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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长剑架上脖颈,虽然剑未出鞘,但金属冰凉的质感依旧让美梦中的蓝沐冉极不舒服,翻了个身一把打落脖子上碍事的东西。
……
扑嗤。
锋利的剑尖贴着皮肤划过,深深扎进枕头中,地面上几率青丝飘落。
睡得再安稳也会被这剑吓到,蓝沐冉只觉得脖子一凉,冷飕飕的视线扑面而来。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一片银色刺青,华丽却招人烦。
“看我干什么?想要非礼吗?”
淡定异常的清秀面容上,两只不知所以的眼睛眨啊眨,眨得纯洁无邪。
跟赫连靖鸿同床共枕、当着太阳的面嘴嘴那些事她都做得出来,又怎会在乎房间里多了两个男人?她蓝沐冉的节操早被狗吃了,才不介意古代封建社会什么三纲五常妇人之道,要不是因为脖子上有把剑撂着,早就翻个身继续睡觉了。
啧,好不容易梦到自家温柔的城主大人,想要揩油的关键时刻竟然被戳醒了,谁怨气都没她大!
“肃王爷,你不是喜好男色么,干嘛跑我房间里来?明知道我是女儿身还来讨嫌——唔,虽然胸确实太平公主了。”
刹那,南肃与清鸾满脸黑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君子动口不动手
蓝沐冉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遭遇不幸时反而处在更高的生活质量中?譬如被赫连靖鸿赶出凉城心灰意冷时进入临景宫吃香喝辣,又譬如被人下了套子瓮中捉鳖,偏偏有香车宝马可乘,有锦衣玉食可吃穿,难道老天爷喜欢用这种精神与肉体相反的待遇来保持平衡?
赶回大渊的路上,南肃为防止被人看见,同时也是习惯了舒适环境,所以选择了双马豪车这种奢侈的运输方式,反正他是王爷,是三皇子,就算有人知道里面坐的是凉城鬼公子也无人敢拦,除非赫连靖鸿亲临。
“蓝姑娘言行与我大渊教化大相径庭,可是外地人士?”车上,锦衣貂裘的南肃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
蓝沐冉与南肃相对而坐,身旁的食盒中糕点基本被消灭得差不多了:“算是吧,反正是你不知道的地方来的。”
“难怪,我派人探查许久都得不到有关你的任何来历。”
“查我干什么,一没武功二没钱财,好不容易有点姿色还得是穿男装的时候……啊,抱歉,我忘了记肃王爷你是同性恋了。”能占便宜就占,能偷着损人就损,打不过就玩阴的,否则就不是她蓝沐冉了。
南肃已经习惯她随时蹦出的莫名其妙词语,常年的隐忍不发韬光养晦让他拥有极宽的气量,面对几句话就能刺激疯普通人的凉城副馆主,他的抵抗力与自动忽略能力相当之强悍:“蓝姑娘送本王的礼物我还一直珍藏着,等到了地方再拿出来共赏一番可好?”
礼物?什么时候送过他礼物?蓝沐冉一头雾水,貌似只于他在御花园见过一面,除了白眼与暗中诅咒外她确定没送过南肃任何东西。保养甚好的面容笑得神秘。说实话南家的血脉给了几位皇子相当不错的脸孔,可对南肃实在稀罕不起来,反倒有种想要泼硫酸的冲动。
那些没趣的话题蓝沐冉懒得再接,本来是为三皇子准备的一盒精致糕点被她吃了个干净,这会儿正舔着嘴唇回味出自大厨手艺的独特味道。蓦地,眼前一花,经常躺着也中枪的下巴又被别扭地抬起,若不是对方实在太有力气太强悍。蓝沐冉真想两脚一踹送几个鞋印在他脸上。
“当日御花园一见,本王是真的喜欢你这张脸,若蓝姑娘有意大可在我宫中安享一生,何必去趟些浑水落一身脏?”近看,那双与南烈颇为相像的眼眸中一丝妖冶闪过,野兽看着猎物般的表情寒得蓝沐冉一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肃王爷您身份高贵气质优雅相貌出众心如蛇蝎,男宠什么的一堆堆任您挑选。这年代没有变性手术,咱这张老脸禁不住您折腾,还是放了我吧。”贫嘴这点事,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的。
“谁说本王只恋男色了?”南肃忽然欺身而上,华丽锦袖撑在蓝沐冉脸侧,抬着下颌的手指不老实地在光滑的脸颊上反复摩挲。“我只是从不在意看中的人是男是女,恰巧其中男人多些罢了。不然,本王证明给你看如何?”
