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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不解的要追上清玉,想让她把话说清楚,被詹佑一声喝止住了。
“老爷,她想和咱们断绝关系!”大太太急道。
“她恨上我了。”詹佑哀怨的懊恼道。
“老爷,就算您当年对宋姨娘使了手段,可老爷一定是有苦衷的,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整个詹府好。”大太太激动地抓着詹佑的手,开心的笑着。
詹佑木着脸看着妻子,深深的叹口气,收回手,背对着大太太的方向躺下了。大太太愣愣的看着詹佑的后背,半晌,仰头眨了眨眼,转身走了。
大太太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院儿。绿屏过来搀扶,告知大太太孟大强家的和几个丫鬟都挨了板子,回去养伤去了。大太太点点头,没多说。
绿屏抿着嘴角,她本以为大太太听了自己的话,会好心的给她们请个大夫,再不济赏点银两和药材之类的,谁知太太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真叫人心寒!
绿屏低着头,规矩的搀扶大太太。
因为要补偿詹清玉嫁妆,大太太几乎损失掉她陪家里所有的庄子。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为了她这张脸皮,大太太只能忍气吞声。大太太觉得自己真可怜,比吃黄莲的哑巴还可怜。本来庄子的事儿已经让她很上火,够憋气的,算上今儿个清玉那一番张狂的言语,怎叫她不抓狂。做主母二十多年,大太太从没这么疯狂发火过。坏事接二连三,还又闹出宋姨娘那事儿。
大太太逼迫自己冷静的思考一下,如何妥善的处理宋姨娘这件事。当初她不是没想过弄死这个狐狸精,不过这害良妾性命可不是小罪,再说当时她目标大,送死宋姨娘的风险太大,这才收手。倒没想到老爷她竟然会动手……
如今清玉又和她们闹掰了,难保这疯丫头为母报仇,魔怔了,丧心病狂的的反咬他们詹家一口。大太太觉得自己必须想办法保全大老爷的安全。
大太太首先想到了消息来源,掌握了来源就能毁灭掉证据。没证据最好,若是有,不管是人是物,不管多少,一定要毁掉!
“母亲!”三奶奶宋氏高呼一声,匆忙带着人跑来。
大太太转头看见自己的三儿媳,脸上瞬间摆出一副和气的颜色,问她怎么这么早从娘家回来,又问他詹祀哪里去了。
“出事了!”宋氏急急地说道。
大太太面色立马变色,首先想到了清玉。连忙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儿。
宋氏焦急地皱眉道:“如今正是秋收的时候,庄子却突然招了劫匪,也不晓得皇城脚下怎么会有这等混事,那些蛮匪抢了拿不了,就烧。三爷已经去了,估计也晚了。”宋氏急得要哭了。
大太太听了个大概意思,还不明白具体的。安慰宋氏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什么庄子,在哪儿招了劫匪。
宋氏摇头:“我也不清楚呢,前儿个我大婚,永安王妃送我的见面礼,是封信,里头装了四张庄子地契,都是好地,上千亩。我只叫人打听了下,本想着今儿个回娘家后再叫管事问问,谁知道这就出事儿了。”
“什么!”大太太惊讶的瞪大眼看着宋氏,猛然抓住宋氏的胳膊。“永安王妃把地契给你了你?”
☆、第123章
宋氏点点头:“母亲这几日都在操心父亲的病;我没敢扰了您,本想今儿个回来就和您商量的;却没想到我在娘家还没站稳脚呢,突然出了这种事儿。”
“走;快去瞧瞧。”大太太二话不说,拉着三儿媳出门,边走便催促身边人去套马车,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大太太院里出现了三爷詹祀的身影。詹祀急忙忙的冲进屋;以为母亲和媳妇还在等他;却是扑了空。这时候才有丫鬟听见动静,赶过来告知詹祀。
詹祀皱眉,一屁股坐下来,手握着拳头。突然,他觉得手底下有什么东西,仔细瞧竟是地契。詹祀惊讶的查阅这地契上所写的地址,转头问丫鬟。
“太太走的时候,可叫人把这誊写一遍?”
