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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蒸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哇?
还有那个舍利子,叫我空欢喜一场,好不失望。
宝物确是宝物,握在手心里又冷又热,好似蕴聚了武林高手修炼多年的内功一般。只可惜呀,俺脑袋里的能源芯片居然一点感应都没有,事实证明——它不是俺的那杯茶。
我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走上桥头。举目望去,莫说风筝,连人也没一个。这是哪呀?晕,刚才想地太入神,八成迷路了。
我只好又往来路回,才走了几步,忽然看见前方有一书生打扮的青年站在桥中央,身形笔直,双目凝视远方。
我松口气,忙上前:“呃,这位公子,请问。。。。”
话未出口,就见那书生向前纵身一跃,跳下湖去!
4、救火
这是唱的哪出呀?
“喂!醒醒!听见没?”我噼里啪啦左右开弓赏了他十几记耳光,“少装死!才喝了几口水?!”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前后左右猛力摇晃。见鬼!要死就找个没人的地儿!好歹也别在我面前死!
那书生悠悠地回了魂,睁开眼,呆呆地看着我。半响,忽然想起什么似地,一咕噜跳起来,身子一晃没能站稳,又往后倒去。
我忙扶住他:“别乱动!”
他用力推开我,扶着树干,一边喘气一边道:“救我作甚?我这般无用之人,死了干净!”
额。。。我双手覆额。是演戏吗?这场景、这台词,熟呀!
我摇头失笑道:“怎么没用了?”
“我。。。我堂堂七尺男儿却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入虎口”,书生一脸悲愤,拳头紧握:“既无力回天,与其在这人世受尽煎熬,不如盼有朝一日黄泉路上作夫妻,奈何桥前结连理!”
殉情记?
怪不得眼熟阿,敢情是梁祝别版。男女相爱,因着门第或世代恩怨被旁人百般阻止,如今女的被逼另嫁他人,于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虽然老套,但从古至今千百年流传的戏码,即便现代,也不得不叫人竖起大拇指,夸一句:
经典。
我双手抱胸,正色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随意轻贱?一死了之就能解决问题么?不过令亲者恨仇者快罢了!”
书生一听,立马红了眼眶,咬唇不语。
我又絮絮叨叨说下去:“看情形你那心爱之人必是受制于人吧?她必是日夜盼着你能救她逃出生天吧?你死了,谁还能救她于水火?难不成你要她痛苦一生?又或者脖子一抹随你而去?”
书生眼圈越来越红,脸色愈来愈苍白,看着我,嘶哑地开口道:“我―――如何才能救得了她?他们人多势众,把她―――把她―――卖进―――勾栏里―――,说是今晚,就要寻个金主儿―――将她―――”
言未尽,已是泪如雨下。
噢,原来还不完全是我想的版本么!
见他哭地万般伤心,我一个头两个大!本小姐什么阵仗没见过,就是没试过安慰痛哭流涕的―――男人。我好不容易费尽唇舌说尽好话才勉强缓和住他的情绪,同时也从他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他姓张名书言,是本城一名秀才,自幼丧父,家境清贫,与寡母相依为命。幸得恩师赏识,多番照顾,母子二人也终可安稳度日。期间更与恩师之女蔡云宁日久生情海誓山盟更私订终生,准备高举功名之时便是提亲迎娶之日。恩师与其母也是心照不宣暗中应允。孰料天有不测风云,恩师古道热肠为人作保,哪知友人竟背信弃义携款私逃,债主上门逼债,见恩师还不出钱来,竟抓了蔡小姐卖入青楼来抵。恩师早年丧妻,爱女甚深,受此打击,立时一病不起。寡母亦急地白了头发。张书生四处奔走筹钱,怎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端的是四处碰壁求告无门,连平日热络的亲朋,见蔡家落难,竟也立刻换了脸色,唯恐避之不及。眼见蔡小姐就要被人糟踏,看着恩师一日比一日虚弱,张书生深怨自己百无一用,这才发起了轻生的念头。
我听毕,沉吟一会,道:“蔡小姐便是今晚怡翠院‘赏花大会’的主角么?”
