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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北真的很漂亮呢!”看着猛然间彻底转换风格的顾一北,李辰翔眼前一亮。
“多谢夸奖!”顾一北扬了扬嘴角,而绝非常规意义上女子的羞涩。不禁又让李辰翔心下微动。
李辰翔起身稳步走过来,一把握住顾一北的手腕,只是轻轻用力,便将她再度揽在了自己怀里。
顾一北有些错愕,却没有挣扎。
怀中女子的乖巧无疑让李辰翔更加的肆意,再度轻轻的吻上她的嘴唇,进而是脖颈,很快,他的手指已经轻挑的滑到了她的衣衫下面。
丝带被轻轻的扯开,顾一北衣衫有些凌乱,李辰翔还在很有耐心的吻过她的锁骨,然后是左肩上曾经的那道剑伤,此时,依然还有着极为明晰的痕迹。
他的吻有些火热,衣衫半退间,顾一北的身子有些不自觉的微微颤栗。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抱着他的身子,轻轻的回吻他。
很清楚将要发生什么,顾一北心底微微的叹息,自己如此乖巧的顺从,不过是因为,她好像没有什么必须要拒绝的理由而已。
和喜欢的人一起,理所当然,无可厚非。
蓦地,脑中突然想起了以前不知到在那里看过的一句话:男人送女人衣服,就是为了亲手脱下来。再联系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还真的忍不住想要为当初说那话的人欢呼喝彩,然后坚持附议……
夜色渐深。
一室春光旖旎。
第四十四回
…
这段日子,皇宫里的气氛越来越微妙,李辰翔也渐渐的显露出了其掩藏在一派玩世不恭不务正业的表象下的纯粹和强势。
徐斯早已经不可避免的搅进了这场皇位之争的乱局中,太子李辰祁的动作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沉不住气;齐澜借着平乱的理由匆匆离京,想也知道是要调集他手上的部分边军来防止皇位之争尘埃落定之后,京城里的政局不稳;皇帝突然间病重,身为御医馆副使的南竹被太子敕令下狱,只是,不知道南竹和皇后之间怎么会如此熟稔,为了他,皇后竟然会如此不计后果的四处给太子找麻烦,倒是便宜了始终坐山观虎斗伺机而动的三皇子李辰翔。
想起齐澜离京之前上门拜托他帮忙照看一下南竹,徐斯忍不住摇摇头轻轻一叹,齐澜和李辰翔相识多年,胜似手足,齐澜自然也拜托了三皇子同样的事情,可是,曾经的齐澜只效忠于李辰翔,若是一个南竹便能轻易左右齐澜的想法,李辰翔,又怎么会留下他,别说照看,怕是不主动设局害死南竹,便是好的了……
虽然稍稍有些替南竹惋惜,但是,想要坐上那个皇位的人,又岂能是池中之物?李辰翔是天生的王者,重情却又绝情。
自古无情帝王家,想起顾一北曾经和他笑言的这一句,仅仅七个字,却点透了那个世人景仰的皇位之上,只有彻骨的冷漠无情。就算曾经是兄弟,若是齐澜稍稍偏离了他的控制,李辰翔,又岂能轻易放手?怕是会彻底的毁了那个让齐澜脱离控制的人才对吧……
想到这里,徐斯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
近些日子,顾一北和李辰翔走的很近,他自然看得出来。说起顾一北时,李辰翔的眼神仿佛都变柔了一些,只是,不知道这份温柔,还能持续多久?
徐斯的心里突然有些复杂,那日,顾一北言笑晏晏间,告诉他,她其实是女子,不是不吃惊,不是不愕然,只是,他的朋友,从来就是顾一北这个人,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什么,顾一北这个朋友,他早就已经认定了!无关她是顾家公子,还是女扮男装的顾家小姐。
知道了顾一北是女子,惊愕过后,他只会在心疼她的同时,想要更加的照顾她一点,而非其他。
脑中蓦地浮现起顾一北托腮浅笑的样子,想起她面对李辰翔时眼睛里那丝从来不曾出现过的依恋和专注。也许最初顾一北还在理智的忽略这份感情,可是,一来二去的,最初那点稍稍的欣赏和喜欢,早就在时间的推移中逐渐沉淀发酵。
两个同样出色善于伪装的人之间,那丝令人心生迷醉的温情脉脉,对他,对顾一北身边的小风,对李辰翔身边的暗卫秦昱,早已经不是秘密。只是,深情过后,他们这些旁观者,却只余一声叹息。
李辰翔已经注定了将是东霖的新任皇帝,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不含任何杂质的只是全心全意爱着顾一北一个人?
而以顾一北的随性和洒脱,以及她刻在骨子里的那种近乎不容于世的傲然心性,又怎么会选择默默的跟在李辰翔身边,在那座掩着无数人的骨骸和君王薄幸的华美皇宫里慢慢老去……
徐斯的眼神深邃复杂,忍不住轻轻的冷笑几声,更何况,他和宋闻关系一向交好,在这朝堂之上,老臣宋闻数次力荐他,遇事之时也曾不遗余力的力保他,说起来,宋闻也算他半个老师,这份恩情,他徐斯记住了,只是,既然在他甚至已经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的情况下反复劝说,宋闻依旧固执己见,那么,他也不会继续纠缠,一切,便看宋思雅的造化了!
