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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秘营的少年也渐渐长大,成为了我们建设和管理中的中坚力量。“尔”组擅长经营、管理,“克”组精于技艺,这些很早就培训起来的力量让我们的发展更加顺利,更何况还有强大的燕国作为我们的后盾。
父亲一直不肯跟我们一起迁来,说是要在扬州陪着母亲,直到一年前我和舞寒的双胞胎孩子出世,他才喊着要过来抱外孙。
抓周仪式安排在听涛山庄的碧玄阁上。这里景色秀丽,视野极为开阔,百丈内绝无其他建筑或树木可遮挡视线。听涛山庄的格局全由我和云箫来安排,结合了后世园林的构造和现代建筑的布局,使这个山庄格外与众不同,若是第一次来此地的人,定然在此中迷失。其实我们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成亲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大都和杭州度过,直到怀孕后才回来。
碧玄阁是个三层楼的歇山顶式的小楼,雕梁画柱、飞檐翘角,每个细节都独具匠心。内部陈设也清新雅致,墙上挂画大多是名家之作,其中也有我的两副行书,舞寒细细地裱了,非要挂在大厅。
我让舞寒先去跟父亲和云箫打招呼,自己随着侍女去抱了孩子过来。这对龙凤胎出生的时候在那么一点大,当时却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去,转眼,竟已经开始咿呀学语了。
抱了孩子出来,碧玄阁上众人早已在等着了。云箫第一个跳出来,从侍女手中接过舞澈,笑嘻嘻地道:“舅舅来抱抱,看看这两个月有没有长胖。这两个月去了马来半岛,可想死我了。”云箫自孩子出生就每天抱着,所以手法极其娴熟,小婴儿一会儿就被他逗得笑起来。云箫更是得意,有些忘形地将孩子举起来,吓得我低声叫唤,“你小心点,他细胳膊细腿儿的,别弄伤了。”
云箫哈哈笑着,对我的警告不加理会,自抱了燕澈到一边去跟云凡玩到一起去了。我无奈地朝舞寒看了一眼,他也是苦笑。
门外又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父亲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云箫抱了燕澈,忙上前抢了过来,“你哪里知道抱孩子,可别伤了他,快给我。”小心翼翼地抱着轻声哄着。
云箫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燕澈被父亲抢走,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把眼神再次投向我手上的舞昕。我忙转身,躲开他的目光,嘴里不停地唤道:“小舅是坏蛋,咱们不理他。”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舞寒也温柔地拍拍我手中的婴儿,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开始吧。”我点点头,把目光投向桌上。
桌上早已放满了琳琅满目的物事:有两本制作精良的书册,一个黄杨木做成的算盘,一把黑色鲨鱼皮鞘的短剑,一管碧玉通透的玉箫,一把龙头古琴,一方金印,一把桃木梳,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还有云箫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望远镜和一个小巧的指南针。
我和父亲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孩子放在桌上,任他俩爬行。小家伙看了看桌上的这些物事,乌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一会儿落在这里,一会儿落在那里。众人也随着他俩的眼神,一会儿看到这边,一会儿看到那边。
竟然是小丫头先动了手,伸出右手往指南针扫去,一把把它抓在手里,然后慢慢往嘴里塞去。周围一阵哄笑,我却哭笑不得,急忙上前把东西从她手里抢出来。这小丫头,怎么好象一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
