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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当然知道。”生死存亡啊我靠,蓝沐冉俩腿有点儿发虚,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伤重虚脱还是……还是站麻了。大难当头要拿出大丈夫气概,挺胸抬头提臀收腹,白衣伪少年努力扳回形象。小眼睛从南烈身上移开抛向地面。
“不过,你没有那个机会。”
“什么?”怒意还没有表现在瞳中,猝不及防间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位置恰好是之前蓝沐冉一排小狗牙给南肃留下深刻烙印的地方。
趁着南肃走神,女流氓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开又粗又沉的胳膊,在万众期待中放弃拔足狂奔大好时机,回过身,染着血的手向变态之胸推去。
“礼尚往来。”顶着一头乱发的小黑脑袋凑近。南肃听到咬牙切齿低语,眼前幽光一晃,熟悉的色彩在视野里所留残像分外清晰。那是用来扎蓝沐冉的银针,不知何时,白衣少年竟然不动声色地将木匣内未曾动过的银针偷偷藏起。直到抓住转瞬即逝的破绽才毫不犹豫出手,刺向南肃胸膛。
无论成功与否。被突袭的可怕男人都能在转念间一巴掌拍死突袭者,这么做无疑是要拼个鱼死网破。
在场的人无不表情骇然。鸦雀无声。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城主故,二者皆可抛。
现在,是她各种抛的时候了。
普通绣花针刺伤一百根一千根也捅不死老变态,不过这银针可不同,有发黑酸痛的双臂为证,那可是淬了毒的,就算死不了人也能让南肃实力大减,面对众多武林高手组成的杂牌军,雪月剑庄必然要断绝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小瞧也是相互的,蓝沐冉天真地认为自己可以戳到南肃,老天蓦然长叹:姑娘,你大错特错了。
“赫连靖鸿没有告诉过你,离本王远一些吗?”
迷离阴鸷的狂笑响彻耳畔,眼前一黑,比拉肚子更难受的痛意自腹部开散蔓延,难得积攒的些许力气瞬间被掏空。滚过石头山坡,被剑刺伤过,还曾经当着秋千把自己甩到木头桌子上来个亲密接触……然而哪次都不如现在更痛苦,浑身上下酸痛麻胀空虚无力,还有丝丝缕缕的寒冷。
蓝沐冉知道,那是失血过多的反应,再不尽快给伤口止血她会变成纯种烂泥再也扶不起来。
只是眼前模模糊糊手臂酸酸软软,面对瞬息便会落下的手掌,真的没有半点力气去躲避了。
承受重击的白衣少年眼神迷蒙瘫坐在地,胜雪白衣如今血色潸然,触目惊心。南烈忽然也跟着失去了力气,唤过千百遍的名字哽在喉咙中就是喊不出来。
快逃,沐冉,快逃……
再不逃,倾尽天下江山,他也无法赔给赫连靖鸿毕生亏欠。(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鸟人
因为并不是鸟人,所以蓝沐冉没有飞向天际的痴心妄想,对于变成鸟的神奇愿望也常抱鄙夷态度,好好的人不当,当鸟人干什么?
不过这世上往往事与愿违,就好像追谁谁不理不理谁谁偏要追一样,不打算当鸟人的白衣伪少年偏在一大堆人面前上演大鹏展翅终极技能,白衣飘飘,由下向上,经历抛物线轨迹后再次向下,并且大有头先着地的趋势。
靠,这是要效仿林黛玉么?估计没能从天上掉到宝哥哥怀里,倒有可能脸与土地直接接触。
大片烟尘飞散遮天蔽日,又白又红又黑的纱衣终于染上第四种颜色,顺带把女流氓转为灰头土脸状态拍在诧然的南烈身旁。
“谁他妈的又摔我……”小命得保,蓝沐冉捂着腰连声哀嚎,四脚八叉趴在地上跟水鳖像极近亲。还好还好,落地时有人眼疾手快轻轻那么一荡,随手把即将落在自己头顶的鬼公子荡到了六皇子身边,彻底杜绝女流氓撞个满脸花的可能。
“沐冉!”还没等挣扎着坐起,心急如焚的温润皇子连称呼都忘记改,一把把凄凄惨惨戚戚苦苦逼逼的重伤员揽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
不,怎么没事,腰要断了好么!某人的幸福人生会因此受阻的好么!带着哭腔攀上男人坚实臂膀,蓝沐冉一脸灰土都蹭在华服之上:“腰腰腰腰腰折了!”
