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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芊欢手伸到自己的负包中……还没来得及任何动作,北亦威却在此时出现在了门口,注视着两人。
恩可恭敬的低头:“老板。”
北亦威朝他微微点头,然后将注意力转到寻芊欢的身上,问:“你今天是来找证据的吗?”
“对啊!”寻芊欢毫不回避,道:“我是来找证据,可是你的手下,他居然一字不说,所以,我问了也白问。”
北亦威听完寻芊欢的话,然后看向恩可,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恩可低头,说:“没有,只是,那些是我个人的隐私,我不喜被人知。”
“可是,她想知道,就算是……”北亦威顿了顿,说:“看在我的份上,也不可以吗?”
恩可沉默片刻。默许了。
寻芊欢问:“6号…9号,那三天,下班后,你都做了些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有证人吗?”
寻芊欢突然发觉,这样的问法,有点熟悉,就像电视剧里警察问犯人的情节……心里,不管自己出于哪个角色,她其实是没有资格这样问,即使是警察,也要有相对的证据后,才能对疑犯进行审问,可是,今天她这样问他,无疑是在视他的个人人权,总得来说,寻芊欢还是有些愧疚的……但是,真相的诱惑力,却远远超过了这些想法!
恩可平声说:“我这个人的生活很单一,我一个人住,下班后,若老板没什么吩咐,我就会直接回家,然后,吃饭,在看一会电视,搪着睡觉。时间过去那么多天了,你若是要问我吃什么菜,看什么电视,我是记不起来了。”
寻芊欢微愣,也有些微恼。
他这样的回答,怎么听怎么是在敷衍她!
“那么,照你这样说,你其余什么事都没做?”
“你认为我会做什么?”
寻芊欢盯着恩可:“你说番话,骗小孩还差不多!”
“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寻芊欢很愤恨,从包包里抽出那张面具,在北亦威与恩可的怔愕之下,寻芊欢硬是将那面具带到恩可的脸上去—
恩可骇然:“少夫人!”
寻芊欢不顾恩可的愤怒,将面具带上去后,目光死死盯着带着面具的恩,足足有三分钟之久,脑海里,千变万化,最后定格于震惊!
寻芊欢扬着手,将面具强制性的带在恩可的脸上,硬是不松开,北亦威见状,不得不上前去阻止寻芊欢,说:“你冷静点,芊欢……”
寻芊欢忽而松开手,目光凌厉的盯着恩可,声音冰冷:“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天,你就是带着这个面具走进那个房间,然后,把饭菜端到我的前面,我看不到你的五官,但是,我识得你的背影,还有带着面具的你,我脑海里,记得一清二楚!绑架我的人,绝对就是你!”
恩可怔愣片刻,忽地的一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般,说:“少夫人,你说的绘声绘色,那么……你的证据呢?世界上背影相似、甚至一模一样的人多了去,就凭这个,你就要判我的罪吗?”
寻芊欢也舌:“你不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吗?”
恩可深目,话欲出口,却被北亦威的手机铃声给断了,只见北亦威接听手机……
第八十七章
北亦威的手机铃声,让寻芊欢与恩可都不由的闭上嘴,看着北亦威掏出手要,按下通话键,然后置于耳边。
那天,开始的天气其实还错,有阳光,空气也清新,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天气渐渐地阴暗了下来,天幕中的乌云,如一张大网,垂于头的近上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倾洒下,空气,也渐渐地压抑起来……
北亦威的手机通话时间,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
然而,在这几分钟里,北亦威的几乎没有表情的那张俊脸,寻芊欢却是永生难忘。
以往,那般傲气、那般冷峻,即使是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充斥着威慑力,令人不可忽视。
此刻,他没有表情,没有眼神,俊脸呆愣,整个人,如一具宛若壳,所有的所有,都和他的身体脱离,灵魂也是。
北亦威的怪异,让寻芊欢不禁有些奇怪还有些不安,想问,终愣愣没有开口。
北亦威漠然挂历断挂话,注视着寻芊欢,平时锐利的眸子,此时幽暗的盯着寻芊欢,他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寻芊欢愕然,莫明其妙,他打他的手机,跟她有什么关系?
寻芊欢不解:“你在说什么?”
北亦威看着寻芊约会,久久地看着,似乎彻底将她看清了般……凄凉、空洞、迷茫……忽而一笑,笑的虚浮、惨淡,心如被噬空了般,布满了伤口……
痛吗?
痛,真的很痛很痛,痛快恨不得马上死去,可是,究竟痛在哪呢?或者说,哪里又不痛呢?
他说:“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寻芊欢皱起了秀眉,她真得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可是,看他的表情,她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寻芊欢认真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北亦威一笑,仍然凄怆,说:“有什么事呢?不过是,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全都没有了,我的,还有家族的,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寻芊欢心里一惊!隐隐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她问:“这跟我有关吗?”
“跟你……”北亦威抬头望着茫茫的天空:“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了。”
寻芊欢着急:“拜托告诉我!”
一旁的恩可插话道:“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恩可的话,引起了北亦威冷淡的目光,他盯着恩可,淡然道:“你不是最清楚吗?”
