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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不安地斜睨步少堂一眼,却发现他一脸悠哉的表情,她注意到在母亲面前的步少堂;变得有点像个淘气的小顽童。
“其实……我自己开了间复合式的咖啡店,在装潢期间认识了少……步少堂,当时我店里缺人手,所以就请他帮忙。”她谨慎地回话。
“小小年纪就自己创业,相当了不起。”步夫人眼中有赞赏。
“是啊,水晶是个很有主见也很有想法的女孩子。”步少堂一径盯着水晶瞧,神情充满了骄傲。
“嗳,对了,水晶小姐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瞧我真是招待不周,小灵,去厨房叫老陈送两份餐来,顺便煮一壶咖啡出来招待客人。”步夫人招呼着身旁侍候的女仆,态度并不冷淡,却也不是特别热心。
“啊,好久没吃到老陈做的菜了。”步少堂轻松地伸直了长腿。“水晶,老陈的手艺不输五星级饭店主厨喔,等你尝过以后就知道了。”
水晶微笑点头,她并不迟钝,感觉得到步夫人一直回避着承认她是步少堂女友这件事,甚至很巧妙地转移话题,拒绝和步少堂谈论她。
“水晶小姐,你的父母从事什么行业呢?”步夫人状似不经意地问,一边慢条斯理地喝汤。
终于来了,总算来了!
水晶深吸一口气,既然决定放弃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那么她这只麻雀有什么样的背景也就不重要了。
“我父母亲很多年前就离婚了,我跟着我妈住,我妈做的是小生意。”她选择一种很坦然、很诚实的方式来面对问题。
“哦,什么小生意?”步夫人好奇地问。
“摆面摊,卖阳春面和蚱酱面之类的。”她答得自然顺口。
步夫人惊讶地打量着她,不敢相信她对自己的家世毫不隐瞒,偷瞄一眼儿子,他的眼光从头到尾都黏在水晶的身上,听见她的应答,他的态度毫不在意也就罢了,眼角眉端竟还挂着激赏和纵容。
她心中暗暗低叹,看来儿子的心已经被水晶彻底掳获了。
“卖面很辛苦吧?”步夫人深深注视着她。
“还好,我妈没念过什么书,能靠卖面维持生活就算很不错了。”她漾出不卑不亢的浅笑。
此时正好从厨房走出一名中年男仆,双手托着餐盘。
“少爷,你可回来了。”男仆亲切地轻唤步少堂,一面将碗盘一一摆上桌。
“老陈,好久没吃到你做的菜了,今天吃什么?”步少堂立刻拿起筷子准备享用美食。
“香笋红烧蹄膀。”老陈将一副碗筷送到水晶面前。
“谢谢。”她客气地接下碗筷,大方地跟着步少堂吃起人间美味。
老陈躬了躬身,微笑地退下。
当食物滑下喉咙,水晶不禁发出满足的赞叹声。
“哇,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蹄膀,喂,步少堂,你太幸福了,每天都可以吃这么好吃的菜。”
“你喜欢的话,以后也可以每天吃到。”他想也不想地接口。
水晶淡笑不语,很认真地品尝美食。
“水晶小姐,恕我冒昧问一句,请问你今年二十五岁了吗?”
步夫人的语调温柔似水,问出来的话却令水晶感到背脊发寒,令步少堂一阵错愕。
“妈,你这么问确实是太冒昧了一点!”他严重抗议。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水晶截断步少堂的话,语气轻快地笑说:“其实年龄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大秘密,没什么不可说的,步夫人,我早过了二十五岁的生日,再过几个月就要二十六岁了。”
步夫人强压下惊讶的反应,她原以为水晶会心虚地敷衍她,搞不好会撒个小谎瞒她,万没想到居然会听见如此冷静潇洒的回答。
“那么你知道少堂才刚大学毕业吗?”她优雅地拿起餐巾拭唇。
这次,水晶抢在步少堂前开口。
“我知道您想问什么,在年龄上,我确实比步少堂大了将近四岁。”她从容不迫地说着。“步夫人,您用不着太担心,我对步家并没有心存任何幻想,也从不认为麻雀变凤凰的情节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可以自豪的,不过还有足够的理智去看清事实、分析结果,步少堂是个温柔善良的好男孩,但是当我知道他原来是步凌云先生的公子之后,便明白自己就算想认他当干弟弟也实在是太太高攀他了。”
“水晶,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带你回家并不是要你跟我妈说这些话!”步少堂强忍怒意,声音自齿缝中进出来。
她的目光调向他,看见了他眼中翻滚的怒火,一股酸楚的情绪奔涌上来,差点冲毁她坚强的伪装。
“我说……和你相处这段日子,还是觉得你比较像弟弟耶,真是伤脑筋。”她的心口因即将失去他而疼痛难抑,但仍强迫自己假装无所谓地笑着。
“说什么鬼话!”步少堂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你又没有弟弟,会知道有弟弟的感觉是怎样!”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店里看看工读生有没有出状况,’步夫人,谢谢您的招待,我先告辞了。”水晶的微笑过分灿烂,迅速决定在情绪失控前完美退场。
“等一下!”步少堂扯住她的手臂,冷着脸站起身,对步夫人说道:“妈,我要跟水晶好好谈一谈,先回房了。”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现在没有时间……”水晶不安地扭动手腕,但是步少堂抓得很紧,根本不容许她挣脱。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不要用这种方式逃避退缩!”步少堂强硬地把她拉出餐厅,一路拉向二楼。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的心狠狠沉落,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步少堂发怒,而激怒他的人竟是她。
“我要带你去一个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他拖着她冲上二楼,打开其中一间房门后用力将她推进去。
水晶惶惑地打量四周,率先映人她眼里的是一张熟悉的古典欧风大床,和步少堂租赁的套房中那张床完全一模一样,然而,同样的一张床摆在这间房间里是那么的合适,摆在那间小小的套房中却显得格格不入。
“从进了我家大门以后,你整个人变得很莫名其妙,告诉我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少堂……”她幽幽凝视着他,把痛苦驱赶到内心最深最暗的角落,假装不以为意地淡然说道:“我们分手吧。”
步少堂一震,浑身的血液凝结住,无法置信地惊望着她。
“为什么?”他猛然抓住她的肩膀低吼。
“你不会明白‘高攀’两个字的意思。”她凄然地笑了笑,眼眶渐渐泛红。“你站的位置太高太高了,高到让我无法看清楚你的样子,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爬得上去,你能明白吗?”