新皇就要即位,李辰翔又尚未大婚,宋闻是声望显赫的老臣,他的独女宋思雅,几乎是明摆着的最合适的李辰翔大婚人选。
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而李辰翔即位之后,宋闻身为朝堂之上资历最深的老臣,自然会以年迈为由辞官,算是给李辰翔铺路,不要妨碍到新皇的声望,也是给李辰翔腾出位置让他提拔自己手下的亲信官员。最重要的是,自古以来,外戚都是皇权的一大威胁,若是宋思雅为后,她的父亲宋闻定然不能权倾朝野!对此,宋闻心知肚明,所以自然会主动请辞,李辰翔乐见其成,毕竟,若是宋闻不肯主动退,便是由他逼着宋闻告老还乡了……
至于宋思雅,不过是李辰翔稳定政局的一个工具而已,更何况,爱与不爱,在那世间最华美的深宫之中,只有权力和阴谋,又怎么会有真爱?若是有,怕也只剩下还孤独的深埋地底永不能再见天日的苍白骨骸了。
而且,他看得出来,李辰翔是真心喜欢顾一北。这样的真心喜欢,也许在一个帝王身上显得尤为珍贵,可是,在顾一北和他的权柄皇位之中,李辰翔还是注定要选择背弃那段顾一北无比珍视的感情。
心思各种复杂的思绪反复的搅着,让人不得安宁,在离顾家越来越近的路上,徐斯的心里更是变成了一团乱麻。
“一北,”徐斯推开门,站在顾一北书房的门外,静静的看着正在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玉坠的顾一北,她的嘴角微微的翘起,带着一丝甜蜜的笑意,那丝笑容顺着嘴角蔓延开来,一直浅浅的融进眼底。
“徐斯,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顾一北手上还握着那个精致的碧绿色玉坠,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笑道。
“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告诉你!”徐斯定定的看着还在笑容纯粹的顾一北,看着她为了李辰翔送的礼物而欣喜,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疼。
也许是徐斯的神色太过严肃,顾一北也渐渐的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稍稍正色的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李辰翔登基后便会大婚,那个人选是宋闻的嫡女,宋思雅!”徐斯沉声说道。不是没想过瞒着顾一北,可是,都已经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再继续瞒着,还有什么意义?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懂,以顾一北的心智,明明知道李辰翔将来会是东霖国的帝王,这样一个人,他的爱,即使再纯粹,又能如何?终究,还是会被舍弃……
顾一北的手指有些僵硬,刚刚那个水润通透的碧绿色玉坠从她的手指间轻轻滑落,“啪嗒”一声脆响打在了桌案上。
恍然间,被这一下清脆的声音惊醒过来,顾一北微微垂眸,却是超乎徐斯想想的平静,“这样啊……”她轻轻的呢喃道,尾音含糊几乎让人听不清晰。
“一北?”徐斯有些担忧的蹙眉,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
“嗯,”顾一北轻轻的应了一声,半响,才努力着慢慢的弯起嘴角,露出一丝明媚如昔的清浅笑意,“谢谢你特意过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伸出手来,轻轻重新将刚刚掉落的玉坠拿在手里,然后起身走到软榻边拿起上面的一个小盒子,动作轻柔的将那个玉坠放回盒子里,平静的扣好后,放回了架子上。
好半响,顾一北终于慢慢的舒了口气,她的嘴角带笑,温柔清雅的声音淡静如昔,“这场梦,也该醒了!”她在努力的微笑,可是,嘴角那丝和近乎和往常无异的笑容里,却让人觉得,她仿佛在哭。
“徐斯,这个结局,我一点都不惊讶,真的!”顾一北靠在了软榻上,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天空的方向,努力的不让眼睛里的泪水留出来。
“别这样,一北,”徐斯轻轻的说,看向顾一北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心疼,“想哭就哭出来,别为难自己……”
顾一北闭上眼睛摇摇头,却不再说话。她把手背挡在自己的眼睛上,细细的泪水却着指尖,脸颊慢慢的滑落。
徐斯走到了窗边,背对着顾一北站着。他知道,此时的顾一北,不想被任何打扰,可是,他自己却也不放心就这样让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如此,不去看她哭的样子,不去看她现在的狼狈,便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书房里的气氛仿佛冷凝一般,这片让人忧伤的沉寂里,仿佛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好久,一直静静的背对顾一北站着看向窗外的徐斯,听到身后顾一北站起身来发出的细碎的声响。
“我好了,谢谢你!”谢谢你不管不顾一切的告诉我真相,谢谢你在皇权和我之间还是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这里,谢谢你可以用最尖锐的事实把我弄哭却让我坚强下去,谢谢你愿意毫无保留的尊重我陪着我绝不背弃……
顾一北的眼睛还有些微微泛红,眼角的泪痕依然明晰,她的嘴角却重新挂上了往日那般潇洒肆意的笑容。
“那个,徐斯,你能不能帮我去端一盆水?”顾一北突然有些迟疑的问道,还有些难得的腼腆的意味,“呃,我想洗洗脸,可是,现在不想自己出去……”
徐斯“扑哧”一声乐了,完全不见了书房里刚刚压抑沉闷的气氛,看到顾一北的手指正指向一个水盆,再看一眼她的眼睛,红彤彤的,依然还有很明显的哭过的痕迹,也难怪她不肯自己出去。
顾一北被徐斯这一笑整的更加困窘,有些尴尬的压低声音吼了一声,“喂,徐斯!”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笑,顾大少爷,小的立刻给您老端水去!”徐斯顿时笑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一边捂着肚子猛笑一边往水盆那里挪动,然后一手提溜着水盆的边缘微微颤抖着身子走出了书房。
被留下了顾一北不尴不尬的站在原地,眼角抽了抽,过了好半响,忍不住自己也“扑哧”的笑出声来。
顾一北微微仰头,她的眼睛里除了潇洒豁达,那份掩在所有情绪之下的伤感和怀恋,甚至还有一丝委屈,隐隐约约的浮现在悠远的眼底。有些伤感的笑笑,算是给这段爱情画上一个早在意料之中的句号。
呐,李辰翔,我们之间一路走来,终究不过疏途。
或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