那昆凰玉就是藏在这藏书楼中。
“白姑娘师出何处?”季舒玄并未再深究云洛洛的目的,反倒是转了话锋,想要探听她的师门,想着兴许能从她的师门上入手,打探出一些消息。
显然,他这样的想法很轻易地就被云洛洛给洞察了,只听她娇俏地扬声笑道:“季公子,不若同本姑娘过上两招,不就知道本姑娘师出何处了吗?”
云洛洛这话藏着几分心计。
这牢笼她昨晚就上上下下地打量过很多次,并未瞧见任何可以开启的门,若是人要从里面出来,或是从外面进去,似乎只有抬起这笨重的大铁笼。
若是季舒玄接受了她的挑衅,将这牢笼抬起,那她就有机会逃走了!
然而,季舒玄也不是一个傻子,他听闻此言,自然也洞悉了云洛洛的想法。只见他紧抿着唇畔,好半响才徐徐开口道:“白姑娘不愿告知也罢!那在下也就当姑娘是来我武当偷师学艺的人罢了!既然如此,这笼中书籍甚多,够姑娘习上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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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季舒玄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给云洛洛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令她恼怒得瞪圆了眼眸。爱夹答列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刺人的视线,季舒玄竟然徐徐弯了唇角,发自内心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虽然不知道这姑娘的底细,也不知道这姑娘的目的,但他似乎就是能想象得到此刻云洛洛那张怒红的娇颜是多么的令人垂涎欲滴。
只是这样的笑颜,是季舒玄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走到楼下,季舒玄脚步微微一顿,抬眼往上看了看,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半响之后,抬脚走出了藏书楼。
“师兄,有什么吩咐?”季舒玄在门口站定,一旁的弟子急忙长了眼色,上前询问。
季舒玄佯装若无其事地道:“藏书楼可是重地,掌门师父说过一定要严加把守,任何人都不得私自进入!你们昨晚擅离职守,若是让师父知道,怕是重罪!”
那几名弟子一听季舒玄如此说来,当即打了一个寒颤,头皮发麻,要知道,在众多师兄弟中,就属这个师兄是最深不可测,令人摸不着心思的,万一要是这事让师父知道了,怕是小命要丢了一半呢!
于是,几人急忙恳切地向季舒玄求饶道:“师兄,昨晚事发突然,我们也未曾细想,还希望师兄饶过我们这一回,我们下不为例!一会弟子就带人进去巡查!”
季舒玄闻言,眼角淡淡地自几人身上扫过,不言不语,却足以令他们打一个寒颤,半响之后,季舒玄这才徐徐开口道:“无需巡查了,我刚刚已经查过,没有任何意外。1这次饶过你们一回!下不为例!”
“谢谢师兄!谢谢师兄!”众人闻言,皆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
季舒玄淡淡地瞥了他们一样,继而开口道:“好好把守,这可是重地!没有师父的吩咐,谁也不能轻易进入!就连你们自己也一样!明白了吗?”
“是!”众人齐呼,声音中带着激动。
季舒玄同这几名武当弟子的话,虽然不大,但却还是清晰地传入了云洛洛的耳中。她闻言,悄然挑了挑眉峰,唇角勾出一抹宽慰的笑意,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季舒玄到底有何目的,但至少,她现在是暂时安全的!
于是,云洛洛倒是当真从书架上寻了一本武当的心法内功,找了一处敞亮的地方,席地而坐,认真地看起书来。
只是,将近半日滴水未进,云洛洛倒是有些饿的心慌,这书看起来也有些浮躁,脑海中难免会浮现出无数的想法来,一会猜想着季舒玄的目的,是否是想要将自己困死在这,一会又想起了白吟岚,不知这厮此刻正在干什么,是否正同那慕容家的大小姐风花雪月,吟诗作对。
正在天马行空浮想联翩之际,静寂的藏书楼突然传来“吱呀——”一声门响,当即将她的思绪拉回,另云洛洛万分地警惕。要知道,虽然季舒玄是有交代过不让人轻易进入,但却并不保证没有人能进入!若是一个不查,暴露了身份,只怕想要全身而退就难如登天了!
云洛洛翻身而起,脚步轻滑,悄无声息地躲在两排书柜的后面,透过书架上的缝隙,仔细地往外望着,虽然她知道,这样做于事无补,但至少能占一些先机!
“出来吧!那书柜是遮不住你的身影的!”清冷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另云洛洛突然落下了心。
她款步从书柜后走出,手里拿着一本书,一晃一晃的,面上带着几分痞笑道:“谁说我是躲在后面了?本姑娘找书还不成吗?”
“找书?”来人挑了挑眉峰,带着几分笑意道:“找书何须如此警惕,甚至带着一种隐隐的杀气?”
云洛洛一听此言,当即心沉了一半,高手之所以为高手,是因为在越危险的时刻,身上的杀气越是隐匿无痕,越是让敌人无法察觉。然而,自己刚刚躲在书柜后,虽然带着警惕,但她却也自认为将周身的杀气隐藏得很好了。没想到来人竟然依旧察觉得到!
可即便如此,云洛洛的面上却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笑痕,不紧不慢地反唇相讥道:“季公子去而复返,不会就是为了来看我笑话,来吓吓本姑娘的吧?”
季舒玄闻言,抿嘴淡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地模样瞧着云洛洛,云洛洛瞧着他的神情,心下顿时烧起一股无名火气,她当即上前,站在笼子边,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姿,一把将季舒玄的衣襟拽住,稍稍一个使力,便将他拉向了牢笼:“季舒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云洛洛靠近的瞬间,一股淡然的幽香钻入了季舒玄的鼻息,令他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心下如同一只小手在瘙痒一般,挠着,让他有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这样突如其来的感觉令季舒玄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跳入擂鼓,但一贯八面来风皆不动的性子让他没有将这样的情绪泻出丝毫,他依旧冷冷清清地望着云洛洛,不紧不慢地回道:“白姑娘,此话怎讲?”
“你别给我揣着明白当糊涂!你先是将我困在这里,却又嘱咐那些武当弟子不能轻易进入,你不想将我交出去,却又不放我走!你到底揣着什么目的?”云洛洛一口气将心下的疑惑问了出来。
其实,这个疑惑不仅仅是云洛洛有,就连季舒玄本人,也是有些不解的,他也在心下不断问着自己,为何不将这女子交给掌门师父处置,却要偏偏将她困在此处。
然而,这样的心思,季舒玄是绝对不会轻易让云洛洛知晓的,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抬手,轻轻地在云洛洛的手背上敲了敲,当即卸下她的力道,云洛洛手中一松,放开了拽着季舒玄衣襟的手。
而季舒玄则慢条斯理地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云洛洛身上散发的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息,佯装若无其事地模样,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布包,递到云洛洛的面前,带着几分清冽的声音道:“给你送来的!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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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洛闻言,微微一愣,视线徐徐转到季舒玄的手上,只见在他手中,正拿着一个油纸包着的包子,散发着淡淡的诱人香味,令人垂涎三尺。爱夹答列这阵阵的香气,顿时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云洛洛闻着这香味,忍不住悄然地咽了咽唾沫,然后,很没出息地伸手一把抓过季舒玄手中的油纸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算算时辰,她已经饿了七八个时辰了,肚子早就空空地发出了警告声,但一直被困在这个笼子中,云洛洛也只能无奈地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