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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海遥对此可说是一窍不通。对她而言,欣赏高雅艺术等同于打瞌睡。因此当原慕天拿着门票邀请她同去时,她懒洋洋抬头扫了一眼。
“没兴趣。”直截了当得拒绝。
“可是,”他斜倚书架,“这是难得的约会嘛。”
他有些落寞的神情被她看在眼里。“兰斯洛,你不是在对我撒娇吧?”他的脸比女人更加美丽。但脑海里一想象小女生嘟嘴撒娇的表情在他脸上出现,海遥不免浑身泛起疙瘩。天啊,千万不要是这样!
“是警告。”慕天走向她。漂亮的脸,带着和她想象中截然相反的强势。“我要你今晚放下工作,陪我去看演出。”
“你凭什么立场命令我?”她站起身,不想输给他。芭蕾舞,切,看了也是不懂。
“我们是情人。”他快速将她拥进怀中,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细碎的呻吟从她唇间逸出,海遥摸索到他的手抽出一张票。“我去。”她推开了他,“现在,让我去找御风,OK?”
于是当天晚上,百般不情愿的海遥跟着原慕天走进了帝国剧院。本来大家是建议她穿晚礼服出席,可是她最多让步到穿男式晚装入场。
打扮淑女这种事情,她敬谢不敏。上次在慕天的劝诱下勉强穿了一次长裙,这次说什么她都拒绝到底。
“现在是非常时期,难说暗夜猎人什么时候出现。长裙不适合战斗。”她的理由听上去很充分。
结果大家各退一步,就有了目前这样受人瞩目的局面。
身材高大的原慕天只是稍稍牵动下嘴角,就让看到他俊美外表的女人呈现痴迷状态。而海遥呢,却因为中性的容貌装扮,让人误以为和身边的绝世帅哥是Gay了。幸好,再仔细看一下就能发现她是女人。
“都坐满了。”开场之前,海遥环顾四周。
“她是最杰出的一个。”慕天看着手中的节目单,意味深长得微笑。
顶灯一盏盏熄灭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翩然跃上舞台,一束追光跟着她轻盈的脚步移动。帷幕徐徐升起,花园水池的布景展现在观众面前。
群舞的精灵在她的身后,可是所有的目光仍然集中在她身上。超越众生的舞步,对音乐、舞蹈独特的领悟力,她是跳芭蕾舞的天才。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对艺术的狂热,和对完美的执著。虽然不懂她所跳的各种舞姿用来表达何种情感,但海遥从她那里得到了感动。
她偏转头,想看看慕天的反应。他正襟危坐,显然正沉醉于格瑞丝的舞蹈。
十年里,他和她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很难分清楚究竟谁过得更好。当初假如是他赢了那场决斗,她也不可能获得像他今日的成就。
不,如果是天遥成为新的门主,他一定不会理睬叔叔。他对使命、原则、正义感,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是的,天遥不会封印她的记忆,让她孤零零生活在他看不到的世界。他绝对不会让她忘了他。
那些故意的冷淡,全都是说不出口的爱。
她看着他的侧面,泪眼迷蒙。对不起,天遥!这已是不知道第几次向他道歉了。这时,她突然发现他诡异的微笑。
“啊?”海遥惊讶得叫了一下。以为自己会妨碍到演出,却发现周围一片噪杂声,除了慕天根本没人注意她。
他转头看她,关切的神色让她相信方才是错觉。
“发生了什么事?”海遥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向舞台。
格瑞丝&;#8226;罗迪克在旋转。她整个身体被卷入一个由风形成的漩涡,像陀螺一般飞快的转动。不明所以的观众开始以为是特效,但越看越不对劲。
“是——术!前面的人给我让开!”海遥大吼。抓住前排的椅背用力一撑跃起,她在惊慌失措躲闪开的人丛中找到路冲上舞台。
风已经停下,格瑞丝倒在舞台中央,一动不动。她的身边,有一张塔罗牌。
“她死了。打电话叫警察。”她对从后台赶来的经理吩咐道。空气中还残存着一丝来不及消散的轻风,海遥放下尸体。“我去追杀手。”
隔着骚动的人群,原慕天冷冷得看着她的身影。
循着那丝若有若无的轻风,海遥一路追踪。塔罗牌上的图案是隐士,在隐匿多年后再次出现的猎人。
他居然,在她眼前杀人!海遥懊恼得咬着嘴唇。如果她能更早一点发现异常,格瑞丝就不会死了。
隐士利用风的幻术实施暗杀,手法干净利落。她从不认为只有天狱门的人会使用术,但想不到此次交手的暗夜猎人,大多也是用术的高手。
从他们以往的罪案记录看,使用枪械的比例相当高。这次改变风格的原因,是因为对手是天狱门吗?
