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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兄弟了,要不然,她肯定会想尽办法把她那个女儿塞进魏府。
魏瑾泓闻言看向她。
“您看我作甚?”赖云烟微笑,“您放心好了,我什么都不会做。”
魏瑾泓收回眼神,按了按未戴戒指的那手,才淡道,“做你想做的就是。”
赖云烟稍愣,随即跟他往前迈的步子,假意感慨道,“您真是比以前对妾更好了。”
魏瑾泓回首轻瞥了她一眼,见他眼中幽深的光,赖云烟便止了嘴,休了嘴间那虚情假意的话。
暂罢,算她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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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膳了?”他们一进去请安,魏母就笑道。
“是,孩儿本是想来与您一道用的,但夫君说我成日叽叽喳喳的跟只鸣不休的小鸟一般,会讨您的烦,就让我在院中用上一顿,好让您的耳朵得个空,好好歇息一会,用顿静膳。”赖云烟一张嘴就是胡说八道,哄得魏母拿帕掩嘴笑个不停。
“瞧瞧,看你娶了个什么调皮的回来了。”魏母指着赖云烟朝魏瑾泓笑道。
魏瑾泓嘴边有着淡笑,闻言笑意加深,朝她与赖云烟看了一眼,对魏母温和道,“她性子顽皮,娘亲莫恼。”
“我哪会恼,欢喜都来不及。”魏母说罢,拍了拍站于她身边的赖云烟的手,“去罢,去坐下。”
“多谢娘。”赖云烟福礼,这才走到了魏瑾泓身边的侧位坐下。
“说来,你也来得巧,有个事正要跟你商量。”
“娘你说。”魏瑾泓看向她道。
“你舅舅来信,说他任期明年就到了,想让你舅母他们先回京,让我帮他先找好宅子,日后到了京中,也好有个落脚之地。”
“嗯,舅舅要回京?”
“是。”魏母看向大儿,试探地问,“可行?”
“您与父亲说过?”魏瑾泓淡淡道。
“这……”魏母迟疑了一下。
这从何说起,他父亲不想为他舅舅奔走。
“且问过父亲大人罢。”魏瑾泓温和地道。
赖云烟闻言在心中哼笑了几声,魏瑾泓这次看来是不打算帮他那个贪官舅舅了。
要说崔平林真是个胆贼大的,当年岑北大战,前方战事凶险,他在后面便吞了近百万两备粮草的银子。
后来被她兄长一举揭发,元辰帝怒得差点要诛他九族,无奈魏瑾泓太会周旋,回头从淮南给皇帝弄了上百万两银子回京,这时岑北又大胜,这才解了那次危机。
那次就差一点就把魏瑾泓拖下水,哪想魏瑾泓这个心眼多的,早有了防手,最后从他们赖家布的局里脱身而出,只死了一个崔平林。
上世,崔平林进京之事是事后她从魏瑾泓那里听说的,没想到,魏母在今日就提了出来,还当着她的面。
看来她不掌家只卖乖,还是讨好了魏母了。
这人的心啊,讨好了其实也容易,那就是你不插手她的权力,不夺她的利益,她就会怎么看你就怎么顺眼。
“你那不能提两句?”魏母看着她早就看不透他心思了的大儿道。
“舅父之事,且先当过问父亲,我午后便会与父亲提上一提,娘且放心。”魏瑾泓朝她微笑着道。
见他答应替她提,魏母也就放心了,大儿甚得其父的心,他又是皇上重用之人,他提一句,这事就等于成了大半了。
她心下放松下了,眉眼间也有了几许惬意,朝他道,“好了,你且去忙去罢,娘就不扰你了。”
“那孩儿告退了。”魏瑾泓起身拱手道。
赖云烟也跟着起身,福礼后朝魏母笑道,“娘,便让孩儿留下伺候您罢。”
“你且随我回罢,莫扰了娘的午休。”
“哎哟,”赖云烟忙掩嘴,懊恼地跺脚道,“夫君,妾都忘了这事了,只想着替您伺候娘了。”
“娘,便让孩儿伺候您午休罢。”赖云烟转头朝魏母娇声道。
“你这皮孩儿,你就且随了他回去歇着罢。”魏母笑起来,朝她挥手道,“莫跟我闹了,闹得我头疼。”
“娘……”赖云烟不依地叫道。
“走罢。”魏瑾泓看她一眼,说道一句,提脚就走。
见他提了步,赖云烟犹豫地看了魏母一眼。
“去罢。”魏母不由慈爱地道。
赖云烟这才娇羞般地地咬了嘴,福了一礼,跟在了魏瑾泓身后。
等回了魏瑾泓的院子,魏瑾泓挥退了下人,抬眼看向了赖云烟。
赖云烟见他朝她打量个不休,她坐下叹了口气,道,“您是想问我这成日装着累不累是罢?”
说罢,她不等魏瑾泓回答,又大大地叹了口气,“累,妾怎不累,可再怎么累,也比日后跟婆婆结了仇,婆婆恨不得我死了给您的续弦挪地方强罢?”