那丫鬟不明所以,迷茫的摇摇头。
詹祀纳闷的自言自语的感慨:“地契都没带,她们怎么能找得到呢。”说罢,詹祀扯起袍子,风风火火的牵了马,再次追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娘三个一起坐马车回来的。除却詹祀脸色沉默,稍微好看点,大太太和宋氏皆哭丧着脸,大太太尤是如此,一脸的痛惜之情。
三人进屋后,相对而坐,默默无言。
半晌,大太太突然急急地跟三奶奶宋氏道:“王妃送你礼,这么大的事儿你该事先知会我一声。”
宋氏不解的看眼大太太,欲言又止,低着头认命的赔错。
詹祀瞧着自己媳妇受委屈,忍不住道:“母亲怪她做什么,又不是她的错。有谁愿意往自家庄子里招盗匪的,这也算是天灾,怨不得人。再说了,王妃给我们夫妻送个见面礼有什么稀奇,若是样样人送礼,都要回禀母亲一声,只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大太太嫌弃的看詹祀,显然埋怨儿子向着自己的媳妇说话。
“那些小礼算什么,我说的是大礼!”大太太厉声道。
“说起来,母亲何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记地方,便就能找到那些庄子在哪儿呢。”
“废话,那是你老娘我的陪嫁,你说我该不该知道?”大太太气呼呼的反驳。今儿个的坏事真是接二连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直不能叫人活了。纵然大太太平时摆出怎么端庄气度的谱儿来,如今也因着急上火,找把那些气度悉数丢到爪哇国去了。
“母亲的庄子?”詹祀皱眉,不解的看着大太太。
大太太随口说了出来,才想起这事儿不适合叫詹祀知道,这孩子太聪明,反而容易惹麻烦。大太太赶紧以疲乏为由,打发他们夫妻走。詹祀点点头,带着媳妇出了门,不大会儿,他又折回来找大太太,请她解释清楚。
大太太素知三儿子是个脾气倔的,她再不说也没用,所幸就把清玉补嫁妆的经过说给了詹祀。
对于清玉嫁妆的庄子是沙地的事实,令詹祀讶异万分,他惊讶的看着大太太,用轻微怀疑的语气问:“母亲您也会被人骗?”
“怎么不能,不然怎会有人干骗子这行当。”大太太白一眼詹祀,很不满他怀疑自己。“如今要紧的是怎么处理庄子,正逢秋收要紧的功夫,庄子烧的烧,毁的毁,可怎么办!”
“报官!”詹祀干脆答道,不容大太太质疑,起身就走。
“唉,你回来!”大太太连忙阻拦,吩咐詹祀再商量会儿再去。
詹祀看眼大太太,半信半疑的坐下来,等候母亲发号施令。大太太瞧一眼绿屏,见绿屏会意退出,大太太方笑着劝慰儿子要看开。
“这事儿咱们可不能报官,闹得满城皆知,咱们詹府以后在京城的世家之中还怎么立足。这等丑事传出去,谁人不知咱家管事不力,被人钻了空子,必会被人笑话瞧不起的。”
詹祀不解的看着母亲:“您怎么会这样想,这闹匪的事儿谁能阻拦的了?咱们堂堂大族,难不成还要畏首畏尾,忍气吞声不成!”
