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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变得有些黯淡,它带着几分留恋和无奈与绯红如少女面颊的晚霞一起,默默地向西方退隐。这时正是白昼与夜晚的交界时分,如同调色板上黑白过渡的灰色区域。天边渐行渐近的蓝灰色已如无边无际的幕布即将拉下,夜晚的奢华繁盛即将上演,空气中酝酿着好戏登场前的短暂沉寂和拭目以待。
花房临近西大门几十米之远,雪儿正伏趴在房门边,听见脚步声,腾地来了精神,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夏咏薇,眼中闪着莫明的兴奋。
她低下头,拍了拍雪儿的头,低声地对它嘱咐了一番。雪儿“呜呜”了两声,显得有些不耐烦。她笑了笑,不怪雪儿这样不耐,这事她反复交待它多次,相信以雪儿的聪明,应该会做得很好!
一辆敞篷白色跑车驶进了西门,车灯闪了闪,靠近喷泉处停了下来。
夏咏薇指了指那辆跑车,对着它点了点头。雪儿立刻亢奋地叼起水管冲了出去。
肖霆将车子泊好,对着车镜理了理头发,轻快地吹了一声口哨,推开了车门。下一刻,便被一股水注迎面浇来,只是一瞬水注便偏离了他的方向。亏他反应快,灵活地跳着脚躲了开去,用力拂了拂身上那件昂贵的西装上衣的水珠,怒极欲骂,抬眼望去却看不见四周有肇事者。这让肖霆心生疑惑,难道是那个变幻着水花的喷泉出了问题?
阿兰站在门口张望,明明小姐已经答应下楼,之后却不见她的身影。自己又回小姐的房间找过一次,房内无人。夫人已经在催了,她只好避开人多喧闹的客厅,穿过一楼的侧门进了院子,却仍寻不到她。小姐去哪里了?阿兰心下着急,步下大理石台阶,往院子深处寻去。
“喂,你是夏家的佣人?”男人有些气极地问道。
阿兰被这一声质问吓了一跳,寻声望了过去。
此时,天边的余晖翩然褪尽,浓暗的深蓝色幕布掩盖了白日的姹紫嫣红,院子里的霓虹如花般地绽开。
西大门处音乐喷泉正抖落几个水滴般的音符,轻巧而稀疏。在这些华彩光泽的烘托之下,水花平添了几分新鲜灿烂的妩媚,音符与水滴相互碰撞,圆滑的水珠弹跳、激荡、折返,汇同着轻雾一般的水幕,向苍穹飞跃、传送、飘扬……
就在喷泉边,站着一个手拎着西装的年轻男人,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英俊的面庞有点扭曲,正气极败坏的瞪着她。
阿兰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犹豫着走上前去,“是的,先生。”
“找个房间,我要吹干头发。”肖霆看了下湿了的衣裤,裤子还好说,湿的面积不大,“顺便帮我把衣服拿去弄弄干。”
说着,他将上衣扔到阿兰的身上,也不管她有没有接住,直直地往前走。
想来此人也是来参加宴会的,还没看过这样没礼貌的。胆小的阿兰却是敢怒不敢言,手忙脚乱地将西装接住,急追上去。
两人渐渐远去,一团雪白的影子从喷泉的另一侧站起,四下张望了下吐了吐舌头,绕过喷泉,蹑声进了侧门。
夏咏薇步进主客厅时,立即引来一阵骚乱。闪光灯错落,她抬胸抬头,友好地对着周围的人们与记者点头致意,仿佛自己是个女王一般。
夏家妈妈见女儿进来,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套红色礼服更适合自己的女儿。有个漂亮、乖巧的女儿是每个当母亲的荣耀,她一边接受着别人羡慕的眼光,一边迎上前去,准备将女儿带入会场中央。
“妈妈,怎么没看到爸爸?”夏咏薇低声道。
夏家妈妈优雅地向两侧点着头,转头对她微微一笑,“他在书房里,我这就喊丁伯去叫他。”
“妈妈,不着急的。我们先等等他,别让丁伯去打扰他了。”夏咏薇进入客厅后,就没见过夏江的身影。她知道他正在书房里与一位姓李的客商订下了一笔上亿美元的合同。这也算是一笔大单了。更何况,那人还没出现在主客厅。
洗衣间里,阿兰又气又急。气得是,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让她遇到了,还异常倒霉地帮着他弄干衣服。急得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小姐,夫人要是怪罪下来可怎么好?算时间,宴会就要开始了。自己到现在还脱不了身。
“阿昕哥!阿昕哥!”阿兰突然瞥见洗衣间门外有个身影走过去,飞快地喊住了他。
见那人回头,果然是阿昕。阿兰将手中西装搭在了椅背上,追了出去?
