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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缩在角落里的秦昱看的是啧啧称奇,只是,想到自己主子的身份,再想到顾一北,虽说是商贾巨富,可是,想要和自家殿下在一起,恐怕也是有点困难。
毕竟,秦妃早逝,老将军嘴上虽不说,可是,自那年秋日,老将军这些年都不肯再踏入京城半步。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自小捧在手心里宠大的独女,就这么病殒在宫中,对老将军而言,终究是一块抹不去的心伤。
三殿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四皇子也是幼年早夭,如此一来,老将军膝下便只有外孙三殿下一人。老将军即使再怎么坚持不动平南军,或者说,摆明了不参与夺嫡之争,可是,对于和殿下争夺皇位的其他人,老将军和东霖的平南军永远都是一个无形的威慑。
殿下一直以来便对东霖的皇位势在必得,韬光养晦这些年,现今皇帝病重,二皇子虽锋芒毕露但却是个不成功便成仁的,自然蹦跶不了几天了,皇后嫡子九皇子毕竟尚且年幼远不成气候,那东霖的皇位,如今对殿下而言,根本是触手可及,唯一还在等的,也就是皇帝手中的传国玉玺和选定新君的诏书了,说白了,无非就是个名正言顺!
如此一来,以顾一北的身份,最多也不过是个妃子才人,只是,以顾一北的心性深沉和手段诡谲,如不是偏安一隅,怕是就会搅得后宫永无宁日吧……
身为暗卫在李辰翔身边的时候习惯性缩在角落里的秦昱一时间感慨颇多,而那边,李辰翔、小风和顾一北三个人之前,气氛却变得愈加诡异。
“放手!”小风走到顾一北身边,想要扶起她,然而李辰翔却迟迟没有松开手,小风狠狠瞪着李辰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看到李辰翔理所当然的亲昵甚至堪称调戏的举动,心中更是愤愤不平。但是,碍于顾一北还有些虚软疲惫的身体以及李辰翔本人的身份,却也不能随便对他出手。
“你家小姐还病着,体温虽已经退了许多,可是,毕竟还有些低烧!”李辰翔看向小风的眼神漫不经心,揽着顾一北的手却始终不肯松开。
从醒了就没一句话没说,已经沉默许久的顾一北终于动了动嘴唇,微微抬起头看着小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也对小风和李辰翔之间的争执视而不见,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轻轻说道:“小风,我的披风带过来了吗?”
小风一愣,旋即快速的回答道:“师兄那里拿着呢!”说完,弯了弯眼睛,然后变回冷冰冰的样子有些示威意味的瞪了李辰翔一眼,毕竟,顾一北刚刚的反应,虽没有明确的表示,其实却也等于无视了李辰翔的存在。顿了顿,然后立刻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就去拿!”随即转身离开了山洞。
李辰翔稍稍蹙眉,定定的看着顾一北的眼睛,轻声问道:“一北?”虽说之前便已经习惯了直呼顾一北的名字,可是,当时,毕竟两人间的相处,是以朋友相交,然而此时顾一北乃是女子的秘密已然被李辰翔所知,他还是这么直接的称呼女子闺名,却着实有些唐突了。
这其中的微妙之处,李辰翔是心知肚明但仍旧继续这么做了,秦昱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却聪明的选择蔫眯着不吱声,至于顾一北本人,却是完全的将此事略过不提的平静态度。
身为女子,云英未嫁之时,与一个男人彻夜独处不说,光是被褪去衣衫看见了身体,便已经没了什么清白可言,更别说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是明摆着的肌肤之亲的事实!
“多谢殿下昨晚的照顾!一北感激不尽!”顾一北毕竟身子病弱,声音有些细细的糯软却更深往常的清冷,“待他日,一北身体好些再登门致谢!”
说话间,顾一北已经在挣扎着站起来了,李辰翔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怔然,然而,顾一北却面色平静如昔的轻轻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此时,小风已经拿着顾一北的披风再度走进来了。
顾一北想要走过去伸手接过来,腿上无力,几乎摔倒在地。
李辰翔和小风见状,同时伸手,李辰翔动作略快一点,一把将顾一北搂在怀里,稍稍错开身子,躲开了小风。
这一动作,顾一北刚刚还着的李辰翔的外衣已经滑落在地,此时,她的身上只穿着已经染血的白色丝质里衣,微微松散开来的衣领,露出大片白皙细嫩的肌肤。
秦昱惊愕甚至是有些惊恐的瞪大眼睛,然后,迅速的转身别过头去,自家殿下的眼里那可不是惊艳而是实打实的惊怒,他还不想因为不该看的这几眼日后说不定哪天直接被殿下给挖个坑埋了……
顾一北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己里衣领口的问题,漫不经心的低头瞥了一下,然后无所谓的翻个白眼,还没有以前夏天穿的低领短袖露的多呢,更别说吊带裙、露肩裙甚至是低胸礼服了!
顾一北的手指轻轻按在李辰翔的手腕上,想要拿开他环着她的身体的手。她的手指温热,却有些柔软无力,然而,仅仅是那轻轻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力道,却让李辰翔的眼神猛地沉暗下去,黑色的深瞳里氤氲着些许冰冷的气息,眸底深处暗潮汹涌。
她终究是拿开了他的手,动作轻柔却疏远,一如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顾一北平静的披上小风手里的白色披风,有些无力的慢慢的理了理衣领,在小风担忧的注视下,一个人慢慢的往外面走去,站在山洞口,逆着阳光,顾一北的身影有些看不清晰,她微微垂眸,声音淡静轻柔却又无比的疏离,“殿下,他日再会。”
顾一北离开后,李辰翔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他却一动不动,一个人站在那里,沉默良久……
第四十回
…
“证据都拿到了?”李辰翔沉默良久,终于收回沉暗冰冷意味难测的视线,微微眯起眼,淡淡的问道。
一直缩在角落里没敢吱声的秦昱闻言愣了一下,马上站出来应声答道:“是,抓到的杀手都已经招供了!”