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必须战斗。
风的气息突然从空中潜入建筑物内。海遥停下脚步,这才发现对手将自己引入了花见小路。
她来过这家店,虽然只有一次却印象深刻。那天,她在这里找到原慕天。
掀开“萤”的幡帘,她走了进去。
和上次一样的摆设布局。墙上依然挂着写有“忍”字的竹制挂帘,“刃”上的一点尤其像刀锋。她环顾无人的店堂,静静等候猎人的出现。
“让你久等了,天狱门主。”从厨房出来的男人,解开了围裙。
“清田先生?”她以为隐士是为了逃避她才躲入这里,想不到老板居然是暗夜的猎人。“你就是隐士?”
清田耕助左手轻轻一挥,一张塔罗牌飞向海遥。
“我是死神。”他用冷淡的声音宣布自己的身份。
“隐士呢?我要找的人是他。”话虽如此,海遥依然摆出了战斗防御姿势。藏身暗处的猎人既然敢现身,摆明了是要决一死战。
“赢了我,你的对手才是他。”耕助念动咒语,一团火焰在他手上跳跃。“去吧火焰,炙烤你的敌人,焚毁一切不合理的存在。”
海遥侧身,避开飞向自己的火焰。她退开两步,张开结界以免伤及无辜的邻里。
“你那么在意别人的死活?”他毫不留情,说话的同时指挥一条火龙向她发起攻击。
不管他是不是慕天的朋友,现在他的身份是暗夜的死神!海遥念动召唤水之龙的咒语。
一红一白两条巨龙在空中缠斗,双方不断增强式神的灵力。
海遥显然法术更强,水龙在空中已完全压制了火龙的攻势。
耕助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他不再理会式神间的战斗,烈烈燃烧的火球将海遥团团围困。
“这点法术就想和我斗?”海遥嘲笑道。划破手指,血珠从伤口迸出。她随手一挥,飞洒出的血珠串成一圈,像鲜血制作的项链。
血珠慢慢扩大,变成血红色的圆球将火势完全阻挡。
“你觉悟吧!”随着一声娇脆的喝斥,耕助只觉眼前一花。方才还困在火焰中心的女子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脱身而出奇#書*網收集整理,将他拖进了水的幻术之中。
他猝不及防,一下子喝了好多口水。咽喉被天狱门主紧紧扼住,他感觉到窒息的痛苦。
死亡,他并不害怕。只是从今以后,剩下她一个人了。
耕助认命得闭上眼睛。
海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脸。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水的温度发生了变化,正在急速的降温。她感觉到了异样。
有人闯入了这个封闭的结界,而且正在让她用幻术造成的水世界结冰。不行,继续留在水中,她也会被冰封住。
海遥抓住昏迷的清田耕助从水底跃出。刚刚探出身体,两只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开他!”命令她的是个女人。
“如果我拒绝?”
“那么同归于尽。”女人的声音尖细,最末还咯咯笑了两声。“反正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海遥放开了耕助,脖子上的压力也骤然减轻。
她收回式神,看着掉落在脚边的塔罗牌。“情人!”
