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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无量天尊,各位皇子殿下,圣上此时已经醒了,宣你们进去。”广宣还是一身青色的道袍,白皙的脸色,清幽的眼睛扫了一下众人说道。
“父皇他可安好?”太子陈浈上前一步,焦急的问道。
“殿下进去就知道了。”广宣淡淡的说了句。
“多谢真人及时赶来,我替父皇给真人行礼,真人还请那边坐着歇息一下。”康王陈清一躬到地,诚恳的说道。
“康王殿下不必多礼,圣上初醒,身体还虚,不宜多说话,你还是赶紧进去吧。”广宣客气的说了句。
等众人都进去了,他转向施南生“侯爷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我没看错你。”
“真人不怪子恒夜半惊扰,就是子恒的福气了。”施南生听他这样一说,长出了一口气,语气轻快的说道。
他倒是不担心广宣怪他,他怕里面那位真有不测,这天就乱了,看他的神情,想来这一次的危关也该解除了。
“你大婚,我辟谷,还没贺你,这个给你夫人吧。她生辰属阴,常常会睡不安稳,带着这个会好些,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广宣从腕上解下一个紫檀色的木珠手串,递给施南生。
“子恒替内人多谢真人。“施南生赶紧伸手接了过来。他心里一惊,这老道真成精了,怎么会知道田娘常常睡不安稳呢。
“呵呵,可是在肚子里骂我?那也是个苦命人,你日后好生待她吧,自有你的圆满。你这性子越发的像你娘了,看着温和儒雅,其实骨子里是非常不羁的。”广宣子甩了拂尘一下笑着说道。
“真人认识我娘?”施南生浑身一震,细长的眼睛瞪大,他上前一步,“我娘她是如何的人?”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些年,他对于父母,只有十岁前的有限记忆。父母的生平却是从无人提起,甚至他从没见过外祖家的人。他问过祖母,可祖母只说,她母亲是独女,父母俱亡,其他的都讳莫如深从不提及。
祖母她一直对母亲颇有微词,而且,颜卿的长相酷似母亲,也因为这个,祖母才会那样不喜颜卿,任由二房妹妹欺负她。
“你娘她是个很美好的女子,日后你如果想知道,就去我那里,我给你解惑。那些事情,你大婚了,也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了。嗯,你娘,你爹,就是圣上也是认识的。好了,此间事了,我也该走了。你留一会,圣上会见你的。”广宣子脸色暗淡了下,然后说了句,就转身离开了。
大约过了半刻钟,寝房的门打开,太子和康王等皇子就都陆续的出来了。施南生抱拳行礼,目送他们离开。
等人都走干净了,乾清宫的首领大太监王彻,看了眼施南生,不由的眉开眼笑躬身说道“平西侯爷,圣上宣您进去呢。”
“呵呵,子恒啊,快起来,快起来。过来坐,没了外人,不由拘礼了。”当今的圣天子陈通,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意。圆胖的脸,折腾了这半宿,倒是变长了点。
“臣不敢,臣站着就行了。”施南生躬身站在那里。
“呵呵,坐下,坐下,让你坐就坐,今天不叙国礼,咱们叙家礼。想当年,我和你父母那也是吟诗作画,纵酒放歌,同游同乐的。”皇上看着施南生笑着说道。
可是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就暗淡了“唉,没想到他们去的那样早,这一别有十六年了吧,我这身子骨也撑不了多久了,也快去找他们了。”
“皇上春秋鼎盛,必能长命百岁的。这一次不过是意外,您千万要保住身体,这天下还得您来掌舵呢。”施南生坐到王彻搬过来的一个绣墩上,小心的回道。
果然广宣子是在提示他呢,只是皇上怎么会认识他父母,就是祖母也从没提起过。父亲母亲留下的札记里,也从没记载。多少人都说他和皇家有关联,不然不会小小年纪就封将军封侯的,难道是真的?
