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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韩无炎也是一脸淡然,似乎并没有把这个所谓的太子放在眼里。
再说那太子吧,同是一个父亲,怎么差了那么多。倒也不是说太子的相貌太过丑陋,无法见人,他的样子跟易过容的楚易相比,那是仙女下凡。只是那眼神、那风度,与潇洒风流的楚易实在不可相提并论。他的眼神太过混浊,看起来好象酒色过度的样子,偶尔还可见眼中一丝阴霾闪过。鼻子还蛮挺的,可惜多长了个钩,说不出的不协调,看起来人就很残暴。下巴是方方的,倒是跟楚易有几分相似,但是唇上还留了两撇小胡子,特别狡猾的样子。(怪不得我,我最讨厌男人留那种小胡子了,就是陆小凤的小胡子我也不喜欢。)
当然这种评价只能烂在肚子里,此时的太子正在与岳重天寒暄着,相互吹捧对方英姿不凡。就凭他俩那皮相,还英姿不凡呢,夸我还差不多。
一会儿,岳重天又开始向他介绍其他人。我和楚易扮成的丑八怪都是小角色,但太子还是很注意了一下,盖因一个太漂亮,一个太丑。介绍到韩无炎的时候,太子的眼睛亮了。“没想到竟然是元国师的弟子,真是少年英雄,果然不凡呐。”
韩无炎淡淡地客套了两句,不再多话。太子深深地看了看他,显然对他的兴趣很大。我都有点替韩无炎担心了。
晚上太子设宴招待,我自然不会放过机会,楚易的胆子大,也跟着去了。单看桌上的那些食物,我暗自觉得不舒服。这个混帐逼着苗人将食物粮草统统上缴,自己过着如此奢侈的生活,可那些苗人却在挨饿,同时也有些埋怨苗人太过死板,不就是抓了个族长和祭司,占了个大庙吗,有必要如此委屈么。要按我说,那个什么族长、祭司也是自找的,活该被太子抓,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族里那么多人,还怕选个新人不出来啊。大庙烧了便烧了,大不了重修便是,但烧庙的人却是不能放过的。应该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点他们天灯。(好象有点太残暴了,还是浸猪笼好了。不对,浸猪笼好象是对通奸的人才用的刑罚。那就五马分尸——,更残忍……)
太子身边还坐了几个人,我问了楚易,得知原来那个双眼阴森的中年男人就是大司马余文中,而坐在太子右手边的白发老头是太子太傅罗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只是没有想到这些祸首竟然都是漏网之鱼。“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谁都没有抓到。”我恨恨地怪他。他无奈地苦笑,“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不在国内,等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逃了。”你还有理了!我心里暗骂。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宴无好宴
这顿饭对于太子来说是极有建设性的,尤其是他们看到岳重天拍着胸脯向他们保证不久还有后续援军到来时,太子那一桌上的所有人都乐开了花,连我也忍不住笑了。冷的。
然后大家很高兴地喝酒,吃菜,看歌舞。太子招了好几个歌伎献唱,还连连使眼色让她们色诱韩无炎。没想到这小子定力还挺强,一双眼睛硬是没有朝不该看的地方瞧,倒是偶尔回头瞄我一眼。我猜他大概是想起了上次在飘翠楼的事情,急忙避开他的眼神,躲到旁边猛灌酒。
楚易则一直面无表情,我很怀疑就是脸色变成铁青我们也看不出来。因为当我故意告诉他,脸上的易容药物很难再洗掉的时候,他都仍然是面无表情。若不是有此缘故,那么他的定力就更加让人佩服。
晚宴结束的时候,太子还试图叫人将歌伎送入韩无炎的房里,我亲眼看到他脸色一变。哎哟,这小子还真可爱。只见岳重天凑到太子耳边唧唧歪歪了几句,太子疑惑地看了看韩无炎,一脸同情。我兴趣来了,到底岳重天跟他说了什么,竟这么见效,难道?——韩无炎竟是个无能?!
不好,不好。我忙打自己嘴巴,即使别人真的如此,也应该同情,怎么能在这里幸灾乐祸呢?于是,我尽量用最怜悯的眼神望过去,他果然看到了,我向他微微颔首,眼中尽是理解与同情。他竟然急了,跟我吹胡子瞪眼的。算了,算了,我好不容易发发善心,你还不领情,下次可别怪我取笑你。
韩无炎特意给我一个人安排了一间,而其他人都挤在小屋子里,连楚易也不例外(当然这是因为他们并不清楚他的身份的缘故),这让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的事情了。没有机会好好问问他,这么晚了再过去好象也不大好,于是干脆蒙头一觉,舒舒服服地睡了。
早上韩无炎来找我,原来他们昨日远没有我轻松自在。趁着护卫喝得醉醺醺,防范松懈的时候,好好探测了一番。这大庙里外共有两百余士兵,还有百余名负责在山上个要道巡视。这些士兵都是太子从长沙一路带过来的亲卫,属于顽固不化的愚忠之人,所以不大可能从内部分化。
我蔫蔫了打了个哈欠,这楚易真的太逊了,才几百个人,竟然打了这么久都没有攻下来。要放在抗日战争那会儿,不就一放火烧山,多省事儿。
“其实路上阻止楚军的都是苗人,他们一方面人多,熟悉地形,另一方面,他们的毒也是一直很让士兵们忌惮。楚王又爱惜士兵,一直没有展开大规模的围剿,所以时间持续得长了些。”韩无炎好象能读懂我的想法一样,向我解释道。但说到楚王时,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自然,我正打着哈欠,也没仔细问他。
“我们只有五十多个人,这么说起来的话,得一打六,怕是胜算不大吧。”我摇头晃脑地,希望能赶快从瞌睡中醒过来。
“不是还有二十个楚军护卫么,那些苗人没办法发动吗?”韩无炎皱皱眉头。他皱眉的样子很可爱,鼻头上还皱皱的,让人忍不住去把它抚平。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忙端正了心态,正襟危坐,不再看他。
“若是没有救出他们的族长和祭司,他们是不敢轻易动手的。”我撅了撅嘴,不屑道。真是搞不懂,两个人的命比一族的命还重要么?