“是。”书生悲叹一声。
那花妈妈事前做足宣传,摆明了要在蔡小姐身上狠捞一笔,如今整个沁阳城的新贵谁不知道今晚的盛宴?看来想要救她,我还得多费点心思。
“蔡小姐可有何心腹之人么?”
书生愣了愣,答:“云宁有一婢女名唤小叶,自小带在身边,虽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
他又重重叹口气:“那丫头倒难得。。。自云宁被带走,就一直徘徊在怡翠园外,不肯离去。”
“找到她,来沁阳第一客栈找我。”我站起来:“事不宜迟,我们务必要抓紧时间。”
“姑娘,你―――”书生怔怔地望着我。
我看着他,目光炯炯:“若想救你的心上人,就一切照我说的做。”
我先跑到市集,买了套老妪的衣服,又雇下一辆马车和一个老实的车夫。等回到客栈,书生和小叶已候在门口。
我把他们让进屋,刚关上房门,就听得身后‘扑通’一声,小叶已跪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我忙扶住她,想拉她起来,孰料小姑娘年纪虽轻,气力却不小,一时竟拉她不起。
“姑娘!求您救我家小姐!小叶甘愿做牛做马,报您大恩!”说罢,‘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我叹口气,拉她起来。见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这般忠心护主,不由心生三分好感。望着她闪着渴盼的双眼,我柔声道:“放心,一切有我。”
“你先去吧。”我对书生说。
书生看了小叶一眼,向我点点头,便举步离开。临出门,忽然回身,向我恭恭敬敬一揖到底,方才退出门去。
“听书生说你一直在怡翠园外守候?” 我问小叶。
她点点头。
“可有见到你家小姐?”
小叶神色一黯:“我求了他们好久,都不让见。也不知道小姐现在怎样了?”说罢,就转头抹泪。
“不必担心,今晚之前,蔡小姐定被照顾地好好的”,我话一转,“怡翠院的人可曾见过张大婶?”
小叶一怔,答:“小姐被带走之日,张大婶上街买菜未遇上,后来老爷病了,大婶日夜病前照顾也未离家半步。他们只识我和张公子。”
“那就好。”我点点头,从自己的衣裳里捡了套较小的递给小叶:“你衣服脏了,换这身吧。”她接过衣服,吸吸鼻子,轻声道:“多谢姑娘。”
我对她一笑,走到里间,换上刚买的衣服,然后坐到梳妆镜前,一边用颜料在脸上勾画,一边说:“等会我们就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去,把你家小姐带出来。”
“能行吗?我求了他们好几天,他们一点都不肯通融呢!”小叶换毕衣裳,走了进来。
只见她‘阿’一声捂住嘴,眼如铜铃般瞪地老大,满眼不置信地看着我。
我笑笑不语。调了点比肤色略深一点的色料,仔仔细细地在眉头眼角脸颊都添加若干细纹。既然是中年妇人,双手自然也不可能白净。我亦分别在两手背涂上色料并勾勒经络,使其看上去臃肿而褶皱。
最后,我盘起头发并包上一块粗布头巾,便大功告成了。
转过头,朝着仍然处在震惊中的小叶促狭一笑,道:“我们出发吧!”