说罢,她笑意吟吟地看向了魏瑾泓,看着他这一刻完全冷下来了的脸。
☆、最新更新
赖云烟收回眼神,垂首浅笑。
她这话说来看着是仗着嘴皮子利索不饶人,但也确实是在提醒魏瑾泓,想跟赖家合手,那就得明白她是什么人。
他是图别的也好,耍另外的花招也罢,都无妨,她虽怕他,但这怕说穿了,只是忌讳而已。
在过招里,对他的怕也不过是让她更谨慎罢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歇着罢。”魏瑾泓看过她一眼,理了一下身上长袖,就出门而去了。
待他走后,赖云烟松了一口气。
这魏大人,实在过于沉得住气了。
**
这一夜晚膳魏景仲回来了,要举家一起用膳。
魏景仲是天下闻名的大儒,为人说来也是正人君子之列,小妾也只有两位,只生出了一位庶女。
说来,赖云烟当初嫁与魏瑾泓,想的是这位魏公子要是跟他爹一样,哪怕多纳几位小妾,只要平平静静的,她自然也就能跟他凑合着把这世过下去。
她生不出之后,魏瑾泓纳妾,她其实也是理解的,慢慢收回了对他的那些男女感情,觉得只要差不多,这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反正她嫁给他之前,她也没想过真跟他恩爱一生,在这种世道跟人做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她从来没有过,这在前世都是奢求的事,她可不以为在男子为尊,三妻四妾的时代她就能走大运就能遇到了,她以前的想法就是她红颜老去,魏瑾泓得了新的颜色,他宠着他的新美人,她当着他的正室夫人,彼此都有自己的生活范围,她能风风光光地活着就挺好。
那时知晓自己不能生育,她也只当自己提前了几年过上了跟丈夫相敬如宾的生活,好好教养他会安排到她膝下的庶子就是。
假如不是魏瑾泓纵着侍妾来打她的脸,还要娶杀了她母亲的宋姨娘的女儿,一条一条地,最终逼得她堂堂一个正室夫人连喝口水都要被下人慢怠,她跟他也不至于闹到她多看他一眼都厌恶的地步。
多年的青梅竹马,几年恩爱夫妻得来的情份,也就全没了。
离开魏家后,她对与魏瑾泓的恩爱全无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后来她甚至都想,在魏府的过得屈辱的那几年,都只是为了让她帮她兄长与魏家斗的。
如果不知道魏家背后的那些事,她哪又能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魏家的膳桌上用膳依然安静,待膳罢,丫环送上茶漱过口后,魏景仲跟魏瑾泓两兄弟聊过几句话,就让他们走了。
一出门,魏瑾瑜就笑着朝赖云烟拱手道,“嫂子,我与兄长谈几句话,你看可行?”
赖云烟掩嘴笑,朝魏瑾泓一福礼,就带了丫环往魏瑾泓的院子走。
刚进了屋,就见魏瑾泓回来了。
杏雨正要去打水给赖云烟用,见到大公子回来,犹豫地看了赖云烟一眼。
“把大公子的水也一并打来罢。”赖云烟朝她一颔首。
“是。”
“您还要去书房么?”小厮站在门口,赖云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得能掐出水。
魏瑾泓摇了摇头。
“那就早点歇息罢?”
“嗯。”
赖云烟一听,笑着摇了摇头。
还好白日歇息得够,要不跟这魔头呆这么个长夜,也真够难捱的。
一翻洗漱,他们进了内屋,赖云烟让丫环给她多点几盏烛火前,转头问坐在案前的魏瑾泓道,“妾想多看一会书,可行?”
“嗯。”魏瑾泓看着手中打开的书,漫不经心地轻应了一声。
丫环们不解地退下后,赖云烟卧在软榻上拿起了先前看的策书又翻阅了起来。
古人心计之深,背后的坑坑洼洼之多,赖云烟在前世学了大半生,才觉着自己学出了点道道出来。
现在有魏瑾泓这位个中翘楚在眼前忤着,赖云烟只能感叹自己命太坏了,再活一世,也是片刻松懈不得。
这厢赖云烟看书看得颇为认真,那厢魏瑾泓突然开口道,“明日震严兄会来府中。”
“我兄长前来,可是有事?”赖云烟抬了抬眼皮,把视线投向了魏瑾泓,眉目平静。
魏瑾泓扫了眼她安静下了来的眉眼,淡道,“与我说是来看看你。”
赖云烟闻言微笑,见魏瑾泓看她的眼睛有些漠然,她垂眼笑道,“那明日夫君可在府中?”
“在。”
“那明日就还请夫君关照一二了。”赖云烟轻启明眸,眼中带笑看向魏瑾泓。
她眼波流转,神情从容自在,魏瑾泓看过一眼就垂下了眼皮,轻颔了下首。
那年她走后,他就知晓她不会再回来了。
多年后的那次见面,不过是再次让他明白,在她身上去求当年她对他存在过的那点感情,哪怕是片刻,都是过于妄想了。
当年欢愉,真乃镜中花,水中月,一纵即逝。
她已全忘,只有他一人有时在惦记着那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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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赖震严一来,与魏父魏母见过礼后,就随魏瑾泓来了他的院子。
赖云烟一见到他,给他轻福过礼后,就忍不住地拉了拉他的袖子,笑着道,“才几日你就来看我,外人知晓了,都当你信不过夫君呢。”
赖震严还真是这么想的,但被她言道了出来,不由皱眉瞪了没心机的她一眼,转身对魏瑾泓拱手道,“你就莫听我这妹子的胡言乱语了,她从小口无遮拦,是个傻的。”
魏瑾泓微笑颔首,朝他扬手道,“请。”
赖震严坐上座位,见傻妹妹还轻扯着他的袖子站在他一边,朝他傻笑,不由恼道,“还不快快站到瑾泓边上去。”
“云烟知晓了。”赖云烟轻福了下身,才笑着站到了魏瑾泓的身边。
“给少夫人搬张椅子过来。”魏瑾泓对苍松道。
苍松搬来椅子,赖云烟笑着就要坐下。
眼看她就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