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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阶段嘛,便是你现在所处地。铺子关张有一阵子,客人们有需要必到孙记置买的物件,跑遍全城也买不到。心中便惋惜孙记关了门,盼着你们开张此时铺子大门一开,又添了许多新鲜而见所未见的货物……
客人自然源源不断地上门儿。”
说到此处,苏瑾顿住,带着些占上风的笃定,向他微微一笑,“现下,你们已错过第一阶段,那么年关便是孙记的最好契机”
“哦?”孙毓培挑了下眉毛,兴味浓厚地问道,“苏小姐所说的第三个阶段又是什么?”
苏瑾笑了笑,“第三个阶段么,第一阶段过去了。最需要孙记的时候也过去了。本地大商户有了时间筹建新的南北货行。到时要不要孙记,则是可有可无了归宁府的分号对孙记商号意味着什么,孙公子必定比我清楚,这间分号是你们孙记的六大分号之一。就赢利情况来看,在所有的分号里,排行应在前三位……”
西斜秋阳照在她的脸上,那自信满满的笑意,突然让孙毓培有些恍惚,这番道理,他心中隐约明白,却未必能说的这般透澈。且行商之人,多半儿是在货上下功夫,象她这般关注买货人心理的却实为少数。虽然自己完全落了下风,完全被这小丫头拿住了,但心中并不恼怒,反而是有种淡淡的钦佩。
不过他的表情却没带半点钦佩之意,反而有些心不在焉,“听苏小姐这么说,孙记似乎只有应了你的条件才有生机?”
苏瑾很诚实地摇头,“那倒未必你们孙记为商多年,自有叫商号再起死回生的办法。我不过是在向孙公子分析,你们过了此时,再想重新救活归宁府这间分号,是要费大力气地。你们到时付出的,会比现下分我两成货物更大的代价而已。”
张茂全在一旁不由失声道,“苏小姐,可这两成的货物,且是无期限,委实太过……太过……”
苏瑾笑而不作声。
孙毓培淡淡摆手,打断他的话。望向苏瑾,“若我孙记应你的条件,不知苏小姐能用什么办法叫我们将这小食快速做出来?莫非你有配方么?”
苏瑾摇头,“并无配方。不过,我会吃哦,不,是品尝会告诉工匠们哪些味道儿做得对,哪些不对”
孙毓培眼中的笑意扩大,“会吃么?”
苏瑾心中嗤了一下,不理会他的取笑,点头,“嗯,是会吃”
孙毓培收起笑意,追问,“如何能证明苏小姐的话?”
苏瑾笑了笑,这好办呐,扭头向呆呆立着的梁小青道,“去叫奶娘来,叫她做个见证”
“啊?”梁小青呆了一下,“叫我娘做甚么见证?”
苏瑾推她,“只管去叫来。”说着,眼角又余到苏士贞自正房中出来,象是很不安。
孙毓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约也明白苏士贞地意思,叫张茂全近前,低语两句,张茂全向苏士贞而去。
不多会儿,常氏匆匆赶来,立在五六步开外,疑惑,“小姐叫老奴做甚?”
苏瑾笑道,“奶
娘,你与孙公子说说,我是不是经我品过的菜,再让你调调味儿,味道便会更好些?”
“哦原是这事儿。”常氏松了口气,向孙毓培笑道,“我家小姐这话却是真的。经她指点的菜,味道儿却比老身之前的做法要好些。”
苏瑾虽不会做菜,却会吃。前世的零食之类,几乎没她没吃过地。但凡出什么新鲜地,必定先买上一包回家尝尝。尤其是几家老字号地零食,日日不断,那味道早已熟悉。甚至于不同批号的产品,她都能吃出其中的差异来。
孙毓培向常氏道了谢。转向苏瑾,“即便苏小姐会吃,可最终地配方还是我孙记做地,这两成的货物,确是有些多了,还有期限也不大合适”
苏瑾含笑反问,“那依孙公子之见呢?”
