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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菲道:“是,羽菲愿意在公主麾下效力,在所不辞!”
秦惊羽看着她,这个女子有太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人都在变,或者说人都会变,比如说,曾经自己就没想到墨羽菲竟会如此热衷权力,把权力当成了享乐的工具,根本就看不到权力背后的黑暗和痛楚。
秦惊羽不动声色,“国难当头,匹夫有责,羽菲,你有这份心意,本宫甚是感激,不过既然你是先帝的人,先帝的旨意本宫不敢违背,你可以入本宫麾下,不过依然是天雪宫的教主!”大皇兄已逝,现在在他们的口中,成了先帝这样一个谥号。
大皇兄离开了,墨羽菲的后路没有了,是不是墨羽菲才开始慌乱起来了?
面前的一条路毁了,这个时候突然发现后路也没了,是人都会慌了手脚吧?
墨羽菲张大眼睛,不敢置信,“公主?”
秦惊羽淡淡道:“你退下吧!”
墨羽菲见公主不愿和自己过多叙旧,只得黯然退下。
枫怡然道:“阿羽?”
秦惊羽知道哥哥的疑惑,淡淡道:“我只不过是试她一试!”
“你不相信她?”枫怡然道。
秦惊羽不置可否,“生死关头,谁又可以信任?信错人便是万劫不复,这个时候,不能不万分小心!”墨羽菲在突厥人攻城的时候居然没有率教众过来助西夏一臂之力,就凭这一点,秦惊羽就不可能信任她。
枫怡然不语,默默抚过秦惊羽的长发。
秦惊羽道:“有的人原本是好人,手中有了权力之后,便渐渐开始蜕变,尽管这权力已经开始百孔千疮,也不肯放手,直到最后一刻!”
枫怡然沉声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
秦惊羽嫣然一笑,“权力果然是天底下最能you惑人的东西!”
枫怡然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其心不正,目光短浅,就算掌握了权势,亦不能长久!”
秦惊羽道:“可惜世人只能看到权力表面上的风光,看不到背后的刀口舔血,如履薄冰!”
枫怡然笑道:“我们的阿羽不就看到了吗?”
秦惊羽朝着哥哥绽开明媚笑容,让枫怡然顿觉如初春阳光一般柔媚,“哥哥你又嘲笑我!”
枫怡然笑道:“我哪敢啊?”
秦惊羽瞪他一眼,“不过夺回宫城之时有天雪宫的力量加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枫怡然道:“你不是不放心她吗?再说了,现在的天雪宫能有多少力量?”
秦惊羽道:“虎死余威在,天雪宫还有一部分战力,虽然不及我们军队,可是聊胜于无,再则,我会派风三娘跟着墨羽菲!”秦惊羽知道,墨羽菲虽然心胸不宽,目光短浅,但是说要真正背叛西夏,只怕还没有那份魄力,人做事总有自己的目的,背叛西夏,对于墨羽菲来说有什么好处?
墨羽菲现在来找自己,无非是因为天雪宫内忧外患了,教众纷纷离开,快支撑不下去了,这也就意味着她教主的权力享受到头了。
只是可惜,大皇兄已经不在了,否则将墨羽菲纳入后宫,也倒不失为一条后退路。
墨羽菲在天雪宫里面的威望甚至都不及风三娘,这个紧要关头,秦惊羽并不想多生事端,撤换墨羽菲的教主之职,不过也会暗中将墨羽菲架空,将教主权力移交到风三娘手中。
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秦惊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出现丝毫的差错和纰漏。
谁可信任,谁不可信任,忠诚与背叛,又是谁说了算?
枫怡然握住秦惊羽的手,深深地看着秦惊羽,目光笃定,秦惊羽沉声道:“三日之后子时动手!”
★★★
当天夜里,慕容熙越竟然又来到了京畿。
秦惊羽有些头疼,成败在此一举,这个时候的军中,哪里少得了慕容熙越?
“你现在冒险前来,莫非军中有变?”秦惊羽抬眸看他,心下一紧,他却久久沉默,没有回答。
夜风带了微微寒意,掠起他广袖翻飞,目光幽寒不见底,深深凝视着秦惊羽。
“不用担心,军中无事,我和大哥已经尽数安排好,我只是想来见见你!”他的声音透着淡淡温柔,让秦惊羽的愠怒不自觉渐渐消失殆尽。
秦惊羽转过身,背对着他,淡淡道:“我有什么好见的?”
慕容熙越伸出手从背后环住秦惊羽,他的下颌顶在秦惊羽头顶的秀发之上,允吸着秦惊羽身上淡淡的百合花香气,“我就是想来见你!”
秦惊羽的心忽然无尽怅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
正文 十四章 很爱很爱
暗夜中,只有他温柔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阿羽,如果我战死沙场,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秦惊羽决然打断他。8
慕容熙越眼里的期翼之色突然暗淡下去,薄唇紧抿,喟然一笑,眉宇间透出无限苍凉。
秦惊羽回眸怔怔看着他,这清冷的夜晚,他拥着自己,身躯却渐渐僵直,秦惊羽缓缓道:“我是说你不会死的!”
慕容熙越拥着秦惊羽的身躯摹地一僵,难掩激动,幽深的眼眸瞬间绽放一朵朵耀眼的花朵,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扩大,“那就是说你会想我了?”
