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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攻进来时,她与太子是死是活,便不是她该交代之事了。
好在叶泊体谅她不愿回忆前世生前的惨烈,没有再细致问下去。他搂过她的腰,将她抱起来,仰头啄了啄她的樱唇,笑容若冬日午后阳光一般灿烂,带着不可抗拒的温暖。
“小乔,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咦最后那句话怎么像是分手之后的两个人说的?
☆、(四十)红衣琉希
风乔迟疑地看着他,苦笑:“现在说这话;会不会……太晚了?”
两人身处两个对立的立场;已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大局已定,晋平王与太子纷纷已有所动。叶泊不会因为儿女私情放弃晋平王;放弃叶家;风乔亦不会放弃太子;放弃风家。两人各有使命,各司其职。
“就算在死前那一刻才知重生;也不算晚。”他挽起她的手,漫步在早已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就算这一世;还是同样的结局;至少……我们又多了不一样的回忆。如果重生再继续;下一世;见了对方一定要对好暗号才是。如果结局一直不改变,那我们享受过程就好。重生一百次,即便每一世只有一年的相处时光,加起来我们也在一起一百年,比起寻常人,我们赚了。”
结局无法改变……是么?
话至此,风乔便也明白了叶泊的决意,沉默片刻才问道:“对晋平王,仅仅只是一个承诺么?”她从未奢望叶泊会为了她放弃他的执着,只是一直好奇向来自由洒脱放荡不羁的叶泊,又怎会甘愿屈居人下,被其束缚,赴汤蹈火地为其出谋划策。
前世的叶泊提到过,幼时他的十分贪玩不好学,为家里人所头疼,唯有晋平王,初见叶泊后,便死心塌地地追着他跑,觉着叶泊样样都好,样样都精通,崇拜至极。宁愿自己被叶家的长辈们严厉压榨,也要恳求他们放叶泊表哥自由自在地玩。
叶泊从前说起此事时,眼里有着不一般的柔和光芒:“其实他明明知道家里人不会处罚我,仍是为了我求情,为了我多做一倍的事。他十三岁那年,恳求我助他成就大业。我这才知道,那个小小的少年,原来宏图如此远大。初心难得,我怎能辜负他?”
叶泊甚少立誓,一旦誓言出口,便会当做人生最重要的事来完成,不死不休。
这一点,风乔十分清楚。但她总觉得,其中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叶泊无奈一笑,摇摇头:“被你看出来啦?”他挠了挠脸颊,悠悠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位我很尊敬的叶家叔叔吧?他临终前将镜宁托付给了我。”
“我明白了。”
一个承诺,一个责任,如同两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了叶泊的双翅,哪怕他飞得再高,再远,也无法做到真正的自由肆意。
“那你呢,”叶泊反问,“你对百里镜息,是否又仅仅只是一份恩情呢?”
“是,”风乔答得十分干净毫不迟疑,“但这份恩情太大,我还不清。”
回想母亲去世时,她的婚期因为守丧而延后三年。那时候,一向疼爱她的父亲风彻将她唤到了书房,扳起了一向慈祥的脸,正色问她:“女儿,如今你的婚事被耽搁下来了。若想悔婚,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了。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爹?”她瞪大眼看着风彻,“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悔婚?且不说悔婚对女子名誉的损害,单就向太子殿下悔婚这一事,便骇人听闻了。
“爹知道,爹一直都知道。”风彻痛彻心扉摇摇头,“爹是不想看着你,一步步踏进那个泥潭,不可自拔。风家欠他的,无需你一人来偿还。女儿,你真的想嫁给太子殿下么?”
彼时风乔尚且只有十七岁,为了百里镜息一直风里来雨里去的,少女情怀之事根本无暇思考。在她心里,认定了自己已经被聘下这个事实,并未觉得不妥,亦不加反抗。“除了殿下,还能是谁?”她一直为了成为可以帮助太子殿下的女人而努力着,从不想其他。
“那么,你喜爱他么?”风彻意识到自家女儿情窦未开,换了个说法。
“喜爱?”风乔的脸上有一瞬茫然。百里镜息在她心中一直是死牢中将他们一族救下,宛若神祗一般的少年,喜爱这样的情愫放在他身上就像是亵渎。
如今想来,当年的她从未想过反抗,此时的她,明白过来“喜爱”为何物时,却已成定局。
叶泊于她,就像是在错误的时机,错误的地点遇见的那个对的人。
又或许,是在一切安然进行着的场景中遇到的那个错的人。
但无论对错,心已失,得不到也不想放手。
身后,忽然撩起衣袂被掀起的猎猎声,两人猛地警觉,双双快速回头,皆是一愣。
只见一女着血红的衣衫,血红的唇色,血红的指甲。她翘着腿坐在二人身后的屋脊上,如丝媚眼一挑,酥人心魂,竟让风乔叶泊二人双双在脑中蹦出一词:尤物。
还是位能无声无息出现在二人背后的尤物。
红衣女扶额摇摇头,嘴里喃喃自语,声音飘在风中不甚清晰,但可辨别出,不是晏国语。
“既然不合适,何必纠缠几世?”叶泊忽然嘀咕。
“嗯?”风乔身子一震。
“不是不是,”叶泊连忙摆手解释,“她刚刚在说‘既然不合适,何必纠缠几世?’而已……”
红衣女睨了他一眼,继续喃喃自语,像是在评价。
——分开了不就好了嘛?
——私奔了不就好了嘛?
——顾忌那么多还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真是想不通晏国人怎么那么多弯弯肠子?
她越说越起劲,叶泊也不敢再翻译,安静等她闭嘴。
红衣女终于停了下来,从屋脊上跃下,脚尖沾地,无声无息,未扬一丝纤尘。
好身手!
