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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萱看到吴王和刘奕进来了。双目都快喷出火来了,哼了一声,坐下了。
屋里的人呆了呆,都一起给吴王见礼,吴王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看了看屋里的人,对魏真楠道:“你怎么来了,没事不在府里呆着,乱跑什么!”
“是俾妾听说苏妹妹是平江老乡,又是戒色大师的小师弟。就心生亲近,特来拜访。”魏真楠软糯的嗓音,带着些许娇嗔,含羞带笑得跟吴王说。
“行了。我说魏姑娘,你这老乡也见了,乡情也叙了,赶紧请回吧,我们和苏萱有事要谈,你们就先回避吧。”刘奕用逗鸟棒搔了搔头,对魏真楠道。
“是,王爷、刘捡使你们忙,俾妾告退。”魏真楠说着就带着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往外走。
“带上你们王妃的东西!”苏萱在后面坐着道。
屋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苏萱,然后又都齐刷刷的看向吴王。
吴王皱眉看着魏真楠,魏真楠这才醒过神儿来,“哦,王妃听说我要来苏妹妹这里,让我拿一套点翠头面给妹妹,苏妹妹说和王妃非亲非故的不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王爷,这苏姑娘也太拿大了些,王妃的面子都不给,以后可怎么管束?”陈嬷嬷铁青着脸,上前道。
“放肆,怎么管束也轮不着你一个奴才说三道四,你跟来干什么,这里有你什么事,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吴王怒道,说完转生往外走,乌压压的一群人,紧跟在后面。
吴王给刘弈使了个眼色,刘弈无奈的撇撇嘴,留下了。
吴王是得了消息说魏真楠带着陈嬷嬷来了苏萱这里,吴王正在衙门,这些天都不敢见苏萱,也不知道苏萱会用一种什么方式爆发出来。今天得了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一看果不其然,十几辆马车被档在门外。
进去一看,魏真楠在里面,剑拔弩张,不清楚里面的情况,通过告状才知道,是王妃把事情搞砸了,连他都退避三舍呢,杨氏却摆着威风一头撞进来,不打她的脸难道打自己的脸,只好留下刘弈善后,自己先遁了。
吴王带着魏真楠出来,看也不看她,一步上了自己的车,两处和一处,车队催动起来,往回走去。
这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的,不止魏真楠一个人,陈嬷嬷也心跳跳的很,看王爷这意思,是生气了,生气对着这些奴才发就是了,千万不要牵连到王妃。
到了王府,陈嬷嬷在人群里下了车,瞅准个机会,小跑着先会梧桐院了,喘着气跟吴王妃说了一遍刚才的事。
杨氏大为惊讶,然后一脸的不解,这苏萱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一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样子,这是要抬高身价,还是自持身份就是这般呢,不管哪样,都很难对付,棘手的很,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把眼前的事应付过去。
这主意还没想好,外面就说王爷来了,吴王妃和陈嬷嬷一阵紧张,整理了整理衣服,赶紧到门口迎接。
吴王沉着脸,带着一阵冷风进了屋子,杨氏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定了定神儿,上前给吴王行礼,“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然后回身从茵犀的黑漆托盘里,亲自端了小盖盅递过去。
半晌吴王才抬手接过去,吴王妃和陈嬷嬷交换了一下眼色,陈嬷嬷眼睛里透着几分惶恐,吴王妃缓缓的走向另一边,坐下,等着吴王发话。
可是吴王低头端着茶盅,沉默着就是不说话,弄的有些冷场,你说是疾风暴雨的发作一通,还是冷言冷语的责罚一通,这总得说话吧,这短短的一会儿时间,让人又窒息的感觉。
看吴王总部开口,吴王妃只得活跃气氛道:“今天王爷散衙这么早,是有事情,还是回来歇歇。”吴王妃笑语嫣然的道。
“是你让楠儿去苏萱哪里的?”吴王抬起头,并没有喝茶,看着吴王妃道。
“不是,是魏姑娘过来跟我说要去苏萱哪里看看,她们是平江的老乡,我就想最近外面嚷嚷的那么凶,说蜀王千岁和王爷在争这个女人,是什么女人无所谓,只要王爷喜欢,只要对王爷有助益,臣妾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魏姑娘来的时候,我就让她带上一副头面,表示亲近之意,哪知道反倒惹恼了苏姑娘,臣妾这是好心办坏事,坏了王爷的盘算,还请王爷责罚。”说着,吴王妃站起来,跪在吴王面前。
吴王看着王妃,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苏萱,换了任何一家,任何一个姑娘,吴王妃的表态,无疑会让她们欢天喜地的,王妃这么做确实是在帮自己。
可是现在那个女孩是苏萱,这些日子自己都躲着不敢去见她,王妃却送到跟前去让她发泄,这不成了她发泄的突破口了吗?新仇旧恨,对蜀王和自己的愤怒,因为王妃的亲近,成了让她更愤怒的导火索,被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
吴王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妃,低着头,脸色灰暗,一脸的凄楚,是了,自己这么多女人,吴王妃从来都没拈酸吃醋的,照顾着这一家人,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苏萱这件事一爆发,王妃第一时间去送东西,表态,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难得的很,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责备王妃呢?