南烈还是没有放手。
折了就折了吧,折了情愿养她一辈子。
姿势暧昧的两个人全然无视恨到极点的阴寒目光,旁侧围观者明知二人身份与关系,无奈有些话不能乱说,只好尴尬地撇过头用余光偷瞄。
一个是大渊极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一个是凉城城主昭告天下即将娶其为妻的疯女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成何体统,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感动拥抱被清脆声响打断,拇指长的青瓷细颈瓶落在蓝沐冉身边,瓶口用锦缎塞得严严实实。
“毒针的解药。”
横身拦在南肃与南烈之间的绯衣女子言语依旧简练淡漠,目光盯视地面许久不动。
“谢谢。”带着复杂情绪的感谢略有些低沉,南烈抱起轻飘飘的白衣伪少年,眉宇间隐隐担忧。“清绯姑娘,此事与你并无关系……”
“清绯向师父请罪。”没有理会背后男人,清绯抬起头看向怒火中烧的三皇子南肃,手腕一转,锋利雪亮长剑倒提,平静地递送南肃面前。
为了那人私放蓝沐冉,为了那人背叛师门与青梅竹马。为了那人又一次出现在令她畏惧入骨的男人面前,为了那人,铁掌落下的瞬间将白衣伪少年迅速转移,代替其承受巨大伤害。
蓝沐冉受伤他会心疼,如果是她受伤就没关系了。
浑身酸痛无法回头,知道刚才把自己当球高高抛起又落下的人是清绯时。龇牙咧嘴惨痛至极的表情忽地消散,蓝沐冉愣愣地看着手里干干净净的瓷瓶出神许久。
好像听到了有液体滴落在地的声音,好像闻到了浓重血腥味道,借着南烈肩膀的反作用力,蓝沐冉硬撑着扭过头。
“绯姑娘……”
总比她高傲清冷的绯衣女子指尖在颤抖,虽是背对着,却可以想象到被重重一掌击中后那张令人羡慕的容颜上会是如何苍白。清绯是知道的,自己所救的人看似没心没肺却比谁都在乎身旁的人。不愿看任何人为她受伤,哪怕是曾经身为敌人的自己。
“别摆出那幅面孔,我只是不希望师父再错下去而已。”即便背对着,清绯还是能猜到蓝沐冉现在的样子。
一如既往的疏离,只是没人会相信那是清绯的真实目的。这个南肃一手教导起来的强悍杀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临景宫的人,所思所想全都在为六皇子着想。而非自己或者她的师父。
女杀手的心意,早已传达到所念之人心里。
南肃伸出手掌翻看。状似魔障。片刻前还在手里紧握的最后王牌转眼间跑到了南烈怀中,他的天下大计,他的素年深怨,眼看就要成功达成的时候为什么偏要有人来捣乱?南烈,风笑离,金啸月,清绯……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
十年磨一剑却败在赫连靖鸿手中,不甘不信不平不愿,而今是他最后的复仇机会,怎能轻易放手!
仿若来自阴间的低沉声音从齿间挤出:“给我滚!”
那袭绯衣绝然不动丝毫。
“好,好个痴情女子。”怒极反笑,南肃伸手接过清绯递上的长剑,没有任何华丽招式就那么随意一振,寒光凛然的剑尖紧紧贴上微微起伏的胸膛,“本王果然没料错,南烈是你的致命死穴,只是没想到,你竟为了他不惜舍弃一切去救蓝沐冉。那是抢走你心爱之物的女人,你居然还救她!”
