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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文艺范儿令我虎躯一震。
抖了抖,我干笑两声,男人的忧伤你千万别理,因为多半源于泡妞秘籍。
大同小异。
正预备转移话题,他忽然抬起眸子灼灼盯着我:“我想,我明白小花的用意了。”
我心头一紧:“哦?说说看。”
他回头轻望一眼杀连城,凑来我耳边低声道:“凶手必是屠家中的某人,小花故意将连城拖下水,并借由刘大人将咱们打入死牢,凶手眼下若想搭救连城……”
我大惊:“前来劫狱?”
他嘴角一抽:“你我都在,他如何劫狱?况且劫狱了之后,连城的罪名不就作实了?”
我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茫然的看向他。
他将声音压的更低:“只要今晚再有人被害……”
“那就证明咱们都是无辜的!”我蓦地一头冷汗,颤声道,“而且,凶手会挑一个有名望且好对付的人下手,这个人是——刘大人!”
玉兮禾赞许的将我望着:“你注意到没有?刘大人身畔那位衙役,今日震退屠家二小姐时仅用了三分内力,却已威力惊人!想必是小花寻来保护刘太人的高手,以便将凶手当场擒获!”
末了,他大掌一拍:“小花真是聪慧!”
聪你娘的慧!
我此刻心头洼凉洼凉的,好你丫的花容月,好一招借刀杀人啊!
这就是,你将我也送进大牢来的原因?
亦或许,整桩命案原本便是如我向玉兮禾胡诌的那般,一品堂明下战帖,暗里杀人,搅得正派武林人心惶惶。如今,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龙门堡和神剑山庄一网打尽。
等今夜杀了赵祯,他与李元昊一联合,这天下不就改姓了?
我凄凄一笑,因他上辈子是我师父,我便以为这辈子他依旧待我如珠如宝,便以为这辈子当真遇到了我的良人。
小花啊小花,你太教我失望了!
兀自深吸口气,我扫了一眼牢中两人,一个安然入睡,一个盘腿调息。再望一眼死牢顶上一方小木窗,内心挣扎几番,还是从百宝袋里偷偷摸出迷魂散来。
屏住呼吸,负手悄悄拔开瓶塞,待玉兮禾睫毛轻轻颤动几下之后,整个世界安静了。
准备好作案工具,我向牢顶发射一枚吸附弹,纵身跃于小窗之下,凭借缩骨功钻了出去。哼,想我一枚专业级别的中央情报人员,六扇门都困不住我,区区一扇窗又能耐我何?
我双手叉腰,一脚高高踩在檐脚上,迎风立于房顶。
洛阳府的衙门很大,现下许多府尹拥有自己的府邸,一般情况下并不住在衙门里,不过既然花容月想要赵祯的命,赵祯今晚上断然留在府衙内。
我暗暗思忖一会儿,银牙一咬,施展轻功向后堂飞去。
边飞边觉得花容月是个大弱智,偌大园子里半个守卫也没有,这不是明摆的告诉凶手此处有诈?他当屠家人全是脑残不成?
黑灯瞎火的世界里,隐隐看到有微弱烛火跳动,我从屋顶跳下去,脚还不曾落地,一柄精铜长剑已经横在脖子上。
我心里一寒,忙道:“自己人。”
剑抽离,狄青怒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没时间解释,我急问:“公子呢?”
“公子他……”话顿住,我以为他又要指指指,可这黑黢黢的一片,我他妈看个毛啊看!正打算撩嗓子开骂,蓦地听见“噗通”一声,像是——
有人破窗而入!
完了,赵祯正在瓮中做鳖!
我与狄青几乎是同时向房内冲去,实际上我冲进去纯属添乱。房间里亦是黑黢黢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衣袂摩擦的声响以及各种“劈里啪啦”。
不一会儿,我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趁着微弱夜色看到那凶手破窗而逃。狄青跟着飞身而出,飞了一半又探头回来,青面獠牙的冲我吼:“快滚回牢里去,这里没你的事儿!”
我也吼:“快追吧你,废话真多!”
回过头,我摸索着向桌边走去,想要点燃小油灯:“公子,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赵祯低低咳嗽一声。
咦,病了?
我拢起眉,将将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却不知从何处飞出一件什么物什,正敲在我手背上,疼的我一阵呲牙咧嘴。
便在此时,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眼前掠过,手中一柄长剑直直向床上刺去。
我吓的大叫一声:“公子,小心啊!”
第十六章
淡定如我,从不轻易惊慌,可这么一柄利剑刺上去,万一赵祯有个三长两短,他丢了小命不打紧,我该如何向义父交待呀?
因公殉职总好过失职问斩吧?
算了,我牙一咬心一横,飞身扑了上去。
便是这舍生忘死的一扑,直接把三个人一起扑傻眼儿。
其实当时黑灯瞎火的我啥也看不清楚,事后根据受害人的控诉,我才对血案的发生过程作了一番脑补:
原本,刺客的剑尖即将刺入受害人的胸膛,但此刻受害人宛如陆小凤上身,说时迟那时快,一招灵犀一指夹住长剑尖端。刺客与他武艺不相伯仲,两虎相抗之下,竟是谁也动弹不得,而我妄想将刺客扑去一边,却恰好助他一臂之力,一剑捅在受害人的肩头上。
于是,血案发生了,而我是帮凶。
当然,事发那一刻我尚不自知,只当自己救驾来迟,听见利器划破皮肉的咝咝声响后,我骇然大惊之下蓄力便向刺客攻去。
“小昭,你快回来!”赵祯的声音急促而又颤抖。
大哥!我也想回,可眼下回不了啊!