怡翠楼前,守门大汉一见小叶便上前来赶。
“叫你走怎么还来!烦不烦呀!去去去,别老碍大爷清静!”说罢,竟伸手来推。
我不动声色将小叶往后一拉,避开了那只肥肥的脏手。大汉推了空,手旋在半当儿,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眼见他涨红了脸,似要发作,我一步上前,将一锭银子往他落空的手中一塞,满脸陪笑道:“这位大爷,您行行好,让我们娘俩给蔡小姐送个行吧!过了今晚,小姐也就不是咱家的人了,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哪!不瞒您说,蔡小姐亲娘死的早,这么多年都是我照料着,求您好歹行个方便,让我说上几句嘱咐话,也不枉我们母女一场了!”说完,低头沾了唾沫在手绢上,往脸上随意拂了两下,压低了嗓子略带点哭腔道:“大爷您一看就是心善之人,也定能体谅我这做娘的苦心哪!”说着,又塞过去一锭银子。
那大汉被我这么一说,脸色早已缓下,见元宝一个接一个地送到手上,立马眉开眼笑:“大婶您真是明白人!蔡小姐有您照料,那是福气啊!您跟我来,这边走。”
呵呵,求饶有啥用?银子才是硬道理!
小叶在一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被我扯了一把,才回过神来。
我们跟着大汉绕过花厅,上了二楼。大汉在最里头的一间花房前停了下来。
他左顾右盼好一会,才回头对我悄声道:“大婶,这蔡小姐可是被严加看管的,你可得快点,我也是担着干系哪!”
我忙谢过,再塞过去一锭银子,大汉笑眯眯地连声道了谢,便识趣退下。
我与小叶一起推门而入。
屋子里自是美轮美奂,芙蓉帐,鸳鸯被,雕花铜镜,连茶杯也是上好的瓷器。
正当我暗自感叹着这个风流销金窝,内厢突然传来一把清脆的女声:“我已说过,要我登台,就等着为我收尸吧!”
“小姐!”小叶一阵激动,低呼出声。
帘子被一只玉手撩开,一个聘婷少女迈了出来。
哗!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朱,身形苗条,气质清新。什么叫做古典美女?见这位便知!难怪张书呆为她寻死觅活。
小叶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小姐,你可有受苦?”
蔡小姐惊疑不定地看着小叶,再看看我:“你们,这,怎么进来的?”
小叶一边掉泪一边道:“小姐,你快随我走吧,这位是沈姑娘,她救了张少爷,是她,带我救你来了!”
蔡小姐一听‘张少爷’三字,脸色顿时煞白:“他,他怎么样了?他,可还好?”
我瞥了眼门外,打断她们:“你若再不走,他便如何也好不了了。”
蔡小姐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她方才听小叶称我‘沈姑娘’已甚为不解,单看我外貌,根本是个中年妇人。
我一笑,掏出手绢,缓缓擦去脸上的妆容。她大吃一惊,张嘴看牢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叶握着她的手,异常坚定地说:“沈姑娘是奇人,定能助小姐脱离苦海!”
蔡小姐看看小叶,再看看我,一咬牙,下定决心道:“小女子就一切拜托姑娘了!”
我二话不说立刻叫她换上我的衣裳,并把她妆扮成我方才的模样。怕她露出马脚,又向小叶嘱咐再三,并取出一把银票塞她怀里。
“马车就停在我客栈之前,这会儿书生该已接了令尊和张大婶候在那了,你们速去会合,一刻也莫耽搁,立刻出城!只要等到入夜关了城门,他们想追也至少得等到明天早上!我会尽量在此拖延时间,马车上已备了三天的干粮和水,你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蔡小姐感激涕零地望着我,满眼噙泪,拉着小叶,盈盈下拜。
我轻轻地扶起她,柔声道:“小姐多保重。快走吧!从此山高水远,后会有期了!”
蔡小姐含泪点头,哽咽道:“我知姑娘非寻常女子,云宁有幸得姑娘仗义相助此乃上苍垂怜于我!姑娘大恩大德,云宁惟有来世再报!”
5、替身
我靠在窗边,微掀开帘子,向外头望去。
不一会,便看见蔡小姐和小叶随着那大汉出了怡翠园。两主仆照我嘱咐的,朝客栈的方向去了。
我松口气。剩下,便是拖延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