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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师傅曾经说过,这江湖上,凡是太多人想要的东西,就是毁人的东西,一本至高无上的剑谱,一件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到头来又怎么样?
总是天下第一,也有寿数终了的一日,看得开也好,看不开也罢,到头来都是了无生趣,难怪眼前的沈之让在这种地方也能这般开心,难道是早已看透?
就像自己,活了二十载,一直生活在江湖之上,也曾站在江湖的顶端,一呼百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江湖上无人不知的天雪宫圣女,万人仰视,曾经以为这就是人生,就是自己一生的生活。
直到慕容如歌恍如一颗流星划破自己的天际,让自己有了爱恨情仇,等到痛过,爱过,伤过,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人生的一场劫数而已。
纵是自己亦有着倾城绝色,纵是自己万人敬仰,纵是自己惊才艳绝,这一刻,终于明白,爱情不是权势,不是地位,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不是努力就可以得来的!
爱过也罢,恨过也罢,这一刻,终于可以释然了。
若不学会忘记,就算是在与世隔绝的山崖底,也会郁郁而终,何不像沈之让一样,让生活变得有声有色?
沈之让看着秦惊羽变得明媚的笑颜,这个一颦一笑就可以夺去天地间至美芳华的女子,纵是在这深深崖底,也不减绝代风华,笑容满面,“跟我来吧!”
这一次,秦惊羽没有再去拆他的台,反而淡笑道:“好啊!”
他们回到了房子的前面的一大块岩石上面,沈之让调侃道:“不知道本公子有没有这个面子请动大小姐吹奏一曲呢?”
秦惊羽拿出袖中长笛,笛音清澈袅净,时而如平静的湖水,时而如波涛汹涌的大海,时而如丝丝细雨,如泣如诉,荡涤着沈之让的耳膜。
这个时候的沈之让亦有着难得的宁静,秦惊羽知道他有心事,也不问他,想想也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男子,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又不像自己这般落寞伤感,每天都过得有声有色,开朗豁达,令人羡慕不已,这样的男子,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活出独属他的一份风采。
沈之让赞道:“笛声三弄,梅心惊破,果然是大家手笔!”
秦惊羽亦笑道:“可惜现在不是梅花绽放的时节!”
沈之让很是肯定地笑道,“春去秋来,你会看到的!”
秦惊羽知道他的意思,是说他们不知道要在这崖下呆多少年,也许是一辈子,物换星移,时节变换,到了冬天,自己当然会重新看到梅花盛开的。
“你想不想知道我师傅是谁?”沈之让带着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看着秦惊羽。
秦惊羽沉思,今日倒是有了兴趣,这样的人的师傅会是什么样的?
“是谁?”秦惊羽问道。
沈之让哈哈大笑,“你终于对我的事情感兴趣了!”
“不是感兴趣,是你说的对,这里只有你和我,能说的也只有过去,早早把过去消耗完了,总有一天相对无言!”秦惊羽纠正道。
正文 五十二 沈之让的身世
沈之让无奈道:“不会,未来还是很美好的!”
秦惊羽不再和他做无谓的争辩,“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你应该认识!”沈之让很肯定道。蒲璩奀晓
“为什么?”沈之让这号人的师傅自己认识,沈之让为什么这么肯定?
沈之让又流露出那种自信的坏坏的笑,“很简单啊,你连莫擎风这种江湖的老老前辈都知道,怎么会没有听说过我师傅?”
秦惊羽心下狐疑,沈之让的师傅,难道是江湖鼎鼎大名的人物?要不然他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沈之让这种行事乖张,性格怪癖,没心没肺的人,有的时候看似聪慧灵秀,有的时候又看起来愚笨至极,有这种徒弟,当师傅也真是该头疼了。
“你师傅到底是谁?”秦惊羽不想和他兜圈子了。
沈之让的语气轻快飞扬,带着些微的骄傲:“你听好了,我师傅就是江湖上人称神医的”赛华佗“”!
赛华佗?秦惊羽一怔,随即纵声长笑,笑了好半天才停歇下来。
“有什么好笑的?”沈之让不满地看着秦惊羽。
秦惊羽忍住笑,“沈之让,这里没有别人,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才没有贴金呢,我本来就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弟子!”沈之让面不改色心不跳。
赛华佗聂青竹,秦惊羽当然认识,少时曾在外游学,钻研医术而不求仕途。
聂青竹也是个江湖奇人,一身医术奇高,听闻其医术冠绝天下,尤其是一手九转金针,妙手回春,起死回生,连各国朝廷都数度动过将其招徕入朝的念头,可惜最终都被他婉拒,一身风骨,令人敬仰。
不过秦惊羽倒是和聂青竹并没有什么接触,像聂青竹这样的江湖前辈,也是不可能进入天雪宫,加入秦惊羽麾下。
聂青竹在五年之前已经仙逝,奇怪的是并没有嫡传弟子,所以名动江湖的一代神医就这样销声匿迹。
眼前的这个办事不太牢靠,脑袋里面缺根筋的沈之让居然是聂青竹的弟子?
一个神医,一个庸医,连穴位都分不清楚,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聂青竹的弟子?
秦惊羽毫不掩饰的揶揄笑道:“要是聂前辈知道教出了你这种连基本的穴位都分不清楚,治病靠瞎猜碰运气的弟子!”秦惊羽靠近沈之让,笑得诡异讽刺,“你说他老人家会不会气得从地下爬起来呢?让你这个冒名顶替的家伙浑身痛上三天三夜,看你还敢不敢招摇撞骗?”