又来了!莫名其妙又被调戏了有没有!蓝沐冉心里暴吼,当初男装出现被他调戏不算意外,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恐吓么?威胁么?还是臭不要脸纯粹就是为了调戏而调戏?同样都是南家的人,这几位皇子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趁着手指上糕点的油脂还没擦净,蓝沐冉啪嚓把手掌摁在了南肃脸上,五道油光蹭亮下笑得阳光甜美:“肃王爷。这马车也不颠啊,怎么你脑子被撞坏掉了?”
“……蓝沐冉,你的胆子倒真够大。”刚才还风和日丽的面容变得冰冷,狼终究是狼,不可能永远伪装成披着洁白皮毛的喜洋洋。
听清鸾说赫连靖鸿当着众多人的面宣布蓝沐冉是他的女人时。南肃就已经决定要毁了这个人,不让她死。而是像素绮月那样生不如死,最后由不可一世的赫连靖鸿亲手杀死所爱之人。这才是最好看的一出戏。然而他低估了蓝沐冉率性且豁达的行事风格,想要让她害怕惊恐简直比登天还难,便是用寻常女子最宝贵的清白之身相威胁,她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当做一场恶劣的玩笑看待。
这样的人,太难对付。
“你听好了,我留你活口的原因是为了牵制南烈,但若你不知好歹非要找死,就算只剩下半具尸体本王依旧能让它派上用场。”
阴鸷的表情完全符合蓝沐冉对其形象的揣度,她才不信南肃是什么阳光型男,风笑离说过,修行那种阴阳调补邪术的人通常都是极端分子,已经脱离人的范围而入了魔之境界。
魔个脑袋,分明就是变态到一定地步了!这种人越是表现得害怕他们越兴奋,倒不如迎风而上气炸他的肺,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成为为民除害的大英雄。
车厢空间不大,但这完全不妨碍蓝沐冉施放自己的挚爱宝贝。
南肃再怎么也想不到处于人质地位的女人竟会反抗,在蓝沐冉突然从身后掏出纸包的刹那,条件反射快于思维的他立刻反手打飞了纸包,手肘一横,死死地扼住了纤白如玉的脖子。
“咳……”第一次偷袭失败,蓝沐冉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惨重代价,鬼哭狼嚎粉被丢出窗外不说,本来动口不动手的状态变成了自己命悬一线的苦逼后果。加在颈间的力量仿佛快要压断了她的脖子,就连说句完整话都相当困难:“放……放开……疼……”
“疼?要的就是你疼。”南肃冷笑,蓦地把人重重摔在软凳上翻身压住,“也只有疼能让你长记性,牢牢记住触怒本王的后果。”
蓝沐冉抬着胳膊死死地撑在南肃胸前,被扑倒可以,但扑倒她的人只能是赫连靖鸿,其他人,死也不从!
当年城主大人怎么说来着?