“当然是两个人才能称为情人。”白衣女子爱恋得抚摸着耕助的脸,抬起头看了一眼海遥。小小的瓜子脸上眉目如画,长发披肩,身形纤细。
她很美丽。但是她只能漂浮在半空中。
“你是游浮灵。”游浮灵是指那些虽然死去,但对世间还留有依恋的人的灵魂。那么她是……
“萤。”耕助低喃着一个名字。
她低下了头,对着昏迷的他温柔得微笑。“就快结束了,我最爱的人!”
浅川萤,清田耕助五年前死于交通意外的未婚妻。因为对所爱的人存有眷恋,变成了游浮灵。真正的身份是暗夜的“情人”。
“五年前我死了以后,耕助想要追随我而去。”她沉浸在回忆中,“魔术师告诉他,就算他死了,也不能保证寻找到我的踪迹。魔术师的咒语,让我能以游浮灵的形态陪伴在耕助身边。”
“很感人。”海遥平静得看着她,“但是这不能作为杀人的借口。”
萤伸出手,澄澈的双眸注视着自己的掌心。“我们只是想在一起。”晶莹剔透的雪花从她手掌边缘飘落,海遥的神色变了。
“杀死叔叔的人,原来是你们!”在弗兰手中,她看过一模一样的雪花。
“我们不过是杀人的工具。”她的眼神倦怠,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寂寥空虚。“一旦背叛暗夜,会受到比死还痛苦的惩罚。我不希望耕助遭遇任何不幸,我已经让他这么悲伤了。”
“杀人,无论什么理由都有错。”海遥从怀中掏出符纸。“随意猎取他人的生命,总有一天会得到死亡的惩戒。”
“你也一样吧?”萤笑了笑,铺天盖地的冰雪将海遥团团包围。
“我也会死。但今天,不是我。”海遥在身体被封住前甩出符纸,“临&;#8226;兵&;#8226;斗&;#8226;者&;#8226;皆&;#8226;阵&;#8226;列&;#8226;在&;#8226;前!”
画着镇灵图案的符纸闪电般贴上浅川萤的身体。“散!”海遥一声低斥,银白色的亮光从她身体中心向外散发。同时,包围海遥的冰雪逐渐融化。
“不,不要离开我,萤!”苏醒过来的耕助抓住她漂浮的衣角,撕心裂肺得呐喊。
“对不起,耕助。”她的身形慢慢消散,“为了我,你不得不加入暗夜。我一直都是你的负担。”
“不是,不是这样!”他握着拳哭泣。
“即使无法给你真实的拥抱,我还是想好好爱你。”手臂的幻象,紧紧拥抱着清田耕助。“结束了,耕助。我不希望你再为了我杀人。”
“你不要走!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毫无意义。”他感觉到她的气息正在一点点从世上消失。
海遥愣愣地看着这对恋人的生离死别,她垂首看着自己的手。暗夜和天狱门之间,非要分出胜负吗?
“天狱门主,谢谢你。”萤在对她说话,海遥抬头望着快要完全消散的女子。“如果我能选择,我会要光明。”
“我知道。”她微微点头。
“踏雪这个名字,能不能让你想起什么?”她说道,温柔得松开环抱耕助的手。“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萤……”耕助悲恸的声音久久回荡。
她消失了。随着银白色的光芒熄灭,浅川萤真的不存在了。
“请离开这里,天狱门主。”他的目光犹如死人。
“你想做什么?”看出对方的异样,海遥提高警惕。
火焰再次在他手上燃烧。“没有萤的世界,也将不再有我。”见海遥没有退开的意思,耕助也不想再搭理她了。四处乱窜的火焰,点燃了房间每个角落。
“你确定要这么做?”浓烟、烈焰,这里已成人间炼狱。海遥掩住口鼻,往门口退去。
他幸福得微笑着。“天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