沈之让见秦惊羽今天心情很好,语气也变得更加飞扬,“哎,大小姐,你怀疑我的医术就算了,别怀疑我的师承行吗?”
秦惊羽竭力忍住笑,“你这样的医术,能让人不怀疑你的师承吗?”
“我的医术是不怎么样,那是因为我没有认真学!”沈之让大言不惭。
“是吗?别打我的主意,我是不会再给你做试验了,我还想多活几天!”秦惊羽直接就断了他的念想。
沈之让赔笑道:“别误会我嘛!”
不是秦惊羽不相信沈之让的话,而是,沈之让这种资质的人,连基本的穴位都分不清楚,赛华佗聂青竹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弟子呢?
“你不信啊?”沈之让笑意盎然地看着秦惊羽。
“等人!”秦惊羽非常肯定的点头。
沈之让霍然起身,下定决心:“我一定要让你心服口服!”
秦惊羽奇怪地看着他,沈之让动作迅速,很快就进了他的屋子,抱出一个红色的绸布包着的包裹,小心翼翼地递到秦惊羽的面前,仿佛赌气道:“你自己打开看!”
秦惊羽看着气呼呼的沈之让,伸手接过,不以为然,这个沈之让又搞什么花样?
秦惊羽打开之后,也几乎大吃一惊,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本书,最上面的一本居然是《百毒真经》,秦惊羽几乎不敢相信,一本一本翻下去,依次是《九转金针方》,《百草经》,《聂氏心经》,一共四本厚厚的书册。
秦惊羽翻开之后,还是不相信地看着沈之让,“这真的是聂前辈留下来的东西?”
沈之让见秦惊羽还不相信他,拍着胸脯保证道:“如假包换!”
秦惊羽看着他,眼神怀疑,“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沈之让气急败坏道:“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就算了,怎么还能怀疑我的品格?”
秦惊羽忍俊不禁,没好气道:“我又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沈之让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要问我,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我也难得有个人可以说说心事,其实我早想告诉你,只是看你对我的事一直漠不关心,我也就意兴阑珊了!”
秦惊羽笑道:“我今天有兴趣了,你干脆都告诉我好了!”
沈之让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下,可能是因为终于有人倾听他的故事了,还是秦惊羽这种生性冷漠的女人,心满意足道,“聊胜于无嘛,那就从头开始说吧!”
秦惊羽不说话,等待着沈之让的下文。
“我出生在广陵的一个书香门第,我父亲一直希望我可以承袭他走过的路,十年寒窗,然后考中进士,走上仕途!”
秦惊羽静静地听着,难怪沈之让的气质看上去像个读书人,原来是出身于书香门第。
“不过我对父亲设定的路并不感兴趣,我从小就对那种行走江湖的大侠心驰神往,总是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和他们一样仗剑携酒,踏云追月!”
秦惊羽心道,你说书的听多了吧,行走江湖的日子有那么美好吗?这些说书的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壮志凌云的少年?
“我无心读书,只对武功感兴趣,父亲对我很失望,恨铁不成钢!”
秦惊羽出声道:“这也难怪,哪家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走上一条光明的正途,你的这些想法只怕会被你父亲认为是不务正业吧?”
沈之让点点头,“不错!我的书念得不上不下,不好不坏!”
“直到我十六岁那年,我科举考试失败了好几次,父亲终于认命了,他开始为我找另外一条出路。”
秦惊羽知道他说的这条出路一定就是和赛华佗聂青竹有关了,只是有些奇怪,沈之让是书香门第的少爷,聂青竹是江湖中人,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我爷爷曾经和赛华佗有过一段渊源,事情的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爷爷曾经对赛华佗有恩,赛华佗许我们沈家一个愿望!”
原来如此,秦惊羽心下暗忖,江湖中人,每天发生的恩恩怨怨不知道有多少,赛华佗应该和沈之让的爷爷年龄相仿,那般久远的事,至于原因是怎么样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聂青竹欠沈家一个愿望。
聂青竹亦是一诺千金的人,除非他死了,一定会达成沈家的这个心愿。
“父亲见我无心向学,便让我跟着师傅学医!”沈之让慢悠悠道。
秦惊羽忍不住出声问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对医术有兴趣的,为什么要答应你父亲呢?”
自己手中的这些医书根本就不像经常翻看的样子,看来沈之让很少碰这些医书,要不然他的医术也不会那么差劲。
“那是我退而求其次的办法,师傅好歹也是个江湖中人,我跟着师傅,总比天天在父亲身边要好,也好一偿我做一个江湖中人的心愿!”
秦惊羽笑道:“原来是权宜之计!”
“不错,这是我成为一个江湖高手的第一步!”沈之让继续道。
“看来你失败了!”秦惊羽说道。
“我怎么也没想到,师傅会那么执拗,他答应我父亲教我医术,倾囊相授!”
沈之让没有再说下去,不过秦惊羽猜到了,沈之让居心叵测,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学聂青竹的医术,只是做一个跳板,使他从一个书香世家少爷向江湖人转变的过程。
可是他低估了聂青竹,聂青竹不仅医术冠绝江湖,人品更是超凡脱俗,他是个至诚至信的人,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就算明知道沈之让不是这块料,也根本无心向医,还是尽心尽力,倾囊相授,死后还将这些绝世医学宝典相赠。
秦惊羽低叹,太有原则的人,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