“那就得从长计议了。”韩无炎的眉头仍是没有舒展开。我笑了笑,说道:“不然,我去投毒好了。把药往井里一放,谁也逃不了。”呵呵,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即使不能一网打尽,能害多少是多少,我们也对付起来也轻松一些。
韩无炎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过这种不光彩的手段。不过他还不算死板,低头想了想,道:“那我们最好找个借口,把他们全部集中起来。我回去找师叔商量一下,看怎么说最好。”顿了顿,他又看着我,有些犹豫地结巴道:“其实我,那个——”
“什么?”我感兴趣地啾着他,要爆猛料了吗?
“没有,没有”他好象又突然没有勇气了一般,我一下失望透了。
送他出门,我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正准备进屋,忽然想到昨天的问题,抬头看他,他也正好转过身来看着我。“你小心一点。”他低声道,有种关怀的味道。
“哦,好的。”我点点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谢谢”
他复又转身,我忙问他:“你为什么给我一个人安排一间?”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看出我的身份。
他脸上一红,“这样你可能比较方便。”
什么意思?我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他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了。想起之前跟他的言行举止,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不由得讪讪的。
两天后,我们决定了晚上动手。不知道岳重天到底向太子找了一个什么借口,反正决定当晚举行宴会。我忙把消息传给了郑夫年,让他想办法救族长和祭司。我的工作则是负责放毒,这是一门很讲究的学问,要让这么多人在差不多同一时间毒发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选毒、用药都很讲究。我并打算用见血封喉的剧毒药物,虽然我会发解药让大家先服下,但谁也不能保证哪颗药不会失效不是。为了保证此次任务的圆满完成,我选择了“月光光”。这是由我根据多年武侠小说熏陶后,联合郑夫年一起制成的突破性新药。此药无色无味,中毒后不会马上显现,但只要稍一运动,马上就四肢乏力,手脚麻软。经过我的多次临床试验,(云箫在哭泣)百试百灵。
入夜,整个大庙都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中。我们一干人等在岳重天和韩无炎的带领下,缓缓步入大厅。虽然为了显示礼貌和诚意,大伙都在门外把长武器卸下,但是事实上,每个人的腰部、袖子里、靴子里、凡是能藏得住东西的地方都藏了什么匕首、小刀、暗器等等。我手里拿的是生日时云箫送的玉箫,腰间的小荷包里装了满满一袋子“昏天昏地弹”和“催泪弹”。这是临走时再一次从老郑那里搜刮来的。“秋药”使用起来不方便,所以没有带。
太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豪爽热情”,不断地高声地对着韩无炎称兄道弟。韩无炎的涵养确实好,一直很有礼貌地微笑,若是我,怕早就一盆汤从头淋下来了。楚易仍是坐在我身边,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只听得太子高声说道:“承蒙北燕国主看得起,特派天悟门掌门率门人前来相助。今日小王特意在次举行誓师大宴,一方面来表示小王对此的感激之情,另一方面,小王也借此机会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北燕的盟军三天内就要到达西楚境内。三天之后,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我们要把那贱人赶出楚国。”
贱人?我一呆,说的是谁?只听得我身边的楚易发出一声冷哼,显是不屑。我差点笑出声,感情太子口中的贱人竟然是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楚王爷。不过他现在这副尊容,呵呵,我斜瞥着他,偷偷笑了。而他仍是面无表情,郑夫年的易容手法还是不过关呐。
等到我笑够了,这才受起笑容朝太子那桌看去。正好看见太子在像韩无炎敬酒。想这太子也当得挺窝囊的,不管是谁现在都得讨好,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过来敬我一杯呢?
忽然听得“乒乓”一声响,韩无炎的酒杯重重地摔碎在低上。周围顿时寂静,这是开始的暗号。只几秒,惨叫声传来,战争开始了。
正文 第五十章 归程
这场仗并没有我想象中容易,这其中有很多原因。比如,“月光光”的药性发作起来需要一段时间;有不少士兵并没有喝酒吃饭,所以非常顽强;大家的兵器都留在屋外,短兵器实在有些不顺手。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原因,结果就是大家使命地打,我则使命地逃。
靠着灵巧的身法,我也还能游刃有余地在大厅串来串去,一会儿,瞄准了桌子底下的绝好空间,迅速地串过去。怎么有人敢抢我的地盘,我恨恨地瞪了这人一眼。哎哟,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太子老兄吗?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奸笑着,一把把吓得发抖的太子从桌底下提出来。立了大功了,赶明儿去找楚易论功行赏。心里正美呢,一道白光朝我挥来,我忙低头一躲,同时把手里的太子往前推,让他做我的挡箭牌。好不容易刚躲过这一刀,我惊魂未定,忽又听得身后一阵风声,一时躲闪不及,我心叫不好,“吾命休也”。闭上眼睛,等着那一刀的刺痛。
半晌,却没有反应,我睁开眼睛,一个没有了头的士兵在我面前软软地倒了下去。我心里一阵作呕,差点昏过去。再看身边是谁救了我,竟然是韩无炎。他的前胸衣衫破裂,像是受了不轻的伤,正咕噜咕噜地往外淌血。见我看他,扯开嘴笑了笑,然后就往下倒了。
我吓坏了,一脚把太子踢开,手足无措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