“你才多大,懂什么,听娘的没错!”大太太发狠话道。
詹祀不满,意欲再说,却见母亲苛责的瞪着他,不许他再多言。詹祀总不至于不孝的跟母亲顶撞,皱眉叹口气,行礼告辞。
詹祀一走,孟大强家的捂着屁股,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进来见大太太。
孟大强家的是大太太的陪嫁,也是大太太最信任的人之一,平日跟半个主子似得受人敬重,如今却跟着那些卑贱的小丫鬟一般,一同当众被打了板子。孟大强家的心里头羞愤难当,这几拖着养伤的借口不曾见人,今儿个猛然听说了三奶奶新庄子遭抢的事儿,孟大强家的打听了大概的地点,料知事情不对,也不顾不得什么颜面,厚着脸皮来了。本来她不干粗活,又保养得当,脸上没几道褶子,如今为表忠心,却硬生生把脸揪成了包子。
大太太的见她此状,更觉得心烦,侧头懒得瞧她。
孟大强家的料知自己装大发了,赶忙恢复正常,询问大太太那庄子到底怎么回事。听说经过之后,孟大强家的惊叹:“什么,王妃把庄子让给了三奶奶!太太,这这这事儿怎么闹得成了这样!早知道,奴婢死也不会去找——”
“闭嘴!”大太太呵斥。
孟大强家的意识到什么,立马捂住了嘴。
大太太咬牙,斜眼默默地看着孟大强家的,眼里泛出一股子狠劲儿来。
“早知今日,当初该叫她趁早跟宋姨娘一块去了!”
大太太一想到那几个她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的宝贝庄子,瞬间毁为一旦,胸口就像堵了个千金大石,抑郁的难以承受。
孟大强家的怕大太太迁怒自己,低头不敢言语。半晌,还没动静,孟大强家的才微微抬头观望,只见大太太抖了抖唇,脸色越发青红,似乎不能呼吸。孟大强家的刚要询问大太太,就见大太太眼皮眨的厉害,眼珠子翻白,身子向后栽。
“太太!”孟大强家的激动地喊,意欲去扶大太太,一抬腿,
屁股的伤口崩裂,孟大强家的瞻前顾后,一失足,也倒了,刚巧压在了倒摔在地的大太太身上……
老太太得知大太太突然发病,特意前来慰问,询问出了大太太突然犯病的病因。当老太太得知清玉把讨来的庄子转手送给了三孙媳妇,算是很欣慰满意清玉的表现,更愧疚于自己先前的小心眼。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的愧疚,取而代之的则是老太太更加深远的怀疑。
“怎么这么巧呢,大太太刚把庄子转手的到孙媳妇那儿,就出事儿了。”孟大强家的有意叹道。
老太太看眼孟大强家的,孟大强家的的话更加稳固了她的怀疑。“你是说?”
“孟姐姐,您话里什么意思?”松竹禁不住责问她。
孟大强家的惊讶的看着丫鬟松竹,满脸恐惧似得看着老太太。松竹瞧她这副样子,更鄙夷了。松竹心中冷叹:装什么可怜!
“松竹,多嘴了。”老太太屏住气,责备的看着松竹。这丫头自小跟着自己,性情稳重着,如今突然说这样的话,保不准有什么隐情。
“老太太,三爷大婚那日,奴婢奉您的命跟着王妃的,那日奴婢确实瞧见了大太太交给王妃一叠纸,却不知是什么。王妃转手托给奴婢,叫奴婢弄个红信封装进去。后来那信封奴婢一直收着,直到进新房的时,奴婢才转交给王妃,眼看着她送给三奶奶的。奴婢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如今看来确是大太太送的庄子地契了。”松竹继续解释道,“当时大太太把地契送到王妃手里的时候,王妃瞧都没瞧一眼,根本不可能知道庄子的地点。所以说巧不巧的,孟姐姐可别随便说。”
老太太闻言,转头看孟大强家的,孟大强家的已经愧疚的低头,不敢言语了。
“抬起头!”老太太语气平和道。
孟大强家的应势抬起了头。
啪!老太太狠狠一巴掌扇在孟大强家的脸上,别瞧她老人家岁数大了,发起狠来劲道一点都不小。孟大强家的又没个准备,身子失衡,噗通一声侧摔,屁股上的伤口彻底崩开,火辣辣的伤口往外淌血水。
“哎呦,哎呦……”孟大强家的下意识的叫了几声,感受到老太太冰冷的目光,立时咬着清白的嘴唇,忍下了,随即撅着带血的屁股给老太太下跪求饶。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