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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旸便幡然醒悟了,那满是血腥和邪恶的一幕猝不及防的袭上心头。他烦躁的甩头,俯身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那一个吻,纠缠缭绕,从激越而温柔,直到,她随着他起舞,翩然若梦。
于是,房门猛然打开、有人忽然闯入的时候,沐云旸猝然醒了美梦。他瞪大的双眼中氤氲一片情动,转瞬,温情逝去,他冷冷看着身下面色潮红的九如,伸手无比烦躁的将榻边小几上的东西一应的拂落在地上,“没长眼睛么?这个时候也敢来打扰本王!活得不耐烦了么?!”
☆、第九章 此情犹可待1 (2038字)
便听见一个分外清朗的声音,“五弟还不曾起身么?”
转而,见一人伸手挑了幔帘径自冲进了内室,“五哥……”
沐云旸面上所有的异样便都消散殆尽了,他扬眉笑出来,眼中竟是深沉的冷淡和讥讽。
将九如纤瘦的身子紧紧抱进怀里,沐云旸极慢的坐起身来。那时间,九如身上锦被滑散、长发披垂,他掌下那小半个单薄的茭白的肩膀,便俏生生露在外面。沐云旸轻笑,微凉的指尖无比邪魅的滑过九如的肩膀,越加的放荡不羁,“什么风把二哥和九弟都吹了来?”
那愣在门口的年轻人此时才反应过来,一张脸立时涨得通红,手忙脚乱的转过身去,慌乱的喝道:“二哥!五哥这是……”
沐云昇却只是笑意盈盈的站在幔帘旁边,他眉目间一片清明,仿似什么都不曾看到一般。伸手,他拉住仓皇逃出的沐云昕,对沐云旸笑道,“五弟真是的,大清早不上朝,在寝宫里躲懒——咱们可是累的很,为着漠北那点子破事,被那些个老臣吵破了脑袋。”他顿一顿,慢慢倚在一旁的多宝格上,“这两日你未来早朝,咱们都还当你是病了呢,还巴巴的跑来看你。”
说完这话,他低头笑了,目光自脚踏上那皂色长靴上一闪而过。
“二哥真是客气,别说做兄弟的没事,即便是真个病了,也不敢劳烦二哥亲自来探视的。”沐云旸一脸顽皮抬手摸了摸鼻尖,顺手将怀里的人推开,竟毫不顾忌的赤裸着上身踱到了多宝格旁边,死皮赖脸凑到了沐云昇身边,轻轻碰那人肩膀,“还是二哥疼我!”
沐云昇立时就笑出来,伸手解了自己披风披在他肩上,“得了!自来就爱让二哥帮你收拾烂摊子!穿上衣裳去!回头真个病了,还要找我!”
“云昕?”沐云旸一脸好笑的拍沐云昕肩膀,“五哥病了?是吧?”
沐云昕半边脸还是红的,闻言才抬起头来瞪他一眼,“可不么?病得不轻呢!”
沐云昇瞧着嬉闹的兄弟俩,眯眼轻笑,“既如此,咱们还是先回去的好,省的妨碍五弟养病!”
“那倒是!多少军国大事等着二哥处理呢,还是先去忙着——等五弟养好了这点子‘小病’,立时便去上朝了。”
“你那里是病了?许是老毛病犯了!”沐云昇径自笑出来,斜睨着眼睛调侃沐云旸,“云鬃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窗苦短日高起,”他瞧上沐云旸似笑非笑的眸子,略带顽皮的笑道:“从此……不早朝。”
沐云旸神色一滞,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轻浮的笑意,只是还不待他开口,沐云昇已经伸手拍他赤裸的胸膛,“你这是‘春从春游夜专夜’?瞧这脸色!哥哥看着都心疼!”话音未落,那人方收回的手掌已经迅速化拳,急速向着沐云旸赤裸的胸口袭来。
不动声色。
沐云旸唇边笑意转化为一丝深深讥讽,竟不躲不闪生生受了那一拳。
沐云昇似乎颇感意外,一时竟有一点怔忪。
沐云旸却一脸无赖的握住了沐云昇的手,作势弯身呼痛,“我说二哥,心疼人可不是这个心疼法的——”他轻挑的摸一摸唇角,眼角无限风流化笑,竟万分魅惑人心。
沐云昇哈出声来,“外间个个道你‘浪子回头金不换’,三千宠爱都在陈夫人一身,原不过是做个样子!便不怕辜负了你那如花似玉的美人?”