“那么我下来,我下来陪你一起爬,你不要恐惧害怕,我一定会陪着你!”他霸道地将她抱进怀里。
“别说傻话,你我心里都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她凄怆地摇头。“你还好年轻,你父亲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你和我不同,在你的肩上有太多责任了,你不能抛开,也不能让等待你的人伤心,你有你的世界和未来……”
“我的世界和未来都要有你!”他固执地下结论。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就够了,我不一定要出现在你的世界和未来。”她仰视着他,轻轻叹息。“我想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不会有人容许我出现在你的世界和未来的,对吗?”
“我不答应分手,不管你用任何理由我都不会答应。”他狠狠地将她压在怀里,语调痛苦低哑。
水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并非她不愿为两人之间的爱情披甲战斗,在爱情的战场上并肩作战,可以为爱死得轰轰烈烈,然而她却宁愿选择投降来保全他的人生。
“少堂,不要自欺欺人了。”她尽可能保持平稳和淡然的语气。“我跟你在一起对你只有减分不会有加分的效果,我有我的尊严,,也不想毁了你,即使分手了,我对你的爱情还是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不会因为时间和空间而改变。”
步少堂的眼底空洞而茫然,从前父亲灌输给他的那套观念是错的,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为了他的家世和财富接近他,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费尽心机想当步家的少奶奶。
至少水晶不是,他真心爱上的女人不是。
“我不要分手,你能给我第二个选择吗?”他抱紧她,紧得仿佛怕她翩然飞去。
水晶的眼泪无声地倾泻,濡湿了他整片衬衫。
“好,与其被狼狈地拆散,不如勇敢去做另一个选择。”她抬起带泪的眼睫,眸心晶莹灿亮。
“你说。”步少堂眼中燃起一线希望。
“我们给彼此五年的时间,在这五年当中,你要承诺好好扮演你父亲要你扮演的角色,用心将庞大的风禾集团经营管理得比你父亲还要出色,这样一来,你才有筹码和你的父母亲谈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也承诺你,我会用这五年的时间努力让自己往上爬,努力让自己更好,我希望五年之后,我能成为给你加分而不是减分的另一半,这个选择你愿意接受吗?”她努力笑得璀璨。
“我接受,只要还能见到你,我愿意接受。”他诚心允诺。
“不。”水晶坚定地摇头。“定下这五年之约,就是在这五年之中,我们都不能见面。”
“我办不到!为什么要这样?”步少堂的反弹很立即。
“为了防我妈。”水晶无奈地耸耸肩,说:“如果让我妈知道了你的身份,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想尽办法她都会闹到要你非娶我不可!你觉得你父母亲能忍受我妈那种人吗?如果你常常和我见面,你父母亲也一定会干涉,一旦双方家长介入,只会将我们的爱情凌迟处死,别说等五年了,恐怕终其一生我们都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
步少堂完全认同水晶的话,让他不得不接受五年之约的选择。
“你难道不但心,这五年当中会有人介入我们之间吗?”他沉声问,目光追索着她的。
水晶黯然低下头,虽然她有自信不会再接受步少堂以外的男人,但是她对步少堂却没有把握。
“如果有人介入了,那就证明我们的爱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五年之约自然就失效,我们连再见面也可以不必了。”她故作潇洒地一笑。
“不要限定五年好吗?可不可以改成两年,或者三年?如果我在第三年就提早达到目标了呢?”他凑在她耳畔喃喃低语,把脸埋进她柔软的发间,不让她看见痛苦的表情。
他的手臂箍得她发疼,她极力圈抱住他,不知下一次再这样抱着他会是几年后了。
“你可以选择用任何一种方法告诉我,只要我听得到。”水晶柔柔地笑了。
她的笑被步少堂狂烈的吻吞噬。
就要分开了。
他抱起她,用力将她压上床,对未来的不安转化成了沸腾的欲海,两个人在床上竭尽所能的交缠厮磨着。
再过不久就要分开了。
除了一次又一次的身心交融,他们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能证明彼此对对方的爱。
当夜,细碎的雨声将水晶唤醒。
她侧眸望一眼激情过后疲惫睡去的步少堂,静静地望着——她要记住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薄唇和呼吸,在不能见他的日子里能够思念、回忆,只要感觉仍在,就像他并没有走得太远。
她在深夜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惊动她,
她在下着细雨的夜里缓慢地走着,直到身后的古老豪宅离她
愈来愈远。
走了不知多久,她回身,老式洋楼已隐身在高矮不齐的现代大楼里,这一瞬间,她仿佛从梦境跌回现实。
然后,她开始思念步少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