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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绯低下头,不想再看下去。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和信仰在支撑着她?明明不爱南烈,为什么可以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本以为,愿意为那人出卖主人、背叛朋友,依旧生死不悔的只有自己。
“师父息怒,再打下去她真的会撑不住。”十几耳光过后蓝沐冉已经基本上失去了意识,不过是残念还支持着不肯倒下。为了南肃的计划也好为了南烈也好,清绯终究是忍不住开口了。
一阵发泄后南肃也多少平静了一些,狂躁的心情随着那十几耳光卸去不少,看看侍女搀着的近乎昏死状态的女人,最后一巴掌举起许久最终没有落下去。
“先关上三天,断她食水。”冷冷吩咐后,阴沉的目光掠过一旁的二人,“清绯,清鸾,你们跟我过来。”
“是,师父。”清绯面无表情地应道,再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被抬回房间的蓝沐冉在门被锁上之前还在看那道清瘦的身影,眼中莫名安心。
她叫南肃师父啊,好奇怪。
不过还是谢谢她没有出手杀了自己,否则,她再没机会向那个变态皇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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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清鸾从南肃房中出来已经是深夜,有些烦倦地听了几句无意义的嘘寒问暖后,清绯借口太累要休息回了房间。
简简单单收拾几瓶创药,趁着宁静无人,瘦削的身影悄悄开门钻进厢房之中。
被送回房后,蓝沐冉迷迷糊糊地爬上床仰头倒下,眼前发黑朦胧一片。估计少说也是轻微脑震荡,没人疼没人问,自己睡吧,蓝沐冉稀里糊涂地想着,没片刻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脸颊上一阵冰凉舒爽,有柔软的东西轻触嘴角瘀伤之处,有些疼。
吸了口凉气慢慢睁开眼,毫不意外,拿着药瓶白绢小心翼翼擦拭伤口的,正是清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蓝沐冉的渡厄之夜
“别动,药还没擦。”标致俏美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手中动作未停,熟练地清理着蓝沐冉唇边、面颊上片片血迹。
进到房间点燃烛灯,清绯惊讶地发现蓝沐冉竟然躺在床上,那群低阶的女杀手不会心怀怜悯好生照看她,定然是她自己爬上去的。即便那种状态下也力求自保不肯轻易放弃,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真不知道从何而来,清绯竟然有些敬佩和羡慕。
换做是自己,也许早就自尽了吧。
觉察出蓝沐冉有些吃痛,清绯稍稍放松了力道,温热的指尖轻柔地在淤青之处推抹着药油。
“谢谢绯姑娘。”眨巴眨巴眼,一脸平和。
这会儿的蓝沐冉已经没有与南肃对峙时的倔强冰冷了,无论是表情和气息都回到正常状态,笑容明朗,人畜无害。
轻轻一声叹息,好意相劝:“明知是俎上鱼肉,何必与人相争?最后吃苦的依旧是你自己。”
“争不争都要被他欺负,干嘛让那变态捡笑话看?再说我又没吓唬他,只要我还活着就肯定找他报仇。”某下手重,蓝沐冉哎呦一声。
“你若有能力报仇就不会落得这般田地了。”
“我不行,不是还有我家城主大人呢么。”蓝沐冉一直认为清绯属于己方团队,不过是在南肃手下悲催地当个没什么大意义的小间谍罢了,所以言语中从不避讳隐瞒,“反正那个变态现在不能杀我,我怎么气他骂他,他也只有忍着的份,大不了就是挨顿揍被赏几个巴掌。打都打了,何必在乎数量呢。”
清绯一时无话,她实在难以理解这个人的想法,或者说,正常人都没办法理解。
脸上的伤都处理过后,蓝沐冉指了指自己的脸,分外好奇:“呐,现在是不是特别像猪头?红红肿肿的还青一块紫一块。跟免疫戳差不多。哦对了,还有道被屠宰时的伤口。”
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清绯一把摁下晃来晃去的左手,皱着眉头轻轻抬起明显看得出已经变形的右手手腕:“腕骨错位了,必须尽管接回去。”
“啊?!”蓝沐冉吓了一跳,不是想要麻醉都不打就啪嚓给摁上吧?疼死个人啊喂!
