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警察?”这无疑又是一颗更大的炸弹在他们之间引爆开来。
“安安,如果再让妳看到他们,妳还认得出那些人吗?”
盼安摇了摇头,“那一天哥哥看的时候一直不让我看,我只看到阿爸被一只昼着很可怕的黑色蝴蝶的手打了一针就倒了下去。”
昼着黑色蝴蝶的手?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林騱东。正确的来说,那是一只黑色人面蛾的刺青,是用来召告他黑面毒蛾名号的纹章。
这件事似乎是愈来愈复杂了!
“那个人也在哥哥的手上做同样的事,我哥哥会不会也像阿爸一样倒下去就不会再起来了?”
盼安的话让羽律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才制止到口的惊呼。
那可是毒品呀!过量就足以致命,而且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那些人竟然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一个小孩子,真的是太残忍了!
手术室的门蓦地被打开,一个神色凝重的医生走了出来。
“现在情况怎么样?”卫焰上前一步的问道。
“你们是患者的家属?”
“我是卫检察官,那小孩现在暂时由我监护,你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
“我希望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患者体内有大量的毒品,造成心跳加速、血液运行快速,可是,他脑部和胸口因为车祸遭到强大撞击而造成的伤害,需要马上动手术,这种种的情况加深了手术的困难度,至少要由两名以上非常有经验的外科医生才有可能进行。”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羽律不死心的问。
“我能做的只有建议你们转院,不过,依患者的情况,就算是转院可能也来不及了。”医生的语气平淡的一如宣读公告,或许这职业早让他看惯了生死。
“姊姊!我哥哥在哪里?我要哥哥啦!”盼安似乎也察觉气氛中的不安,原本安静的她一下子哭闹了起来。
“四姊……J羽律知道方征律一点也不想进手术房,可是,这可能是最后的希望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用眼睛征询她的意见。
“羽儿!”方征律不由得退了两步,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乍白还青。
“妳胡涂了!男孩还没死,妳姊姊是法医,她的工作地方是解剖室而不是手术台,妳叫她做什么?”卫焰以为羽律被这事吓过了头,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方征律?妳是Dr。方﹗妳的技术真的是神乎其技,我记得那个威普(Whipple;威普式胰脏癌切除术)手术是五年前的事了,到现在,还是一样的令我记忆深刻。”那个本来一脸冷漠的医生在认出方征律后,整个人像是中了彩票一样的兴奋。
“是吗?”方征律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现在在地球的哪一个地方都好,就是不要在这儿。
“对了!如果妳亲自执刀的话,这个患者或许真的还有一丝机会。”医生一脸的期盼,能参与方征律这在外科几乎成为传奇人物执刀的手术,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这种运气的。
方征律叹了口气,纵使她心中有一百、一千个不愿,但面对着她最疼爱的羽律的祈求,和盼安惊恐的双眼,看来这浑水她是非蹚不可了。
但是做归做,狠话还是得先说在前头,“我先声明,我只能尽力,你们还是要有心理准备,毕竟这几年我习惯的是把人分开,而不是接回去!”
羽律哄睡了哭闹不已的盼安后,才想起有好一段时间都没看到卫焰,于是她问遍了医院中的人员,好不容易才在医院的中庭找到他的身影。
天空的乌云浓得挡去了所有的阳光,一阵阵的风不寻常的刮弄着,卷起了庭中纷纷的落叶,萧瑟的在空中盘旋飞坠。
卫焰像是石像般动也不动的仰望着天空,狂风不停的拉扯着他的衣袖,他的身形看来是那么的落寞,就好象全世界的重担都压在他的肩上。
他那疲累的样子,让羽律看了好是心疼。她走到他的身旁站定,他低头看向羽律,然后将头埋进她的胸口。他没有说话,可是,他的不出声比他平常的咆哮更让人心痛。
羽律像母亲抚摸孩子般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她知道他心中的激动,因为他额际的青筋跳动是如此的剧烈。
“妳知道吗?根据目击证人的口述,那孩子大概是为了救他妹妹才故意冲向车道,好引来众人的注意力。”他在她的胸口闷闷的说。
“他真是一个好哥哥。”
“该死!他只是一个小孩子,那些人竟然连这么小的小孩子都不肯放过!”
稚子何辜?那些人竟然手段如此凶残!
“我们生存的世界不是个乌托邦,现实有时是很残酷的。”羽律是单纯,可是在司法界工作了这么一段时间,她也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完美无缺的。
“我们的司法体制到底出了什么错?”卫焰将自己的身子拉离了她,恨恨的一拳撞打在身旁的树干上。“如果那孩子信任我们的法律,而不是东躲西藏的让人追杀,今天,他也不会躺在那里生死未卜。”
“可是,我们的社会就是存在着太多的死角,总是有着像林騱东这种坏事做绝却仍逍遥法外的人,也难怪我们的司法制度总是让人质疑。”
“检察官的存在,就是为了行使国家的行罚权,如果像林騱东这样的人都可以不接受法律的制裁,那我还做什么检察官?”卫焰忍不住又撞了一拳。
他谢绝了龙原涛高薪的提议,情愿成为龙原涛口中的廉价“司法劳工”,为的就是一股对正义的热情和期盼,可是,看看他得到了什么?