施南生面上没变化,可心里却因为皇上这句话,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甚至想父母的死因会不会也有问题。
“你啊,是个好的,我倒是没看错你。今天多亏你找来国师,不然,哼,我可就如了某些人的意了。”皇上忽然哼了一声,脸上有了怒气。
“臣也是病急乱投医,还请皇上恕我不告而请之罪。”施南生说着就跪了下来。
“朕心里有数,刚刚国师可是说了,你那凶巴巴的的样子,连他都吓倒了,呵呵,这几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这杂毛老道有怕的时候啊。”陈通想起广宣的表情,不由的大声笑了起来。
“臣也是急了,冲撞了真人,您日后可得给臣说句好话,不然道长可是通灵的神仙了,臣这一身的煞气难免让他看不顺眼,给个什么障眼法,臣可躲不了。”施南生赔笑说道。
“那倒不会,他这辈子就服过一个女子,那就是你娘。你这小子,都是打仗打傻了,你不想想,那年他为什么会那样拼命救你,呵呵,那是因为我们都答应过你母亲,要善待你。他刚刚还提示我,要善待你。”年老的皇上,喃喃的说了这些就不再说话。
皇上不知道为了什么,陷入了往事的回忆。而施南生心里,却是更加迷惑,她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国师和皇上都这样怀念。会让他父亲那一代才子,当世的状元郎,不顾幼子幼女,一心求死追寻爱妻而去。
“子恒,你父亲他,做官不如你,可是却是痴情的人。他做到了生死相随,一生不负。你娘她也求仁得仁,得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方面,你我不如你父亲多矣。”老皇上和目挥手“天要亮了,你也回去吧,你还是新婚呢,去陪你的小妻子吧。”
皇上嘴里的施南生的小妻子,此时躺在床上,只是那人一直没回,她怎么也睡不安稳。她闭着眼睛,雨慢慢的停了,她没睁开眼睛,却知道,今天是八月初二,月亮是没有的,可是星星一定又多又亮的。
胡思乱想中,有一丝动静她都会睁开眼看看。就这样时睡时醒,当天边最后的一颗星隐去,田娘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就爬了起来。
看着临窗炕上沉沉睡着的绿锦,她微微叹口气,本想跟着她能享福呢,谁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她没叫绿锦,而是一个人悄悄的出去。
呼吸了口清新微凉的空气,淡淡的泥土的清香让她昏沉的脑袋很快就清醒了。来到小厨房,看着昨天黄鹂她们几个整理好却没做的食材,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碧绿有些蔫了的黄瓜。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她咧了下嘴,这里本是有值夜的厨娘的。
“侄媳妇,这两人是我看着他们这里也没个能做菜的人,才买了送来。如今,你来了,自然是用你的人,他们也未必能和你心思,我就带走了。”想起那二房的婶娘的话,她摇了下头,然后拿起刀,按着黄瓜,刷刷的切了起来。
田娘想不明白,人怎么可以无耻到那样的地方,吃着施南生的,拿着施南生的,最后连两个婆子都不放过。不知道柳氏是如何和那两个婆子说的,她们两个只说凭主子做主,根本不说想留在侯府,这样的人她也用不起。她懒得和柳氏置气,二话没说,就让他们去了。
等绿锦和黄鹂等人进来的时候,田娘已经做好了两个热菜,两个凉菜,正在准备做鱼汤的材料。
“夫人,有我们呢,您怎么亲自动手了呢?”黄鹂上前急切的说道。
“好久没做了,手都生了,嗯,一会如果侯爷早上没回来,就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田娘提着鱼尾,给那鱼去身上的土筋,这个筋不除去,那汤怎么会都会有土腥味的。
田娘嘴里的侯爷,此时正被乾清宫的大太监,王彻引领着往外走。
“侯爷,这次多亏了侯爷。按理咱家得给侯爷磕头的,可是这人多眼杂的,怕对侯爷不好。咱家就给侯爷行个礼,日后侯爷必定富贵延年的。”田茁风嘴里的王公公,乾清宫的首领大太监王彻此时正一手抱着拂尘,一手抹着眼角的泪水说道。
“公公说的这是那里的话,该子恒感谢公公提醒,给了子恒一个为皇上做事的机会。公公的恩情,子恒日后必报的。只是这事日后不要再提了,圣上是真命天子,自是有圣人保佑的。”站在乾清宫的门口,施南生一脸温和说道。
“如果不是侯爷及时的请来国师,得,都是咱家多嘴,无量天尊,自有三清祖师爷护佑皇上的。侯爷,这天不早了,您是在宫里歇会还是回府?”王彻笑着打了下自己的,然后转开话题问道。
“回府,不瞒公公,家里的那个,出身市井,这突然的,不得吓成什么样呢。”施南生笑着说道,一夜没睡的脸上,有些憔悴。
作者有话要说:本市进入桑拿天,不知道亲们那里如何,天热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免得被紫外线晒坏。
☆、74 青玉案 捉虫
天刚刚放亮的时候;施南生出了乾清殿,找到田茁风,在王彻的引领下,从侧宫门出去;打马回府。
一夜大雨;满地落叶;干净的空气里;骑在马上的施南生;心里却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一夜;跌宕起伏;他越发的了解了什么是伴君如伴虎了。他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在京城为官可比上战场要累的多啊。
想起昨晚;他叹口气,昨天皇上在某些有心人的撺掇下,一定是起了杀心的,不然不会那样急着召他入宫。也许他表现出一点犹豫或不服,都可能被当场拿下。当然这些,王彻是绝不会说的,那人绝对是最忠于皇上的人。
在路上他也问过宣旨的太监,可太监却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皇上很生气,太子也在宫中。当他顶风冒雨的来到乾清殿时候,刚到殿前的遮雨行廊,宣旨的太监还没来得及去复旨,就听见大殿里传来惊呼和奔跑的声音。
“父皇,您怎么了,这是?”施南生听出这是太子陈浈的声音,清朗而有些尖利。
“圣上,您怎么了?别动,都别动,快去叫太医来。”这尖锐而嘶哑的声音,施南生也不陌生。
这是不离皇上左右的首领大太监王彻的声音,此人在皇上还是默默无名的皇子的时候,就跟着皇上。据传当年曾一同上过战场,算是共同出生入死过。后皇上登基,他自愿净身入宫陪护皇上。
那期间发生什么,让他宁愿断子绝孙也要陪伴皇上,年代久远,施南生不知。只是皇上对他的信任,不亚于对国师广宣道人的信任。
“王公公,这地上这么凉,父皇可是怎么受的了,赶紧抬到龙床上才是正理。”太子隐隐恼怒的声音传出来。
“不行,太医曾说过,这种情况不能挪动。殿下,咱家跟了皇上一辈子了,知道如何服侍,如果错了,皇上醒来自会打罚,咱家愿领。”王彻坚持的声音。
“你是什么阿物,罚你能顶父皇的安危吗?闪开,我不能让父皇躺在这冰冷的地上。”陈浈压着声音喝道。
“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