孙毓培略想了想,讨价还价,“一成地货物,期限为十年。苏小姐意下如何?”
苏瑾摇头,“十年的时间,我苏家不足以成为大商号。两成的货物,期限二十年”
这个理由倒让孙毓培有些诧异,苏家也想做这类地商号?他沉默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笃两下,抬起,“好。就依苏小姐所言。不过,在下有个条件。”
苏瑾点头,“孙公子但说无妨。”
孙毓培道,“孙记初定于腊月前重新开门,在这之前,苏小姐要为我孙记配出至少十五味小食。”
苏瑾心中盘算了一下,十五味嘛,确实不难。单落花生一种,便可配出四五样来。点头应下,“孙公子可还有旁的要求?”
孙毓培有些惊讶,看她的神情,这十五味却是他提得少了?正要开口,苏瑾已笑道,“孙公子没了要求,苏瑾倒还有一个。此次配制的小食,除孙记之外,只能在我苏家的铺子里发卖,期限也是二十年我苏家应得的分成货物,第一年不取地,应累计到第二年,第二年仍旧不取用,应累计到第三年……”
“这可不行”孙毓培突然意识到问题地严重性,有些急切地反驳。不过随即轻咳一声,正色道,“苏小姐若故意选在原料少产的年份,一次将货物提走,我孙记岂不是无货可卖?”
苏瑾本没这么想,虽然无商不奸,商人不做赔本地生意,尽量使利润最大化是商人的本份,但她却不想与合作伙伴使诈。但她并不想向孙记讨现银。现银可没要货物合算千两的货物,转手出去,至少是一千三百两到一千四百两的现银而且苏士贞早先说过有些独门的货物,普通小商户根本拿不到。指的大约便是孙记铺内那些明水木器妆奁等,要银子是干脆利落,但她心中肖想的这个货物渠道,怕是要断了。
略想了下,解释道,“因我家地杂货铺子到何年何月才能有起色,苏瑾并不能预测到,
因而有此条件。至于孙公子说地,倒也有道理。不若这样罢,前三年,货物累计便好。三年之后,我苏家每年必取应得地分成,若不取用,则将货物折算本钱后,由孙记支付银两,如何?”
孙毓培无声笑起来,拿自家的银子买自家地货物,也亏她想得出来
苏瑾也笑。
秋阳斜照下,苏家那棵已没剩下多少枝叶的老枣树下,两人相对而坐,相对而笑,任谁看都是一副极惬意优美的画卷,但却不知两人谈地却是这世间最俗的俗物。
“咚”一颗干瘪的红枣自枝头落下,砸在桌面之上,发出一声轻响。
苏瑾伸手将它捻在指尖,轻轻转动着,淡笑着道,“孙公子即无异议,咱们就借此机会,签一纸合约,如何?”
“好”孙毓培收起笑意,果断点头,“借苏小姐笔墨一用。”
苏瑾忙叫小青去房中拿纸笔来,由孙毓培执笔,在关键的条款上,苏瑾口述,用时近小半个时辰,方才合约写好。
苏瑾看他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儿,叫梁小青去请苏士贞来。
苏士贞方才是即觉得让女儿与年轻男子单独相处不妥,又觉此为正事,女儿尚且坦荡,他却心怀……正在正房由张茂全陪着说话儿,听见梁小青来请,愣了下,“合约?”
梁小青点头,“是咧。孙公子已签过了,小姐叫老爷去签。”
苏士贞忙点头,出了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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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章 合作伊始
许是因秋阳太刺目的缘故,自苏家出来,孙毓培仍然觉得似有一个人影,沐在阳光中,在眼前淡淡地轻笑着。轻声慢语将孙记所面临地困难一一道破,又从容不迫地逼他签下这为期二十年的合约。而他居然也签了,理由竟然是她会吃
将眼睛闭上,那人影不散反而更加清晰,淡淡的笑意中,带着一抹让他有些不服气但又不得不服的自信。
孙茂全见他如此,却以为他是累了。毕竟自到了归宁府,虽然少爷几次说过不管地话,可却没真正放松一刻。突然有些心疼,不由轻声道,“少爷,诸事已办妥,只差宁波总号汇来银子,这事算是了了。不若今日您且歇歇,去听听曲儿?”