燕昕见手上的东西被我抢了,很是郁闷,睁大了眼睛无辜地望着我,复又伸手过来到我手里来抢。我忙把指南针放到远处,她竟然不顾周围琳琅满目的其他物事,又使劲朝它爬过去。
我无奈地看了看舞寒,他却笑着安慰我,“昕儿很固执呢,认准了就不放手了。”
另一旁的燕澈也不让妹妹专美,转着眼睛看了半天,不知最终到底哪个能入了他的法眼。好一会儿,他终于出手了,两只手在桌上抓了半天,左手把鲨鱼皮短剑捞在手里,右手操了本书。我此番可得意了,这又是书又是剑的,说明他以后文武双全呐。
忍不住抱着他狠狠地亲了几口,“儿子,你可给我长脸了。”
云箫见抓周完成,忙奔过来想把燕昕抢去,无奈舞寒比他快一步将孩子抱起来,使他落了个空。他看起来很失望,我心里则暗道侥幸。
大家还在讨论着方才抓周时的趣事,江允志忽然匆匆进来,跟我们一一招呼完,这才面色诡异地说道:“西楚有使者到。”
我一时讶然,望向舞寒,他也甚是意外。
西楚使者带来了许多贺礼,说是庆祝孩子周岁的礼物。我稍微瞄了一眼,均是华贵之物,就是生活在富豪之家的我,也不免觉得太过奢侈。
“楚国太子竟如此多礼,叫在下怎么受得起。太子殿下能有此心意,已经让在下感动不已,又哪里担得起如此大礼。”舞寒微笑地对着面前的楚枫道。现在的楚枫已经是西楚的王爷,行事说话都成熟了许多。
“徐王殿下这是那里话,这些礼物只是太子的小小心意,其实小王过来是有大事相商的。”楚枫沉声道。
我和舞寒对视一眼,有些疑惑。我们在这里定居以来,基本上与中原联系不多,对政局和时局都不再关心,他此次特意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楚枫上前递过两个碧绿晶莹的玉镯子,道:“小王来此是为太子府世子向徐王千金来提亲的。”
我顿时一呆,连舞寒也一时愣住了。良久,才缓过来支吾道:“我家昕儿才一岁,太子也未免太过着急了吧。”
楚枫笑道:“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徐王家的千金必非凡人,太子实在担心再晚了一步就被别人抢了先,到时候就只要欲哭无泪了。”他说到这里,眼睛若有所思地瞟了我一眼。
舞寒有些为难,一方面楚易千里迢迢地派了最亲近的王爷来提亲,又带了这么多贵重礼物,实在不好将他们驳了回去。但是,他又不想这么早就给我们的孩子定下这门亲事,就怕将来孩子喜欢上别人,到时候不好收场。
我见他为难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其实我心里倒也没想那么多。脑子里浮现出太子妃温柔的面容,心想有那么知书答礼的母亲,那孩子必定也是顶尖的,许下这门亲事倒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到时候昕儿不喜欢,大不了悔婚便是,他还能将我们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向舞寒使了个眼色,示意由我来说话,他微微颔首。
我轻咳了一声,道:“太子殿下竟然如此抬爱,我夫妇又怎好抗命。只是太子殿下也知道,我府上的规矩异于常人。若世子要与我家昕儿订婚,那就只能娶我家昕儿一人,不管他以后是否继承大统,都不能有其他妻室。若太子能答应这个条件,那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楚枫大笑道:“这有何难,小王这就替太子答应了。”
我和舞寒相视微笑,按西楚的祖制,帝王绝不可能只有一位妻室。若真有一个男子愿为昕儿放弃帝位,那也值得她托付终身了。
送走了楚枫,我忽然觉得有些累了,斜斜地靠着舞寒,道:“但愿昕儿以后不要埋怨我才好。”
他拥住我,“我们的孩子定是最出色的,若她不喜欢,这纸婚约也做不得什么数。只是这楚易一片心意,却是不好驳回的。我今生有幸,能有你做伴,而他,却只能从儿女身上看到一点希望了。”
我心中一震,原来他早已知道楚易与我的那份纠葛,这几年来却从未提起,真是难为了他了。“你在吃醋么?”
他哈哈大笑,“有你在我身边陪伴,我吃那门子醋。这世上又有谁比我更幸运能与你相知相爱,共度一生。”
我无比感动,依在他怀里,望着屋外远处的大海,心静如水。今生有你为伴,足矣!