风乔叶泊二人皆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觉,目不转睛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这边踱来。血红的水裙随着她的步子波澜起伏,款摆生姿。
她在二人两丈外停下,一双媚眼看着叶泊,眯眼一笑,眼角如猫一般上扬,然后叽里呱啦吐出一通听不懂的言辞。
叶泊洒然一笑:“好啊。”
红衣女错愕,然后奸诈一下,指着他对着风乔道:“我刚刚跟他说,如果跟我睡我就让那些水忍们后退。他答应了。”她的口音略怪略生硬。
“果然如此。”风乔如释重负一笑,“我一直在等着你说晏国话。”既然能听懂他俩的对话,没有道理不会说。
叶泊对于她对红衣女重点的扭曲不予纠正,只补充道:“刚刚她还告诉我她叫刘纪来着。”说着想起什么,转过头问红衣女:“是这么翻译的吧?或者说……硫姬?刘希?琉姬?”
“都不是。”红衣女摇头,“你们晏国话的读法,那两个字应该念‘琉希’吧?”
琉希?流息?……
“百年撞不到的缘分啊。”风乔斜了一眼叶泊。
“原来‘流息’这个名字已经普及到这种程度了……”叶泊揉了揉鼻子。
“好了,来意说清楚了。”琉希复又看向叶泊,开始吐鸟语。
“什么来意?”叶泊嘿嘿一笑,“跟我睡就是你千里迢迢远渡重洋的理由?琉希桑……我们之前似乎并不认识?”末了又真挚无辜地看了看风乔,满眼的“我真的不认识她”。
“比起来意,我更想知道……”风乔无视他的眼神,问道,“这说的是哪国语?”
“阳书岛。”叶泊快速给了答案,然后摊手解释道:“当年无意中得了把形状怪异的刀,特意去弄懂它的来历和发展历史。奈何记载全部是阳书岛的语言,于是顺手去学了学这门鸟语。”
顺手……
风乔正不知该如何评价,便听琉希又开始吐鸟语,吐着吐着,语气一沉,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纵身后退,哪知就在同时,叶泊扯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向后撤。
“她跟你说了什么?”风乔站定后,目不转睛看着琉希问身旁的叶泊。
“她说我不跟她睡就杀了我,顺便杀了不让我跟他睡的罪魁祸首——你。”叶泊哭笑不得,“其实吧,我觉着她就是来杀我们的,只为了听着合理,才在先前扭曲出这么多有的没的条件。”
“这位琉希姑娘跟你的恩怨我们待会儿再算,先顾眼前。”风乔恢复了她的冷静,“此人轻功极好,就不知手上功夫如何?”
“很好哦!”不远处的琉希如猫一般懒懒一笑,十只血红的指甲却在此时毫无征兆地闪现,仿佛勾勒画卷一般,纤指一柔,十股棉柔极难被视线捕捉的丝线直扑二人!
叶泊赶紧拔剑来挡!只听一阵叮咚之后,丝线依旧随风飘在风中,如蛛丝一般无害,待到叶泊竖起剑,风乔才微微抽息。
那柄剑的剑身上,被人坑坑洼洼地洞穿了七只小洞,如无绝对的内力与劲力,绝不可能达到!
“哎哟,”叶泊收起剑,呼吁连天,“都跟你说了跟你睡啦。那么美的女人动起手来真不可爱呢。”
琉希冷冷用鼻子喷了一口气,“你搂着别的女人,护着别的女人,想来也不会心甘情愿让我睡,老娘也不跟你浪费精力!”语罢竟然一纵身,飘然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二人尽皆舒了口气。
然而,下一瞬,风乔倒吸一口凉气……
“快追上她!”风乔大喝,“她去的方向是百姓聚集的壶城!”
作者有话要说:琉希(りゅき; ryu ki),本意是想写“瑠姬”,结果假名一打出来发现了“琉希”和叶流息的巧合,就用了。
总觉得琉希这个名字应该是小清新萝莉的……而不是御姐的。。。
☆、(四十一)着手改变
琉希几个飞纵,那抹艳红便消失在了风乔二人的视野中。
“调虎离山?”叶泊驻足;不再向前追。
“或是……内外接应?”风乔猜测。
“无论是什么;人已经跟丢,如今再深入找也无意义。”叶泊转身;顺手牵住风乔;“与其追她,不如回去迎郑远胜。”
风乔被他牵着往前走;边走边道:“我记得从前,似乎没有琉希这个人。”
叶泊偏头看了她一眼;指着自己:“我似乎一直在。”
风乔意识到自己话有歧义;连忙纠正:“我指的是那个女子;流息。”
叶泊一怔;眼底流过一丝光华;扯唇一笑:“刚刚那声‘流息’,叫的是我么?”
“嗯。”风乔灿然一笑,又唤了一声,“流息。”
时隔一世,这一个仿佛如同羁绊一样的名字于她口中重新被唤出,让两人仿佛又回到从前。
“再叫一遍听听?”叶泊眯眼一笑,开始耍无赖。
风乔睨了他一眼,决定继续刚刚的话题:“前一世我被被水忍重创后,似乎一直在养伤。任凭大人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救援,之后的事……你知道么?”如今两人互知彼此重生,将线索一点一点捡起来串在一起便显得很容易了。
“镜宁并不知道我在此,所以我身边也没有可用的人手,从头到尾,我隔岸观火。”叶泊一脸轻松,“至于有没有这个女人,我就不清楚了。”
风乔又斜瞟了他一眼,“可人家指明要跟你睡。”素未平生之人,可能会如此要求么?
“那估摸着是见了本公子风流潇洒,心生爱慕……”叶泊扬起嘴角,故意抬手在鼻前挥了挥。“只不过这醋味,忒浓了。小乔莫不是在紧张我?”
风乔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