“起诉林騱东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牵扯的案件数都数不清,可是,从来就没有被定过罪,他太聪明了,想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是很困难的。”羽律不舍的拉过他的手,心疼的发现他的指节上已出现血痕。
“难道就让他再嚣张下去?”他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反抓住她冰凉的手,轻轻的靠上他的脸颊,然后闭上眼晴,感受那清凉冷却他如火烧般的思绪。
她如何能不爱上这外表虽然火爆,可是内心却是如此善感的男人呢?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执法天使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个。”
羽律的话说得很轻,可是,卫焰的反应却像是如雷贯耳,只见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好不容易稍稍平抚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妳别告诉我,妳身为司法界的一分子却认同那一群妄法之徒的作为!”
“可是你不觉得,或许要让林騱东接受法律的制裁,可能只有他们的方法才做得到。”羽律可以明白卫焰的执着,可是,有时候非常情形要用非常的方法,不是吗?
“法律就是法律,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相信法律可以保障我们,那法律就只是具文,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对他来说,依法而行才是正确而唯一的道路。
“我知道,可是……”
卫焰伸手打断了羽律的话,他像是起誓般的一句一句的说:“别说了!我相信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就算没有执法天使那些人插手,林騱东还是要为他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的!”
第七章
黄树朗头疼的以指腹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为什么别人做检察长是位高权重责任轻,可是他却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过不需要别人来回答他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一个就是在他面前一脸不退让的卫焰,而另一个就是方商律。
一个地检署有这个如此有冲劲的检察官就很了不起了,可是他这儿一次还出现了两个,而且两个的火爆冲动程度还不相上下,也难怪他这儿的事总是比别的多了。
“你不能不插手林騱东的案件吗?”黄树朗叹了一口气。毕竟卫焰还年轻,年轻人气总是盛些,可是林騱东可不是一个好惹的对手,弄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
“难道就让他这样继续逍遥法外?”卫焰双手重重的落在黄树朗的桌子上,让桌上的东西都跳了起来。“就是因为法律一直没有制裁他,今天那个孩子才会生命垂危,如果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受害。”
“可是你手中有的证据是什么?一个不满十岁小孩的证词,你该知道这样大的小孩根本就不能要她具结,一份没有具结的证言有多大的效用?就算你起诉法院也不可能判他有罪,更何况……”黄树朗停了下来,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他有后台是吧!”
卫焰一点也不顾忌的接了下去,上次盼安说有警察牵扯在里面的时候,他说想过这种可能性了。
“我只是希望你把时间放在其它的案子上,一个检察官平均一个月要经手一百件以上的案子,我不以为你有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作用的事情上。”黄树朗交握双手看着卫焰。
林騱东进出法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从来没有真正被定过罪,他不以为以卫焰手中少之又少的线索熊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除非你把我手中的这件案子转给别人负责,不然林騱东我是追定了。”
“这……”黄树朗考虑着其中的可行性。
卫焰俯低着身子逼近了黄树朗圆胖的身子,“不过我先说明,如果这一次你再把林騱东的案件转走的话,就请你连我的辞呈也一起批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黄树朗蹙起了眉头,他将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远离卫焰气势惊人的直视眼光。
身为一个检察长,他不太喜欢卫焰话中的意思。
“不敢!只是当一个检察官连明知道有罪的人却不能制止他,那还当什么检察官。”卫焰紧握着双拳。
一想到医院中的思平和无助的盼安,他是吃了秤铊铁了心,这次无论如何也决不放过那个林騱东。
黄树朗一脸苦恼的看着说什么也不肯妥协的卫焰,虽然这小伙子做事是冲了些,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好检察官,失去他将会是司法界的一大损失。
他放开了交握的双手平放在桌子上,虽是无可奈何,但总算是点了点头:“你可以去办,可是要是找不出在法律上任何更有力的证据,我希望你就此罢手,别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知道了吗?”
卫焰双手抱胸的闭着眼、昂着头,他的眉头纠得似乎再也放不开,他僵硬的姿势宣告着他似乎已陷入一种困境。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他手上所有和陈中立还有思平这两个案件那少得可怜的证物和卷宗,两只在各处西药房可见的简易注射器,四张看起来像是高级雪茄的外包装纸,一张思平指甲中皮毛中经鉴定不为男孩所有的o型人类皮肤组织分析证明,最后是陈中立和思平体内药物的样品分析报告。
他在脑中不停的分析着现下所有可用的资料,希望能够找到一丝可用的线索来解决目前的僵局。
他查过了注射器来源,是一般市售给糖尿病患者用,到处可买得到的普通针筒,而包装纸上面没有任何的指纹也只证明犯人行事的时候戴着手套……唯一真正有用的是思平手指中的皮肤组织,那大概是思平在和犯人挣扎时,抓伤犯人所留下来的。可是这样的证据只有在索定对象的时候才用得到,而他可不以为林騱东会亲自出马来追杀思平和盼安,再说林騱东血型也不是o型的。
至于药物分析,充其量也只是除了盼安那小女孩的说词之外,这两个案件能扯在一块的小小相同点罢了。
这么少的资料别说是要定林騱东的罪了,就算是要起诉也都是很困难的。
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可寻吗?他心烦的拿着笔敲敲自己的头。
一只熟悉的心手握住了他的手,并且抽去了他手中的笔,他