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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偷袭。
一瞬间,几人都提高了警觉。
看起来这趟淮江之行是隐秘的,但早在离开凉城那一刻起,三皇子便盯上了他们。丘梦也好,清鸾也好,全都是在三皇子的授意下冒出来捣乱的,而且这些人的目标极其明确,就是名噪一时风头极劲、被凉城城主捧在手心里的鬼公子蓝沐冉。
第一波袭击小打小闹,小到基本没人发现陡生的险情并非巧合而是人为,直到周围一群神色不善的人明火执仗迅速围上,这才惊动了草根或是半草根阶级的围观群众,片刻前还热热闹闹的,转眼鸦雀无声石化无数。
高高在上最容易被盯上,赫连靖鸿神色一冷,朝着半挂在顶端的笨拙部下低道:“别动。”
人命关天,哪还有时间跟她玩什么冷战热战看她耍脾气?霸气而凛冽的黑色身影拔地而起,一眨眼就平稳地站在了女流氓身前。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惜命如金毫无下限节操的蓝沐冉居然没去抓赫连靖鸿伸出的手,而是咧嘴嘿嘿一笑,优美地松开了紧紧扒住椅子的两只爪子。
这条命不需要他来救,永远都不要。
向下捞去的手落了空,悬着的心狠狠一颤,眼睁睁看那张略带着苍白坦然而笑的脸飞速下沉。他没想到,不过是一场误会一次赌气而已,蓝沐冉竟会认真到如此地步,连小命都不要了。
“想死也挑个好时间好地点,这会儿你闹个什么劲儿?”嘭地落在两只有力的臂弯中,安然无恙,耳畔有人牙根气得直痒痒,吼声震耳欲聋。
估算正确,老板弟弟果然深藏不露,在跌落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等在下面接住了她。不过没接住也没关系,这样的高度掉下来顶多就是个残废呗,缺胳膊断腿儿最次也就是高位截瘫,总好过让赫连靖鸿逮到机会炫耀他有多重视自己。
异动已经引起了酒楼内苏尽的注意,不过片刻,玉面公子提剑而来,与君少游眼色一对,齐齐向周围那群袭击者攻去。
大致扫了一眼见蓝沐冉安然无恙,赫连靖扬放心地把人抱到一边,刚想放下,身后肃杀之气弥漫四起。
倒霉催的,竟忽视了醋意极大的自家兄长还在,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短叹一声悲苦摇头,赫连靖扬乖乖转身把人塞到了沉着脸的男人怀中:“我就是个临时凑数狗熊救美的,你们两口子比燕双倔有什么过节自己找地方解决去。”
什么世道啊,救人还要落埋怨,凡是跟蓝沐冉扯上关系的事没有一件能循常理进行的。
那边金啸月在混乱四起的第一时间着人把花轿抬到了太平之处,看看那些并不熟悉的身影一咬牙提拳冲了上去,与苏尽和君少游并肩同战,少顷,看似纨绔散漫的贺老板竟也加入了战斗,且拳脚功夫完全胜过他数倍,赫然堪位高手之列。
这群人,来历并不简单。
只是情势紧急没时间多想,敢来大闹他与花青丝好不容易得来的喜事,分明就是挑衅兼找死。魁梧的金啸月一声长笑,差点儿把赫连靖扬等人吓到——打架呢,莫名其妙鬼叫什么?!
外面打的热热闹闹,金府旁边小巷内,气氛冷得跟放了十台中央空调似的。
被冰冰凉凉绷着张脸的人抱着是要有多担心,蓝沐冉真怕他一激动俩手一松,噗通,也许她的屁股就不再是两瓣而是四瓣了。
为防止肢体残缺同时也为摆脱尴尬局面,被以怪异姿势抱着的女流氓小心翼翼扭着腰身试图自力更生跳到地上去,磨磨蹭蹭好不容易一只脚快要勾到地面了,忽地肩上和腿上托扶力道卸去,惊悚的下坠感嗖地让蓝沐冉飚出一身冷汗。
还好,颤颤巍巍晃悠半天,可算是胜利站直。
“你想闹到什么时候?”还没来得及庆祝第一次从赫连靖鸿手上顺利逃脱,阴冷的声音带着平静,带着令人心颤的平静,不高不低在耳边响起。
女流氓撇撇嘴。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小心眼儿往死里抠门儿,不就是看他不爽拒绝救援么,卷了他面子还是卷了他衣服啊要这么睚眦必较?
