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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丈夫与情人。”
若兰瞪著他,他深邃的眸中仿佛有一块磁石……
然後,骤然间若兰“听懂”了他的话!
她屏息地瞪著他英俊的脸孔,就在他朝自己咧嘴一笑後,若兰的双颊瞬间燃起两把灼热的火焰……
她退了两步,然後拉起心蝶的手——
调头就走。
若兰没有花心思去多想,爵爷对自己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初次见面时,他轻浮的举止仍历历在目。
正如爵爷所言,他“婚前”的韵事想必多不胜数,她不会可笑到幻想他所说的“妻子”会是自己,充其量,爵爷只是暧昧露骨地“暗示”她,可能成为他“韵事”里的其中一桩战利品。
很快的,若兰把那轻浮男子的轻佻言辞抛诸脑後。
她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心烦。
她明知道心蝶说的对,贸然前去四知书屋一定见不著皇阿玛,她肯定会被公公们拦在屋外。
而今早她得知皇阿玛一大早就上太后寝宫,若兰只能从西暖阁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静心等候晚间於主殿举行的夜宴。
困坐房中,若兰看著心蝶忙进忙出的为她张罗衣物、为她梳妆打扮。
“真可惜,咱们没有一条像样的红玉坠子,能配格格您身上这件湖水绿的绸衣。”心蝶瞪著铜镜,皱著眉叹息。
心蝶的叹息,若兰没有答案。
其实她心底明白,受到皇阿玛宠爱的格格与嫔圮才是宴会的要角,她就算打扮的再隆重,也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尊重。更何况她要从哪儿找来一块好红玉?额娘与她的生活用度挨紧,平日连打赏的银子都没有,太监公公们不照顾她们母女自然是有道理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间,外头公公的轿子已经等候多时了,心蝶一脸忧虑地扶著盛装的若兰上了轿,才悄声依附在轿帘边嘱咐:“格格,算心蝶求您,到了皇上跟前,您说话可得为自个儿留点余地,好不好?”
里头若兰没答腔,心蝶无奈地叹气。
她知道格格来到承德为的是什么,然而如果为了静嫔而得罪皇上,回到京城格格与静嫔的处境只会更难受!然而心蝶也明白,如果这趟不能求得皇上的恩典,只怕再拖不了多久静嫔圮的病就会要了命!
心蝶忧心仲仲地挥挥手,公公们便抬起轿子往主殿而去。
轿子抬到主殿前苑,里头早已经人满为患了。
若兰坐在轿内,吩咐公公们在熙来攘往的人潮间落了轿。“心蝶,你在这儿等我,等见过皇阿玛後我就出来。”踏进主殿前,若兰回头交代心蝶。
“格格,您不留下来参加大后娘娘的夜宴,这样好吗?”心蝶问。
若兰笑得淡然。“没关系,没有人会在乎我是否曾经来过。”随即转身踏进内院。
候在内院的人更多,廊下挤满王公贵族,入口的太监见到若兰便走进殿内通报,过了许久也没见太监走出来回报。
若兰在门前站了很久,坚忍静默地等候著迟不传召的旨意。
心急的若兰根本没留意到廊下有哪些人,当然更没瞧见站在角落的策凌。
他正静静观察著她,深沉的眼底埋藏著阴鸷的闇光。
“别告诉我,你看上她了?”颐静压低娇柔的声音,就贴著他耳边滑过。
他掹一转头,看到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蛋。颐静凝望他时发亮的双眼,总能激起策凌胸口中的火苗。“不可能吗?或者,你以为她不足以成为你的对手?”他沉下眼低嗄地道。
闻言,颐静掩嘴轻笑,那模样儿显得有些轻佻,与平时高雅端庄的她不同。
“倘若以她的身分,“皇十格格”确实比我这恭亲王府的大格格还要显眼,可你也别忘了,在宫中十格格与石静嫔就如同被遗弃的孤寡。更何况,”顿了顿,她状似惋惜虚情假意地叹道:“更何况宫中传书,皇十格格的容貌恐怕有损。我最明白你的胃口,就算是个美人,有貌无才也未必上得了你的眼!”上一回她亲眼见到,十格格眼窝旁有颗星疤。
就算是个美人,她料定看惯美人的策凌不可能轻易动心,何况以他的个性绝不会要一个“瑕疵品”。
轻笑两声,颐静接著嗲声揶揄道:“就算是皇十格格又如何?无貌无才,策凌爵爷您肯屈就吗?”