(全文完)
外篇 番外之如虹篇(一)
“扬州好,第一是虹桥,杨柳绿齐三尺雨,樱花红破一声箫,处处拄兰桡……”卢如虹写完最后一笔,轻轻地将毛笔放在笔答上,退后一步,端详半晌,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紧跟着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小莲皱眉道:“小姐啊,云家的老太爷都已经答应了您跟云少爷的婚事了,为什么您还这样闷闷不乐呢?”
卢如虹笑笑,但仍掩饰不住一丝淡淡的忧郁。“只是想到自己竟然就要成亲了,一时不能适应罢了。”
“小姐啊,”小莲撅起嘴巴,“您可不能不适应啊,小莲还等着能跟着小姐到云家去见识见识呢。都说云家是我们东越第一大家族,云少爷又是云家未来的家主,您嫁过去要多风光有多风光。我听说,单是那杭州城里中意云少爷的小姐就可以从城东排到城西去,可是云少爷单单中意您,那可真是您的福气,也是咱们卢家的福气。”
卢如虹浅浅一笑,眼神渐渐温柔,“我与云大哥相知相许,与他的家世身份又有何干,他就是贩夫走卒,我也无怨无悔,却勿再说什么世家子弟之类的话。”
小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忽瞥见院门口人影一闪,定睛一看,可不正是一身青衣的云锦兰走了进来。此时的他年纪约莫二十上下,端地生得好相貌,剑眉星目,玉面朱唇,脸上挂着犹如艳阳般灿烂耀眼的笑容,带着些洒脱与不羁,与他平日里的温和儒雅又全然不同。
“见过云少爷。”小莲忙上前行礼,看了看他和在一旁微笑的卢如虹,忙借口倒茶避了开去。云锦兰见状暗自好笑,对着卢如虹的表情却是极尽的温柔。
见着桌上已经完成的字卷,他颇有兴趣地走近了,仔细端详。“扬州好,第一是虹桥,杨柳绿齐三尺雨,樱花红破一声箫,处处拄兰桡……”他轻声吟诵,忽又微微皱眉,向卢如虹问道:“如虹,你这笔字真是越来越潇洒灵动,无人可出其右,只是我以为自己对扬州已经颇为熟悉,为何却从未听过有虹桥一说?”
卢如虹略微一愣,旋即恢复原本温和的神色,但眼中仍有一丝不明的忧伤。“扬州城里本来就无虹桥,云大哥自然无从听说。这虹桥只是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所以我才写了这么一段,难怪云大哥疑惑了。”
“竟有此事?”云锦兰有些惊奇,复又笑道:“既然他常常出现在你梦中,那我干脆就去修一座虹桥,来附和你梦中之景。”
“千万别——”卢如虹忙阻止道:“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云大哥何必太过当真。再说,那桥在我梦里也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还多了几份神秘,若云大哥真的将它修成了,如虹反倒觉得突兀。”
“那都随你吧。”云锦兰握住她的手,双眼凝视着卢如虹绝美的面庞,不知为何,总觉得她有种独特的气质,清丽出尘,遗世独立,那双眼睛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容,使得她看起来浑然不似这世间的人物。
轻轻地抚过她的眼睛,云锦兰不由得喃喃自语,“如虹啊如虹,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上天派你来到我身边的么?”卢如虹闻言全身一震,一双丹凤眼顿时睁大,惊惶失措地望着云锦兰,“你说什么?”
云锦兰见她表情有异,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我早就说春寒雾重,平日里要多穿件衣裳,你还不听。看你,嘴唇都紫了,快进屋吧,我让小莲给你炖些补品来。”说罢,不由得她分说,握住她的手把她牵进屋。
卢如虹半晌才缓过神来,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直到一起进了屋,这才发现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被风一吹,背脊一阵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轻轻咳嗽了两声。
云锦兰也不避嫌,径直走到她床前,铺好被褥,又拉了她到床边,让她和衣躺下。“你身子不好,应该多休息。最近这段时间寒气颇重,你就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