秦惊羽紧咬双唇,不语,忽然,身躯被扭转,唇上一热,他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人也被他更紧地拥进怀中。
秦惊羽想挣扎,忽却觉无力,谁知道三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大家到时候是否还活着都是个问题,尽管自己运筹帷幄,以期万无一失,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有意外,刀剑无眼,大家都不是刀枪不入的神,有的人或许就是永别,心中陡然一酸,眼泪竟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慕容熙越正在亲吻着秦惊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次,或许是永别?阿羽竟然没有拒绝自己,他心中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惆怅,只是更紧地将阿羽拥在怀里,将自己所有的情意凝结在这一吻之中。
忽然,阿羽的眼泪溢到了他的口中,咸咸的,他停止了炽热亲吻,深深凝视着阿羽,“你哭了?是因为我吗?”
他用衣袖轻轻地拭去秦惊羽脸上的泪水,小心而轻柔。
战火纷飞的时节,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气氛的夜里,两人一时无语。
慕容熙越抬头看着天际,月至中天,他再次将秦惊羽揽到怀里,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胸膛之上,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萦绕,“阿羽,我爱你!很爱很爱!”
这一刻,时光仿佛凝滞,秦惊羽抬眸,对上他的深深眼眸,心思竟然再无慌乱,只剩下一片澄澈!
曾经年少的时候,梦寐以求的就是慕容如歌说喜欢自己,现在终于有男子说爱着自己,如果他不是慕容熙越,不是慕容如歌的亲弟弟,该有多好!
秦惊羽挣扎的眼神在他深深的目光之下渐渐柔和,含笑叹息,“你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活下来!”
慕容熙越啼笑皆非,这个时候阿羽还有心思揶揄他?无奈一笑,温声道:“我一定会的!”
秦惊羽深吸一口气,从他温暖怀抱中挣脱出来,“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你大哥的过去?”
慕容熙越修长手指穿过秦惊羽的长发,将一束如墨发丝握在掌心,微微一笑,“你想告诉我我当然愿意倾听,若是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
秦惊羽自嘲一笑,“那还是我在做天雪宫圣女的时候,第一次在桃花坞见到了你大哥,当时并无多想,只觉心中异样!”
这是秦惊羽第一次对人倾诉自己曾经对慕容如歌的感情,只是造化弄人,怎么也想不到,倾诉的对象竟然是慕容如歌的亲弟弟?
“后来他来天雪宫借道,既然父皇已经同意,我自然没有第二个选择!”秦惊羽淡淡道。
“再后来他的军队成功穿过了死亡森林,却误入了南宫瑾事先设好的陷阱,全军覆没,你大哥侥幸逃出来之后,认为是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暗中和南宫瑾合谋,对我恨之入骨!”
慕容熙越忽道:“我一早便觉此事蹊跷,不过就算真的是你出卖了大哥,在这件事上大哥自己也有责任,兵者,在于诡道,身为主帅,必须有明察秋毫辨别敌我的能力,误入敌人陷阱,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去,更何况,我知道不是你!”
秦惊羽定定地看着慕容熙越,哑然失笑,“你竟然连自己的大哥也舍得说他的不是?”
慕容熙越一笑,似有无奈,“我并不是说大哥的不是,就像我们这次中了突厥人的埋伏,也只能怪自己不是吗?”
秦惊羽笑着颔首,“是!”
随后,秦惊羽又道:“在死亡森林的时候,你大哥本来有机会可以杀我的,可是后来他不但放弃了,还救了我,再后来,在争夺武林盟主的大会上,你大哥又一次救了我,他一面恨我,一面又救我!”秦惊羽的笑容有些恍惚。
慕容熙越道:“大哥并不是一个偏执的人,再加上此事还有诸多疑惑之处未解,大哥并不会轻易下了定论!”
秦惊羽笑道:“尽管如此,不过他始终认为我的嫌疑最大!”夜声笑突期。
慕容熙越笑得有些苍凉,“你有所不知,当时大哥的本意是打赢那一仗,回京之后便可以求皇上赐婚,求娶梅雨晴!”
秦惊羽确实不知道,难怪当时慕容如歌惨败之后,他那样淡雅俊逸的男子,也会恼羞成怒,原来在他心中,胜利并不仅仅是获得军功,更重要的是可以得偿所愿,娶得梅雨晴!
秦惊羽道:“你们现在知道当时是谁出卖了你们吗?”
慕容熙越点头,目光肃杀,一字一顿道:“应该知道了!”
秦惊羽当然也知道当时到底是谁干的,不过这些事情,现在对秦惊羽来说都无所谓了,慕容如歌也罢,梅雨晴也罢,再也无法在自己心里掀起一丝的波澜。
秦惊羽道:“后来这件事被我大皇兄知道了,当时正值我们西夏要和你们南楚结盟,我大皇兄希望我可以嫁出去,嫁得如意郎君,不必再在江湖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便向你们皇上提出,闻莺公主要嫁的人不是皇子,而是你大哥!”
慕容熙越道:“当时大哥接到圣旨的时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两国联姻,西夏嫁的是公主,南楚这边应该也是皇子,为什么会是大哥?”
秦惊羽漫不经心道:“谁也想不到这背后还有这样的缘由吧?”
慕容熙越摇头含笑,“是没人知道你就是西夏闻莺长公主!”
秦惊羽自嘲一笑,“幸好你大哥不知道,在他心中,我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干得出来,尽管他没有证据,可是他心中都认定是我干的了,他当时要是知道我就是秦惊羽,以他对我的恨意,我看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就会把我给杀了,以祭奠你们将士的亡魂!”
慕容熙越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阿羽,你…”
秦惊羽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蓦然发烫,自己刚才提到了洞房花烛夜,自己到现在依然是处子之身,那自己和慕容如歌的洞房花烛夜是怎么度过的?
慕容熙越是想问又不好说出口吧,再爽朗的男子,这种事情也不好问出口吧。
秦惊羽怅然一笑,“你大哥心中只有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