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那时,刚刚知道洛璟的死亡。
写在卷宗上的短短几个字,却仿佛如千万支飞箭穿透顾非离的心,他已不知该做何反应。
梦里的场景那般真实,就好像当时的情景重演一样,顾非离的伤心也是无比鲜明。
真的,如果说,前世有什麽画面让顾非离再也不想记住的话,眼下这个绝对是首当其冲。
泪水顷刻间流了下来。
他无法接受洛璟的死亡,心心念念的爱人去了,他们全部的美好都化为泡影,这比任何事都更让顾非离伤心。
权势如顾觉辉又如何,洛璟的葬礼上,他依然只想说一句话。
不要离开我。
是啊,或许这样的祈求很无力,可那真是顾觉辉最深的感触,如果洛璟可以回来,如果洛璟没有离开……
那该多好啊。
梦里的顾非离一直挣扎著,醒不过来,那种伤痛再次经历,当真让他承受不住。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著话,温柔的,有一些絮叨,却也渐渐驱走了他的悲伤。
他说,非离,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不会离开你,不要怕,非离……
那个声音说完,顾非离朦朦胧胧地又感到一个很柔软的东西落在他的眼上,又下滑到唇上,然後就徘徊了很久,那种感觉很柔软,也很舒适,在它离开的时候,顾非离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个仿佛永远也逃不开的噩梦,也慢慢散去,之後的梦一直很温馨。
顾非离一直记得那个声音说过的话,感觉有了那个誓言,自己可以不再惧怕世间任何风雨。
☆、(14鲜币)(二十三)和解
顾非离醒来时,已是白天。他睁开眼,屋内的光芒让他还有一些不适应,慢慢坐起身,眼前景物逐渐清晰的同时也伴随著一阵剧烈的头痛。
顾非离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一定是因为昨天喝的太多了。
也是啊,心情不好,就觉得平时不怎麽喝的酒突然变成了玉液琼浆,而且喝到最後,真的有一种忘掉一切的感觉。
顾非离叹气一声,放下手,身上的被子因为他的动作滑了下去,也让他隐隐感到有点不太对劲。
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不得不说,真让他大吃一惊。
上身没穿衣服,下身,应该是两件,会变成这样一定不是他自己动手弄的,而且,现在的这件裤子还是昨天穿的,也就意味著他昨晚并没有洗澡。
心里有一种触动,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其实,虽说醉的一塌糊涂,他却并不算完全失去意识,至少还记得,昨晚曾经被梦魇魇住,後来,就渐渐消散了。
他也记得,唇上清晰的触觉。
会对自己做出这些事的人,顾非离不作他想。
可是,怎麽说呢,此时的他并不怎麽喜欢被那个人碰触,倒不至於厌恶,就是心里不太舒服。何况,那人做的小心翼翼,既没有给他洗澡,也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麽痕迹,这明显表示了那人心存芥蒂。
这也是顾非离一直不满他的地方。
抿抿唇,顾非离下床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到浴室去洗了个澡。
等他擦著头发走出浴室,竟看到那个人坐在客厅。
“你醒了,”那人说著站了起来,“头痛不痛啊?”
无论是他含笑的样子还是他关心的话语,都让顾非离不太自在。
“还好。”顾非离勉强笑了笑。
“你呀,以後可不能再乱喝酒了,知道麽?”抱怨的话语,从那人口中说出,却成了满满的宠溺。
顾非离看著他,点点头。
“来吃早饭吧。”那人在他经过身边时,拿过了他手中的毛巾,等他在餐桌边坐下,就在他身後继续帮他擦头发。
早餐和往常一样丰盛,那人为他擦头发的动作也很轻柔,并不影响他的食欲。
只是他的心中还是有点疑问,为什麽那人对他的态度一夜之间就转变了这麽多?
他不知道,文瑾自从昨日见到他的泪、听到他梦呓的话语,就已经决定不再和他怄气。
只是,他虽然记得昨日那人亲吻他的感觉,却似乎已经忘了梦魇的内容,也不太记得自己和那人说过的话。
等他吃好饭,头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拿过那人手上的毛巾,拉开身边的一张椅子。
“文瑾,你来坐,我有话和你说。”
文瑾依言坐到他身边。
顾非离想要和他说的话并不算突然有感而发,这些话埋在心底已经许久,今日正好和他谈谈。
“你知道麽?”他并没有看著那个人,他的眼神并无焦点,说出来的话也仿佛是说给自己而听。
“其实,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从你不知道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喜欢你。”
“我喜欢你那麽久,无论是以前和你分隔两地,还是现在在你身边;无论是之前你不知道,还是现在我向你表白,尽管我体验到了不少快乐,但更多的,却是从未消失的疲累。”
“以前,你不懂,你整天和别人在一起来气我,我都忍了;现在,你知道了我的心意,我却也并没感觉比以前开心多少。”
“有不少人问过我的,有太多比你更好的人,为什麽我还非要选你不可呢?”
“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喜欢你的那时开始,我从未想过别人。真要问我喜欢你什麽,我只能说,因为喜欢,所以喜欢吧。”
“我不会在意你是男人、你比我大十岁、你是我老师什麽的,我也不会在意天下有多少人会反对我们,只要我们幸福,只要你幸福,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可是,我就算再有雄心,我依然感觉到我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原本应该支持我的人甚至还常常拖我後腿,我可以不在意别人,可那个人,我没法不去在意。”
“我们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不知道该怨谁。”
说到这,顾非离站起身,将手中的毛巾送回浴室就到卧室去了,文瑾却仍是坐在那里,呆呆的不知在想什麽。
顾非离躺在床上,就算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去,也并没轻松多少。
可能他的话有些重,没有考虑到那人的感受,却也没什麽值得後悔的。
是真的很累啊,如今的他们,好像比以前更加疏远了,今後的漫漫长路,要怎麽办呢?
