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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小姐的姑爷啊,隔壁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小姐的姑爷?我还没出嫁呢!任你说的——”
“回来了啦!小姐!”小细急得跺起脚来,这当下,小姐跟她咬文嚼字做什么呢?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回来了?
这三个字,总算听进路思瑶的耳里,只是,有些儿恍惚,像梦一样的不真实,宁可是自己听错了,也不想当真之后反而失望。
“你说谁回来了?”多问几次,梦就会醒了吧?
“姑——哎呀,就是卓大少爷啊!那个小姐日想夜想,每天都望着这堆东西发呆的那个卓家大少爷啁!”在小细心底,卓以风早成了他们家的姑爷了,小姐这么这么的爱他,能不嫁他吗?
“卓以风……”她的风哥哥真的回来了吗?
“就是,就是,我听见隔壁的小六说的,他说他们家的大少爷从嵩山少林寺回家了,习得一身的好武艺不说,才短短一年就在苏杭一带济弱扶贫,做了许多的善事,每个人都对他的义行竖起了大拇指……”
后头的话路思瑶都听不进了,惟一听见的是他本该回来的那一年,玩遍了苏杭一带,直到现在才回家……
呵,他一点都不急着见她,他竟然—点都不想念她,下了嵩山,他不是第一个赶回来看她,而是出去游山玩水……
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痛得有些难以呼吸。
“小姐,你怎么了?”说得兴高采烈的小细还算细心,见路思瑶苍白着一张脸,抚着心口轻喘,慌忙的奔上前问道。
“没事。”
“可是小姐的脸好苍白啊,我得请老奶奶派人去叫大夫来一趟,也许上次的病还没痊愈,小姐又每天跑到这园子湖畔吹冷风,唉,你瞧瞧你的手,冰得都要结冻了!不行!我得找老奶奶去!”说着,小细慌慌张张地又要跑开。
“小细,不准多事,我真的没事。”老奶奶年纪大了,尤其这半年来体力明显的大不如前,她不想老拿这些否让老奶奶心烦的事烦她。
“可是——”
“扶我回房吧,我想睡了。”夜已深,早该是入睡的时间。
“是,小姐。”小细乖巧的应声,忙不迭上前扶住小姐往她的厢房行去。
先把小姐送回房才是真的,她差一点都忘了,要是继续让小姐在这吹冷风,怕是大夫还没来小姐就倒了呢,她真是太不小心了!
* * *
十月初二、初三、初四、初五、初六、初七、初八……从听闻卓以风回来,路思瑶已足足等了他七天,这七天,比她等的将近八年的时间感觉还要漫长难熬,每一分、每一刻,四周的每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以为是他来看她了。
然,风还是风,湖还是湖,桃花树依然是桃花树,七天就要过去了,过了今日的十月初八,他要是再不来,她暗暗发誓自己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恨他。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急奔而来——
小细都还没有发出声音,就听到小姐轻斥了一声,“拿走。”
小手里紧紧握住的红巾都还未打开过呢,小姐连看都不看卓少爷送的东西一眼就要她拿走吗?
“小姐,这是——”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要。”人不来,一天送一样东西过来,算什么?她路思瑶图的是他卓家的金银珠宝吗?
“小姐,这里头可是支玉簪子,看看吧,应该很漂亮呢!”小细万般不舍这样的好东西就这么糟蹋了,希望小姐可以打开看一眼。
“你喜欢就送你。”捧了把散落在湖畔的桃花,路思瑶使力将它们往天空一抛,散花随着风落进了湖里。
呵,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吗?
回家来已七天,他连看都不来看她一眼……
“这怎么成?这可是卓少爷亲自为小姐挑选的,小六说了,这可是苏州城内最上等的玉所镶成的玉簪子。”
又是苏州……路思瑶暗暗皱眉。
“拿来吧。”对苏州的恨,已经根深蒂固。
哈,小姐愿意瞧上一眼了?太好了!
小细一喜,献宝似的将手上的红巾捧到路思瑶面前。
摊开了红巾,躺在里头的玉簪子透着翠绿色的纯净色泽,模样儿细致高雅,配她的瓜子脸想当然耳是十分的雅致迷人。
“好美啊,小姐。”小细发出一阵惊叹声,一双眸子闪闪发亮。
是美,可是……
路思瑶眼一闭,心一狠,扬手便把手上这支玉簪子往湖里丢去
“啊!小姐!你怎么把簪子丢了?”小细心疼的奔上前,小脑袋瓜子往湖底望啊望地。
这碧绿色的湖,肉眼看不见底,根本没人下去过,多深根本也没个数,小姐却把簪子往里丢,是真要对姑爷死了心吗?
这怎么行?那姑爷不是太可怜了……
“别瞧了,替我弄碗莲子汤去。”
“可是小姐,那玉簪子——”
路思瑶好气又好笑的睨了她一眼,“东西都已经丢进了湖里,难不成你还以为可以找得回来?”
“小姐,其实卓少爷他不是真心不来看你的,他只是——”
“别说了,我不想听。”再多的话都只是借口。
“小姐!”小细急得跺脚,不想离去,眼巴巴的望着湖底早已不见踪影的玉簪子,不住叹息。
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聪明又固执过了头,但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里她小细都听过,难道冰雪聪明的小姐就是不明白?
“快去,莲子可要煮得烂熟,不然不好吃,知道吗?”