“嗯。”孙毓培仍旧闭着眼睛,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孙茂全又劝道,“虽与苏家签了合约,但若这等小食做不成,也不过是一纸空文。若是做得成,咱们孙记还是占大头地。”
“嗯”孙毓培又淡淡地应了一声,靠在马车上的软垫上似是睡了去。
相比较孙毓培,苏瑾却是极高兴的。送走一行人,避了苏士贞的询问,回到东厢房,叫梁小青替她磨墨,将她所记得的休闲小食的大致口味儿写下来。
比若落花生,可做外挂糖霜地,也可做成怪味地,五香地,或者蒜香味儿地。至于在口味的适应度方面,她倒认为问题不大。至多象怪味之类的零嘴儿难以推广些罢了,但不试试怎知百姓们接受不了?
苏瑾正写得起劲儿,苏士贞自院中进来,苏瑾停了笔,偏头笑问,“爹爹有事?”
苏士贞眉头轻皱,审视着她,半晌才一叹,“瑾儿,爹爹知道你想为家中多多地挣些银子,可实不应该如此骗孙公子。”
苏瑾一愣,骗?她可没骗,她说的这点子真的不能再真了心思略转,放了笔,笑嘻嘻的走过去,拉苏士贞到正间坐下,“女儿没骗他呀。那孙公子精明着呢怎么可能只凭我三言两语便能签下这合约?”
这是苏士贞最最不解地,因问道,“若非你骗他,你何时学会刨制小食的法子?又如何晓得哪种口味好卖,哪种不好卖?”
苏瑾嘻嘻一笑,“爹爹,你这可不知了罢。前些日子,我看谢先生所著的五杂组记,里面提到这世间有一种人,天生地对味道敏感,因而他们做地菜味道便格外好吃些。我大约便属此类人罢爹爹只管放心,我是诚心帮人,必不会叫孙记白白的费了银子地。你且叫我试一试如何?”
苏士贞不止这一宗事看不透女儿,方才她在院中与那孙家公子谈话时,那神情象是变了一个人,那是一种非经高位和时光磨砺而不能散发出地光彩,一直叫他不解。
苏瑾便笑嘻嘻的任他打量着。好一会儿,苏士贞才摇头一叹,“你现在主意正,爹爹愈发管不了你了。只一样,且莫大意害了旁人。另外,有些事不必去亲自去做地,叫张荀替你跑腿,可知?”
苏瑾连连点头。
送走苏士贞,苏瑾微微摇了摇头,环境使然,总让人有放不开手脚的感觉。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日下午,她将整理好纸张,叫张荀送到孙家去。这些是她在孙家人搜集的原料基础上,提出的一些口味建议,真正的配料却一字未提,一则是她并不懂,二则有些略记得一些的,却不想表现太过,孙家即找了工匠,且先给他们一个大致的方向,叫他们制出来一些,尝尝味道再说罢。
五六日后,姚玉莲到苏家来,带来四匹好缎子并一件做好地皮袍子做谢礼,道是在丁氏铺子里发卖了货物,每家多得五十到百两不等的银子。这是那些人凑的银子置买的礼物。
苏瑾看那皮袍子毛色洁白,肩头领口袖口以后腰皆以梅子红地锻子将皮子缝封了,红白相衬分外俏丽,心下极爱,不过这皮袍子价值不菲,苏瑾可不好收,连忙往外推。
姚玉莲却将它拎起来笑道,“这是我和我哥哥发卖完货物,特意在盛记挑把你地,你可不能不收。来试试”
凭白得了价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