怪只怪苏萱这个怪胎,不按常理出牌,没有要在王妃手下讨生活的自觉,让自己下不来台,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过不了多久,大家就都知道吴王府被拒绝了,这件事怎么也的涂抹过去。
“快起来,以后干什么都要跟我提前说一声,不要擅做主张,好心办坏事。”吴王说着拉起地上跪着的吴王妃。
吴王妃和陈嬷嬷听了一颗心算是放到肚子里。
“不过陈嬷嬷怎么也跟着去了,托了楠儿去就行了,苏萱这件事不是后院多一个女人这么简单,你们就不要跟着瞎掺合了,让这个老货跟着干什么,去了就是跟着耍威风,本来还可以回旋,弄的连本王都僵在那里。”
陈嬷嬷知道,今天的事不处罚一两个人,那是过不去的,是王爷的脸面过不去,当时所有人都看到了,连王爷都给了没脸,想到这里,陈嬷嬷几步走上前来,跪下道;“奴才一时猪油蒙了心了,忘了体统,倚老卖老惹的苏姑娘生气,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认罚。”说着磕头不止。
正文 二百九十七章 替罪羊
吴王妃现在都有不是,现在也不好过分的护着陈嬷嬷,只盼着不要罚的太重了。
“你还知道是倚老卖老了,这个府里没有你们这些刁奴搀和我想会更好,你算个什么东西,在府里各处摆威风就算了,还摆出府去了。杨尚书为人谦和有礼,治家严谨,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刁奴,都是王妃绵软的性子,纵的你们这般,该用心的地方不用心,不该用心的地方折腾的欢。上次王妃小产就给你记着板子呢,这次又犯这么大的错,不罚你这吴王府早晚都让你们给翻过来。来人把陈嬷嬷叉出去,重则八十板子,以儆效尤!”
吴王妃听的心里狂跳不止,脸色苍白,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这八十板子打下去,陈嬷嬷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陈嬷嬷从地上站起来,赶紧给吴王妃打眼色,不让她说话,转身跟着进来的人出去领刑。
吴王妃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泪落连珠子,连眼朦胧的近乎祈求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可是吴王浑身僵硬着,一眼都没看她。
陈嬷嬷已经被按在条凳上,撩起外面的大衣裳,开始打板子了。两个人按着,一个打板子的,一个报数儿的,“一,二,三…….”陈嬷嬷咬着牙,抵死不吭声,板子打在屁股上,钝钝的疼,拨动着她的痛神经,二十板子以后已经感觉不出疼来,像是打在一截麻袋上,可是头上豆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落在长凳上。
里头吴王妃听着外面的报数,简直就是陈嬷嬷的丧钟,当外面喊到四十的时候,吴王妃端着茶去喝,想掩饰下自己的担心,端茶的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弄的茶盏叮当直响,连茶都差点泼出来。
吴王妃颓然的放下茶。身子一软,跪在一旁。王妃的各种表现,吴王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看吴王妃跪在地上哭泣,可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在一旁跪着。
吴王站起来。也不看吴王妃,“以后好好管束下人,不要以为她们在你面前有体面就为所欲为,小心到时候给你惹了祸事!”说完。吴王大步走了,小福子等人一溜烟的也没影儿了。
外面的板子还继续打着,沉香着急的拉了拉吴王妃。“王妃快起来,外面……陈嬷嬷……”吴王妃猛的醒悟过来,让沉香和兜末搀起来,跌跌撞撞的出了屋子,对外面行刑的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这时候的板子已经都打到五十多了,陈嬷嬷是面如金纸,呼吸急促,这平时养尊处优的得身子,哪里禁得住这一尺宽三寸厚的板子。实打实的在自己身上招呼的。
“快扶到屋里去,快去请大夫。奶娘,奶娘你可要坚持住,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可如何自处……”吴王妃也顾不得形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梧桐苑的下人们赶紧七手八脚的把陈嬷嬷抬回去,几个大丫头也赶紧跑出来,把王妃连托带架的拉回屋里。
这后院能有什么事,这就大事了,这件事在各路人马的出动下,跟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吴王府的各个角落,一时大家都多了几个揣测,有的对着苏萱心生敬畏,这还进府呢,就先把王妃的脸结结实实的打了,以后一定要小心着点。
有人就幸灾乐祸,陈嬷嬷一天在府里耀武扬威的,如果不是王妃护着,早被王爷打死了,这个老货也有今天,真是解气。
有人就暗暗为苏萱担忧,把王妃得罪的这么狠,以后可要如何自处,这吴王府的后院可不是一味用强就能立足的。
各处院子都派了得力的人,准备了礼物,去探望陈嬷嬷,陈嬷嬷虽然挨了打,可着风头儿也是无人能出其右,大家都稳坐钓鱼台,作壁上观,等着以后看好戏的。
吴王回了德馨斋让小福子磨墨写起字来,所有人都知道主子生气呢,又有哪个赶来触霉头,一时里外安静的如同没人一般。
掌灯时分,外面说刘弈来了,吴王点了点头,刘弈一脸沉静的走进来,什么鸟笼子,逗鸟棒一应的零碎全都没有带,刘弈还没来吴王府,就听说了,吴王重重的责罚了陈嬷嬷,打的还只剩下半条命。
刘弈进到书房就看到吴王正在练字,神情平淡,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来,“还以为你生气呢,没想到还怡然自得的连书法,倒是我白担心了。”
听了刘弈的话,吴王轻轻的放下笔,在一旁的铜盆里净了手,接过小福子断的茶,看着刘弈道:“要不然我还能怎么样?萱儿或许就想看我暴跳如雷,然后闹得尽人皆知,好不进我这吴王府,我怎么能入了她的愿。”这几句吴王是咬着后槽牙说的,“这件事只能让王妃担了恶名,让人以为是后院的争风吃醋的事儿,也难为杨氏了,她是想帮着本王的,哪知道苏萱不吃这一套,还当场让我难堪,我也只好拿王妃的人作伐子,唉——”吴王一声长叹。
“好吗,你把我留下,拿王妃的事儿作伐子,萱儿就拿我作伐子,把我给骂的狗血喷头的,说什么是你个狗腿子,帮凶,我刚辩驳了一句,说反正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