第二章
遣走了丫环后,路思瑶怔怔地对着湖面发了一会呆,满湖的落花飘飘荡荡地,就像她此刻寻不着边际的心。
没想太多,她轻扯着丝裙下摆,脱了罗袜、绣鞋,光裸的脚丫子便往湖水探去,冰冷刺骨的温度让她的小脚丫子瑟缩了下,但牙一咬,横了心,把双脚都往湖里搁去——
探不到底呵,这湖。
就算她的脚探不到底,也不代表她整个身子进去还踩不到底吧?也许,那湖只是比她的下半身再深那么一点,只要她勇敢一点下湖去找,那支玉簪子或许还是可以找得回来的。
想着,不再犹豫,噗通一声整个身子已经落入湖中——
冰寒刺骨的湖水让猛地掉进湖里的路思瑶直打哆嗦,咕噜咕噜吃了几口水,双手双脚挥啊挥地,却怎么也踩不到底……
“笨呆!”一只大手在她整个身子都要没入湖中时拉住了她,轻一使力,双掌一转,将她整个人从湖中给托上岸,稳稳抱在怀中。
怀中的女人全身湿透,本就雪白的小脸有些泛紫,却睁大着一双眸子幽幽怨怨地瞅着他。
“你……”
“你是笨蛋吗?我叫你呆呆,可不是要你长大了真的变成个没脑子的笨呆!”浓密飞扬的眉不羁的挑起,责难似的盯着她瞧。
她,变得比以前更美了,白白胖胖的可爱小手变成了雪白的纤纤玉手,五官比八年前更增添几丝迷人的小女人风情,精雕细琢得仿佛他轻轻一摸便会在他的掌心中坏去。
菱形小巧的嘴儿勾勒出动人心魄的曲线,那几乎要漾出水来的动人眸子,直勾勾地望进他内心深处,挑起了他潜藏多年的思念与渴望……
她还是他卓以风要的女人,一点都没有改变。
他骂她,一见面他就嫌她笨……
汹涌的泪禁不住心里的委屈与难过从眼角扑簌簌滚落,多年的等待与相思折磨一古脑儿全宣泄而出,止也止不住。
“呆呆……”她这一哭,让卓以风方才的气全化为乌有,残存的只有浓浓的心疼与不舍。
“我讨厌你!”路思瑶伸手往他的胸口上推,想把他推开,可那胸膛呵,像镶了铜墙铁壁似的,让她的手这一碰还有些发疼,“唔。”
泪掉得更凶了。
“别哭了,这样很丑。”他轻轻地替她拭泪,不再是当年那个粗鲁的小男孩,粗糙的掌心虽比当年多了些茧,却多了更多的温柔。
“我要是丑,还不都是你害的!”等啊等,最璀璨的芳华都给等了去,他还敢一再嫌弃她?
男人,果真都是没天良的负心人。
“好好好,是我害的,别哭了。”哄溺的话才落,路思瑶的粉拳像雨点般打在他宽大的胸膛上,对他不痛不痒,却怕她的使力会伤了自己,他不由得伸手抓住她的手,“好了,呆呆,多年不见,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
“当然不是。”
卓以风朗然而笑,“那是什么?”
“这个才是。”她微微低眸,从水袖里掏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的抵上他的脖子。
他动也不动的凝着眼瞧她,深不见底的黑潭里尽是说不尽、道不完的深情。
“我让你受苦了。”是他的错,但再让他选择一次,八年前的他还是会离开她,去嵩山少林。
“你少臭美,我活得可好呢。”要她像呆子一样承认自己痴痴等了他将近八年?门都没有!
“这样最好,我一直都希望——没有我,你也可以自己过得很好。”她恋他恋得越深,只会越伤害她自己。
他了解自己也了解她,他像风,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会单单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下来;而她,却像菟丝花……自从认定他这个人后,就一辈子打算缠绕着他而活。
他喜欢她,却不爱被勒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对其他这样的女人他可以毫不恋模的摆摆衣袖走人,对她却不行,这样一走八年,时时惦在心上的还是眼前这个令他舍不下,却又不想被勒得透不过气来的容颜。
“什么意思?”敏感的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拉扯到,让她全身防卫的刺都蓄势待发。
“没什么太多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可以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任何人,包括我,这样对你比较好。”纯粹不想让她这样钻牛角尖的性子不时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小事伤害她自己。
路思瑶盯着他瞧了良久,瞧到偏西的太阳都仿佛已被山头给掩去才淡淡地开口,“我没有死赖着你不放,也不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卓以风在心中叹息。
“那是什么?”她负气的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双手都抖得不像话,湿透的衣裳沉重得让她几乎要迈不出步伐。
没想到等了八年,等到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他不再想要地,直说一句便成,何需拐弯抹角的叫她为自己而活呢?怕她为他寻短见吗?怕她死了,他的心会永远不安吗?
“别跟我闹脾气,好吗?”长手一伸,他将她狠狠拉进怀里,“你明明爱我,又何必嘴硬?这样很吃亏的,知道吗?”
“谁爱你来着?”她不认,绝不。
“你不爱,何必又要不顾危险的落湖找那支玉簪子?”她的那丁点心思他要是不懂,就枉她等他这么多年了。
他,看见了?
看见她把他送给她的玉簪子亲手丢进湖里?
路思瑶担忧的抬起眸来瞧他一眼,就怕他生她的气,真要自此不理他,可是,他却把她抱得这般的紧……
“谁……谁说我要去找那支玉簪子了?”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开他,却又眷恋他身上的体温与味道。
她,好想好想他……
他变高、变壮了,精壮有力的身躯、矫健笔直的双腿透过湿冷的衣料紧紧的贴着她,仿佛要把她身上的冰冷都给偎暖了……
她不自主地又向他的怀里靠近一些,却依然闷声不响的想气他。
“那你跑进湖里做什么?”卓以风眼里凝着笑意,摆明着取笑她,隐藏在笑意里的却是不为人知的气闷与在乎。
原本就在高墙上的他亲眼看她负气的把玉簪子丢进湖里,也心知肚明她会马上后悔,只是没想到她那双小脚丫子探啊探地,真的就把身子给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