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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怎么做?」摆了摆手势,温和的制止陈则笙跟『姚念淳』继续针锋相对,必要的时候,姚家伟其实很有威严,至少,他能兵不血刃的消弭那一大一小之间的火药味。
「拿出你们最有利的资源来搏一搏啊!」无奈的猛摇头,『姚念淳』真的挺受不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两个全都傻愣愣的等着别人喂给他们答案,就像他家那位千金小姐,差不多到了茶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地步,脑子再不动一动,跟植物、矿物有什么分别?最惨的是,常动脑子的那个又精的跟只鬼似,如果能平均一下该多好?
「最有利的资源?……你是说……永福町里的那两间店铺?」狐疑的盯着『姚念淳』,陈则笙危险的眯起眼睛,在他们手边最值钱的就只剩文武英杰馆跟『巷子内』,再拿去抵押别说梁琬音跟游毅德会翻脸,就连他自己都打死都不可能同意的。
「聪明!小子,你还不算太傻嘛……,『巷子内』是什么地方,龙蛇杂处的别的不多,就是小道消息最多,你们的人手也不算少,没事多走动、走动,打听、打听内幕,玩技巧你是一定玩不过那些老江湖,所以决赛一定得攻、心、为、上。」
「攻心为上?」
「没错!牌桌上一定不能安静,一旦安静,你的七情六欲就全展露在脸上,不仅如此,『安静』也意谓着紧张、严肃,再厉害的高手,没来由的突然安静下来,绝大多数的时候就是听牌了,而且等的是一副大牌,所以你如果安静了,同桌的另外三人一定会防备你,记住四个字……谈笑风声,再大的难题都不算难题了。」
得意的哈哈大笑,『姚念淳』靠着这个不二法门,赢过多少高手、迈过多少难关,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至尊麻将大赛』,没什么可怕的。
「你要我们去打听进入决赛那几人的八卦?」隐隐约约摸清了『姚念淳』要他们去做什么,个性称得上正直的姚家伟,非常不喜欢这种利用小道消息影响别人情绪的旁门左道,真没想到威名远播的赌坛大亨竟然是这种人,还不如最初汤丽凤跟陈则笙在牌桌上的指导。
「错!我不是要你们去打听八卦,我要你们去捉那些人的把柄!」没好气的猛翻白眼,『姚念淳』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姚家伟,这家伙究竟有哪点像他?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儿子?一点都不晓得变通,脑筋完全不懂得转弯。
「捉他们的把柄,威胁他们自动退赛?这会不会太下流了一点?」虽然谈不上什么正派人士,但陈则笙也有自己的原则,要赢当然就要正大光明的赢,否则那个『至尊』的头衔就没任何意义了。
「下流?你以为他们不会这么干?这可是蔡薇霖的拿手本事。」
「有没有搞错啊?安排这样的病房?」嫌恶的眯起双眼,范亦珊在单人病房里环伺一圈,十分不满意的猛摇头,就算保外就医不是他们自行安排的,但也不能让她母亲待在这种地方吧?简直是羞辱人嘛!
