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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鲁嬷嬷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死后不久,苏家又为她安了一个淫(禁词)乱小厮的罪名,终是将她囚禁在偏院,整整长达一年之久。
后来方知,那一切不过是人家一早就谋划好了的。那些人给她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为的不过是剪掉她的羽翼,虽不至于伤她筋骨,可是,胜在累积,等待时机,伺机而动,为的就是彻底将她连根拔起。
“嬷嬷快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嬷嬷既然有打算,就看着办吧。先挑几个伶俐机敏的留用,遇到合适的就把余缺的位置全部补齐吧。”柳如心自嘲的笑笑,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喜静才不愿多加人手,其实不然。她只是不喜别见看见她的眼睛之后流露出的那种眼神。这才一直留着与她一起长大的漪绿在她身边听用。既然决定抛开过往,也就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想法屈就自己了。那样的女人……真的太傻!
这是答应了!?鲁嬷嬷惊疑不定的抬头仰望柳如心,刚好对上那双如紫琉璃一样波光流转的眼睛,一时竟看得呆了去。
印象中似乎也有这么一双水波流转的眼睛,身姿曼妙阿罗,袅袅婷婷,总是喜欢披散着一头栗色的卷发,明明看上去是个很温柔写意的女子,却总是如江湖侠客一般,豪放不羁的追着她打趣,“挽月,挽月,如若哪日你看上了谁家男儿,可一定要告诉我哦,到时,本夫人坐镇,定为你抢过来给你做相公。”
不知不觉中,鲁嬷嬷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中,白皙的圆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嬷嬷!嬷嬷!”柳如心喊了半天,见她没有反应,干脆推了推她的胳膊。鲁嬷嬷这才惊醒过来,暗怪自己不该走神,神情颇为尴尬的看着柳如心,见她没有别的吩咐,略显慌张的落荒而逃。甚至忘了来时的初衷。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和她开玩笑,刚刚跑到门口,却一端庄妍丽的少女撞在一起……
“该死的奴才,我们小姐也是你能撞得的。”
当看清来人之后,鲁嬷嬷赶紧跪地磕头,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奴该死,冲撞了表小姐……”
“一个两个愈发的怠慢了,大清早的都没个安生,别以为你是祖父指派过来的就可以无法无天,下去领罚吧。”柳如心怒目厉喝道。一副别惹我的模样。“还不快滚!”
“是!是!”鲁嬷嬷连忙叩首称是,心知大小姐这是在替她解围,可面子情还是得做的。对着刘婉清告了声罪,连忙转生离去。
刘婉清被身后的两个大丫鬟从地上扶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鲁嬷嬷,鼻子上甚至流出血来,看来这下撞得不轻。刘婉清暗道一声晦气,却也不好在柳如心这里多说什么。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跟她把关系拉近了,可不能因为一个奴才,就前功尽弃。
“婉清没事吧,赶紧过来洗洗,这些个奴才,一个两个的,如今愈发的不像话了。”柳如心不无埋怨的说道。然后指着刘婉清身后的丫鬟吩咐着,“你们两个,还不赶紧伺候你们主子擦洗擦洗,然后去请大夫过来,可别把我们的婉清姑娘撞坏喽。到时候,一个护主不力的罪名,有你们受的。”
“行了,你也别忙了,我没甚大碍,不过是流了点血,洗洗就是了。”刘婉清温婉的说道,一副很不在意的模样,然后,从丫鬟的手里接过一个食盒,放在桌子是,说道:“我昨天听御医说你失血过多,这是我为你熬制的葱段阿胶粥,有补血益气之效,你快趁热尝尝,到时候,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如心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讥讽,笑着道,“婉清辛苦了,以后这种事还是留给丫鬟去做吧,你虽说是寄居在我们侯府的表小姐,可不大不小也是个主子,若是那些丫鬟婆子因此而怠慢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身为侯府大小姐,无论如何,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刘婉清的双手被袖子拢住,脸上虽然看不出喜怒,可那略带抖动的袖口依然泄露了她的情绪。可既是这样,刘婉清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亲热的笑着说道:“表妹说的哪里话,婉清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觉得万分感激了。咦!对了,我刚才看见漪绿跪在廊下,可是犯了什么错?”
柳如心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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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交锋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6:08 本章字数:3443
“表妹为何这般看着我?”刘婉清讪讪的眨了眨眼睛,觉得柳如心的目光太过骇人,好像一下子能够望进她的心底。唛鎷灞癹晓似乎一切阴谋诡计在她面前都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柳如心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向婉清确认一下,你是要为漪绿说情吗?”手也未免伸的长了点。
刘婉清面色一僵,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恢复常态,语重心长的道:“表妹说笑了,我只是一时好奇,漪绿那丫头一向得你爱重,没想到也有被罚的一日。何况,我也是为表妹着想,表妹还小,也应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而且,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这么做,一时是痛快了,可也会让你身边跟着伺候你的人儿寒心。况且,声誉对闺阁女子有多重要,你现在可能还体会不到,可如若被外人知晓你这般的苛待底下奴婢,是会被人说闲话的。顷刻间就能毁了你的一生。”俨然一副好姐姐一心为妹妹打算的模样。
声誉?她又怎会不知闺誉对一个女子的影响有多深刻。那一世,她不就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处处受制于人。最终,还是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如果是原来柳如心,一定会被她唬住!然而,现在的柳如心……
她不在乎了!
真的不在乎了!
