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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她裸奔给二哥看过?
一股恶寒窜上脑门,赫连靖扬打了个冷战:“真想不出你那张脸和身材有什么看头。”
“那,要不要看看?”哗啦啦腰封一解,蓝沐冉贼笑着扒上赫连靖扬肩头,模仿着电视里那些挥着小手绢满脸白面的风尘女子狂抛媚眼。引得万花丛中过青叶沾满身的老板弟弟各种反酸,“看是我先抗不住还是你先吐。”
银底紫花的腰封解开倒也没什么,里面还有外衫的带子系着根本看不到春色,不过那张摆明了要恶心恶心谁的脸实在让人忍不住想一巴掌乎到地上踩两脚。这种没皮没脸什么事都敢做什么风头都敢出的女人,二哥究竟是怎么忍耐的??
赫连靖扬彻头彻尾拜服赞叹,有女如此,定是祖坟冒黑烟了,也不知道蓝家长辈们是不是受不了才把她赶出来的。
“我输了。你把衣服穿好。”
见老板弟弟的脸色近乎铁青,蓝沐冉终于爆笑着整理衣衫重新束好腰封,活脱脱的白衣流氓再次复出。她知道赫连靖扬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一来他并非恶人,不过是想要吓吓她而已,二来……唔,通常来说稍微有些正常思维的人都不会对她这副棺材板儿身子有什么兴趣性趣。
自知之明这种东西。蓝沐冉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软的硬的都不吃,要收拾蓝沐冉还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赫连靖扬闷着头想了许久也没想到更好的法子,威逼利诱都试过了,可她眼睛太毒,总是能看穿别人心事,根本找不出任何办法能给其致命一击。又是一声叹息。抬起脚准备离去。
“哎哎哎,别开门啊,这衣衫凌乱杂毛纷飞的,让别人看见我的名誉可就全毁了。”满屋四处找梳子的白衣伪少年头也不回地喊道。
“要毁也是我的吧?!”
准备好的一场谈判就这么土崩瓦解,赫连靖扬哭笑不得,然而也不得不沉下心反思。
她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目光与思念都放在素绮月身上,却从没有为二哥赫连靖鸿考虑过。毕竟他们才是夫妻,绮月香消玉殒,最难过的人非二哥莫属。可是,让他如何接受誓言成空的事实?若是绮月泉下有知又怎么能安心接受这个结果?为了所爱之人付出生命代价换来钟爱一生至死不渝的承诺,如今却要打破。二哥一个人活着是很寂寞,可她在奈何桥边独自等待就不孤单了吗?
怎么做。都是错。
“小随侍,你那么聪明。那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谁都不伤害,谁都开心呢?”
停下手中漫无目的的翻腾,蓝沐冉回头看了看情绪低落的赫连靖扬。说好听了这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说不好听了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不管怎么说老板弟弟都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才这么做的,虽不提倡但精神可嘉。
糟糕的是,她也被那个问题给难住了。
谁都不伤害,谁都开心,如果真有这么好的事情还要心理医生干嘛?她还背井离乡主动找穿越干嘛?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只是这两全法无处可觅。”赫连靖扬怅然。
蓝沐冉讶然:“咦,老板弟弟你连这个都听得懂?我还以为你强壮得满脑子长满肌肉,大字不识一个标准文盲君呢。”
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被扯歪,蓝沐冉插科打诨加打岔的能力异常强悍,惹得赫连靖扬无话可说,一声接一声苦叹。
一点儿也不像阳光开朗的老板弟弟了。人啊,果然最怕追根究底,一旦被人发现隐藏在外表之下的另一面,那么所有在人前努力做出的光明形象瞬间就会崩坏。每个人最害怕的,就是潜藏在表象下的另一个自己了。
晃晃荡荡蹭到赫连靖扬面前,蓝沐冉伸出手拉了拉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衣角,表情难得稍微正经了一些:“老板弟弟,我想,素夫人一定不会反对的。”
没有回答,不过失落男眼中的质疑尤为明显。
“你想啊,为什么我与赫连靖鸿会在素夫人的祠堂中相见呢?难道不是她在天有灵一手安排的结果?”搔搔头,蓝沐冉忽然发现原来很多事情她也忽略了,“我不相信所谓的宿命,就好像我来到中州见的第一个人不是赫连靖鸿,也没有第一眼就与他擦出火花,甚至主动追求都各种被拒,按理说这种情况就代表老天爷那个黑瞎子不愿意我们在一起。可最后我还是成功了,并且对这一切是素夫人冥冥之中保佑的结果坚信不疑。我相信,素夫人绝对不会想要看到孤单一生的赫连靖鸿。”
低头想想,似乎这也不足以成为容忍她搅入那段惊世之恋的理由,蓝沐冉咬咬牙,抬起头一脸宁死不屈各种大无畏:“老板弟弟,你就让我陪在他身边吧,如果真的有黄泉,有碧落,那等到我们死后在地下相遇,我把赫连靖鸿再还给她还不行吗?”
“死后的事情谁知道……”赫连靖扬脱口而出。
然后立刻发现自己中计了,白衣如玉的伪少年笑得甚是得意:“呐,你都说死后的事情不可能知道了,那么还纠结于素夫人会不会伤心干嘛?”
他们,都只是放不开心里的结罢了。
“其实赫连靖鸿到现在都不肯给我名分,就是因为跟你一样太在意当年对素夫人的誓言,看着我都替你们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他说讨厌我我会立刻掉头离开,但他没有啊,所以我宁愿慢慢等,等他看破红尘——啊不是,等他看破这道理再做决定。反正就三个月嘛。”
所谓的慢慢等就是三个月期限?快的话是不是就要马上成亲拜堂闹洞房了?