一团白影钻进了洗衣间,围着那件西装转了转,从脖子上套的口袋里叼起两、三只小小的红色包装袋,放进了西装口袋里。
“阿兰?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洗衣间里?”阿昕惊问道。
阿兰却是顾不上答他的话,急问道:“你可看到了小姐?我这里有点事,夫人让我出来找她。我还没找到,眼下就要开宴会了。真是急死我了,阿昕哥,你快去帮我找找。”
阿昕皱了眉,“阿兰,你在说什么呢?小姐好好地就在宴会上啊!我刚从宴会偏厅那里出来,看到小姐与夫人已经步入主客厅了。”
阿兰错愕之后紧接着松了一口气,还好小姐没事。
阿昕对她笑笑“好了,我还要去找雪儿。晚上到现在就没看到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说着,他挥手而去。
想起还等在客房里的那位暴躁男,阿兰吓得立刻转身进了洗衣间,将西装拿起急匆匆地向客房方向奔去。
雪儿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张了大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一副无聊至极的样子,摇了摇尾巴,闲庭信步地溜出了门。
肖霆接过阿兰递过来的西装,看了看手表,皱了下眉,急匆匆地让阿兰带他去主客厅。已经晚了十分钟。
手机悦铃响起,“阿霆啊,怎么还没到?夏小姐都已经出场了。”电话那边,肖霆的妈妈催促道。
“嗯嗯,出了点状况,我马上就到。”肖霆飞快地挂断电话,焦急的样子,使在前面领路的阿兰生怕他再次对自己发彪,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第005章 宴会(4)
夏家妈妈自然知道夏江在书房里做什么,只是不忍心让女儿等得着急,才打算让丁伯去书房催促。好在女儿是个懂事儿的,反倒来劝自己。女儿真的长大了,懂事、乖巧,这让夏家妈妈很是欣慰。
母女两人刚停下脚步,便有一群贵妇们带着自家的孩子走上前来寒喧。他们的脸上堆满笑容,无论假意或是真心,在夏咏薇看来,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们的孩子与自己结交,以便建立起盘根交错的关系网,加深与夏家的联系。
女孩子们大多对夏咏薇露出友好的笑容,这笑容怎么看都有着讨好的味道。年轻的男孩们也不甘示弱,偶尔会在女孩子们说话的间歇插上一两句,既不急于讨好,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自己的风度。
这便是上流社交圈子里的礼仪所在吧。
夏家妈妈看着眼前的男孩子与女孩子们,笑容淡淡,充分展露出一个贵妇的优雅举止。从她的脸上很难看出,她特别喜欢哪一个,关注哪一个。
夏咏薇一边与众人寒喧,一边用目光偷偷留意包围圈外的状况。就在圈子外面,有一个身材矮胖的妇人,正在焦急地朝着主客厅的入口处张望。
那女人,便是肖霆的母亲许亚芳。
肖霆的父亲一年前过世,从不理事的许亚芳突然以雷厉风行的手段,速度掌管了肖氏企业。这一举动让人咋舌。
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女人能在丈夫过世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做到这一点,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简单归不简单,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能力与眼光上都不及肖父当年。许亚芳心里很是清楚自己的能力所在。于是,在肖氏企业经济状况略呈下滑趋势后,她便开始做另一番打算了。
肖霆是她唯一儿子,年轻、英俊、又富有才气。半个月前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儿子已是她的希望与寄托,她相信,渡了一层金回来的儿子将会成为肖氏的未来领军人物。如果有能一个强大的经济支柱给予支撑的话,那么肖氏的未来指日可待。