“怎么?二哥心疼了?”沐云旸挤眉,越加的没正行起来。
沐云昇哈哈大笑,伸手拍在沐云旸的肩膀,“五弟的心上人,怎轮得到二哥我来心疼么?二哥可没有五弟的胆子,能为着一个女人忤逆贤母妃、冲撞父皇。只是咱们可没想到,那边还打得火热,这边就玩儿起了宫女!旸儿难道忘了,父皇是最忌讳这讳乱宫闱之事的!你可要小心啊!当心后院起火、自顾不暇!”
“呵,谁人这么大胆,如此污蔑本王!什么叫浪子回头?什么叫讳乱宫闱?本王何时成了浪子?!何曾讳乱宫闱?!又怎会后院起火、自顾不暇?”沐云旸笑得开心,故意摆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哈哈!”沐云昇笑起来,“那是,那是!全天下间谁人不畏惧五弟?溜须拍马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诋毁与你?说这样的话,自然都是自家兄弟调侃了!是不是,九弟?”
沐云昕红了脸,忙不迭摆手,“五哥,云昕可是什么都不曾说。”
沐云旸也不理他们,回身穿了衣裳,毫无形象窝进椅子坐着,一脸吊儿郎当的不以不然,口气却越发像个娇宠的孩子,“二哥,你可真是不地道!云旸还想跟着二哥学本事呢,二哥倒好,不但不帮人家,还落井下石起来!二哥,你最坏了!”
沐云昇径自坐到了他身边,倾身凑到他的脸前,“五弟这是哪里的话?你虽顽劣,却最为聪慧,又凡事有分寸,自来有主张,韬光隐晦,深藏不漏,最是得父皇宠爱的,哪里还需要跟二哥学本事呢?倒是咱们,要好好跟着你学学的!”
沐云旸轻轻咳了一声,抬手擦擦额上汗珠,抬头瞧着沐云昕笑,“九弟,我这才知道,原来二哥不单会落井下石,还会笑话人呢!这样的话,不知道二哥想了多久才总结出来的呢?要说云旸得父皇纵容,不过是因了平日里看得少、想得少、要的少,不像二哥这样深谋远虑、未雨绸缪罢了!”
☆、第九章 此情犹可待2 (2007字)
沐云昇细细摇动手中茶杯,茶水溢出杯沿亦浑然不觉。转瞬,他眸子中深沉的笑意悉数散尽,“我早就说吧,五弟这张嘴啊,笑谈中可翻覆云雨,顷刻间能颠覆黑白,真是铁嘴钢牙,一张嘴便能吃人呢!”他将手中杯子“咚”的一声叩在桌子上,起身叹了一声,“得了,你且好生养着,少些思虑,回头咱们再来看你便是了!”
沐云旸陷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自家兄弟,也不跟你们虚礼,且走吧!回头过来喝酒就是了!”
待他们走远,沐云旸方才苦撑的一口气散开,顷刻间便一脸暗淡、满目深沉,他脸上血色慢慢褪尽,额上冷汗点点渗出,他伸手按住胸口,慢慢俯下身子,“九如,去……去找悦子宸……”
九如被他苍白脸色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系上衣裳便往外跑,可方要出门,便迎面撞在一人身上。
“九儿,你这是?”
正是悦子宸。
“公子,公子!”九如几乎落下泪了,“您快去看看主子!”
悦子宸大惊,冲过去一把握住了沐云旸的脉门,迅速掏出丸药喂在他唇边,抬手制住他身前几个穴位,“怎会这样?谁许你妄动真气?!”
