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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你看老家来了客人,我们改日再下棋吧。真是不好意思。”苏萱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把刘弈打发走。
刘弈抬起头来,满眼的笑意。那对可恶的桃花眼儿,全是坏水儿。“不碍的。这有什么,萱儿的客人我也想结交结交,给介绍介绍吧。”刘弈慢慢地捡完最后几粒棋子,真诚的对着苏萱道。
“刘公子,等安顿下来再结交也不迟,几天乱糟糟的,还请刘公子多担待。”苏萱求饶般的脸上露出祈求之色。对着刘弈拱了拱手。
“你在这里过得倒是舒心,这里都和天上似的,你那里还想回去,巴不得长长远远的呆在这京城,离的我们远远的才好。我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你如果不回去,我们也不走了!”二牛的娘看着苏萱和这个青年贵公子熟络的很,心里就不是滋味。
“萱儿。这是——”刘弈看着这村妇,对苏萱颐指气使,言谈之间很不客气。
“我是阿菜的婆婆,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哪位呀。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可是不合规矩。”二牛的娘说话很冲。
刘弈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我是甘肃指挥使刘弈,萱儿还是小女孩不假,可是她是劫色大师的小师弟,早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和男子交往也没有什么不可,还有也没听说嫁娶之事,不知道她的夫君是哪位。”
“就是我的二儿子,就是他。你个死小子,看见自己媳妇也不知道上前打个招呼,你个窝囊废。”
“这位公子,现在是我们的家事,还请这位公子回避。”二牛大嫂蔡氏,站起来对着刘弈福了几福。刘弈摸了摸鼻子,没有什么好说的,人家都说是家事了,自己再怎么样,也不会跟任何一个家人沾边儿的。
屋里的气氛有些僵,也有些冷场,苏萱还不知所措呢,现在更想不起来怎么缓和气氛,大脑偏偏在这时候当机了。
“萱儿,听说你这里来了客人,我来的可巧了。”话音一落,吴王跨步进来。
二牛一看这个人,越看越眼熟,慢慢站起来,指着吴王道:“你……你是魏少东,你怎么在这里?”
“我本来就是京城人士,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吴王头上戴着二龙抢珠的金冠,身上穿着八宝团龙的蟒袍箭袖,腰系玉带,外面披着白色滚织锦红边的披风,脚踏粉底鞋,后面跟着丁柏,让人看了不怒而威,威仪天成。吴王一进屋,屋里的气压就低了几个,屋里的几个人都坐立难安。
“刘弈见过吴王千岁,我们来的可都不巧了,人家正一家团聚呢,只有我们是多余的,我们走吧。”刘弈上前跟吴王见礼,抬腿就往外走。
“家人?不知道是什么家人,我听闻苏萱是平江苏家的女儿,父母兄弟都在平江,平江苏家是江南望族,更有鸿胪寺卿苏大人在朝围观,不知道你们又是他什么家人。”吴王说的话,咄咄逼人,一副苏家的小姐,怎么会有你们这样土包子家人的样子。
二牛一家,现在听刘弈行礼,已经知道面前这位是吴王了,几个人都站起来,道:“阿菜不是什么平江苏家的女儿,只不过是被他父母许配给我家二牛为妻,因为阿菜年纪小,所以暂时没有圆房。”二牛的娘肯定的道,二牛大嫂悄悄的看了一眼,丰神俊秀的吴王千岁,有看了看自己的小叔子,肩头都有些垮了。
“哦,苏萱是平江苏家的女儿,满京城都知道,如果是萱儿的父母把她许配给二牛的,可有六礼?”吴王盯着二牛的娘道。
因为萱儿还小,这些打算以后几年再补齐就是了。”二牛娘道。
“那就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所以萱儿和你家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吴王接着问。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我们家聘礼都给了。”二牛娘急道。
“聘礼都给了,怎么会没有媒证呢?”吴王跟着问。
“王爷是千岁,你也管的太宽了,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王爷不要过问了。”二牛的娘急道。
“如果这真的是你们的家事呢,我当然不想过问,可是据我所知,萱儿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说萱儿是你家的媳妇,你不是认错了人,就是想强抢民女,所以本王不得不管上一管。”吴王严肃的道。
好一个强抢民女,乡下土包子强抢劫色大师的小师弟,强抢二位王爷和几位贵人的朋友——苏萱同志。
“我们才不会认错人,我们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怎么会认错了人,阿菜是我们家花十两银子卖来的,可不是抢来的。”二牛娘理直气壮的道。
刘弈在一旁为这位勇敢的村妇,默哀了几分钟。“什么,拐卖人口,丁柏,拿着我的牌子,去顺天府,跟与大人说,这里出现了拐卖人口的案子,让他来拿人。”吴王看着面前的三个人道。
“魏断魂,你要干什么,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苏萱这才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有机会插嘴道。
“吴王千岁,我们家就是和阿……萱儿有生意上的往来,没有别的关系,我母亲年纪大了,还请吴王千岁见谅。”二牛说着,神色木然的跪下了,二牛大嫂也跟着跪下了,二牛娘站在地上,嘴巴张了几张,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萱儿今天就回去住吧,你那个院子本王一直让人好好打理着。”吴王宠溺的看着苏萱。
二牛一家全都扭头,齐刷刷的看向苏萱,原来人家早就跟了吴王殿下了,那刚才说了那么多有什么用,自取其辱罢了。二牛娘脸色灰败,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二牛也脸色煞白煞白的。