颀长瘦削身影猛地一震,瞬时周遭死寂无声。
蓝沐冉死死咬紧下唇,一道血痕蜿蜒流下。
他知道,南肃早就知道!知道清绯喜欢烈殿下,知道她会背叛会跑到临景宫他的敌人身边!可他为什么不阻止呢?他不是那种法外开恩的人,那么……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也是天下棋局里阴谋的一个环节,蓝沐冉不曾料到的意外环节。
南肃最喜欢从肉体和精神上双重折磨敌人,这次又是什么把戏?
“清绯!”
仓皇呼声促起,剑尖没入血肉不足半寸,绯衣女子恍惚越过南肃肩头望去,过去黑暗岁月中沉默守护她的男人满眼惊慌,脸上繁复华美的银色刺青如此熟悉,好像闭上眼都能描画出它的蜿蜒轨迹。
为了南烈弃之不顾的男人,却不离不弃直到现在还想要保护她,多么傻。
她又何尝不是呢?
染血剑刃刺入眼中,清鸾从未有过的害怕,匆忙赶来抱住没有丝毫还手之意的绯衣女子,抹去她嘴角血丝。
同时到来的还有杂乱脚步声与两道飘逸身影,风笑离,赫连靖扬,清枭,以及接受南肃亲自教授的百十多弟子尽数聚集于天寿宫广院,双方棋子齐聚,眼看又一场鏖战即将敲响战鼓。
不知疲倦日夜奔驰的一行人接连换了十余次马匹,终于在为首的冰冷男人怒火爆发前赶到大渊帝都清潭城,然而能够遥遥望见的皇宫并不如看起来那么近,也不如看起来那么容易踏入——甫一进城,四面八方涌来的玄甲精兵便团团包围十多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空旷无人的街市摆出铁证,帝都异变。
起初众人还打算杀出条血路闯入皇宫,先后击退数波敌人、突破数次重围后,赫连靖鸿脸色越来越冷,一声短笛锐啸,所率部属齐齐停下麻木杀戮重聚身侧。
“没有时间了。”
苏尽和向楚天对视,几位馆主中关系最好的这两位对城主莫名其妙的低语疑惑不解,幸好同行队伍里还有深深了解赫连靖鸿脾性的静玉在,知道此刻血脉相连的人中之龙根本没心情解释任何决定,无奈只能代为作答。
“这些人的目的并不是取我们性命,南肃对凉城的实力再清楚不过,不会蠢到派出好不容易训练的手下来送死。”甩去长鞭上沾染的血迹,比凉城城主秀气几分的面容望向皇宫方向,“围而不攻,南肃是想要拖延时间困住我们,大概,皇宫已经闹翻天了。”
闹翻天么?似乎他们这一群无论单体实力还是总体实力都可怕到吓人的家伙才是闹翻天的正主儿。
苏尽深深提口气:“人太多了,虽然都没什么功夫却堵得水泄不通,就算一下一个都处理掉也要明天才能摆脱纠缠。”
雪暖宫八千,临景宫一万,天寿宫一万,杂兵两千,剩下的一万精兵都被南肃安排在城中,为的就是堵截赫连靖鸿,争取更多时间彻底完成宫变。凉城人丁稀少,虽是武林江湖人人望而却步闻之色变的存在,可算下来能追随城主征杀在外的不过十数人而已,对此相当清楚的南肃早有打算,利用人数进行压制,即便损失所有士兵至少能换得半日的时间。
半日,足以改变天下大势,万里河山。
宫外尚且如此,宫内必然更加混乱。静玉淡淡看向赫连靖鸿,后者目光深邃冷然,薄削唇线刚毅苍劲,紧攥缰绳的手掌隐约可见青筋错动,指节青白。
“以她的才智不会任由南肃胡作非为,便是信不着她,至少也该相信风国师吧?”
“她没有和笑离在一起。”
两天来,赫连靖鸿第一次回应别人说话。
风笑离的消息发到凉城的刹那他立刻想到蓝沐冉中了南肃的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