「这不是我们自己安排的,能这样……,已经是通融了。」陪在范亦珊身旁,助理小高清了清喉咙提醒,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还是得保持低调。
「哼!那个姓谭的还能嚣张多久?本来就没有证据,最有利的就是许雅婷那贱人的口供,现在可好啦!她畏罪自杀,死无对证了。」得意洋洋的哼了又哼,范亦珊真的将病房当自己家般大大方方的吃喝起来。
略扬了扬细眉,蔡薇霖默契十足的跟助理小高对视一眼,后者依旧是往常高深莫测的面无表情。
「许雅婷是自杀的?」
「不是吗?我看新闻是这样报的,吸废气吸到死啊!这蠢女人,拿了林昆清这么多钱,为什么不一走了之?」
听见范亦珊的猜疑,蔡薇霖满意的点头、微笑,这个直线条的丫头都会这么想,生性多疑的谭大督察,没理由不继续往下追查,她等着看接下来会怎么收场。
「……这是在搞什么?一转眼那个女人就跑了,再听到她的消息,居然他妈的死了?少了这么关键的证人,这案子还怎么进行下去?……该不是你暗地里搞的鬼吧?」气急败坏的在林昆清办公室里咆哮,谭享铭将警方的报告重重的甩到桌上,这本来不应该对外公开,只不过他太过气愤,原以为能一击必杀的擒下蔡薇霖,哪知道在最后关头,竟然发生污点证人在警方眼皮子底下跑了的事情,这简直是他执法生涯里最大的耻辱,相信背地里肯定有人在搞鬼,否则以许雅婷一个弱女子,她哪来这么大的本事?最有可能的就是财大势大的林昆清,只是他不明白,他们明明站同一阵线,林昆清是老糊涂了,竟然搞出这种事?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许雅婷有手有脚,她想上哪、要上哪,我拦得住」尽量耐住性子、心平气和的回应,林昆清没好气的睨了谭享铭几眼,只有这种蠢男人,才会以为许雅婷这种女人柔弱、无助,她能跟在范岳靖身旁这么久享尽荣华富贵,就连蔡薇霖也争不过她,足证明她有两把刷子,许雅婷要是真心想跑,就算一整连的军队,坦克、飞弹全对准她也无济于事。
「别想瞒着我,我知道你私底下跟她碰过面,还给了她不少钱……。」
「这件事你聪明的话就不要说出去,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帮我们指证蔡薇霖?没点好处的事情,谁想得罪那个女人?」
冷哼数声,林昆清一脸朽木不可雕似的鄙夷着谭享铭,他们这一类人,唯独赔本的生意不会去干,他虽然气愤许雅婷的不顾大局,倒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打算,这个案子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判决,时间一长天晓得会有什么变数,许雅婷曾跟蔡薇霖情同姐妹,应该是最了解她手段的人,搞不好最后会无罪开释、大大方方的走出法庭,许雅婷冒不起被秋后算帐的风险,所以先一步躲开是明智的,看看现在,她不就是晚了一步,结果连小命都丢了,一想至此,林昆清的心脏没来由的猛抽几记,蔡薇霖果真心狠手辣,这次若扳不倒她,只怕被狠狠报复的就是他跟谭享铭了。
「你……你收买她做伪证?」倒吸一口凉气,他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建筑在一个谎言上头,谭享铭吃惊的瞪着林昆清,他晓不晓得这是多重的罪?搞不好他的前程都会全赔进去。
「用得着这么吃惊吗?难道你相信会有这么刚好,完全针对蔡薇霖,能将她钉得死死的证词?」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像这类收买证人、做伪证的事情,林昆清他从来没少做过,这一回除了对手难缠了点,也没什么特别的,用不着大惊小怪。
「你想害死我?要让人知道……。」
「谁会知道?死无对证了不是吗?」
听见林昆清这么不在意、敷衍了事的回答,谭享铭心底又是一惊,这下他不得不怀疑,许雅婷的死不仅不单纯,甚至有可能行凶的主谋就坐在他眼前。
「……不用这样瞪着我,许雅婷不是我杀的。」停了大半晌,林昆清总算意识到谭享铭反常的沉默,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明白对方打量的眼神,不以为然的冷哼连连,他都肯花钱收买许雅婷了,任何事都有商有量,哪用得着杀她灭口?
