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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满了,安慰完自己,闭上眼睛,累极了的她也酣然睡去。
难得的是一夜无梦,折磨她多年的梦魇头一次没有出现,闭着眼睛想起来,却觉得身上负担很重,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胸口处。
“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刻钟,我去练功房。”田娘头上传来温和的声音。
那人只是摸了她脸一把,然后那只胳膊就走了,胳膊的主人在田娘愣怔迷离的眼神下,快速的穿好衣服,下床离开。
她恍然好像看到一丝暗红在他脸上,田娘觉得男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向起的早,也习惯了。再说换了这样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那里还能睡得着啊。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知道自己的丫鬟马上就该进来了。
施南生觉得自己昨晚过于唐突了,她可是初夜,本想练功,想着自己有上好的疗伤药膏,就去了书房。
田娘在丫头的服侍下,正在穿衣,看着返身进来的男人,不由的楞了下。
“额,那个,这个给你,你慢慢来,不急,我出去了。”看着衣衫不整的田娘,施南生脸一红,递了药膏,转身就出去了。
“小姐,侯爷对你真是体贴,小姐日后有福了。”绿锦笑吟吟的说道。
“嗯,头三天新鲜,谁都有过的。”田娘微微笑了下,日后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田娘娇羞的看着大家,人家都洞房了,你们还霸王啊。
☆、64 叩天恩
“这个;你收起来吧。”田娘捶了下酸软的腰,把那药膏递给黄鹂,黄鹂这些日子一直负责收拾她房里的衣服杂物的。
“是,小姐。这个我放到床头的柜子里;用的时候好找。”黄鹂笑着接了过去。
帮着田娘梳妆的绿锦忽然一拍脑袋“瞧我;大奶奶知道我这样;非骂我不可;大家以后都要把称呼该了。”
她暂时放下田娘的头发;把几个丫头都叫道跟前。
“你们四个都给我记住了;如今不比从前了;小姐是有了诰命的夫人;以后都要改口叫夫人;咱们不能让人笑话小家小户没规矩。”绿锦对着忙碌的四个丫头正色的说道。
四个丫鬟立刻都很郑重的应是,然后手脚更加轻快了。
“那里就至于那样了,算了,绿锦姐姐,把昨天得的诰命服饰都拿过来吧,一会是要用的。”田娘对给她绾发的绿锦说道。
施南生的三个大丫头带着几个小丫头,都在外间忙活着那个男人的物件和准备早餐。早上都过来给她请安,她初来乍到的,还没想过如何安排她们。就让她们按平常的班次,继续各自的活计。
身边这几个丫头准备的就仓促,规矩什么的也都刚刚知道些,不知道在侯府里能不能受得了富贵荣华的诱惑。回头慢慢的再安排吧,好在没有长辈挑刺,她还有时间调理新人的。
“早就准备好了,我怕缺失了,昨个就特特的放到衣箱里锁好,早上才拿出来。只是夫人,这敬茶?”绿锦小声的问了句。
“回头再说吧。”田娘也不知道该给谁敬茶。
这婚事太急了,从提亲到成婚,不过一个月都不到。按理今天一大早起来,原来该是给父母兄长磕头敬茶,然后再认下族里的亲戚,最后开宗祠入族谱。
可一道圣旨下来,他们现在要先进宫叩谢天恩。然后回来再做那些了。只这施家到底给谁磕头呢,他父母早就过世很多年了,想来该是给他父母的牌位吧。
这些事情,大舅母也猜测过,他叔婶掌府,是不是给他们夫妻也敬茶呢?最后都告诉她,让她看施南生的眼色行事。
很快施南生练武回来,两个人简单的用过早膳。田娘就进了内室换衣服。当田娘出来的时候,看施南生也换好了衣服,正倚在炕边看书。一身紫红绣麒麟的朝服,衬托他的脸色更白。
田娘有些奇怪,一个常年征战的将军,竟然晒不黑。身材消瘦的施南生,这样的穿着,看着倒不像武将,儒雅温和的更像个翰林院的大儒了。
施南生放下手里的书,起身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一身大红云锦缎的诰命服饰,正装外裳上披着织金云凤文披风,头戴珠翠花鬓双凤衔珠鸾凤冠,一时满头琳琅晃动。
他发现这服饰他时常在宫里见着,觉得很呆板,不过眼前这女子穿着,倒是给人大气端庄的感觉。那红色更衬托出她白腻的肤色,黑亮的眼睛。
“嗯,不错,挺漂亮的。”施南生看着娴静的女子,不由的笑着说了句。
“这都是侯爷的功劳,我才能有机会穿这样的服饰。今天侯爷看着也很英俊。”田娘笑着回了句。
施南生楞了下,然后漾出一脸欢快的笑容。“娘子,走吧,早去早回。”
田娘愣了下,却依然温顺的应了声“相公,妾身明白,还请相公先行。”
两人相视的刹那,原本的生疏都融化到那微微的笑意中去了。
田娘发现侯爷这人并不像人们口中的那样,面无表情,惜言如金,至少她看到的就不是。不知道是传说有误还是对她才这样。
随同两人入宫的是田茁风和杜宇,其他的便是绿锦和黄鹂了。田娘自己也的确没什么亲近的丫鬟婆子,看着她们两个还稳重就带着了。