“屈就又如何?正因为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就有值得我“屈就”的条件。”策凌阴沉地回道。
颐静倏地眯起眼,仿佛破戳伤了痛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策凌撇起嘴,眼色很冷。“你很清楚,我最喜欢你的地方,正是你向来过人的聪明。所以,你绝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颐静太清楚他的喜好,而这正是他能打击她的重点。颐静能预料到——他绝对可以做到跟她一样势利自私。
“你打算利用十格格来报复我?”她眯著眼,绝俏的脸孔布满怨怼的神色。
策凌没有回答。
下一刻他已经调开视线,阴鸷地瞪著颐静身後。“离我远一点,免得有什么谣言传进皇八爷耳中,对你的婚事就太不利了。”
颐静身子一僵。
随後她假装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开,片刻後再回头,她果然看见皇八爷正朝刚才自己与策凌说话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策凌已经不知去向。
第七章
迟迟等不到回报的若兰,孤独一个人站在墙边,身边的公公们也不搭理她,她不知道那名公公到底通报了没。
若兰等了又等,终於有一名太监朝她走来。“十格格呗?往这儿请吧!”长手一伸,那奴才撂下话就往前疾走。若兰紧跟在後头,随著太监在殿侧绕了几弯,迳往後殿而去。
“公公?皇阿玛不是在前殿吗?”发现不对,她疑惑地问。
“是皇太后要见您!”那奴才不耐烦地道。
若兰一愣,又不能不跟著走,只得硬著头皮跟随太监而去。
一到後殿,她眼角余光瞥见她的“皇祖母”高坐在风銮上,前方两侧站著她一班皇兄妹,以及一名富贵雍容、仪态万千的中年妃子。
今年皇祖母的兴致比往年都高,看来这後殿是“亲人们”团聚的地方,唯独缺了她想见的皇阿玛。
在皇太后身旁的,还有一双热切却深沉的眼睛——
见到若兰走进殿内,站在皇太后身边的策凌目光倏然投注在若兰身上,他英俊的脸孔朝她咧开一抹神秘的笑容,眼神仿佛等待她已久。
若兰别开眼,装做视而未见。
然而皇太后刚见到若兰走进来,便骤然收起慈蔼的容色。
“十格儿给皇祖母请安。”若兰跪下行礼。
若兰跪了很久,皇太后都没有唤起她的意思,皇太后身後那名中年嫔妃瑞丽娴雅的脸上出现同情的神色。这名中年嫔妃,正是皇帝最宠爱信任的佟贵妃。
“皇额娘,佟贵妃弯下身附在皇太后耳边柔声道:“十格儿跪半天了,您该让十格儿起来了!”
皇太后脸上没半点笑容。要不是策凌要她,皇太后压根不想见石静嫔的女儿!
“怎么?小媳妇儿似地!抬起你的脸来,让哀家仔细瞧清楚罢!”皇太后寒著声命令。
愣了片刻,若兰僵硬地抬起颈子,水波潋艳的眸子终於对住她的“皇祖母”。
皇太后的脸色很冷淡。
她不喜欢若兰,有十成九的因素是因为那瞻敢犯上的汉女,石静嫔!要不是当初皇上一腔热意,她压根儿就不赞成皇上把那名汉女接进宫来。
“好呀,果然与你那貌赛西子的额娘长得同一个小模样儿,不过就这双眼睛真不该像!”皇太后瞪著若兰的脸孔冷言嘲讽。“就不知道怎么了,瞧著这双眼就让哀家心烦!”
皇太后这话一出,下头众人都捏了把冷汗。
每个人都知道皇太后不喜欢石静嫔——那会顶嘴的嫔妃!