“我这不是老老实实准备回凉城接受惩罚呢么,你要是看着不爽,大不了我不回去了就是——”
肩头一沉,后脑勺与墙壁亲密接触发出欢脱地撞击声,大片阴影逼近眼前,竟是眉目深廓的淡漠俊脸:“尽管试试。”
这姿势很狗血很暧昧很有技术含量好么?不过被压在墙上终归不是件舒坦事儿,何况真流氓居然越欺越近,大有逼良为娼一逞兽欲风采。
呃,瞎扯淡的,城主大人你不用这么配合吧?
下巴都快被他捏变形了,另一只手不辱真流氓使命,摁在丝毫不纤细丝毫不柔软反而时常扭一下抻一回毫无卖点的腰上,怎么感觉都像是即将被吃光抹净的前兆。
“玩够了吗,蓝沐冉?”(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下为媒,最拉风的婚约
“玩够了吗,蓝沐冉?”
没有配合当前姿势的柔情蜜语花前月下,挺好看一张脸非要冰霜三层,语气也是毫不客气地威胁无疑。
严格意义上来说,赫连靖鸿……呃……
本来想找些贬义词来形容时常以欺压她为乐的城主大人外貌,可思来想去蓝沐冉最终没找到可用词语,在她眼里,这张脸就是无敌的,就是完美的,就是用来充面子骗钱骗姑娘芳心的。
咕嘟咽了口口水,蓝沐冉试着推了推压在胸口的身体,纹丝不动。
“让人看见会影响我名誉的,能起来点儿么?”满脸严肃。
虽然名誉什么的自打降生那天起就与三观不正的蓝家女流氓毫无瓜葛,但这不妨碍以此作为借口,面对怒火如小河流水哗啦啦深入每一寸骨缝的凉城城主,这时候耍小聪明或是油嘴滑舌绝对会被无视。
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架声,蓝沐冉听得心里直痒痒,恨不得也撒丫子冲过去敲锣打鼓在一旁呐喊助威,热烈庆祝又有哪个猪脑袋被打成了狗脑袋。然而面前的大山太过沉重,在没有愚公来挖的情况下,凭她小胳膊小腿儿想要掰过赫连靖鸿一根手指头都是不可能的。
“能给个痛快么?有话你就说,没话拜托高抬贵手让让路,我要去看打架啊!”不耐烦的语气刚一露头,冰冷双眸对上干眨的小眼,蓝沐冉立刻极没节操地收敛了气焰,“要不,打完架再说成么?”
“看着我。”赫连靖鸿根本不搭理她的问题,手指一顶。小下巴硬生生太高三分,“蓝沐冉,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能想怎么样?该吃吃该喝喝,你让我上天打鸟我绝不下河摸鱼,你让我扒苏尽衣服我绝不去拽少游裤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想怎么样不是该你决定才对么?”
本来满是幽怨的一句话放到蓝沐冉口中,立刻变成让人哭笑不得的举例。远处中枪的两人同时传来响亮的喷嚏声。
阿弥陀佛,这么准啊?上帝妈妈桑保佑被别君少游报复就行。
这边忧心忡忡地祈祷着,那边腮帮子一痛,能捏碎核桃的手指狠狠地掐进不算细嫩但怎么说也是肉长的面颊里,疼得蓝沐冉倒吸凉气。
赫连靖鸿生气起来总是不管不顾,大牌耍惯了,哪在乎别人是痒是疼是生是死。要是有分寸的话也不至于当年狠狠戳她一剑至今还留着不粗不细的一道伤疤。
“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通通忘掉,回凉城后我自会给你想要的东西,否则——”
“否则赶我走是么?”用力掰开深陷肉里的手指,蓝沐冉硬着脖子仰起脸,冰凉指尖轻戳近在咫尺的光滑面庞,“赫连靖鸿。你是聋了还是瞎了?要我说多少遍你脑袋才能开窍?用不着你撵我,等给萧姐姐报了仇后我自然会消失,碍不着你屁大的事儿。如果你看我真是烦到不行了我现在就可以滚,怎么样,一句话的事,这还不够诚意?”