长剑还在赵祯肩头插着,我与刺客皆是徒手,不过一招我已然知晓,我与这刺客的武功相差十万八千里,横跨半个太平洋,他在傻了片刻之后,一出手便扼住我的脖子。
不过几秒钟的光景,他一只手在我颈间松了紧、紧了松,足足运动了不下数十次。
我有预感,只要他再稍稍用些力,我的脑袋和脖子立马分家。
可他始终不曾。
便在此时,一道银光从眼前突兀划过,又听“咻”的一声尖响,凛凛寒针破风而过,刺客蓦地松开我,欠身躲开寒针,向后急退数步,从窗口一跃而出。
我一颗心险些跳出胸腔,呆呆立着,半响没有反应。
赵祯一声咳嗽将我从惊怔中唤醒,我忙蹲在地上摸起火折子来。将摸上手,人未起身,屋内豁然大亮,我惊骇抬头,恰见花容月举着一盏油灯推门进来。
他居高临下将我望着:“怎么,刺客跑了?”
我冷冷一笑:“花容月,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装?”
他微微一楞:“啊?”
“啊你个头呀啊!”我浑身颤颤抖着,竭力保持平静,瞪着他道,“若不是我机警,早早看透你的阴谋,恐怕大宋历史真要改写了!”
他不理我,单手从耳后一扯,将人皮面具揭下来,颇无奈的道:“是啊是啊,小昭姑奶奶,若不是你机警,这刺客没准儿便能抓到了,亏我与花神医白白费了一天功夫,唉!”
我晕,他才是赵祯!
那方才被刺了一剑的是……
我如遭雷击,战战兢兢的掉过头去,只见沾了血的剑在地上躺着,受了伤的人在床上坐着,鲜血汩汩从他肩头冒着,素白的衣裳、月白的幔帐皆被鲜红染的怵目惊心……
花容月低垂着眉眼,不看我,也不教我看他。
我“啊”了一声,慌着扑上去:“小花,你怎么样?”
“别碰我!”他向后一个欠身,躲开我的手,语音愈发颤抖,“离我远点儿!”
我忙缩回手,羞愧的看着他,难怪他火大,换了谁也得火大。
赵祯将我向后一拉,拢眉道:“小昭,你莫要沾到他的血……刺客剑上涂有蚀皮腐骨的剧毒,幸而是花神医,倘若换成我,暴毙无疑。”
我心下先是一竦,继而眼眶一热,特想抱住他大哭一场。
说话间,突听门外小蛮低声禀告:“公子,一切皆如花神医所料,狄青一路将凶手逼至龙门堡外,于众武林人士面前将其缉捕归案,现正在衙门堂上候着。”
眸色深邃,赵祯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花容月:“我稍后过去。”
花容月终于开口:“依着我先前告诉你的,开堂审案……便好。”
赵祯微微颔首:“你且好生休养,余下的事情,我自有定夺。”
说罢,赵祯提步离开,待走到门口时,再次偏头望了一眼花容月,眸子里的彻骨寒意令我浑身一颤。最后,他将视线定在我身上,镇声道:“小昭,替朕好生照顾花神医,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提头来见!”
我颤的更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遵旨!”
这就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前一秒表彰你的忠心,下一秒下旨抄你全家。便是如此至高无上的权利,才令世人无不觊觎那把无上龙椅。
当然,他不是在针对我,他是在杀鸡给猴看。
很明显,小花的聪明在赵祯眼中,已经具有颇大的威胁性,哪怕他只是一介江湖名医。
待赵祯的脚步声愈来愈远,我半响不曾抬头,诸多情绪在心头涤荡起伏,无从排解,无从宣泄,完全理不出一个头绪。
“起来。”花容月似有不忍,柔声道,“从今后,莫要随便给人下跪。”
“他不是人。”我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他是天子。”
小花似在赌气:“天子又如何,天子便能随便勉强人了?”
我白眼儿一翻:“老大!庶民给天子下跪,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总之,我不许!”花容月蓦地提高声音,许是牵到伤口,痛的眉峰深蹙,脸色愈加惨白,“倘若他再如此逼迫你,我便教他做不成这个天子!”
小心肝儿一颤,我忙道:“行行,我以后再也不跪他了,你稳住,千万别激动。”
他果真消停了。
我晕了晕,孩子,你断奶了吗?
见他肩头仍有鲜血渗出,我心疼道:“这毒该怎么办?”
他摇摇头:“毒已经不碍事儿了,我已经撒了化毒散。”
我大喜,扑上去便扯他的衣带,一大片雪白香肩登时暴露在我眼前:“来来来,我先为你上药,这总流血不是个法子啊,嘿嘿,嘿嘿,嘿嘿嘿……”
他惨白的脸上蓦地浮出一抹诡异红晕,别扭的挣了挣,便不动了。
看他摆出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我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上一抽,手中的动作渐渐慢下来。
老天!我因着先前冤枉了他,怕他生气才忙着献殷勤的好不好?
望着离他伤口十万公尺远的细皮嫩肉,我鼻血横流地上下其手:“我只是帮你上药,你别乱想行不行?我小昭苦修多年,可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再说,你也没啥美色可图的好不好?”
“恩。”他舒眉暖暖一笑,温言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心弦一动,好半天才缓过来神,兀自平静下来之后,我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小花,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与赵祯联手合作?还有,凶手究竟是谁啊?”
他不说话。
我推他一把,他突然“啊”了一声。
我无语,原来男人也爱跑神!“我在问你话呢,你搞什么啊?”
“对不起,我在想刺客是何身份。”他略有些赧然,歉意拳拳地道,“你方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次可好?”
我迷茫加讶异:“小青师兄不是已经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