平西侯府的马车车厢很宽,外面糊的是青色的绸子,里面是湖色的软缎包厢。两侧是长椅中间有个小茶几,后侧有个软榻。上车后,为了服饰不皱,两人隔着小茶几对坐。
听着外面的马蹄声,田娘不用看也知道这个时辰,天刚刚亮,临街的铺子都还没开。偶尔有车,也是拉水车,送碳车在大街上吱嘎噶的碾过。
“你初次进宫,很多规矩和礼节可能都不懂,跟着我就是。”忽然施南生清润的声音响起。
“啊,妾身明白,妾身记下了,只是侯爷要妾身怎么做。”田娘楞了下,才知道他是和自己说话。
“你昨天接旨表现得很好,沉稳安详,保持那样的姿态就可以了。”
田娘笑了笑,朝他眨了下眼睛,“多谢侯爷提点,真的好吗。我其实心里很怕的,只是觉得再怕也得挺着,不能让人发现,没想到连侯爷也被我骗了。”
“呵呵,你啊,没想到还这样调皮。你相信我,不会给你带来灾难的。”施南生看着新娶的这个小妻子眨眼睛的精怪样,不由的隔着桌子,点了下她的鼻子。
“自然信的,不然我怎么会嫁。嫁了我就不怕。不论何时,我们都是夫妻一体,同舟共济的。”田娘正色道。
昨晚田娘就想明白了,她一时冲动,然后又只考虑好处,而没考虑享受富贵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这是她自己脑力不够,怪不得别人。如今她嫁了,无论如何,她这辈子算是和施南生拴在一起了,兴一起兴,亡也不会放过她一个的。既然这样,也就只能同舟共济了。
“夫妻一体,嗯,这个词好。那药膏你可用了?”这话显然取悦了那个男人,他忽然冒出一句。
田娘初没想起什么意思,看他一直扫视她的全身,不由的脸忽的就红了起来。那药膏她真的没用,她还真没想到是为了那里送来的。想到这里,觉得大腿跟部还是酸酸的,一动还是很疼,咧了下嘴。
“你不会没用吧,那个效果很好的,晚上我帮你吧。”施南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田娘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嘟囔了句“用不着。”就低头研究袖子,不肯抬头。
施南生忽然觉得心情大好,连一直没定下来的心思,瞬间他也做了决定。看来娶个妻子也挺好,尤其是眼前的这个。
两人到了宫中的时候,刚好赶上皇上退朝,说是去了皇后的宫中,他们就直接去了皇后的宫中。
皇上看上去不到五十的样子,胖胖的,样貌和太子倒是比较像,只是太子瘦而他胖。旁边的皇后看着很年轻,想必年轻时候必然是个美人。
田娘微瞄了眼,不由的低头暗暗吃惊,这就是皇上啊,可菜市场里卖菜的大叔差不多啊。想着路上施南生的叮嘱,她只是站在那里保持娴静温和的表情就好。
“这就是子恒的新妇?很好很好。”皇上笑呵呵的说道。
施南生恭敬的回答“是。”
“难为你们新婚还一大早的来这里。”皇后的声音清脆悦耳,只是田娘觉得那声音里有一丝丝说不出的感觉。
“呵呵,皇后这么说,倒是朕的不是了,朕本意是给他喜上加喜,没想到新婚还要进宫谢恩的事情。”皇上抚着他那半长不短的胡须哈哈笑着说道。
“圣上,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这可是皇家给的体面,也是施家体面,你说呢,施侯爷?”皇后的语气竟然有些撒娇的意思,田娘被那声音刺激的一身鸡皮疙瘩。
“是,圣上隆恩,子恒感激不尽,愿肝脑涂地以报圣恩的。”施南生连忙跪下。
“施卿家快起来,这是做什么。今天可是你新婚,快别吓着新妇。让人知道,还以为我是多不讲理呢。”皇后笑着的说道。
皇上也笑着让人扶起施南生,施南生就说起那些赏赐,然后又提起上次中毒的事情“圣上也知道我在西宁,就得了湿症,时常腿就会疼的不敢动,上次的毒,国师就说未必能去尽的,如今又加上南疆的瘴毒,臣如今这胳膊越发的抬不起了。国师大人说,我这样的至少要好好的休整几年才好。”
田娘站在他身后,听他说着,不由的心里大惊,他这是要辞官吗难道他锋芒犀利到皇上容不得他了吗?他那胳膊腿儿,不好使唤,那昨晚生龙活虎的男人,难道是她的幻觉吗?
“国师大人说的?如今各处都虎视眈眈的,你可不能有事。既然这样,朕回头和国师商量一下,看怎么安排你的休息养伤的事情。”皇上语气里有些疑惑,不过没有恼怒。
田娘一直低头垂眸,身子保持有些害怕的抖意,不出一声 ,皇后问话她答的时候,都跟蚊子叫一样,带着颤音。
“让娘娘笑话了,贱内小家小户出身,没经过这个。”施南生陪笑说道。
皇后皱了下眉头“不怕什么,回头找个懂规矩的嬷嬷教教就好了。第一次进宫都是这样,我当年也是不敢言语的。”
从宫里出来,田娘觉得后背粘腻腻的,都湿透了。他看了施南生一眼,发现他还是那样面色无波。因为路上人来人往,两个人什么都不能说,只是一前一后的走着。
一直上车,他忽然握住田娘的手“小丫头,可是真的怕了?”
“嗯,有点,不过有侯爷在,我不怕,那个样子,我想会好些,就那样做了。”田娘坦白的说道。
“你做的很好,我很高兴。这些都是朝中之事,你如果想知道,回头有机会我再和你说,你刚刚进门,如今这府里也不太平,日后你恐怕要忙段时间了。”施南生微皱着眉头说道。
“侯爷,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