事实证明,龙是不能闲得无聊拿树枝去捅的,说不定哪下就触了逆鳞引发暴怒。后果不堪设想。
蓝沐冉就是,既能挑事又能平事但多数为前者的破嘴又一次惹了祸,而且是相当大的祸患,大到赫连靖鸿甚至忘了前两天自己还煞费苦心研究如何开口对她提起婚事,两只眼中只剩干干净净的怒火。
“你再说一遍试试!”
“说就说!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了不起了。给点儿甜头就想骗老子一辈子吗?”越呛越火,蓝沐冉才不管谁眯起眼睛谁脸色越来越冷。她受欺压太久已经到了忍无可忍去他娘的再忍的地步。回瞪着结冰的眼眸,倔劲儿再次突破理智直冲脑门:“就这长相身材就这点儿能耐。你爱要不要,比不过素绮月比不过乱七八糟狂蜂浪蝶的,我谁都比不过,不高攀你了,成吗?!”
从女扮男装偷偷调戏到公开身份无耻倒追,过了很久很久,赫连靖鸿仍是不愿意承认她的存在,说那么多暧昧的话,还恬不知耻强吻了她这个女流氓,可是在赫连靖鸿心里自己仍是没地位吧?原本以为除了素绮月外自己终于能排在榜首,结果那场坑了个爹的走失事件无情地证明,在他心里还有其他人比她更重要,重要到舍弃对她的承诺,当她遇到危险满怀期待叫他的名字时,等来的却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赫连靖鸿,别强迫或者假装你自己喜欢我,我不需要怜悯,又臭又烂。”
说到最后居然愈发平静,蓝沐冉真心觉得自己强大了,成了一个内心强大的半兽……半女人。
虽然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到处都跟着疼。
“听明白了就放手吧。当初是你收留我的,作为报答,我会当好玄竹馆的副馆主,只要你管吃管喝管住宿交通,当一辈子下属都可以,谁让赌约在身我又赢不了你呢。当然,如果你觉得没必要随时可以说出来,我蓝沐冉绝对二话不说立马调头走人不添一丁点儿麻烦。”
“说完了?”
等到蓝沐冉发泄够,沉默半天的城主大人终于开口。
女流氓最后摸了一下光洁到连胡子都没有的下巴,依依不舍地收手:“说完了,该你说了。”
身为无冕之王,凉城城主总要与正常人有些什么不一样的,比如说该他说话时人家反倒不说,手一松,被紧紧扣住的女流氓终于得以解脱。
这算是彻底闹掰了吧?蓝沐冉耸耸肩,无力地靠在墙上。
一年多啊,倒追了一年多结局仍然是以她的完败告终,怪只怪她选中的目标太大,加上前任太过霸气侧漏难以逾越,输了也是正常。就是可惜了她这么多次绞尽脑汁无私奉献,连什么初吻啊初恋啊都毫无保留送了出去,果然廉价易得的东西太贱太便宜,没有人会珍惜。
“赫连靖鸿,是我甩了你,不许跟别人说是你甩了我,听到没?”
“没听到。”
“……这种时候你就不能人性化一些给点儿安慰吗?好歹我也是个刚遭受失恋打击的人啊!”蓝沐冉再次咆哮。
刚分开些距离的修长身影再次靠近,就在女流氓浑身一抖打算找地方退避时,温热干燥的大手拉住了她手腕。
凉城特有的安慰人方式?
特有个屁,他要是懂的安慰人就有鬼了!
用力一拉,白衣落落的伪少年猝不及防撞了个满怀,而后被紧紧圈在赫连靖鸿臂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