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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十下,我已经趴着起不来了。
咽不下这口气,我破口大骂:“我要告你们!你们不讲人权!花潜!你这个卑鄙阴险的小人,元宝我跟你不共戴天!”
“还不知悔改,再加二十!”花潜冷峻的声音由远及近。
什么?那还不要打烂我?!
我英雄气短,立刻大嚷:“我错了!我求饶!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这样就求饶了?”花潜站到我的面前,“真没意思……”
我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哟,不错嘛,能说出这么文邹邹的话来。”他拍拍我的脸。
哼,我元宝知道的多了,比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被锁到柴房里,屁股上火辣辣的痛。
我只能趴着,暗自流泪。
呜……玉玺……我现在被混蛋欺负的好惨啊……
***
昏昏沉沉的睡过去,醒来时觉得浑身发烫,喉咙像被火燎过似的生疼。想爬起来,牵动屁股上的伤,痛的又差点掉泪,只好放弃。
又痛又饿。
阳光从柴房的小窗口射进来,可以看见灰尘在漂浮,恍若是一个梦。
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美好,我被玉玺骗了!
呜呜呜……如果我没有坚持要出来上学,现在一定还在过我的少爷生活,后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时,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小声叫道:“元宝?元宝?到窗边来,我偷偷给你拿了点儿吃的……”
是金子。
我本来很生她的气,觉得她出卖我,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就只有感动。
还是有人想着我的!
勉强挪动到窗边,扒住窗棂,看见金子正站在那里紧张地向四下张望。
见到我,她立刻哭了:“元宝,对不起,我……老板……”
我摇摇头,给她一个笑容:“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笨,没看清花潜这个卑鄙小人的真面目。”
她摇摇头:“老板他其实人很好的。”
“他人好还会把我打成这样?!”我不明白金子为什么总为花潜说话。
“元宝,你不知道,书房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以前有个奴才,偷了里面的东西卖给别人,结果老板的生意受了很大损失,从那之后凡是偷进的,都会严惩。”
“哼,那他也不能耍我啊!”
“唉,我不是说了,老板有时候会很怪,慢慢你就知道了。”金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馒头,“饿了吧?”
“嗯……还是金子你对我好……”我伸手接过来,感动的热泪盈眶。
金子碰到我的手,大吃一惊:“元宝,你在发烧呢,好烫!”
“是吗?”我摸摸自己的额头,“是有点儿晕晕的……”
她很着急,对我说:“你快去躺着,我去求老板提前放你出来!”
说着转身跑远了。
我重新趴回地上,啃了两口馒头,嗓子疼得厉害,咽不进去。
唉……忘记让金子拿点儿水来了……
我叹着气,一直等,也没人来放我出去。
我想,花潜才没那么好心呢……
身上越来越烫,四周却越来越冷,我团成一个球,不住的发抖。
又是晚上了。
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如果是玉玺,才不会趴在这里干等呢,他身手很厉害,一定可以逃出去。
不,他根本不会挨打。
只有我这么笨,这么弱,才会被人踩。
玉玺……救救我……
恍惚中,我被人抱起来,有力的手臂轻轻托着我,小心的避开青紫的伤口。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里,温暖的,为我驱走寒冷。
不是金子,难道是玉玺?
玉玺,你来救我了吗?
我胡乱猜着,渐渐睡去。
反正不可能是花潜!
如果真是他,只有一个原因——
没有我,他睡不着觉……
***
回到古代这几天,我昏迷的次数比过去十八年加起来还要多。
悠悠转醒,我发现自己正趴在花潜的身上,脸枕着他的胸膛。他前襟的衣服被我的口水弄湿了一大片。
我斜眼瞟瞟,见他闭着眼睛,似在熟睡,眼圈一片乌黑。
哼,果然没有我他就失眠!
我悄悄移动身体,打算逃离案发现场。
唔……好痛……
稍微动动,屁股就火烧火燎的疼,冷汗一滴滴的渗出来。我一手撑着床板,像肉虫一样的蠕动。好不容易移开了半个身子,一抬头,正看见花潜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身子顿时僵了,悬在半空,骑虎难下。
“你到底是要上来,还是要下去?”他微微蹙眉,可眼睛里的笑都快漫溢出来了。
促狭的笑!
我犹豫了一下,偷眼瞅瞅他前襟的口水渍,下定决心:“我要上来。”
就让他以为我一直在下面好了,这样就可以将弄脏他衣服的事推个一干二净。
谁知道他家是不是还规定了,弄脏主人衣服要打多少板子?
“那么你爬到我身上来想干什么?”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自己身上扫过。
“呃……你衣服湿了,我想帮你擦擦。”我担心他发现,于是先发制人。
“怎么弄的?”他用手揪起自己的前襟看,衣带松脱,露出坚实的胸膛。
“你睡着了以后,口水流到上面。”我栽赃陷害给他。
“是吗?”他闻了闻,“这好像不是我自己的味道。”
我瞪。
你属狗的呀,连这个都能闻出来?
他眼珠转转,贼笑道:“既然不是我,那就一定是你喽?”
“不是我!”我立刻矢口否认。
“那你张开嘴,让我闻闻。”
我的嘴巴比刚才闭的还紧,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不会真的闻出来吧?
“不肯?一定是做贼心虚!”他的脸喀哒一下沉下来,阴森森的说,“我叫冯管家来问问,弄脏了主子的衣服要打多少……”
“不要!”我像被按了开关的胡桃夹子,立刻张大嘴。
愿你鼻子失灵!