但是总悬着扭曲的骨头也不成啊,时间长了会真的断掉不说,就连吃饭上茅房指着谁鼻子骂两句都不方便。怎么着还是得修理好。苦逼地咬咬牙,慷慨赴死似的一伸手:“那、那你接吧,我忍着。呃……绯姑娘,一定要轻点儿啊,我怕疼……”
不过是错位接回去而已,岂会比被硬生生扭伤时更痛?大痛都忍着一声没吭。这会儿反倒畏缩撒娇起来了。清绯又是万分无奈,递过事先准备好的素白丝绢:“咬着,不许出声,别连累我。”
“好冷漠啊……”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蓝沐冉把丝绢咬在齿间哼哼唧唧:“唔,动手吧……”
本来还想表现表现如何英勇无畏,谁知清绯果断干脆,话音刚落便两手一合一按。咔吧一声,接上了。
连点儿准备都没有的蓝沐冉疼得瞪直了眼睛,脸上冷汗噼里啪啦跟下雨似的,差点就泪流满面,好在剧痛只是一下而已。
“好歹提前打个招呼。差点儿又疼死过去。”吐掉丝绢,蓝沐冉虚弱地抱怨着。转了转手腕。虽然还有些微微的疼痛,但是已无大碍。想要端饭碗伸筷子解裤带指桑骂槐完全没问题了。
与那时相比,前后判若两人。
清绯有些疑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蓝沐冉,看似没心没肺实则诡计多端的她?还是冷硬如铁睚眦必较的她?
“你好好休息,这三天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转身欲走,身后传来翻身的窸窣声。
“绯姑娘,这里……这里容易被人找到吗?”
“不容易。”清绯知道她是想等待凉城那些人的救援,然而三皇子亲自寻觅的地方岂会是寻常之处,即便是知道大致方向,没个五天七天也没人摸索得到这里。不知道这段时间她还要经历多少痛苦折磨才能解脱,是不是南烈再没有机会见到她了呢?隐隐地有丝期望,谁能赶紧来救走她。
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发热肿胀的脸加上手腕时而袭来的刺痛让蓝沐冉想安心睡会儿都成了奢望,仅剩的期盼便是早饭了——吃饭大过天,再苦逼再悲催的时候只要能吃饱饭,一切就都有力气慢慢解决。
她昨晚混沌中并没有听见南肃的那句话,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三天的饥饿生活。
清绯离去时又把门锁上了,所以直到饿的肚子吱哇乱叫蓝沐冉也没能得到半点准备用餐的信息,没有钟没有表,透过打不开的牛皮纸窗外昏暗的天色大致推断,现在时间至少是第二日下午,也许,已经到了傍晚。
“喂!有没有活人!老子要饿死了!”暴躁的肚子让蓝沐冉情绪非常之差,睡不好吃不饱对健康伤害很大,尤其是一个胃炎患者,然而任她怎么喊怎么闹,外面都是一片寂静。
“太恶毒了吧,这么损的招儿都想得出来!”再想继续骂已经没了力气,这几天她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加肉体高度劳损状态,能支撑到现在没有倒下已属不易。蓝沐冉爬回床上静静地坐着,忽然又想到了熟悉的厨台,闭着眼睛也能摸到的那些餐具、食材,还有某人每次吃过她做的菜后难得的满意表情。
那些日子多美好啊,小小的随侍,冷冷的城主,每天不需要想什么江湖世事,只要跟在那个可以抵挡一切伤害的深沉背影后就好,而她要做的,仅仅是做好饭菜等他回来,等他撵她离开。
来到这里快到一年了,不知不觉间很多东西都已经习惯,经历过的事走马灯一样不停浮现在脑海,可想起最多的还是那张冷漠如霜、丰神俊雅的脸,还有他近在眼前,深邃的,温柔的双眼。忽然想到,如果昨夜自己的另一面被他看见,城主大人他还会理她吗?
