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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殿下无辜?”温贵嫔身上全然不见往日的温和敦厚,她声音尖利的指着贺渊,“你敢说你没有把持盐政,没有放高利贷,没有买卖官职?!”
贺珩嘲讽的看着她,良久才道:“没有证据便是诬陷,不知温贵嫔身为妃嫔这般关心前朝之事,是在打什么主意?”
温贵嫔恨恨的看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微微颤抖着肩膀,慢慢的低下头,半晌后竟再不看任何人,扶着宫女的手蹒跚着离开。
曲轻裾看着贺渊这个模样,想起江南一案,这个案子就这么搁置了么?老皇帝脑子没有毛病吗,这等民生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
身为帝王,因为偏心儿子便不顾百姓生死,高利贷、盐政、买官卖官,哪一样不是大事,若是不知道顶多算是工作疏漏,可是知道了还不打压下去,不是告诉这些人,皇上不会管这样的事,他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想到这,她莫名心生一种恶心之感,这样的人当皇帝,真是害了天下百姓。先皇若是多生一个儿子,只怕帝位也不会落在这样的人头上。
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走了出来,说是皇上召瑞王进去觐见。
曲轻裾看着这个小太监点头哈腰的把贺渊迎了进去,移开视线跟着贺珩下了汉白玉阶,直到坐到回端王府马车上前行一段路后,她才看着贺珩道:“王爷,世间百姓不易。”说完,她伸手掀起帘子,路旁穿着麻布衣服老百姓正退让着他们的马车,脸上都带着木然的敬畏与小心。
她不是真正的世家小姐,虽然喜欢华服美食,但也不会觉得欺压别人,牺牲大堆人来满足个人小欲望是理所当然。
贺珩没有想到曲轻裾会对自己说这样一句话,他静静看着这个女人,在这一刻她的脸上没有妩媚,没有笑容,甚至连视线也没有放到他身上,但是他却前所未有的觉得她是如此的值得人尊重。
他顺着她的手看着街旁的人群,眼神渐渐沉静下来,半晌后他垂下眼睑道:“正是他们不易,上位者才更加需要勤政严明。”
曲轻裾放下帘子,偏头看着贺珩,突然笑开,仿佛决定了什么似的,她点了点头,“王爷高见,我信你。”
贺珩沉默的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叹息一声:“你啊。”
曲轻裾低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眼前这个人或许不是好男人,但是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原本她不在意谁做皇帝,可是今天之后,她却希望这个男人成为帝王了。
她不是圣母,可是她还是一个人,所以她无法接受庆德帝与贺渊那样的行事,无法赞同他们那种做法是理所应当。
所以……若是贺珩想做皇帝,她也就不坑他了。
诚王府与端王府隔了一条街,贺明跟二哥二嫂告辞时,莫名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什么不一样了,虽然仍旧亲密,但是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回到诚王府后,便收到了礼部呈来的单子,单子上写着的是礼部给罗尚书府下的聘礼,意思表示这些全部是皇家出的东西了,若是自己不想添东西进去,他们就这么准备了。
把单子放到一旁,贺明忆起二哥二嫂之间的相处,叫来了孙海,增添了不少东西进去,他虽不受宠,但总归是王爷,还不至于落魄到自己掏不出半点好东西。
第二天礼部的官员拿到诚王府返还的单子,看完后不由得感慨,这诚王倒是大手笔,罗尚书也算有福了。
没过几日,春闱的榜单出来了,中榜着大多是世家弟子,有聪明的人发现,这次中榜的名单中,排在前几名的没有宁王派系举荐的人,瑞王派系的也没有几个人,这些名列榜首者竟大多是世家中不甚有名的次子庶子。
宁王如今已经关押起来,没有他的人自然正常,可是瑞王的人也没有几个,这就有些意思了?
很快就有人打听到前几日瑞王与庶母在天启宫门口起了口角的事情,一些守旧的官员不禁在心里大叹,这瑞王实在太过猖狂,即便庶母身份不高,但是好歹还是宁王的生母,瑞王这般行事实在太目中无人了些。
放榜后不久便是殿试,这个时候贺珩仍旧在府里养伤,府上隔三差五便能接到皇上、皇后还有敬贵妃的赏赐,这些东西曲轻裾一律让人锁进了库房。
她记得当时去宫里拜见皇帝时,皇帝暗示过贺珩早点养好伤去上朝,不过瞧贺珩悠闲的样子,显然是想拖过科举,才会去上朝。
“王爷瞧我这盆栽修剪得如何?”曲轻裾放下手里的剪刀,见贺珩走了进来,便招手让他过来欣赏自己的新作品。
朝那盆景看了一眼,贺珩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因为盆景讲究一个意境,而他的王妃却硬生生修剪出一个元宝出来。
“这形状倒是挺别致,”贺珩笑着伸手摸了摸那元宝的中间,见满桌的碎叶残枝也不嫌弃,直接挨着桌子坐了,他道:“今日我陪四弟去罗尚书府上下聘,罗老太太问起了你。”
“罗老太太照顾我颇多,想来是见到王爷便念起我了。”曲轻裾笑了笑,扭身在金盏端上来的盆中洗完手,边擦手边道,“我可是连给罗姑娘添妆的东西都备好了。”
贺珩对女人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听到这话也只是笑笑。对于信任自家女人的男人来说,后院是交给女人的,他不必管太多。
“不久四弟便要成婚了,”他皱着眉头道,“今年宫里进了不少选女,也不知道父皇作何打算。”
曲轻裾擦手的动作一顿,随即把布帛递给身后的丫鬟,她眉梢微微一动,“王爷的意思是,府里会有新人进来?”