他的脸又骤然来了个多云转晴,凑到我嘴边煞有介事的闻起来。
像是响应我的心愿似的,他左摇右晃了好久,害我嘴巴都酸了。
你快点儿!
我用眼神催促他。
“奇怪……怎么闻不出来……”他低头沉思
我心里暗笑,我元宝的意念力果然强劲。
忽然他下定决心似的一抬头,说:“看来只有用尝的了。”
什么?!
我原本笑成两道缝的眼睛立时睁的溜圆,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就被他的嘴给卡在两唇之间。
“呜……”
抗议被闷在喉咙里,滑溜溜的舌头像小蛇似的在我口里四处游走。我慌忙举舌反击,想把入侵者赶出去。
真是什么人长什么舌头!
这的舌头像他人一样的狡猾,刚被我沾着边,就哧溜一下滑到别处去,我只好奋起直追,两人的舌在我的嘴里打起了游击战。
不知道追了多久,我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累断了,想要撤兵,哪知他的嘴如同粘在我的嘴上似的。我像芭蕾舞演员一样向后下腰,他就跟着我抬起上身,结果两个人来了个后空翻,本来我压着他,现在倒变成了他压着我。
屁股一碰到床板,立刻像躺到了针板上,疼得我一声悲呼,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两手拼命拍打他的后背。
他离开我的嘴巴,瞧见我的眼泪,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笑着哄道:“别哭了,我逗你玩儿呢。”
我哪有功夫生气,使劲推着他的肩:“疼……你压着我……疼……”
他这才意识到,忙抱着我翻了个身,让我重新趴在他身上,叹了口气:“你身子太弱了,不过才打了十下,就伤成这样儿,我当时也怕你受不住呢。”
“那你还打?!”我怒视他。
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也没办法,这是规矩。”
“我又不知道有这种规矩,你懂不懂什么叫做不知者不怪?!”
“我明白,可旁边还有金子,还有其他奴才,若是不罚你,以后怎么管别人?”
“要打就打,为什么先耍我?!”我最生气的就是这一点。
竟然当我元宝是白痴!
“因为你当时的样子很有意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有趣的奴才呢,就忍不住想逗你……”
他见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连忙住嘴,转而一笑,一双桃花眼里写满阴谋诡计:“我刚刚尝你的味道,怎么和我衣裳上的味道那么像?”
“一定是错觉!”我一惊,忘掉生气,极力游说。
“可是我记得明明是你一直趴在我身上睡的。”
“记错了吧?睡觉睡晕了。”我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不会,我从昨晚到现在根本没有睡着,眼看着你流口水在我身上。”
“你没睡着?!又耍我?!”我捏紧拳头,脸涨得通红。
还、还骗亲我的嘴巴!
“你压在我身上,叫我怎么睡?”他委屈的说,“好困啊……”
“活该!你不会把我放到旁边?!”我一点儿也不同情他。
“你一直攥着我的衣服不肯松手,我不想弄醒你。”
看着他一脸的倦容和眼圈上的黑印,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金子说的对,不管他怎么捉弄我,其实是个好人。
感激的泪水还没来得及留下来,就听他又叹气道:“唉,刚才光线暗,看你的模样挺俏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现在仔细一瞧,原来还是那幅丑样儿……”
那你还亲那么久?!
我的眼泪当即蒸发成水蒸气,飘的无影无踪,忿忿的瞪着他。他的脸皮也够厚,我的目光那么犀利,竟然红也不红一下,泰然自若的看着我。突然,一个翻身将我按到床板上,伸手就把我的裤子扯下来。
我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杀猪一样嚎叫起来:“啊啊啊啊!救命啊!有色狼!快来人——唔——”
还没喊完,就被他捂住嘴巴,一腿抵住腰。
我丝毫挣扎不动,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难道元宝我今天就要被这贼人给那个了?!真是天妒英才啊啊啊啊!
正哭到一半,忽然觉得屁股凉凉的,之前火辣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还真是舒服呢。
这时花潜已经松开我的嘴巴,用他惯有的嘲弄的口气说:“没想到你这么敏感啊,光是擦药就能叫得这么淫荡。”
我羞得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骂:“谁、谁淫荡了?!我是以为你要对我……对我……”
“对你?对你?嗯?”他学着我的口气,坏坏的笑。
“对我、对我不轨!”我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
他一听,俊俏的脸上立刻显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我只不过帮你擦药而已,想不到你竟然满脑子都是男盗女娼,还诬陷我,损毁我的名声……”
咦咦咦?明明是他捉弄我,怎么我反倒成了流氓了?
我气得抓狂,一头埋在枕头里。
这人伶牙俐齿,嘴巴比玉玺还毒,我投降。
上完药,他又将我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说:“你这几天仔细养伤,不要去苗圃干活了。”
我仍然跟枕头接吻,不理他。
假慈悲!
我算看透你了,你不过就是想等我养好伤,再尽情欺负我!
他见我不说话,大概以为我睡着了,便出去了。
这儿是主子的卧房,没人敢在附近喧闹,房间里寂静无声。
寂静的,连钟表的嘀嗒声都没有。
我怀念自己房间里的那个太阳形状的小闹钟,那是玉玺用他第一个月的薪水买给我的礼物。有时候的夜里,我会嫌它嘀嘀答答的吵个不停,顺手丢进垃圾桶里,早上醒了再捡回来。可现在,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怀念它,怀念我曾拥有的一切。
那些,都是我不曾珍视的。
为什么现在我要受这种罪,被人这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