冷酷的她,阴森的她,睚眦必报的她,工于心计的她。
那是她的另一半分身,不可能抛弃也不可能永远隐藏,早晚他会看到,丑陋而不可理喻。
本来就与完美无关,如今又加上这些让人厌烦甚至憎恶的属性,别说是名分了,恐怕喜欢清净的赫连靖鸿连看都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丑陋得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另一半。
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般丝丝抽痛,饥饿与胃炎同时袭来,蓝沐冉确定,这是她目前人生中经历最虐身的状况,比被剑戳伤、滚下山坡、吊在梁上摔得一身伤还要痛苦,一半是蚀骨腐心的想念一半是难以忍受的疼痛,还要为不知生死的前景偷摸叹上一口气,这感觉岂是苦逼二字所能形容的?
饿啊……心和胃都好疼啊……
趁着夜色门再次被打开始,眼前景象又给了清绯巨大“惊喜”——蜷着身子躺在冰凉地面毫无声息的白色单薄身影。
神经性胃炎,每次发作时若没能及时吃药镇定,蓝沐冉都会疼到昏死过去。
这样下去昏死会变成真死,清绯别无他法,只好冒着被责罚的风险命人去通报南肃,他重要的人质就快小命呜呼了。
“谁让你私自见她的?”果然,三皇子一开口便质问起了清绯。
“听她整天一直在闹,晚上却没了声响,我怕出事就来看看。”
南肃盯了片刻不再追究,而清鸾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共同生活这么多年,谁也没有目光一直追随身后的清鸾更了解她,尽管声音波澜不惊,但略微发红的耳垂骗不了他,清绯,在说谎。
“拿银针来。”阴冷的声音吩咐道,身后白衣侍女递上三寸余长的扁平小盒,南肃打开盒子取出一枚银针,对着蓝沐冉颈上一处穴位深深扎了下去。
“唔……”沉默身躯果然动了,微颤的眼皮表示昏死的人已经恢复意识,然而,表情并非解脱而是更加痛苦。
那一针不是救命针,而是刺在痛感最强的穴位上,企图用更强烈的疼痛唤醒蓝沐冉。
救她?笑话,怎么可能单纯地让她醒来就算结束,就算是救也要用最痛苦的方式,这是对她的惩罚。南肃好整以暇地坐在凳子上等蓝沐冉醒来,既然她已经快要熬不住,那么就必须赶在死前逼她写下书信引南烈上钩。人质这种东西,即便是死也定要在榨干所有价值之后。
“赫连……靖鸿……”意识模糊中,蓝沐冉叫出了刻在心口的那个名字,仿佛喊出他的名字所有疼痛就会烟消云散,一切痛苦都会终止。
忽明忽暗的烛光映在桌边坐着的人脸上异常妖异,冷笑无声,南肃已经感受到令他愉悦非常的味道:来自蓝沐冉的,痛不欲生的味道。
这一夜蓝沐冉要怎样才能熬过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就在她低低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大院门前,一脸急切与疲色的萧如霜策马飞驰,擦肩而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疑阵反间计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要命地疼着,尤其是自脖颈延展的针刺般疼痛覆盖了整个身体,愈演愈烈。
倒吸着冷气的微弱呻吟传入桌边男人耳中令他兴奋异常,白长的指尖划过嘴唇薄线,笑意阴冷。
“疼吗?只要你照我说的做,立刻让你解脱。”
好不容易醒过来就看到那张恶心巴拉的脸,蓝沐冉不止胃疼,还隐约有种想吐的感觉——想吐他一脸。虚弱地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