柳如心没心没肺的咯咯娇笑出声来,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拿出天青色的云锦帕子擦拭了下,道:“婉清此言差矣!她虽得我看重,却依然脱不掉身为奴才的事实;既身为奴才,就应该有身为人奴的自觉。可不能因为主子给了几分体面,就蹬鼻子上脸,丢了为奴的本分。况且,一个不会伺候主子的奴才,我要她何用。婉清往后可莫要再说人人平等的傻话,说出来是会被人笑话的。
古往今来,士农工商,早就已经将人划分了三六九等。我等生在勋贵之家,身份是与生俱来就有的,自然是极尊贵的。如何能自降身份的去跟一个奴婢相提并论。婉清可不能这么不地道哦。”一双深幽的眼眸慧黠的对着刘婉清眨了眨。“再说了,哪家后院还能不处置几个犯了错的奴婢,难道,你都能说人家刻薄、不善待奴婢吗?婉清日后可不能如此妄自菲薄,别说我只是稍作惩戒,有那犯了错的奴才,直接被人打杀都是常有的事儿。与那些人相比,我可以说是很仁慈的了。婉清说是吗?”
心里却在冷笑。刘婉清啊刘婉清。你怎么能一边享受着呼奴唤婢的贵女生活,一边宣扬着众生平等的理念呢?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我真的好想拆开来看看。
当年,自己迷恋苏擎筠的时候,因顾忌着两人的身份差距,心里到底还是留了一道防线,未免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可就是眼前这位好表姐,不说及时拉她一把,反而整天同她灌输人无贵贱,众生平等的概念。让她彻底放下心防,如飞蛾扑火般,扑向了苏擎筠……
当然,自己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不能全部怨怪与她。倘若她不对苏擎筠动心,也就不会受人摆布!
她只是想要卖漪绿一个好罢了,怎就就变成了彻底将漪绿定罪了?不仅如此,这贱丫头居然句句咄咄逼人,含沙射影,更是将所有的权贵人家全部划到她的对立面去,若是被外人知晓,她今后在那些权贵圈子里岂不是再无立足之地。
刘婉清这才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表妹来,她似乎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这哪里还是那个自卑又自傲,又有些轻微的自闭倾向的柳如心。这通身的贵气,仿佛与身俱来就是这般,名门贵女的气势在她身上尽显,哪里还有半丝往昔的自卑怯懦的影子。难道,人在经历过生死大关之后,真的能够一瞬间的顿悟?还是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婉清甩掉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以为穿越时空的机遇是人人都能有的吗,那和大街上的大白菜又有何区别?
“瞧妹妹说的,姐姐也只是担心妹妹罢了,并无它意,你可不许多想。”刘婉清拿袖掩面娇笑出声,遮住面色愤恨不甘的表情,眼波流转,略带试探的道:“我曾在一本古籍里看到‘飞机’二字,妹妹可知为何物?可否为姐姐解惑?”一双眼眸深不见底,看不清任何情绪。
见柳如心一脸迷茫的模样不似作伪,犹不死心,继续道:“那本古籍里还曾记载这样一个小笑话,‘说是某人自祭拜归来后,夜夜梦见先人哭诉。不堪其苦,逐找人支招。高人掐指一算,大惊失色,曰:作孽啊!你竟然用染色馒头和瘦肉精催出来的肉祭祖。’你说好不好笑?”刘婉清捧腹大笑,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柳如心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然而,依然让她失望了,只见柳如心蹙眉,不客气的喝道:“那本载人的古籍怕是野史一类的闲书吧。不管如何玩笑,怎能拿人先祖作乐。委实不像。婉清往后切勿多言,让人听了,会为我们侯府招来祸事的。”
刘婉清脸色有些讪讪的。心下却不以为然。心道:“古人就是古人,除了守着自己门前的一亩三分田,还能有何作为?不过一个玩笑,就能将她吓得大惊失色。明明拥有一身混血儿的高贵血统,愣是让她产生了自卑的资源。真真是没见识极了。
唉!也是没办法,谁叫形式比人强呢!
偏偏这样的人拥有侯府嫡出的尊贵身份,就连她那死鬼母亲,临死前也不忘为女儿挣得一世荣华。偏偏她刘婉清就没这际遇,否则,单凭她在这个时空独一无二的存在,又拥有那般尊贵的身份,怕是就连皇室中的皇子王孙都要为她而折腰!只可惜……”
偏偏所有的好事都让这个草包给遇上了。想到这里,心里更加嫉恨,面上却不显丝毫。只恨苍天不公平。
柳如心见她那样,也知道她并未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去。也不多说什么。上一世,刘婉清虽然背叛了她,她本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原则,并未为难与她。倘若今生,这刘婉清依然不识好歹,算计与她,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否则,真当她郡主的头衔是摆着好看的吗?柳如心的眼里闪过一丝戾色,很快又消失于眼底。
这一世,她要好好为自己谋划,不求富贵,不慕权势,更不盼姻缘佳婿,只求自由自在,闲看落花流水,笑看风云变幻的怡然自得的生活。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刚好刘婉清的丫鬟也将她鼻子下面的血清晰干净,柳如心便唤了小丫头过来,找出伤药,为她敷上。然后又伺候柳如心梳洗,一切准备完毕,柳如心对着刘婉清说道:“我要去给祖父请安,婉清自便吧。”
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连面子情都懒得去做了。
刘婉清愤恨的撕扯着手中的帕子,恨不得将其碾碎,可面上却笑得愈发的温婉,尽管她真的很想甩袖离开,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