没脾气,面对思考方式永远同常人有异的小随侍谁也甭想有脾气。赫连靖扬也烦了,这样耗下去永远没个头,倒不如放手看他们能走多远。
眼前人,总比故人更需珍惜。
“祝你们天天吵架好聚好散,不用白头偕老,拉拉手赶紧分开。我走了——”没好气的年轻男人拉开房门,坚实的背影消失前丢下渐渐不闻的一句话,“若是死后真有魂魄,把二哥还给绮月后,你会很孤单吧……”
囧囧有神的眼睛眨啊眨,目送老板弟弟离开后平静地嘭一声踹上房门。
“靠,真当我脑残吗?谁会还给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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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被子有枕头无风无雨,在狭小简陋的临时客房中蓝沐冉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被赫连靖扬连拖带拽拎下了床。
“老板弟弟,不可以随便闯进别人房间,夜袭是犯罪的。”揉着惺忪睡眼,哈气连天的白衣少年有些抱怨为什么自己又忘记锁门了。
“起来,赶紧收拾,一会儿还要去二哥那里——天都亮了,哪来的夜袭?”
一提到赫连靖鸿蓝沐冉立马精神百倍,洗脸刷牙梳头整装,全套流程以加速度顺利完毕。
离开贺氏旗下的客栈时,大老板拉住她犹豫了片刻:“昨天的事,不要对二哥说。”
神经病,没事闲的跟冰山城主说自己被人压倒险遭蹂躏?他得信才行啊!在他眼里蓝沐冉是谁,那就是一顶花带刺儿捅人又扔又痒还贼难下手还击的女流氓,向来都是她上赶着调戏别人,哪来被人压倒的可能?
刚进赫连靖鸿与苏尽所在客栈就看见二楼那袭熟悉的身影,欢脱的玄竹馆副馆主啪嗒啪嗒几步登上楼站到清冷男人身边,满眼期待溢于言表。
“干什么?”赫连靖鸿微微低头。
“城主大人你懂的……”
一旁的苏尽和随后跟上来的赫连靖扬一脸莫名其妙,城主懂什么?刚进门一句话没说呢,这是来的哪一出?
不过很显然,城主大人是真的懂。
骨感苍劲的手掌一挥,蓝沐冉如获大赦,又风风火火跑下楼去跟掌柜嘘嘘叨叨说些什么。
“靖扬。”凉城城主瞄着楼下兴奋地直跳脚的女流氓,语气颇有些感慨,“你就不能带那个饿死鬼吃了饭再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谋在青楼
从凉城出来后赫连靖鸿就一直没什么胃口,每餐能稍微进些白饭就算好的,菜,基本上一筷子不动。
“挑食会影响身体发育。”一边劝着人家多吃菜一边把盘子里的菜席卷而空的人,正是蓝沐冉。扭头正想再多说两句,冷不防发现深邃如潭的墨眸正盯盯着她的方向看,也不知道是看中她碗中的饭还是菜了。挠挠头,满脸茫然:“你要是饿了,我再帮你要碗米饭去。”
“不必。”赫连靖鸿起身,点了点相邻而坐的人桌面,“靖扬,你跟我来。”
“干什么?我还没吃完——好,这就走。”
被冷冷的眼神轻描淡写一扫,饶是前任影翳馆馆主也浑身发毛,赫连靖扬立刻放下筷子丢了饭碗跟班儿似的跟在自家兄长身后。
“啧,出息。”白衣少年搓着花生米嘲笑道。
“再说以后都别想吃早饭!”
“又不是你消费,管得着么?”
人气人,气死人,气死的都是认识她的人!
“靖扬。”已经走到楼梯一半处的男人加重语气,心有不甘的赫连靖扬也只好认命地丢俩白眼,三步并作两步追赶上前面的身影。
看见冷漠的兄长关上房门,年轻的巨富倒吸口凉气。
他犯事了,肯定的,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长年的相处他对二哥再了解不过,那双冰冷的眼睛和关门时特意闫上的门闩证明,一会儿自己可能要面临可怕的惩罚——下棋。
二哥,我错了,有什么事你直说。”
幸好蓝沐冉这时不在,不然肯定加上一句“勇于承认错误是好孩子。但是承认了别人不知道的错误那就苦逼了”。
稳重冷肃的身影站在窗边负手而立,语意微凉:“昨天你对她做了什么?”
简单几个字让赫连靖扬汗毛耸立,二哥他不可能知道昨晚的事吧?自己是跟蓝沐冉一起来的,她根本没有机会与二哥单独说话,天知地知她知他知的事不可能有外人知晓,这问题从何而来?
“实话实说。”看出同父异母弟弟脸上的犹豫,赫连靖鸿脸色一沉,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没人对他说什么。可是吃饭时他分明看见蓝沐冉两只手腕上都有一圈红痕,当是大力重压的结果,这伤痕,在昨天他们二人离开时是没有的。
“我什么都没做啊,不信你问她。”
“就算被欺负了,她也会碍着你我关系不肯说,问之何用?”
那丫头有这么善良?赫连靖扬保持质疑态度。耸耸肩一摊手:“她不说不代表我有欺负她,再说就她那野狗似的性格,谁敢欺负?”
“哈啾——”楼下传来响亮的喷嚏声。
赫连靖鸿不经意地往门的方向扫了一眼,回头仍是一脸冰冷,哪像是在跟弟弟说话的样子,不过赫连靖扬早习惯了。哪天要是自家那两位兄弟笑着跟人打招呼,估计肯定有不少人以为天下大乱神魔现世,急着忙着都寻死上吊去。
“你跟她之间有什么秘密我不清楚,但她毕竟是凉城的副馆主,多少也要注意些影响——况且你也说过,对她并无感觉。”
破折号之前的内容赫连靖扬有异议,破折号之后的异议更大了,被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