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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我把我安放在梳妆台前,用桃木梳给我小心的梳理头发,一梳,一直梳,一直梳到尾;一下又一下。然后他神秘的说要送我礼物。
“丝儿,喜欢吗?”说着拿出一副淡蓝色项链。
“可以给我吗?真漂亮。”像他的泪珠一样漂亮,只要是他送的,在我的眼里都是漂亮的。
脖间一阵凉凉的感觉,项链就戴在我的脖子上了。
铜镜中的男子眉心垂挂着淡蓝色泪珠,这是我见到的最美的仙子。宠溺的凝视着一个六岁的女孩,小女孩里面罩着一件蓝丝轻纱,腰间用一条淡蓝软纱轻轻挽住。外面披着一件同样式样的蓝色轻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如月光华流动般的轻泻于地,浩浩渺渺,挽迤三尺有余。
苍白消瘦,她颈项上戴着蓝色的夜明珠,照着她双大大圆圆水灵的眼睛,噙着泪水般的水灵。
眼睛中间,有一滴殷红的美人痣,滴得出血来。
组成了人世间一幅最美的风景。
除了父母之外,从来没有人这样的爱护我或者看扶过我,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觉得很舒服。如果他一直是属于我那该有多好,不管他爱谁,不管他怎么对我。
这个的房间里,最为显眼的是那颗饭碗大的淡蓝色的珍珠。放在照着整个房间。照亮我的心房,照亮我冗长而难以磨灭的记忆。
一直,一直。
曾经,我努力我想给你幸福,变成你喜欢的人,却走不进你的世界。我想用我一生的幸福来换取打开你心门的钥匙,不过,那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我的心,你丝毫不在乎;你的心,把我驱逐。
我喜欢你,闭上眼,以为我能忘记,但心痛,却没有骗到自己。
他抱着我,带我到一处亭子下坐好。前面广阔的的墨绿荷叶,大片大片,挤挤挨挨,好不热闹。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荷叶,比我人头都高出许多,怎么不让人欣喜?
早上吃的简单而精致,是白米粥。他亲自端起碗一勺一勺的喂我。这么个温柔的人。
荷叶,凉亭,凉亭里的人。
在我的记忆里。
回忆,不断的回忆。
当晚他安排我睡在他的隔壁房间里面,我因为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梦魇不断的跟随。
阴沉沉的下午渐渐转为凄凉的黄昏。而后升起一阵飓风,升起滚滚浓烟。父亲不再是麻衣粗布,种田,劈柴的汉子,不再用慈爱的眼神看我,也不再用胡子扎得我疼。而是穿着金色色的类似铠甲,他像个君王一样,那么威严,那么威武。
矗立在那里,豪无感情的看着我。
我只有他膝盖那么高,仿佛我不是他女儿。他冲我走来,走近,走近,而又走近。大地震动得厉害,我就要压碎在他描金的短靴下。
我对父亲第一次有害怕的感觉。我拭去泪水,忍住哭泣,生怕任何一种某种悲伤的表示,会引起一种恐怖的声音来安慰我。
或者是从黑暗中看清他一的脸,他会以一种怪异但绝非怜悯的俯视我。
最后一次,他抬起巨大脚,脚的阴影投射在我的周围。
我惊吓得醒来,连日来的记忆及其梦境让我喘不过起来,周围的光影似乎在飘动。我下了床,走到隔壁。石磷已经睡着了,整个身体成拱形,他四肢贴着身体而睡。
听人说,通过睡姿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肚子朝下趴着睡的人,可能心胸狭窄,喜强迫他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觉,或者以散漫的态度来对待身边的人。
躺在胳臂上与身体蜷缩的睡姿相反的侧睡,是温文有礼之人。其生活重心需要自信,要学习接受错误。
四肢呈大字型平躺者则向往自由,但是一挥霍无度之人。
四肢贴著身体而睡,则是因以前不甚美好回忆的打击下,觉得寂寞、沮丧,沉沦在过去的失败与折当中。也因为如此,其是一个犹豫、停滞不前、优柔寡断之人,给他人的印象就好像爱,已经在他生命中消失了似的。而磷是属于后者。
石磷替我擦了汗,抱着我。我躺在他的胸前,相对而睡。感受他的心跳,是那么的有力和温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使我的灵魂平静。
从此我很少做噩梦。都是很祥和的睡着。
往后的日子,石磷早上帮我穿戴,洗涮好,陪我吃早餐之后,牵着我的手,散一下步。
然后逼迫我到书房学习。一向野惯了的我,总是反对学习。
石磷则认为我必须要学会读书习字,才能长大成人。
我清晰的记得,我所学习的第一首诗是《黍离》: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我至今都不太懂他为什么把这首诗作为我读书习字的第一首诗。是不是?黍离离?,三个字与我有关系?还是这首诗与他有关系?