而夏家,商场上一直都是肖氏的对手,暗地里,却也是她不得不拉拢的大树。许亚芳坚信,只要有了这棵大树,肖氏企业不会没有救。无论如何,肖氏也不能败落在她的手上。她要强了一辈子,她那颗争强好胜的心不允许落人伍后。不管用任何手段,只要是能保住肖氏,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而事情妙就妙在,夏家妈妈舜娟是她的大学同学。年轻时,两人都是极谈得来的朋友。嫁人后,虽成了互为对手的夫人,但两人的朋友关系一直都很好。男人们的事情就让他们去争吧。战火是不会影响两人之间的情谊的。可是,这只是夏江夫人舜娟一个人的想法。肖父过世后,许亚芳的心态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要为自己与儿子的未来生活好好打算。
友情里一旦掺杂了私心、利益,便会发生质变。这一点许亚芳很早就明白了。相对于舜娟富庶优越的生活,她产生了强烈的妒嫉心。她利用两家的儿女,大打亲情牌,将贪婪的目光放在了夏氏企业上。许亚芳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妥,独乐乐不如众乐,当了寡妇的自己,绝对是弱势群体,即使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并不觉得可耻。
佣人们端上了红酒,女孩子们的话题又转移到了红酒上。
“……我去年和妈妈去了趟法国,品尝到了HAUTBRION。真的很好喝,味道很纯正。”一个身材高挑丰满,穿着大红色晚礼服的女孩子轻摇着酒杯说道。
开口说话的这个女孩是许亚芳带来的侄女许嘉妮,长相很甜美,神情却颇为高傲。尤其在发现与宴会的女主角撞衫后,不旦不低调反而高调得很,用她自己的话说,我与夏小姐的眼光是颇为相同的,将来一定会成为谈得来的朋友。这样的言辞自然会引来别人的侧目。做客时不能喧宾夺主,这基本的礼貌都不知道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不屑于夏咏薇。
见她如此说,早有看她不顺眼的女孩儿立刻接话道:“许小姐的意思是说,夏家的红酒不好喝?还是在显示许小姐你格调高?”
许嘉妮的笑一僵,但很快恢复了笑容,“我不过是阐述自己的观点罢了。本来没有什么,夏小姐都没有出声,你这样说反倒会让人感到你的居心叵测。”
这一世她果真还是这副德性,仗着身材与脸蛋出众,心高气傲从不肯说下句。前一世,夏咏薇对肖霆一见倾心。许嘉妮大力搓和两人,这让夏咏薇一直都把她当成亲人来看待。不管自己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落不下她那一份。这让许嘉妮渐渐掌控了性子绵软的夏家小姐,甚至一些大事都是听从许嘉妮的意思来完成的。前一世的自己有多傻,夏咏薇现在才知道。那时,利用夏咏薇对她的盲从的信任,她赚取了可观的收入。郊外那所高档别墅,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直到她知道夏咏薇失去了夏家的继承权,她便绝决地将自己抛开。
夏咏薇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失魂落魄地去找她倾诉时的情形。冷嘲,热讽,拒之门外。任凭自己哭哑了嗓子,也没有再将那扇冰冷的大门打开。
对了,她还做了一件好事,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就是许嘉妮介绍给肖霆的。
面前,两个女孩子声调并不高,毕竟是在公众场合,却是唇枪舌剑各不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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