贺珩小心看了眼她的脸色,乍一看倒正常,只是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事我说不准,但是你放心,我不会瞧上她们的。”
“谁管你看上谁,反正日后美人还多着呢,”曲轻裾站起身,斜了他一眼,扶着额头道,“王爷,妾有些不舒服,先进去休息一会儿。”说完,扶着木槿转身便走。
贺珩摸着鼻子无奈一笑,起身跟在她身后往屋里走,莫名觉得自己被曲轻裾的视线瞪着通体舒畅。
☆、66·心意?
曲轻裾进了内室并没有真的睡觉;而是拿了一本书靠窗坐着;见贺珩进来了,也不搭理他;径直翻看着手里的书。
贺珩一步一步蹭到她身后;看了眼她手上的书:“这本《千散记》比不得《婀娜传》有新意;不如换一本看看。”
“什么婀娜不婀娜,常言说美人婀娜多姿;王爷这话可是此意?”曲轻裾斜眼看他,把手里的书放到一边;“想来王爷定喜欢《万红传记》《和春殿》这类书籍了。”这两本书都是写男人如何取得好几个美人欢心的故事。
“这可是大大的冤枉;有娇妻在怀;我何需看这些,”贺珩笑着在她面前半蹲下;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带着别样的认真,“我是何种想法,轻裾你还不知吗?”
曲轻裾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面色渐渐平静下来,她微微移开视线:“王爷可知,人心难测,世间没有谁完完全全知道另一个人的心思。”
贺珩笑了笑,伸手把旁边的圆凳拖过来坐着,再把曲轻裾的手环到自己的掌心,“我不需要真的有人完完全全懂我,但是我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思,明白我想要的,也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这就足够了。”
曲轻裾第一次真正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那么一点点的顺眼,她与他的视线对视半晌后才道:“王爷,我不过是个俗人,别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么。”
“我明白,”贺珩站起身,在她额角亲了亲,“皇室的人生来比别人想得更多,可是除开这些,他们与常人没有差别。”
曲轻裾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便笑开了,不说相信也不说不相信,只是起身到床头取了一个荷包递给贺珩,指了指他腰间:“我前些日子缝的荷包旧了,换了吧。”
贺珩笑着接过荷包,小心换上后把旧的荷包握在手中,站起身道:“等下我还要去四弟府上一趟,晚上尽量早些回来。”
曲轻裾点了点头,见他步履匆匆的出了内室的房门,面上的表情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贺珩走到院子里,边走边把旧荷包揣进怀中,她皱了皱眉,眼神有些复杂。
“王妃,王爷对您真好,刚才出门时还特意吩咐了奴婢要好好伺候您呢,”银柳从外室走了进来,见曲轻裾站在窗前,便道,“方才厨房的管事递了单子来,您可要点菜?”
曲轻裾回头看了她一眼,走到床边坐下,拿过银柳手里的菜单子,随意点了几个瞧着顺眼的菜名,“就这些吧,其他的瓜果点心让他们瞧着上。”
“是,”银柳把菜单子收好,见王妃面色似乎有些奇怪,便道,“王妃,你怎么了?”
曲轻裾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有个比较惊奇的小发现而已。”
银柳听不太明白,可是又不好继续问,只好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
曲轻裾叹息一声,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贺珩演技已经炉火纯青返璞归真了吧。
诚王府中,贺珩与贺明对立而坐,贺明举起酒杯道:“二哥,弟弟敬你一杯。”
贺珩举了举杯,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他道:“我听闻你把府上的两个通房遣走了?”
贺明闻言笑了笑:“原来连二哥你都知道了。”前两日他遣走了府里的通房,外面都传他王妃还没有进门,便开始怕媳妇了,没有想到这事已经传到了二哥耳中,“我本只是想过安生的小日子,有了王妃便真心待她,留着那些通房除了让王妃心里难受外,还有何用?”
“四弟倒是体贴,”他想起曲轻裾嫁给他的新婚之夜,那时候他觉得曲家太过麻烦,又觉得曲轻裾胆子太小,心里便不那么熨帖,两人勉强在一起过完新婚的三天,待她回门后,便不怎么在一起了,虽特意吩咐了不得慢待她,但是总归没有多少喜爱之情。
在他最初印象中,曲轻裾不是低着头便是木着脸不出声,不多说一句话,不多戴一件配饰,那时候他有些同情她被昌德公府磋磨成那个样子,又觉得夫妻二人日子过成那样有些乏味。
也不知何时曲轻裾在他眼里变得鲜活起来,他也渐渐不爱去偏房那里,这会儿听到贺明的话,他不由得点了点头:“若是两人日子过得好,那些侧妃侍妾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有与没有并未多少差别。”
“愚弟料想二哥定能理解,”贺明笑开,“就是因为当初见到你对二嫂的爱重,弟弟才下定决心走出这一步。”
贺珩微愣,晃着酒杯笑道:“自家的王妃,自然要多爱重些。”说完,抬起酒杯,“来,喝一杯。”
微凉的酒滑进肠胃中,却变成了一股烫人的火热。
夜凉如水,贺珩轻手轻脚的走进正院,挥手免了守夜丫鬟的行礼,径直进了内室,就见到曲轻裾卷着被子睡得正香,他想了想便出了内室,在外面洗手洗脸泡脚后,才又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脱衣躺到了床上。
曲轻裾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躺到了自己旁边,扭了扭身子,眼睛也不睁开:“王爷这会儿才回来?”
贺珩见她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也不多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吧。”果然没片刻,身边的人又沉沉睡去了。
钱常信等人伺候完王爷便退了出去,他与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