“蓝沐冉你属狗的么?”就是这句。
是啊,蓝沐冉应该属狗,那张嘴除了到处惹事撩闲勾搭人外还有防身健体之功效,憋得满脸通红时完全属于求生本能一般歪过脑袋向旁边的手腕咬去。
什么武功什么邪术,再牛逼的人你也得是血肉之躯,两颗锋利的小虎牙吭噌一咬,管他王爷还是皇子,立马脸色大变。
啪地一声脆响。
蓝沐冉只感觉眼前蓦地一黑,脸上一阵火辣疼痛,口中血腥弥漫,晕乎乎得仿佛天旋地转世界颠倒。
“殿下?”外面驾马的清鸾听到车内响动,停下马车拉开了木门。
“没事。”南肃阴寒的气息尚未平定,眼中杀意尽现,而半昏状态的女人双眼迷离,躺在软座上动也不动,看样子是闹过火吃了苦头。
被这么一闹什么兴致都散了,南肃从蓝沐冉身上离开,撸起衣袖看看手腕——两排牙印整齐美观,末端四个红印已经刺破了白嫩的皮肤渗出点点血迹。
他最恨人污毁自己身体,刚才若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用满是油脂的手脏了他的脸,这会儿也没有这么一出暴力对待,毕竟闹起来对谁都没好处。
常年修行邪术多少让南肃的心智发生了某些变化,重姿容,好美色,任何敢伤他容貌的人都得付出惨重代价,就算是蓝沐冉也一样。
赛力只有蛮力的一巴掌都抽得蓝沐冉眼冒金星,南肃自幼习武内力深厚,刚才怒火攻心之下也没太控制力道,一耳光下去着实把她扇了个神志不清。
牙齿磕破唇角涌进满嘴的血腥,那种久违的味道忽然刺激了她野性。从小到大从来都是欺负人的蓝女王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接二连三被人收拾,满身伤痕累累比上半辈子累计的都要多,心里越想越憋屈,也不管是不是还晕着,蓝沐冉做翻身坐起来就是一阵暴走。
华丽舒适的马车里靠垫食盒什么的都成了手中武器,噼里啪啦朝着南肃一顿乱丢,如果不是力气太小估计连软座也会哄地一声飞出车外。
用不着主子开口,清鸾先知先觉迎着漫天物事而上,随手一扭,两只纤细的手腕就被束在了一起。
要说南肃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打死也不信,蓝沐冉眼睁睁看着一脸冰冷的男人掀起软座掏出一捆绳子,三下五除二把她绑了个结实,颇有屠宰场死猪上架前的壮烈悲凉。
“……我不闹了,这个,能不能解开?”暴走也有限度,小型暴走遇到强制执行立刻恢复理智。
没人回答。
清鸾是觉得没回答的必要,南肃则根本不想再与她说话,手腕上半天没有褪去的红印让他余怒未消,没再发狠抽上两鞭子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连委屈带憋屈,可怜巴巴的白衣小伪男沉默地缩在座位一角,两只手背在身后勒得发麻。
太浮躁了,蓝沐冉默默哀叹。本来打算当个安静老实的模范人质等城主大人来救她,只是这两天的事情变数太大,她那颗软囔囔的脑袋实在来不及消化,加上被超级讨厌的人压在身下调戏,各种负面情绪一股脑爆发了出来。
赫连靖鸿不在身边,她实在没办法安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绯姑娘的醋缸
一路上受气兜似的蓝沐冉再没敢乱得瑟,背着手乖乖缩在角落里,让吃就吃让喝就喝,累了就一歪脑袋呼呼死觉,外面清鸾倍感消停。
闹归闹,她不是不识时务的蠢蛋,有勇无谋没事找死也不是她风格,能保住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再掀点儿大风小浪那才是真本事。再说南肃布下这么大个局中局就为引她入网,可见暂时小命还是无忧的,对老谋深算的三皇子来说她还有相当重要的价值。
“到了,下车。”恭恭敬敬请出南肃后,清鸾冷冷道。
不过走了两天不到的时间而已,想来路途应该很近,果然,南肃并没有打算把她带到清潭城。
清潭城虽是都城,凉城再大的本事也不至于掀翻那里,按理说当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无论是南肃还是蓝沐冉都明白,以她与六皇子南烈的关系,一旦进了清潭城局势很容易变得难以掌控,倒不如寻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既省了被人打搅,又能避开六皇子耳目。
两人高的朱色围墙,肃穆大门上画龙雕虎,贵气逼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