不得不提的是我的字,是石磷手把手教出来的。几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个是让我很自豪的一件事情。
我认为最有趣的是石磷要我学弹古筝的时候。嘈嘈切切的,不知道弹的是什么内容,听着挺热闹的。我就是喜欢看石磷坐下来抚琴的样子。头发随风飘舞,一缕又一缕,合着音乐。
直到一次,我发现石磷的弹琴时,满眼的悲伤。那种悲伤渗透着我,不忍他悲伤。我从他的身后用双手掩住他的双眼。我感到了热热的,湿湿的,他的眼泪。
磷唯一一次边抚琴边朗声一首诗歌。
当时年少不懂得什么意思,也没有记住讲什么。后来才从知道其中的意思,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后来,才知道石磷一直弹的是为自己创作的《凤求凰》。
我渐渐长大,渐渐懂得很多事情。
日子如流水般划过,一年又一年。
十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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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温馨的画面哦。
蛙蛙提示丝丝里面的每一首诗歌,都是蛙蛙精心而作,都是有它的寓意的,原创,原创。
☆、第六章 月下独酌
磷为什么会这么对我?
这些谜团一个接着一个,困扰着我。是不是明天到风月阁会有我想要的答案呢?
思绪是这么的纷繁复杂,百思不得其解。
磷就在我的身旁,他呼吸平稳,他可以那么坦然的面对我,好像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的心在哪里?到底在哪里?他有心吗?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那么他在乎的是谁?他的生活追求是什么?什么时候我们的距离竟然这么远了?甚至,他到底是谁?
或许,我从来都不曾走到他的心里。
那我在玉石小筑什么好眷恋的呢?
此时我却开始想念我的母亲,她是那样的慈爱和温柔,是个给了我生命的伟大女人。
虽然她只陪伴了我短短六年的时间,但是她永远活在我的心中,影响着我的情绪,我的感情,我的记忆,我的一生。
我很努力,很努力的记住她的点点滴滴,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我竟然记不住她的长相,甚至眉眼都记不住。
这绝对是一件让人懊恼而无能为力的痛苦的事情。
我仅仅模糊的记得她死前的模样,近乎绝望和恐惧,而这个正是我试着努力忘记的东西。可是,我不会忘记母亲临终时的话语。除非我停止呼吸,忘却尘世间的一切。
“以后你会在梦境中遇到很多可怕的事情,”
“爹和娘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你爹叫离黍子。你娘叫姬……还是把娘忘了,那样你才会快乐。”
“仙子长得跟我们一样吗?”
“一样,你——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
“离季子”到底是谁?
那么,母亲又是谁?她为什么临终都不告诉我呢?
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朦胧起来,开始了可怕的梦境。
我沿着一道微弱的暗黄色亮光前进,因为周围都是阴冷的黑暗,我只能沿着这条光走,似乎我不朝着这里,就会掉入某个万丈深渊。
我看到母亲七窍流着脓血,被铁锁在一间会阴冷潮湿的房间里面,皮开肉绽,长发到处都是,脸上,嘴里,胸前,都有。
她的眼睛闪着她慈爱,仔细打量着我。
一下又到她死去的那个时候。黑暗中显出苍白的脸庞和胳膊。她希望我赶紧离开,我说我可以救她。我告诉她,我希望救她,我会找到神的。
母亲伸出溃烂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脸。告诉我,她不希望我救她,她希望我过平常人的生活,因为她不需要解脱,她所做的一切都那么值得。
如果可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我可以不要怨恨我的父亲。因为她说他爱他,爱他所爱的一切。不论他如何对她。
我疑惑万分的看着她。
看着渐渐消失的母亲,我点头答应。我把下垂在眼睛上的头发甩开去,抬起头,试着看清楚母亲。
看到的是,墙上闪耀起一丝亮光,母亲消失了。
我的心砰砰地乱跳,我的头发发烫,耳朵里充满了一种声音,我以为是幼年时独自万籁俱寂的森林里,突然听到群鸟因为受惊,翅膀扑动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边,我感到压抑,感到窒息,意志坚持不住,我冲出门外找寻母亲。
再也找寻不到。
等我恢复意识,我已经在自己的房间外面了。我返回房间里面,夜明珠发出的光芒,照得床上空无一人。
可是不见磷,他去了哪里呢?
我决定出去找磷。
皓月当空,只有几颗星星向我眨了眨眼,是父亲和母亲吧。父亲,母亲,女儿为你们祝福。请你们放心,我会快乐的生活下去。
会找到一个意中人,然后像二位一样快乐的生活。有些东西虽然短暂,可他依然可以变成永恒的。就像父亲母亲在田地里相视而笑,就像母亲临终的话语,就像第一次见到磷。
天空中飘着淡淡的羽云,被微风遥遥的拖曳过天河。
我看到了磷书房右侧的房子透出光亮。
这是件诡异的事情。
这间房子我从来没有进去过。玉石小筑的下人也没有人进去过。房子从来都是落锁的。磷从不准我进去,年幼的我曾经好奇的问过磷,水平如镜的磷,没有说话,显得较为低落。幽幽的转身离我而去。
我这个人善于观察别人的情绪,再加上对外事不是很好奇,非要追根究底,所以没有过多的询问和关心。而且这样只会让自己徒增伤心。
这么久过去了,渐渐习惯,把此处忽视。
这么多的事情,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已经发生的和没有发生的,似乎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推着我向着某个地方去。我越是挣扎,越是那么无力。
我站在房间门外,很久。因为我怕,我怕我会知道一些我本该知道,却不该知道的。会成为横亘在我和磷之间,永远无法拆除的墙。
月亮躲到了庭院一株古老的桂树从中,桂树稀稀落落的可透出点光。风一遍又一遍吹着我的发梢,吹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