蔡氏一把扶住婆婆道:“母亲上了年纪,脑袋有些不清楚了,王爷恕罪。”
“脑袋不清楚了,就在家里歇着吧,不要再让到处乱跑了。”吴王居高临下的道。二牛和蔡氏都点头说是,二牛娘身上瑟瑟发抖,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这就是特权的好,你说西山的煤球是白的,别人也不敢说是黑的。
苏萱确实在吴王府住过,确实在吴王府有一个小院子,可是大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都这个脸色。
苏萱半天才从二牛绝望的眼神中明白了他们想的是什么,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苏萱从心里呐喊,可是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吴王没有添油加醋,说的都是最客观的事实,她也没办法解释,解释的结果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隔壁王二偷。
友邻斋里又是一翻鸡飞狗跳,请大夫抓药好一通忙活。吴王和刘弈这才施施然的走了,临走之前,吴王叫过苏萱和二牛来道:“也不要说萱儿的家乡和父母了,就认了二牛家就是了。我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不要再生出什么事来了。”吴王这话是对苏萱说的,可是看的却是二牛。
本来二牛家从苏萱表现出非常之处一时,就放弃了苏萱,也是打算认苏萱做女儿得,可是每每二牛娘看到苏萱身边的狂蜂浪蝶就生气,就忍不住把苏萱是自己媳妇的事拿出来说,现在弄的招惹了吴王这么尊佛,被硬逼着这么做,心里又别是一番滋味。
☆ 二百六十七章 安排
苏萱今天也见识了见识什么是皇家威仪,顶级权贵的特权,就像所有人都说顶级权贵这不好那不好,更有人说出了什么但愿生生世世不在帝王家的话,那都是野心家失败后的言语,身在其中的人没有人感觉这不好。
说完这些,吴王看了一眼刘奕,两人一起走了,苏萱也不知道现在该是个什么表情,对于二牛一家,苏萱从本心来说是感激的,可是二牛的娘一直想让自己成为二牛的媳妇,这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
现在吴王的话,让他们成为自己亲人的可能也破灭了,吴王的意思可能大家都知道,是要让二牛一家敬而远之,这实在是太残酷了,屋里的几个人都呆愣愣的,全都回不过神儿来。
金奴看吴王和刘家大爷一起走了,想了想,端着一盘儿果子进去了,屋里的几人都如木雕泥塑般的,保持着吴王走时的状态,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有窒息的感觉,果盘儿放到桌上,和桌上的粉彩细瓷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萱无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屋里也就二牛一家,金奴在桌子一旁站着,担忧的看着自己,这是怎么了?“金奴,有事吗?”苏萱问。
“公子,现在都快中午了,您看二牛哥和大娘大嫂她们也不知道用没用早饭,奴婢就是想问问,中午怎么安排。”金奴赶紧说。
“是呀,娘她们大早晨的就来了,现在一定饿了,赶紧去跟大厨房说一声,准备一桌待客的饭。”苏萱木呆呆,机械的道。
“是!”金奴屈膝就要下去传话。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里头,几个人还呆呆的坐着。于是就又返回来,“公子,二牛哥她们一路舟车劳顿。也得给他们收拾几间屋子,让他们下去梳洗梳洗。换件衣裳。”
“哦,看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娘和大嫂就去内院给安排个院子吧,我记的滴翠轩旁边……”
“公子,奴婢们听说大娘一家来了,我们特来请安!”话音一落,大红的棉帘子轻轻挑起。芍儿和芸儿带着几个小丫头进来了,给苏萱见了礼。
芍儿笑语晏晏的看着二牛几个人,“一早就听说大娘二牛哥和大嫂来了,因为手头上有些事儿,就过来晚了,还请大娘不要见怪。”说着,芍儿和芸儿一起给二牛娘行礼。
二牛娘撩起眼皮儿来看了这两个丫头一眼,缓缓的站起来,对着芍儿和芸儿福了福,道:“有劳二位姑娘了。姑娘们的礼我可当不起,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了,让我们娘三住一起就行了,什么客不客的。姑娘们说这话就太抬举了,乡下粗茶淡饭破衣烂衫的都过来了,到了这富贵乡,哪里还有过不去的。”说完深深的喘了口气,前胸有些起伏,面色潮红。
芍儿和芸儿赶紧闪开,躲开了二牛娘的行礼,“看大娘说的,可是折我们的寿,公子让大娘和大嫂住的是内院,二牛哥是成年男子,是住不得的,我们会给二牛哥在外院安排个地方的,大娘不用担心。”
“那就有劳二位姑娘了。”蔡氏陪着笑脸立刻接话,然后捏了捏婆婆的手。二牛娘哼了一声没在说什么,跟着芍儿和芸儿出去了,临走把二牛拉出来,“你个没颜色的窝囊废,还在屋里杵着干什么,小心站脏了人家的地,靠脏了人家的门。”
二牛看了一眼,眼里泛着泪花的苏萱,“娘,你说的这都是什么,难不成还有谁对不起我们家不成,所有事,都是我们对不住人家。”
“你这个窝囊废……”
“大娘你就少骂二牛哥两句吧,你看……”所有的声音都渐渐远去,屋里才恢复了平静,两行清泪顺着苏萱的脸颊,流了下来。
“公子,我看你就是太念旧,太心软了,是他们家对不起公子,可不是公子对不起他们。”金奴对苏萱道。
“我也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儿,听他们说,我刚到二牛家就晕倒了,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二牛家,最迷茫无助的时候,是二牛和他的家人给了我温暖,我曾经暗暗发誓,一定要报答他们。可是为什么人人都一副我欠了他们的样子,金奴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