恩可一愣,然后低下头痛去,说:“老板,我……”
北亦威盯着他,说:“你确定你口中的老板,是在叫我吗?”
恩可垂着头,借此掩护某些情绪,身体僵硬着,手指渐渐地收紧,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北亦威,终究,说不出话。
说,他能说什么?一切的秘密已不是秘密,两人的心中,已是心知了然。
北亦威冷笑:“如你所愿了,北氏现在真正的垮了,不是该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地方去吗?”
恩可怔怔。寻芊欢满脑子的狐疑,她是魏怀疑,刚才是自己听错了吗?
北氏跨了?北氏垮了?多么不可思议!北氏居然垮了!!这几个字眼居然会连在一起?
北、氏、垮、了!
一个个字,震响着寻芊欢的神经!
好复杂!好纠结!
这些,都不是她能够理清的,眼前的北亦威,眼前的北家,北前恩可,就好像每个事,每个人,都有一个凝问在绕着……
确切的说,那个公司没有倒,倒的,只是北氏而已,以前那里叫北氏,如今,已不再是北氏,是林氏、杨氏都说不定,但,绝不可能再姓北!
恩可,抬着头,挺着胸,目光直视着北亦威。
天空,滚滚乌云,漫空涌动,压抑感一层积一层……
面容清俊的恩可,充斥着坚毅,面对北亦威,缓缓缓缓地低下头去,说了一声:“对不起。”
那一刻,风停,云息,气屏,时僵。
下一刻,北亦威笑了……
风继续刮,云继续涌动,呼吸继续坚持着生命,时间,悄估流走……
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事,不是吗?一向自己最信任的伙伴,却利用了自己的信任,偷取了公司机密文件,与敌方,内外夹击,渐渐渐渐将………北氏推向浓渊。
说实话,一个北氏集团,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可是,它却是父亲与爷爷的心血,哥哥的寄托,北氏的筋脉……或者,北氏集团可以倒,但是,他怎么能接受,是倒在自己的手中?
一句对不起,算个屁!
“老板。”恩可说:“请容许我这样再称呼你一声,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早早的处置我呢?”
“我没有想到,北氏会倒的如此之快。”
精确的说,他没有想到,寻芊欢那手中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会落入他人之手,成为他人拿来打击北氏的武器!
归根到底,仍是自己,亲手毁了北氏……
明明自己有能力将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收于北氏的囊中,却仅为一已之私……
北亦威转过头,目光注视着寻芊欢。
此时北亦威的每一个目光,都似乎如一把利刃,在割刺着她的身体一般,痛的无法动摇。
她却弄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但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
“告诉我,北氏垮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
这句疾,她是咬着牙,股起一层层的勇气,才脱出口。
同时,她也要具备着接受答案的勇气。
北亦威如同地狱里的声音:“还不够吗?”
“什么?”
“你还想跟我装多久?”
寻芊欢又急又恕:“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够了!寻芊欢,你知道我现在有多讨厌你这服伪装的面容吗?“
他冷冷盯着她!
寻芊欢心抽痛,一时之间无助的她,唯有抓住自己的衣服,以求最后的五点点勇气,她低呼:“你不可以冤枉我!”
“冤枉?!”
北亦威闻声哈哈大笑起来。
冤枉,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寻芊欢怔愣:“……”
“知道吗?我现在真的非常好厅你的幕后操纵者……”北亦威话音一顿,目光瞥向恩可,忽道:“对了,还包括你,你们两个的幕后那个黑手,究竟是谁呢?好奇,我真的很好奇。呵。”
恩可沉默不语。
寻芊欢却不知所意。
乱了,这一切似乎都乱了,什么都乱了。
事情乱,不可怕,可怕的是………找不到乱的地方。
“傻,我真的很傻呢……”北亦威喃喃自语:“绑架?绑架个屁!无非就是你们设下的一个陷阱,等着我跳下去!最右笑的是,我居然还就真跳下去了!”
现在的产亦威,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这真的是自己吗?处事如此不精,势必难成大事!北氏倒,也情有可原,怪就只能怪他自己!
“北亦威……你究竟在说什么?陷阱?”
北亦威看着寻芊欢,似乎每一个字里都透着狠意,他对她说:“我恨你!”
第八十八章
他恨她!
叫他如何不恨她呢?
北家垮无所谓,但若是她利用他对她的感情击倒北氏,他深深地恨着他,更深的恨着自己!
她被‘绑架’后的第二于,有一个神秘人给他打电话……那个神秘人,就是她幕后的黑手!
寻芊欢愣了好半天。
她始终不明白,他究竟如何恨她?
这次,她真的感到很委屈,委屈到心痛的厉害!
寻芊欢走到北亦威的前面,定定地看着他,说:“北亦威,为什么恨我?我不允许你恨我!”
北亦威一笑:“现在是连恨都不允许了吗?为什么,这样对我?”
“那么我呢?你刚才说恨我,为什么恨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说清楚!”
“好,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还不行吗?”
寻芊欢不可思议的望着北亦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