“嗯,”李辰翔意味不明的淡淡嗯了一声,平静道:“走吧,回去了!”
秦昱跟在了李辰翔的身后,迟疑片刻,还是说道:“殿下,当时在游船上,是一北小姐手下一个叫做杨云的人负责审讯杀手的,那人手段很辣,绝非善类!”
李辰翔闻言稍稍惊异的睁大了眼睛,然而,他沉默半响,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儿,才淡声道:“走吧!”顿了顿,还是选择轻声加了一句,“记住,别在人前这么叫她!”
“啊?”秦昱一时怔住,旋即反应过来,点头应道:“啊!是,属下明白!”
顾一北一行人离开山洞后,没有回到顾府,而是全都聚集到了杨云等人一直所在的那个别院里。
刚刚进了一个房间,顾一北几乎是瘫软在床榻上,她的脸色一片虚弱苍白,额头处也再度浸出了一层细细的虚汗。
顾一北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呼吸着,感到一只有些冰冷的手探在自己的额头上,她也没有任何反应,紧接着,就感到一床柔软温暖的被子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还细心的掖了掖被角。
好半响,顾一北才稍稍缓过来,睁开眼睛看着身边一脸担忧的望着她的小风,轻轻弯了弯嘴角,“我饿了,要吃东西!”
小风反常的没有做出回应,而是轻轻的说道:“师兄过去熬药了,小姐,你还在发烧。”而且,可能是已经反复了,现在的体温反而变得很高。
“嗯啊,难怪感觉有些头晕呢!”顾一北依然笑得云淡风轻。“小风,把杨云叫过来把,我肩上的伤口,让他看看还需要处理一下不,唔,昨晚李辰翔应该已经帮我处理过了!”
小风闻言浑身一僵,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想到刚刚在山洞里看到的情形,顾一北浑身是血衣衫半裸的依偎在李辰翔的怀里,他的心里就一阵深深的自责和悔不当初的懊恼。昨天明明是他在顾一北身边的,结果,出事的时候,自己却不在顾一北的身边,让她受了重伤不说,甚至,甚至还被李辰翔……
躺在床榻上,顾一北闭上眼睛打算先休息一会儿,一直到小风和杨云轻轻的推开门,一同走进来。
“少爷,身体又不舒服吗?”小风步履轻便却极为快速的到了顾一北身边,满眼里都是担忧和自责。
顾一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弯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笑容轻柔却无比的虚弱疲惫,“还好吧!就是有点头晕!”说着,顾一北已经慢慢的用手支着身子坐了起来,小风连忙伸手扶住她。
顾一北靠在床边,微微侧着身子。她抬起手随意的拉开了衣领,露出左侧肩膀的位置,“伤口不长,可能有点深吧!”顾一北浅浅的弯了弯嘴角,“呃,昨天下午应该流了挺多血的!不过,晚上的时候就已经止血了!”
看到顾一北肩上那个血迹已经凝住的暗红色伤痕,小风的眼神猛地变暗,双手握紧,短短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
杨云看到伤口边缘一道淡紫色的印迹,微微一愣,口中轻声念道:“这是,紫色马勃?”
“嗯?”顾一北闻言微微挑眉,紫色马勃,唔,她好像在当初翻医书的时候,看到过这个名词,就是想不起来具体是干什么用的药材了。
“紫色马勃,紫色虚软,状如狗肺,弹之粉出。”杨云详细的解释道:“生于园中久腐处,雨季生长很快,四至五日即刻成熟,可以愈伤止血。”
顾一北微微一怔,然后稍稍垂下眼眸。
雨季生长,营腐生生活,又长得那么快,应该就是一种真菌,俗称蘑菇的东西吧……只是,蘑菇木耳多生长在腐烂的的树木根部,昨日一夜大雨,正好适合紫色马勃生长,自己的伤口上被细心的敷了一层紫色马勃的粉末,自然是李辰翔所做了。
想到在她自己睡着之后,李辰翔为她冒雨去采药,顾一北的心里,一时间有些怔然、甚至是不敢置信,然而,稍稍平静下来,说不感动,却是决计不能的。
李辰翔毕竟出身皇室,虽说是三皇子,但身份尊贵却也不亚于嫡子,更何况,现在领兵漠北军的大皇子和太子李辰祁出身全都较低,李辰翔生母秦妃是皇贵妃,若要细究,就是当今的皇后也比不上当年的秦妃,李辰翔的出身尊贵其实与嫡长子无异。
知道了李辰翔为顾一北所做的事情,小风也沉默了下来,不再一副恨不得想要咬死他的气愤样。
“那就这样吧!”顾一北慢慢的整理好衣领,再度躺下缩回了被子里,声音平静如昔,却隐隐约约含着一丝复杂,“我要先睡一会儿,晚些时候再来叫醒我!”
小风和杨云点头退下。
顾一北闭上眼睛,却不禁想起了今日一早时山洞里的那些情景,想起李辰翔,想起他和她第一次在徐斯的书房里初遇的场景,想起他和她两次单独相会时那满园梨花溶溶月色。
李辰翔,李辰翔……
过了几日,顾一北左肩上的剑伤已经渐渐愈合了,而高烧也早已经退了下去。只是,出于调养身体的目的,罗岩每日熬的那些药,还是一点不差的按时定量端了过来,然后,由始终在顾一北身边照顾着的小风盯着,用一种含着自责和深深关切的眼光,看着顾一北神色漠然嘴角却隐隐约约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