当年石静嫔不仅在殿上与不喜欢汉女的皇太后顶过嘴,还不像其他嫔妃一样,见了皇大后总是垂眼低敛,万分恭谨,她总是拿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不卑不亢地直视著皇太后与皇帝。那时皇太后便当著皇帝的面怒斥,石静嫔那双不敬的眼珠子真该当场刨剜下来!
若不是当年,皇帝正热爱著貌美如花的汉女,也许石静嫔的眼珠子真的会当场被皇太后命人剜下来。
若兰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皇太后的不悦,然而她沉默地承受著。
“怎么不说话呢?”皇太后皱起眉头。“看起来你跟你那额娘还是有那么点不一样!至少你这丫头不会动不动就顶嘴,不像你那一点规矩都不明白的额娘!”
若兰的心一痛。
“皇祖母,您这话并不公平。”她看著皇太后,一字一句道。
皇太后眯起眼睛,眼色瞬间变得冷厉。
佟贵妃见皇太后的脸色不对,连忙朝若兰使眼色。“十格儿,你快些叩谢跪安吧——”
“跪什么安?你就让她说!”皇太后斥道:“我倒要听听她想说什么!”
众人屏息著,策凌沉默地凝视她。
若兰仍然无畏地直言:“皇祖母,您一样是女人,不会不明白额娘在宫中所受的委屈与痛苦。”
“好呀!”皇太后脸上浮现怒气。“说得真是好极了!这么说来在列的各位嫔妃还有你的皇祖母我,住在这宫中,都该有天大的委屈跟痛苦了?”
皇太后疾言厉色,若兰长跪著,身子僵在冷硬的石板上。
皇太后冷笑一声。“原本我还以为你自小养在宫里,跟你那没规炬的额娘该有些不一样,没想到母女俩全一个骨子!回头我就跟皇上说去,早该把你们母女俩分开,免得跟著你额娘日久,竟然陶冶出—个没教养的皇家格格!”
“皇祖母——”
“皇姑奶奶,”策凌突然打断她的话。“别动气,十格格爱惜她的额娘,纯粹是孝心的表现。”策凌笑著哄著太后。
皇太后看了策凌一眼才强压下怒气,重重哼了一声。
然後策凌走到若兰面前,竟然伸手拉起她。“既然皇姑奶奶见了你不高兴,那么你还是跟我走!”他冲著她咧开嘴笑,大瞻地道。
跪在地上的若兰却被他强行拉走—
“策儿!”皇太后皱起眉。
佟贵圮神情惊讶。
“我这就带她,别让她再惹皇姑奶奶不开心。”他回头对皇太后道,然後拉著人就往殿外走。
皇太后想开口阻止也来不及了。
策凌大胆的行径让众位皇子们看得张口结舌!然而他们都清楚,也只有深得皇太后宠爱的策凌,胆敢在皇太后面前公然把人带走——
如此胆大包天。
才走出殿外不久,若兰就挣脱他的箝制——
“放开我!”她甩开他的掌握。
“这不像对待恩人的态度。”策凌不怒反笑。
“我没有要求你为我解围。”
“为你解围?”他眯起眼。“我以为这是替你额娘解的围。”
若兰愣住。
“激怒皇太后只会将你与石静嫔分开,难道这是你的心愿?”策凌沉声道。
若兰恍然一惊——刚才在殿上她替额娘感到委屈,却忘了反抗的结果,就会招来祸患!
这宫廷里的“规矩”,她竟然忘的一乾二净。
她不该被激怒!
她应该保持冷静,否则反而会害了额娘。
“想清楚了?”策凌嗤笑,眼神放柔。“你很聪明,千万记住别再犯第二遍。”他嗄声警告。
若兰回过神……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她脸色苍白。
他低笑。“很好,否则我不一定每回都能在你身边,等著救人。”他对著她低柔地道。
若兰一时语窒,然後神情困窘。
盯著她窘迫的小脸,他饶富趣味地低笑。“话说回来,咱们老是见面,好像很有缘分?”
“缘分?”她眨著水漾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