……
他没躺多久,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没有转头,感觉那人来到床边坐了下来。
那人的手放在他肩上,他心里不快,躲开了,却没想到,那人用双手大力将他转了过来,微倾下身,双手握著他的肩按在床上。
那人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和愤怒,两种感情的混合,让他的眸子有些骇人。
“顾非离,无论你说出多麽冠冕堂皇的话,在我眼里,你也不过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
“你说你喜欢我很久,说你一直喜欢我,可你扪心自问,你做到对恋人应该有的包容和大度了麽?”
“我们重逢以来,争吵无数,有哪一次不是我主动去找你和解。你呢,说不理人就不理人,随随便便离家出走,你这种表现是在把我当做你的恋人麽?”
“我是你哥,我比你年纪大,我哄你是很正常的事,可我们如果是恋人,难道不应该站在平等的角度麽?”
“可能以前是我有些不对,我不懂你的心,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可那始终都是在我不知道的前提,你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凭什麽却来指责我呢?”
“就说这次,我没有觉得我有什麽错,难道一个男人生下来就要做好准备有朝一日他会被同性表白麽?他就要有和同性相恋的觉悟麽?我的说法无可厚非。”
“那你又是怎麽做的呢?你这样的态度还能让我相信我们会有幸福的未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认为我们根本没有明天,我的未来连你一丁点的身影都看不到,我要如何相信你对我的感情能永远持续下去呢?”
“如果我真的倾心爱上了一个人,哪怕他是男人,我也可以为他不顾一切,我也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可你一直以来的表现,你觉得你值得我去爱麽?”
“你说这个世界上比我好的人太多,我承认。可我同时也想告诉你一句,这个世界上,比你好的人,也还是太多了。”
“你说你累,我也很累。那就这样吧,我们本就没有在一起,也无所谓分手了。”
说完,他放开顾非离的肩,站起来就要离开,却给顾非离一种感觉,如果他走出这个门,也就真的从此离开自己的生命了。
顾非离一个翻身跳下床,冲过去就将那人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现在是文瑾不想被他碰触。
“你别动,”顾非离紧了紧手臂,制住那人的挣扎,“让我好好想一想。”
文瑾不再动,那孩子的头埋在他肩上,双臂的力道好像要和他融为一体,尽管身体有些痛,他却并不想逃开。
他们今天算是将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其实也没有什麽不好,自己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太阳在一点点冲破乌云,其後便是光芒万丈的美景。
顾非离想了很久,终於抬起头,将怀中人转向自己,凑过去想吻他。
文瑾偏过头,躲开了。
顾非离轻笑一声,并没有恼,伸手轻轻抚摸那人的脸,再次将自己的唇向他覆了过去。
两唇相触,文瑾的心跳立时加剧,心里的怒气却渐渐平息下来。
这似乎是时隔许久的亲吻,非离很珍惜,十分投入,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才终於移开自己的唇。
伸手再次将人拥进怀中,顾非离满足地叹息,如果怀中人因为他的不成熟而终成陌路,那将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和上一世,并没有什麽不同。
“以前,是我不对的地方,我一定会改。”他柔声道,“可是,我不许你再说别人比我好。”
“当然,我也不会再说你不如别人。”
文瑾一笑,也拥紧了他。
☆、(19鲜币)(二十四)缠绵
原本顾非离期末考试结束就可以和文瑾一起回家了,却因为一件事让他们多留了两天。
就是莫婷的婚礼。
文瑾收到请柬那时还有些犹豫,问顾非离,他很不在意地就同意了。
顾非离问他,再见莫婷,会不会有些尴尬。
文瑾回答,他们本就没有相爱,如今莫婷得到幸福,他只有满心的高兴。
顾非离酸酸地说,什麽时候他们也能办一个婚礼就好了。
文瑾但笑不语。
莫婷的婚礼在教堂,新郎顾非离认识,是他们一个公司的人,条件不错,各方面和莫婷都十分般配。
如今,身穿新娘礼服的莫婷美得惊人,和她的新郎站在一起,顾非离看得出,她很幸福。
整个结婚仪式,文瑾都和非离站在宾客之中,两人牵著手,默默地送上祝福。
之後的婚宴,新郎和新娘到各桌敬酒,文瑾和莫婷相见唯有一笑,莫婷亦看到了他身边形影不离的非离。
他们站在一起,比任何人都般配。
其实莫婷很早就知道他们的感情。
非离的爱憎太过鲜明,没经历过什麽风浪的他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自己和文瑾在一起时,可以无数次地看到他落寞的表情。
至於文瑾,即便他没有意识到,他的眼神也可以将对非离的在意表露无遗,甚至在他和自己提到非离时,即使是在抱怨,也一直含著笑意。
可是,怎麽说呢,莫婷以女人的直觉,一早就看出他们将会波折不断。
非离太纯粹、太傲气,文瑾呢,太温和、太迟钝,这样的两个人,真是让每一个他们的朋友都忍不住为他们焦急。
或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