「我真的会被你们害死。不行!我们不能再见面了,如果让人抓到把柄……。」彷佛空间里有病菌一般不敢多待一秒,谭享铭又急又怒的准备离开办公室,任何他来过的证据都必需清除,不能让人知道他跟林昆清过从甚密。
「少装清高了,如果你不是一心一意想当英雄,想定蔡薇霖前女人的罪,你会不清楚我们的技俩?哼……。」早看穿谭享铭这个人,美其名是为了公理正义,讲白了追求的是虚名,如果密不透风的完全无法收买,林昆清也不会跟他合作。
「哼!总之我没找你,你不许来找我,……你的底细我也一清二楚,如果我出问题,你也别想有好日子!」
「威胁我?呵呵呵呵~~~~。放心,我不会去找你的,我没空理会你那些破事儿,在我眼里,这段时间里,没有比『至尊麻将大赛』更重要的事。」
深呼吸几口气,姚家伟掩饰不了紧张的四肢僵直,表情严肃的瞪着全身镜里的自己,修身礼服剪裁合宜,穿上后显得身形更英挺、腿更修长,再加个微笑后十有八九能迷倒一大片年轻女性,只不过他的心情沉重到脸部肌肉根本不受控制,根本办不到『姚念淳』交待过的,上了牌桌后该如何的谈笑风生,对姚家伟而言,迈出这一步就跟上断头台没什么分别。
「好啦……够帅了,不用再陶醉了……。」忍不住的扬声吐槽,『姚念淳』一方面很欣慰,果然不愧是他的『种』,装扮、装扮就帅气逼气逼人,一点都不输他曾经的大儿子范承瀚,说起来也是缘份,他的两个儿子竟然都跟陈亚筑这个女人有染,害他都想见识一下,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会中招。
「我不是在陶醉!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紧张?」透过全身镜,姚家伟撇了一眼一直窝在沙发上的『姚念淳』,自从他们回家后,他不只一次想尖叫,恐吓、哀求那名赌坛大亨,别用他宝贝儿子的脸跟声音做出那些表情、说出那些对话。
「紧张都能紧张的这么帅气?挺好的,保持下去。」分不清是真的赞赏还是冷嘲热讽,『姚念淳』不感兴趣的将注意力摆回电视上。搞了半天死在饭店地下停车场里的女人是许雅婷,一想到她竟然跟蔡薇霖联手谋杀他,『姚念淳』就避无可避的火冒三丈,心里早列出了十条、八条凌迟她的方法,她倒好,死的这么干脆、一了百了,虽然有点不痛快,不过还是得赞叹老天一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你一点都不紧张?」神经质的踱起步来,今天只不过是试试西装,他就已经浑身不自在,真到了比赛当天,姚家伟担心自己不是恶心就是想吐。
「紧张什么?又不是我在比?」一脸的事不关己,『姚念淳』皮笑肉不笑的哼了数声,他『前辈子』大小战役无数,早被磨练的云淡风轻了,如果这么一点小障碍都无法克服,将来还怎么做大事。
「你不担心珊珊?则笙可不会手下留情,也不要小看了他的弟兄们情搜的能力,珊珊要有什么丑闻还是绯闻……。」
「呵呵呵呵呵~~那丫头的花边新闻不总是摊在阳光下,她才不在乎这些,你想在桌上打击她,恐怕还得找点真材实料的东西。」
愕然的瞪着『姚念淳』,姚家伟完全不明白他是怎么当人父亲的?可以这么稀松平常的谈论自己女儿的花边新闻?范岳靖究竟有没有真正关心过他的三名子女?也难怪他在范亦珊身上,根本感受不到她对他有多浓厚的亲情,姚家伟暗暗的告诫自己,不管有多艰难,他一定要当个好父亲。
「你不用担心珊珊的事情,你们在决赛之前都不会碰上的。」
「你怎么知道?赛程是抽签排序的。」
「哈哈哈哈哈~~她如果连这点都影响不了,就不配当我女儿。……小伙子,听清楚了,这世界没有哪个比赛是真正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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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紧俊眉的瞪着自家兄弟们回传的小道消息,陈则笙不知该感慨永福町旧商圈街坊们的情搜能力,还是恶心那些麻将大赛的参赛者,明明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能混到今时今日证明有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