沐云旸苦笑,视线停在空荡荡在脚踏上,笑出声来,“这回真是失策了。那只老狐狸,可真是精怪!我若不用功抵住他那一拳,他定然疑心……可不料,竟是百密一疏,早就漏了马脚!”
九如猛然醒了神,低头看住了自己脚上绣花鞋——方才,脚踏上,只有一双鞋啊!
悦子宸几乎变了脸,“这个人,貌似温文尔雅,却真是心狠手辣!”
沐云旸眸色越来越深沉,“这关口,父皇身子越来越弱……兄弟们各自为营、互不相让,局势真是大异与前。”
悦子宸看了他半天,扶他回榻上坐着,缓缓点了点头,“你别说话,我运功助你……”
沐云旸摇头,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不必了。”顿一顿,他缓缓开口,“三王鼎力,二相分权,六部协理,四将守边,满朝文武无拉帮结派、无外戚侵权。瞧起来真是十分平和、万分稳妥,只可惜风云一朝起,祸福旦夕间,谁人又能说得清呢?”
九如便不由咬了唇。这朝中的事情她素来不是很了解,却也不是一无所知。太子谋逆案一出,圣宗便极为忌讳外戚势力,几位贵妃的家人或调任、或卸甲归田,在朝的,最大也不过是二品尚书、三品府尹,势力皆不足为惧。可此番大婚,阵局便一下子明朗起来了。淮安王内有外公户部任尚书笼络朝臣,外有舅父建州府尹拉拢势力,大婚之际,又攀上了在朝中极有影响力的平安侯,兼之他本人生性豁达宽和,素来与人与朝臣交好,阵营庞大、力量稳固,不容小觑。而定安王这边,虽然其外公末州府尹秦大人向来谨小慎微,不足为患,可其岳父振国将军却是目前天祁朝的第一将军,参赞全国军事,在朝中几乎是一呼百应——倒只有静安王这边,安静的一塌糊涂。
沐云旸轻轻挥了挥手,慢慢扶住了额头,声音亦无限低沉下去,“现下,只有咱们势单力薄,只是,咱们不能着急。三年前太子谋逆之事,牵扯甚广,祸端犹在。有些事,一旦处理不好,那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处境堪忧。”
“我知道。”悦子宸探手拭去他额边冷汗,“你别说话,休息一下,晚上,我让鹭远来看你。”
沐云旸摇头,慢慢睁开眼,看住了远处的陌九如,“听到了什么?”
九如顿了一顿,近前跪在了沐云旸脚下,“奴婢该死,方才走了心神。”
沐云旸看了她一眼,唇边晕出冷笑,“瞒不住,索性嚷一个天下皆知。”他声音越加含混起来,“唤李承武过来伺候。不管是谁前来探视,一律帮我拦下,不许宣太医。本王累了,要好好歇上一歇。”
是夜子时,当值侍卫在懿德宫外抓住了一名私自烧损衣物的小宫监——那红艳的衣服上,斑斑血迹清晰可见。
静安王大病不起,呕血晕厥。
消息不胫而走。
于是,刚下了早朝,欣德殿前就炸开了锅。
首当其冲,竟还是沐云昇和沐云昕。
“你这人怎么这般的冥顽不灵!我们也是担心五哥身体!”沐云昕似乎很是着急,竟不顾身份的往里闯。
“主子有令,今儿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不见!”
“不见!他凭什么不见!我是他二哥!”沐云昇恼羞成怒,声音已经近乎咆哮,“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本王!若真个耽误的五弟病情,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奴才并不畏死,只听命于我家王爷。”
“不知深浅的东西!你以为你事事听命于他便是衷心了?愚忠!你家主子病着……”
“奴才并未见主子病着……”
“混账!”沐云昇怒气暴涨,将手中东西掷在承武身上,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你自己看看这可是你家主子衣裳?!上面血渍分明可见,若真个病了,你可担当的起?!”
李承武一动不动,任那布片缓缓落地,“王爷昨日分明见了,我家主子并未病着。”
这时,远处又一阵喧哗,竟是陈蒻香一路小跑的过来,远远看见殿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由止了步。
☆、第九章 此情犹可待3 vip (2072字)
“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